寧城這一批的修士新生117名,都是通過測試達標的考生。♙♜ ❻9丂ʰ𝔲𝓧.𝓒Ⓞ𝐦 🐙👽雖然高考被意外中斷,但在萬分困難的環境中,內勤局還是想方設法給所有考生進行了測試。
就算再困難,也不能隨意錄取修士生。修士的本質是秘密,如果普及修士培養,那麼所有玄法都會完蛋。
許久不見的賈軒成為了這117名新學員的指導老師,她只有區區四品實力,但沒辦法,寧城本來也沒幾個修士。她是青嬰的高材生,理論知識紮實,她不上誰上呢。
陸幼冰進到課堂的時候人已經到的差不多,同伴們向她招招手,她擠到柳漫音那邊。
「觀想法掌握了嗎?」
「還不熟,我現在還要藉助陀螺才能進入直觀視角。」
「已經很厲害了!」
「聽說原來四大的加試,要求學習觀想法的同時就要能領悟第一道靈法。」
「太誇張了吧……真的有人能做到嗎?」
「不騙你,賈軒老師當年就通過了加試!」
「真不愧是老師啊……」
儘管白天一番死戰,但並不影響新學員們對修煉的巨大興趣,剛剛踏進修士大門的菜鳥們,總會有這麼一段狂熱的時間,直到有一天發現自己的神念再也無法增長。對於小部分人來說,這意味著到了瓶頸期,只要衝過去又會是一個新的境界。
但對於大多數人來說,這代表了此生修為的終點。雖然這麼說很殘酷,但天才永遠是極少數。
通過幾天的練習,小冰已經能夠比較順利的進入觀想狀態,但領悟第一道靈法還完全沒有頭緒。每每念及此,她就會有很深的挫敗感,她的夢想是有朝一日能和老哥並肩作戰,目前看來距離還相當遙遠。
賈軒抱著教學材料從門外走進來,她身著正式的玄修靈裝,還給自己搞了一副大黑框眼鏡,這讓她覺得自己顯得成熟一些。
當抵抗軍將教學任務攤派到她頭上的時候,賈軒整個人是麻木的。
她的心理年齡還停留在自己剛剛入學的時候,整個戰爭期間她在好望基地打了一圈醬油,論實戰她完全沒有林靜璇這些隨軍玄修經驗豐富。
她何德何能指導戰修新生?
但人選暫時也只有她,她頂不住的話,寧城只剩一名三葉玄修了。
「今天我們學習內視法,這是丹田法的前置學習。」
「按照正常的培養順序,同學們的觀想法應該經歷一個月的鞏固期。」
「但是很抱歉,我們恐怕都沒有這樣的時間。我只能儘快的把所有能用到的修煉知識傳授給你們。」
賈軒開始傳授內視法。她自己用起來很麻溜,可是學員們幾乎都是一臉懵逼。
一方面他們缺少很多基礎理論的學習,陸遠他們當時在北極天鏡被俞正教授調教了好些日子。俞正什麼水平,賈軒什麼水平?
另一方面進入內視的前置條件是熟練掌握空想,而空想的前置條件是熟練掌握觀想。
學員們大多還在死磕觀想法呢。
賈軒很著急,但她也沒辦法,只能寄希望於學員們在戰場上自己領悟。實戰永遠是最快的教學,君不見兩年的戰爭下來,陸遠這一屆的戰修進步速度有多麼恐怖。
只是損失會很大。
教學持續了兩個多小時結束,一百多位學員返回營區的集體宿舍。
走在路上柳漫音和小冰手拉手。
「冰冰,我好像發現,賈軒老師有點針對你。」
「你的觀想法進度已經很快了,但她從來不會主動過問你的情況。」
作為前國民偶像,以及火帥陸遠的親妹妹,陸幼冰無論在哪都很受歡迎。唯獨賈軒從來不主動和陸幼冰說話,這是柳漫音疑惑的地方。
「哈,沒有吧,你想多了。」
小冰打了個哈哈蓋過此事。
集體宿舍也是十人通鋪,互相之間用床簾隔出一塊小小的私人區域。
走進宿舍區的時候,迎面走過去一對中年夫妻,他們抱著一些被子和衣服,眼淚不住的流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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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怎麼了?」走遠了之後,陸幼冰小聲問道。
「夏一凡的父母。」柳漫音消息比較靈通,「夏一凡今天戰死了,你不知道?就在體育館,頭被玄天道人砍掉了。」
「……我不知道……」
「蠻可惜的,他的真元也好強啊,聽說有一百四十多呢。」
「可惜了。」柳漫音第二次重複,「冰冰,一起吃飯?」
「不了,我先洗澡。」
營區為戰士提供公共浴室,可惜既沒有熱水,也沒有淋浴。地下避難所水資源緊張,每個人每天只有一桶水用來洗漱。
這一桶還是女性的福利,男性只有半桶。
陸幼冰在小小的隔間中脫掉所有衣服,塞進一個臉盆中泡著。至於內衣外衣分開洗之類的禁忌,還是拉倒吧,一共只有一桶水!
她解開馬尾,用大水瓢舀水,從頭頂劈頭蓋臉的澆下去,冰冷的水刺激得全身戰慄,陸幼冰光著身子,頭抵在牆壁上幾乎無法呼吸。
夏一凡是她高中同班同學,和她關係一直很要好。
昨天夏一凡將一封信交給她,陸幼冰對此也算經驗豐富了,她堅定的拒絕了這封信,她這麼告訴夏一凡:
「我現在還小,暫時不想考慮這方面的事情,抱歉。」
夏一凡當時的眼神很失落,她沒有在意,以為會很快忘掉。但此時,在無人的浴室,冰冷的地下水,她光著腳踩在地上,那個眼神卻無比清晰。
這並非陸幼冰在後悔,而是她忽然發現自己曾經無比珍視的事物,在戰爭中已經不知不覺的支離破碎。她曾經特別愛乾淨,現在胡亂洗一洗就能對付過去。她曾經心地善良有任何好東西都會和周圍的人分享,現在卻藏起黃桃罐頭生怕被鄰居看到。
她曾以為所有人都會一直一直在一起!
<<<小劇場>>>
在小冰黯然神傷的時候,在另一個世界中,同樣也有一個傷心的人。雖然兩人並不認識。
琴樹裴躲在一個窄小的山洞中,外面的暴雨還在下著。
他剛剛逃過李桃的追殺,躲進這個隱蔽的山洞中。
性命似乎暫時無虞,但琴樹裴知道大荒關完了,包括他自己也完了。
這已經是他第三次敗在李桃的手下。
每一次失敗,他都會努力的重整旗鼓,努力的總結經驗教訓。可是下一次,又會是更慘烈的失敗。
老裴不知道為什麼自己總是贏不了李桃那丫頭,他現在已經不想知道原因,他已經徹底失去希望和鬥志。
「巫神啊!」他在山洞中哭喊,「既生桃何生裴!」
他躺在那裡嚎啕大哭,也不知道接下來自己該怎麼辦。哭著哭著,他忽然察覺到頭頂上有動靜。
抬頭一看,一隻蜘蛛正在山洞中結網。
這是一隻倒霉的蜘蛛,因為暴風雨不斷的打進來,蛛網不斷被雨水摧毀。
琴樹裴諷刺道:「你這個傻貨,你就算很努力,又怎麼能對抗得了暴風雨?」
蜘蛛自然不會理會他的冷嘲熱諷,繼續矢志不渝的結網。
一次,兩次,三次。
每一次蛛網被暴風雨打爛,蜘蛛根本沒有怨天尤人,而是立刻進行下一次的工作。
當蜘蛛第五次結網時,琴樹裴不再嘲諷,小小的蜘蛛都能有這樣的勇氣,難道他琴樹裴沒有嗎?
當蜘蛛第六次結網時,琴樹裴震驚的站起來,遇到挫折不用怕,只要不斷的嘗試,哪怕小小蜘蛛也能創造奇蹟!
當蛛蛛第七次結網的時候,外面的雨勢已經減小,琴樹裴已經預感到蜘蛛的成功。
蛛蛛第七次織網織到一半時,蛛絲用盡,它從上面掉下來,死了。
「我明白了!」琴樹裴大喜過望,「這是巫神的啟示!」
「這代表李桃最多只能戰勝我六次!」
「我只要再輸三場,就贏定她了,哈哈哈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