劉堃此人做事瞻前顧後,性格上略顯優柔,但這些都是私德,和公德無關。🐯☹ 🎁♣在公德上,劉堃拿得起放得下,光明磊落,盡顯英豪本色。
元帥軍團長等人一去不回,劉堃臨危受命,在此之前,他不過是一名小小營長,但他沒有退縮,一肩扛起責任。他率領大家在極端的艱難困苦中堅持抵抗,保全了血稅軍大部分的有生力量。此謂拿得起。
更為人稱道的是,在和李桃部會師之後,劉堃非常乾脆的交出帥印和指揮權。他非常清楚,能帶大家走回去的是李桃,他已經完成了自己的歷史使命。高風亮節,此謂放得下。
劉堃和他的老夥計許原吳夢梵目前指揮一個千人團,這是他最舒服的領兵人數。
接到參謀部的情報之後,劉堃認為可以嘗試吃掉敵軍的這支小股部隊。
雖然大部分精銳都被李桃抽調奇襲大荒關後方,劉堃手上只有一些一年級兵,但好好安排的話未嘗不能全殲。
打開大荒關不是結束,隨軍的平民及玄修煉修都要組織撤離,近兩萬人通過狹窄的關口,這是戰場大忌。此時一小股敵軍吊在身後會非常痛苦。
劉堃在這裡排兵布陣,陸遠拍馬趕到。
「學長!」
他跟劉堃和許原都打了招呼,然後目光停在吳夢梵身上停了好幾秒鐘,愣是不知該喊學姐還是學長。
不過吳夢梵的外形確實很有女人味,陸遠有點理解華子的憂傷了……這會是一個很艱難的抉擇。
雙方寒暄幾句後立刻進入正題。劉堃的總體戰術是正面阻擊加迂迴包抄,典型的血稅軍戰術。附近多有丘陵,天上下著雨視野嚴重受限,這個戰術的可行性很高。
但陸遠只說了一句話,就打消了劉堃的狂熱念頭。
「你確定這一千六柱騎兵中,沒有換上軍裝的玄天道人?」
劉堃張了張嘴,沒有說話。衛星偵察顯示這是一支六柱騎兵,只是座下戰獸似乎不是迅影豹,速度稍慢。但政委確實說的有道理,誰能肯定裡面沒有混了幾百個玄天道人?
如果被陰到,劉堃這一千多人肯定交待了,因為他們選擇的戰場在界域之外。
雖然玄天現在正在和神州談判,理論上雙方處於停火期,但這群背叛者毫無信用可言,他們的保證,血稅軍一個標點符號都不信。
人若騙我,其錯在人,人再騙我,其錯在我!
「保險起見,放進來打吧。」劉堃緊急修改戰術,通知向後迂迴包抄的許原部立刻返回。
「我先前已經派出偵察小隊,應該會很快回來。」吳夢梵提醒幾人,「如果有異常,應該能發現什麼。」
偵察小隊回來的比大家預料的都早,陸遠剛打算驅車回到前線,一行三騎頂著風雨飛奔而來。其中兩騎是吳夢梵的偵察營,另外一個人竟然是許久未見的琴宗奇。
他是琴族馴獸師,基地建立伊始便投奔而來,早期幫助第七軍團訓練飛蜥,後來在畜牧養殖上發了大財。6月6日戰爭爆發後,他將獸欄中的全部馬匹秘密贈送給李桃,這批馬可是救了大命。
為了避嫌,琴宗奇經常在報紙上公開發表辱罵血稅軍的署名文章,以將自己和血稅軍撇清關係。但今天上午他得到了一條至關重要的情報,他知道如果他不將這條情報送給血稅軍,戰爭修士們將會有滅頂之災。
「清灰餅。」他匆匆忙忙跳下馬,報出一個從未聽過的名詞。喘了幾口氣之後,琴宗奇繼續解釋。
「上午我的獸欄接到一宗買賣,六柱軍向我採購一批清灰餅,一公斤一鐵的價格。」
「清灰餅是一種很罕見的馴獸飼料,調配並不複雜,只是很少會用到才顯得罕見。」
「只有一種戰獸的飼養才會用到少量清灰餅。」琴宗奇頓了一下,「恐蜥。」
「恐蜥?」陸遠問,他想到的是恐龍。
「這是生活在長琴洞天極西方巨獸之巢中的一種戰獸,普遍三四米高,頭顱很大尖牙利齒,前肢短小後肢強悍,奔跑速度不慢,可馴養可騎乘。」
「但因為普遍只有兩到三品,實力並不突出,野性難馴經常攻擊主人,加上食性刁鑽,飼養要使用比較罕見的清灰餅。」
「所以我們馴獸師很少抓捕馴養恐蜥。」
陸遠捏著下巴,聽起來好像真的是恐龍。天虞這麼大,奇妙生物這麼多,似乎有恐龍也不奇怪吧。
但琴宗奇的下一句話令他冷汗直冒。
「恐蜥的三品實力,指的是肉體實力。」琴宗奇盯著他的眼睛,「恐蜥不受零靈界域的影響。」
劉堃麻了,陸遠也麻了,他們現在算是明白正在撲過來的一千多騎究竟是什麼情況了。暴龍騎兵,琴族真可以!
天虞不是奈何不了血稅軍,而是奈何不了零靈界域中的血稅軍。無真元戰鬥的前提下,結陣的戰爭修士所向無敵。
前提是肉體力量不能差距太大。
戰爭修士再能打,也擋不住一千多頭暴龍的衝鋒啊!
不得不說,六柱軍那邊不聲不響的甩出的是一張王牌,而且這張牌距離接觸只有不到五個小時。如果不是琴宗奇偶然發現了這個秘密,暴龍騎臉輸出恐怕一次衝鋒就能把次元碎片搶走。
那個時候,玄天也沒有繼續談判的必要了,真的好算計。
「政委?」
劉堃和吳夢梵看向陸遠,這仗他們不知道怎麼打。
陸遠沉思片刻,做出決定。
「通知李桃部立刻打開大荒關,迅速組織撤離。」
「裝甲營集結,阻擊敵方暴龍騎兵。」
目前看來,對上大群暴龍,只有裝甲車尚能一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