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些不妥。Google搜索閱讀」
「還是先去一趟再往東一些的湘竹國,先帶他去見一位老先生,看看他怎麼說,要是他願意收徒,那也就不用再去山澤學宮了,當然,只會是更好。」
姜司南先是一愣,一下子沒反應過來那個「不妥」到底在哪裡。
還沒等他想明白第一個問題,後面那位「老先生」又是讓他更加摸不著頭腦。
看著姜司南一臉的「你小子在說些什麼」的表情,荀命臉上又是有些垮下,說到:
「跟你同期入門的那些修士,是不是都不太願意跟你講話。」
姜司南想了想,好像真的是這樣,接著便是突然頓悟,表情開始變得有些精彩。
「至於那位老先生,身份我不方便說,但總之厲害得沒邊就是了。」沒等姜司南冷不丁崩一句「他娘的」出來,荀命便是接著說道。
「那行吧,我們再稍微送你一段,然後就出發去那湘竹國。」姜司南非常爽快地答應道。
「送我一段?」荀命雖然有些訝異,不過還是有些慶幸姜司南沒說句「稍微送你一程」出來。
「前面不遠就是翻雲湖了,來都來了,能不看一眼再走?我們送你過湖然後再往東走。」
翻雲湖占地極廣,在周圍幾國的範圍內也是有著不小的名聲,當初長崧國的開國皇帝,也是費了不小的氣力,才是把這塊風水絕佳的湖澤納入了國土之內。
而古往今來一代又一代的文人雅客,也是為這翻雲湖留下了不少的筆墨,讓這片水運豐沛的山野大澤同時有著不薄的文運。
因為是在凡間的國土地界內,平日中前來遊玩的凡人也不在少數,於是大澤臨岸的山野氣並不濃重,但是無論是當地的人們還是外來的遊客,都是極少進入大澤中央的水域,一般也就在離岸一里左右的水域遊玩,最多也是不超過兩里。
一是因為再往裡,水情便是變得極為難測,多有船翻人亡的危險。
再一個就是出了那兩三里的水域,大澤里的妖邪便是驟然增多,恍若在那離岸兩三里的地方,有仙人宕開一筆,畫出了一條無形的界線,分隔開了人間與妖邪。
在翻雲湖當地人的口口相傳之中,更是有著一隻一眼望去不能同時看到首尾的大蛟,就棲身在那翻雲湖的正中,如同一隻坐擁大澤的龍王。
姜司南在說起這些不知道從那裡打聽來的情報消息時,一副娓娓道來的氣定神情,讓人簡直有些不能把他和那個滿腦子給「神仙姐姐」和神仙書塞滿了的莽夫對上號。
在說道那隻給當地人稱作「龍王」的老蛟時,姜司南不以為意地撇嘴一笑。
應該不止是洞天,金丹境的『龍王』?這要是給宗門裡那隻脾氣差的不行的「龍伯」給聽到,不知道會不會直接跨洲來一爪子拍死這隻小「龍王」。
他甚至都已經是能想像到那幅畫面了。
一隻身形如人間山脈般巨大的墨龍鬚發盡張:「老子堂堂滅卻境都不敢自稱龍王,一個小小的元嬰金丹,給它臉了?!」
如果只是金丹的話,都不用算上荀命,小爺我一個人都能騎在他頭上撒尿好吧。
豪邁之中,姜司南又是莫名有種奇怪的感覺。
總不能真是頭元嬰境的老蛟吧……
狠狠地晃了晃腦袋,姜司南轉瞬便是把那念頭打消。
不可能,絕對不可能!
最終,荀命在聽完了姜司南的介紹後同意了他的提案,不過真正的原因卻並不是姜司南著重胡謅的大澤美景。
出岸三里,多妖邪。
那女妖應該也不少吧!
……
三人說走就走,在荀命疾行符的加持下,賈憲仁也是第一次正兒八經地體驗了一把「馮虛御風」的疾馳感,可謂是驚得滿頭虛汗。
至於為什麼說是第一次,是因為昨兒個晚上他就沒多少時間是清醒的,對於腳上的疾行符,只是知道荀命一指,而後他腳下就是沒了腳踏實地的實在感,隱約也就記得身側的一間間店面像是都堆在了一起,砸在了自己的身後。
一路無事,坑窪的黃土路上,別說是妖怪,就是活人他們都是沒見上一個。
不過最後瞧著就要來到湖畔,卻給一個個站的筆挺,組成了一圈看不到邊的「柵欄」給擋住了去路。
「官府圍賊,閒人迴避!」
姜司南一聽,當時就不淡定了,要不是給荀命攔著,差點就要給那個帶頭胡扯的官兵小頭目來上一記老拳。
好傢夥,圍賊?哪家山賊腦子給驢踢了,往這大澤裡面跑啊?
他敢說,要是自己去隨便逮一個山賊,然後讓他自己選要麼去官府自首,要麼給他扔大澤里,那個山賊百分之一萬直接就給他跪下磕兩個頭,然後哭著說自己是個良民,這就去官府自首。
山賊都是些受不了官府剝削,是在是活不下去了當地百姓,無奈跑去山上做那剪徑擄人的勾當。
而那些早就是看慣了這湖澤景致的當地人,對於那大澤早就只剩下了個妖邪出沒的恐懼。
所以姜司南在聽到那「官府圍賊」的屁話後就是沒個好臉色。
不過也還好三個人里有個還算是正常的荀命,給他攔住了。
不然那個幸運的小頭目就是要體驗下「仙人撫頂」的獨特體驗了,畢竟金丹劍修一般的凡人一輩子也見不著幾個。
給面子歸給面子,可就靠這樣的陣仗,攔攔凡人是沒問題,對上這兩個都不能只是用境界來評判的天才劍修,那基本也就是形同虛設。
在他們三人消失在那伍長的視線里才沒多久,他們便已經是泛舟飄過出了岸邊兩里的水域,縱使是在岸邊踮起腳尖,也已經是看不起他們的蹤影。
這艘小舟自然不是什麼靈舟,不能御空飛行,但總歸也算得上是件山上物件,除了舟身堅固異常外,還有著淨除瘴氣,驅處蚊蟲的功效。
就在姜司南滿臉期待地開始從儲物戒指中一瓶一瓶地端出各種酒瓶,準備學著那些騷人雅客來一場湖中酌酒的樂事時,小舟悄然駛過了那條無形的分界線,進入了妖邪出沒的水域。
身為金丹的姜司南和雖然跌境,但靈覺依舊維持在半步金丹層次的荀命同時感受到了一股細微的變化感。
不過卻都是沒有什麼意外與驚慌的神情,有的只是一抹「正合吾意」的淺笑。
這才有意思嘛。
又有妖女要送上門嘍。
兩人幾乎同時在心中說道。
倒好了一小杯酒的姜司南也沒有去勸那兩個一看就酒品不行的傢伙一起喝酒,只是自顧自地對著天邊一舉杯,而後一飲而盡。
稍微砸吧了下嘴巴,低聲說了句「狗日的,這酒摻水了」後,像是心血來潮般的想到了那句「天與雲與山與水,上下一白」,突然感慨了句「這時候要是再來點雪就更好了。」
話音還沒落,他和荀命兩人的眼睛便是猛然瞪大,恍若白日見鬼。
只見他們的身後,像是有著一層無形的屏障,將湖面內外阻隔成了兩個世界。
「屏障」之外的湖面仍是一片風平浪靜。
但他們所在的內側世界,一片片雪花驀然飄飛落下,如若一瞬入冬。
震驚中,荀命渾身的氣機不再收斂,瞬間凝聚,他狠狠地剮了姜司南一眼,差點沒忍住給那個烏鴉嘴來上一記老拳。
不會說話就他娘的少說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