楊雲很難形容自己穿過拱門時的感覺。
那像是踩入了某種水流的漩渦,又似乎是主神傳送時的觸感……短暫的失神之後,在難以形容的似夢似醒間,楊雲發現自己已經出現在了一處圓形的房間之中。
拱門之後的世界卻與之前是兩個極端,如果說之前的房間通篇都是壓抑的黑,那麼這間房間就是純粹的白。無論是天花板,牆壁,還是地板,全都是由銀白色的未知金屬所構成。而且由這些金屬為底,一些綠光閃爍的能量流為底圖,構築出了一連串的迴路……就好像又回到了倫戈米尼亞德的核心操控室中般!
「感覺如何?」
楊雲還在愣愣的看著周遭環境,就聽到先行一步踏入拱門的楚軒出聲詢問,這個眼鏡青年此時正在仔細觀察著牆壁上的能量迴路,看那樣子似乎還打算直接上手研究一番。
「還好,不過這裡的情況……」
「我不是在問你現在的身體感覺如何,而是在問你穿過那道拱門時的感覺如何。」
楊雲的話還沒說完,就被楚軒搖了搖頭直接打斷道:「是不是和主神傳送時的感覺非常類似?」
「……與其說是主神傳送時的感覺,倒不如說是第一次進入倫戈米尼亞德所在的空間時的感覺。」
楊雲想了一想,有些不確定的答道:「如果說主神的傳送是直接將你傳送到另一個位面,那麼剛才穿過拱門的感覺就是要把你的身體和靈魂剝離開來,只允許一部份的進入。」
「看來我的猜測沒錯,這裡本該只允許靈魂的進入才對,已經不是現實層面上的世界了。」
楚軒從牆壁上收回了目光,望著楊雲道:「帷幔分割生死的傳說最早可以追溯到《聖經》,而英語中的『在帷幔之外』的其中一種說法,便表示的是死去的人靈魂所在的世界。」
「等等,所以你穿過帷幔的舉動只是為了驗證你的猜想?」楊雲一愣:「那你之前和鄧布利多他們關於死亡聖器的分析……」
「那只是我牽強附會的。」楚軒毫不猶豫的道:「其實我也不知道集齊三件死亡聖器後,究竟能否安然無恙的穿過這道拱門。」
——我他嗎就知道,這傢伙最會忽悠人了。
楊雲無語的望著楚軒,由於在第三階基因鎖下,試圖進入拱門並沒有感受到危險,加上楚軒已經先行一步走了進去,所以他也就毫不猶豫的踏入了其中……但現在來看,楚軒根本就是把三五分的把握說成了十分,居然還硬生生的把鄧布利多和格林德沃都忽悠住了。
「那萬一斯科皮穿過這拱門的時候死了,你該怎麼向那兩個人交代?」
木已成舟,既然兩人都進入了這拱門,楊雲也只能嘆了口氣,看向身後那輕輕飄蕩的帷幔,生怕下一秒就有一具屍體跌落進來:「要知道,復活石可還在他們手上呢,如果我們不打算動手強搶,那麼還是得和他們搞好關係。」
「不用擔心。」楚軒推了推自己的眼鏡:「即便沒有那三件死亡聖器,他也沒那麼容易死。」
「你這話什麼意思?」
楚軒的話語就此打住,楊雲見他隔了好半天后還是沒有打算說明,不由得捏了捏自己的拳頭。在這一刻,他忽然能夠理解,為什麼原世界線中鄭吒有時候想往楚軒的臉上來上一拳了……這話說一半的樣子,真的是非常欠揍。
「字面上的意思。」
雖然楚軒的話像擠牙膏似的問一句說一句,好在他這一次倒是沒有說謎語,立刻就給出了相應的解答:「之前他的自述你也聽過了,阿不思-波特和斯科皮-馬爾福已經前前後後使用過五六次時間轉換器,改變了不止一次歷史。」
「托他們兩個人的福,歷史已經是一團亂麻,無數的命運也都發生了相應的變化,連哈利-波特這個故事中的絕對主角,都已經由於蝴蝶效應死去。但斯科皮-馬爾福依然還活著,而且活得好好的……那麼你覺得現在的他,會因為踏入這裡而死亡嗎?」
「你是指氣運的影響?還是別的什麼因素?」楊雲皺著眉頭問道,他總覺得楚軒意有所指。
對於楊雲這一次的問題,楚軒並沒有回答,而是默默地望著拱門,望著一個身披隱形衣,
左手握著復活石,右手拿著老魔杖的青年跌跌撞撞的踏過了帷幔。雖然看起來斯科皮的臉色蒼白的可怕,好像大病了一場似的,但他的確安然無恙的進入了這裡,沒有缺胳膊少腿,也沒有將自己的身體永遠的留在了帷幔的彼端。
「走吧。」
楚軒不置可否的目光在三件死亡聖器上一晃而過,隨即毫不猶豫的轉過身去,甚至連牆上的能量迴路都沒有再看一眼,而不知何時,八卦指南針又出現在了他的手中:「伏地魔就在前面。」
……
蛇類總對危險有著某種預感,他們往往比人類更能意識到危險的來臨。
「父親,有人來了。」
在戴爾菲-里德爾的提醒下,伏地魔從沉睡之中醒來。
他自己也數不清楚,在這個最為貼近死亡的地方究竟沉睡了多久,但是他能夠確定的是,自己每一天都在慢慢地變強。從最開始的靈魂受損狀態,到靈魂可以逐漸脫離戴爾菲的身軀,再到可以憑藉靈魂形態真實不虛的接觸到現實中存在的物體,最後到光憑靈魂就可以施展出遠比肉身狀態下更為強大的魔法,以及全新全異的魔法,永生的奧秘……而這一切,都是這個地方為他帶來的好處。
「啊……肯定是鄧布利多,或許還要加上他的老朋友,我的前輩蓋勒特-格林德沃。」
嘶嘶的聲音在空間中響起,而戴爾菲早就習慣了與自己的父親用蛇佬腔交談,她同樣用如出一轍的語言回答:「抱歉,父親,看來他們順藤摸瓜,找到了我留下的痕跡……」
「沒關係,我的女兒啊,沒有什麼事情是不留痕跡的,因為就算現在,我也不敢說自己就窮盡了魔法的所有奧秘。」
伏地魔用的是一種懶洋洋,而又掩藏不住嘲笑與喜意的語氣:「恰好,我可以在那兩個行將就木的老頭子身上,試一試現在我所擁有的力量……待到徹底解決掉他們之後,我就該去拿回我本該拿回的一切了。」
「父親永遠是最強的。」
戴爾菲明白此時應當做些什麼,於是她把身體的主導權讓了出來。隨著一個看起來略微有些嬌小的身影從地上起身,蟄伏了許久的黑魔王再一次將要重現於人世。
但是,這一切的一切,都隨著他看著兩個陌生的身影踏入到房間內而化為了心頭的疑問,又再次化作了一個問題。
「……你們是誰?」
「該怎麼說呢……因為解釋的話可能要花費太多時間,所以還是長話短說吧。」
見身邊的楚軒壓根不打算回答,楊雲只得嘆了口氣,掰了掰自己的指節,對著伏地魔平靜的道:「簡單來說……」
「是來殺你的人。」(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