胡定華的碎空拳是高階功法,但他是個很低調的人,這是第一次在小夥伴們面前使出來,一時技驚四座。
飛馬衛衝鋒受阻,十幾騎硬是不敢直面其鋒,其中一位隊長級別的咬著牙發動護身寶物,他的周身靈光大作,硬頂著碎空拳突進到胡定華身側。
然後被黃本騏一槍挑落。
黃本騏的試天槍是古武的傳承,最適合此刻的戰陣搏殺,胡定華頂住了正面的壓力,黃本騏得以從容遊走。兩人配合默契,飛馬衛小隊的首輪衝鋒被化解。
但不是所有團隊都有一班的實力,大家的左手邊是周錫雲部,他們打的很艱難。對方一輪衝鋒,馬刀的寒光幾乎連成一條線,進攻連綿不絕。周錫雲部頂前面的三人被放倒兩人,只剩他一人苦苦支撐。
老同學總得拉一把。
「狐狸,去那邊支援!」
「啊?我?」靈音做出奔波霸的表情。
「快去!」
老陸一聲吼,狐狸不情不願邁著小碎步跑過去,雨水打濕了她蓬鬆漂亮的毛皮,她的兩肩亮起靈光。
Biu!Biu!
火花爆射炮發射,將正在追擊周錫雲的飛馬衛擊退,作為支援炮火,殺傷力不算強,但擊退能力相當不錯。靈音連續發射,將另外四名飛馬衛全部打退,不過她自己也被後坐力震退十幾米,小爪爪在地面留下了深深的抓痕。
與此同時另一邊宋輝部一名戰修及時支援,站到周錫雲身邊,岌岌可危的防線再度穩固。
飛馬衛一次衝鋒未能突破戰爭修士的防線,飛馬展翅,退回到原來的位置,與戰爭修士在暴雨中隔河相望。和戰前評估差不多,暴雨影響了飛馬的戰鬥力,一輪突擊之後他們不得不落地休息。
在天氣晴好的時候,飛馬騎兵甚至可以做到連續幾輪的衝鋒。
血稅軍這邊抓緊救治傷員,治療士們衝上防線,景繡路過的時候還和小夥伴們打了個招呼。
「哇,一個傷員都沒有,咱們班不愧是第一班級!」
「沒有傷員繡繡你是不是很失望啊哈哈。」徐瑤和她調侃一句。
第一波進攻的烈度不強,算是雙方試探,少量重傷員被抬到後面治療,但也有運氣不好的。
一副擔架被緊急抬走,上面的傷員頭上開了一個大口子,應該不行了。胡定華掃了一眼。
「好像是陳果修大的範式明。」
「你認識?」
「算是吧,一起喝過酒,那小子運氣一向不好。」
「看來是。」
簡簡單單的對話,就像在討論惡劣的天氣,老兵對死亡已經麻木,況且說不定一會就輪到自己。
對面的飛馬衛已經餵好乳油,第二輪進攻很快打響。這一次五百飛馬衛同時升空。對方只有一千多騎,一次出戰一半強代表著總攻。
看來剛才的試探,給了主帥岩倚海很強的信心。他比較擔心血稅軍忽然拿出奇怪的武器,並且這種武器專殺飛馬,畢竟華族以此成名。
他實在有些多慮,血稅軍這邊只有一百多門加農炮,而且加農炮基本無法對空。
飛馬衛的第二輪進攻改變了戰術,一班這邊頭頂有四十多騎不斷盤旋,騎士們並不急於進攻,而是不斷騷擾試圖拉扯出防禦空檔。
同伴們這邊跟著變陣,胡定華,黃本騏和徐瑤形成三個防禦支點,中心是施術的祝桓,陸遠和楊令儀機動支援。
陳飛吟則是混戰中的冷刀,給予敵方決定性的死亡。
飛馬衛眼光不賴,找准了徐瑤打,她的實力最弱。連續用旋風掌拍開六騎之後,一柄冰冷的馬刀斬朝面門斬來,此時徐瑤舊力已老新力未生,這一閃而過的戰機被敵人牢牢抓住。
來不及閃避,徐瑤命懸一線,她兩眼圓睜死死盯著即將帶走自己生命的敵人。
黃本騏斜里一槍挑開必殺的一刀,徐瑤終於有機會猛的回了口氣。同伴之所以重要,就是關鍵時刻的這一口氣。徐瑤抄起旋風掌猛擊,將差點帶走自己的敵人連人帶馬拍進土裡。
但黃本騏的救援並非沒有代價,他自己也在對抗敵人,貿然救援的一槍令他失去節奏,敵人趁亂蜂擁而至,盤旋頭頂的四十多騎一下全撲上來。
「退!」
祝桓雙掌猛然在前胸合十,一股澎湃的氣浪沖天而起,如同在雨幕中的爆炸,圍攻的飛馬衛被同時震飛幾十米遠才恢復平衡。儘管這一招傷害不強,但敵人的這一輪進攻宣告破產。
率領圍攻一班的飛馬衛中隊長是個人物,他將高度下降一些,謹慎的保持距離後高喊道:「閣下可是陸遠將軍?」
「如果你們放下武器投降,我家將軍願保你們性命無憂。」
陸遠沒有搭理他,一片尷尬的平靜,只有雨滴噼里啪啦的打在金屬盔甲上。陳飛吟從放逐中脫離,她手上提著兩顆還在滴血的人頭,剛剛的混戰中割下來的。飛馬衛的盔甲有自愈功能,很難直接殺死,反而是陳飛吟這種冷刀最有效率。
咚!
人頭被丟在泥漿中滾了兩下,戰爭修士的態度不言而喻,中隊長氣的握緊馬刀。
「好!那就不死不休!」
滯空的飛馬衛再度盤旋,夥伴們嚴防死守,內心不是太焦慮,從剛才的幾番交手來看,至少飛馬衛無法突破一班的防線。
陸遠眉頭緊皺,因為他看到敵方本陣中有二十多騎飛馬升空。在這個時機出動,對方的身份呼之欲出。
「注意,玄天要動手了。」他小聲提醒,「注意新加入的那一個。」
換皮玄天道人表面上看起來是一位年紀輕輕的男子,他加入飛馬衛後沒有表現出太過特別的敵方,但是其他飛馬騎兵立刻以他為中心部署。
他無奈笑笑,橫起一刀斬向胡定華。
這一刀帶來的壓力,遠超剛才的全部戰鬥。對方確實將真元壓制在七品的水準,但境界上的差距讓胡定華壓力山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