該型蒸汽裝甲車被戰士們稱之為「顫抖者」,它的強大令敵人顫抖,但這並非獲得此名的原因。♢🐚 ➅❾ร𝒽U𝓍.Ć𝕠๓ 😳♖
顫抖者的意思是,當這輛裝甲車開動時,其全身上下連同4名車組成員,沒有不在抖的。
全車採用剛性懸掛,連一塊減震片都沒有,都是煉修手搓的,有就不錯了。
當裝甲車隆隆向前行駛的時候,老陸等人不得不緊緊抱住駕駛艙中的扶手,才不至於被突然劇烈的顛簸甩飛。
除了顛簸,還有難以忍受的高溫。蒸汽鍋爐被安置在裝甲車的後方,但添柴的入口就開在駕駛艙中。熾熱的空氣順著入口湧入駕駛艙,車內溫度接近五十度。
在界域內作戰,大家都是肉體凡胎,可架不住這樣燒烤。不說胡定華,徐瑤和楊令儀都是穿著短褲和小背心,這都是熱出經驗來了。
蒸汽動力都是這樣傻大笨粗,所以以前煉修看不上,有靈子動力誰用蒸汽動力哈,天虞甚至不知道華族有這條科技樹。沒想到在關鍵時刻還得靠傻大笨粗救命,無論有多少毛病,首先這是一輛裝甲車。
「所以為什麼不能裝空調?我聽沈謙說也有燒柴的空調。」胡定華的位置是鍋爐工,實際上就是不停往鍋爐中添柴。駕駛艙中裝了半噸曬乾劈好成捆的上等木柴,理論上可供裝甲車運行一個小時。
「這個熱量什麼空調都頂不住啦。」回答他的是楊令儀,「裝空調還不如開兩扇窗。」
楊令儀坐在射擊位,操縱自動供彈的機械弩,這件武器火力相當不錯,就是不能在行進中開火。因為行進時顛簸太厲害,不但沒有準頭,而且顛簸會造成供彈機卡殼。
只能停穩之後發射。
正說著的時候,駕駛艙外面咣得一聲巨響,震得駕駛艙中四人眼冒金星,一發巨弩正面命中裝甲車。
琴樹裴在城牆上不僅安裝了加農炮,同樣還有床弩投石機等傳統城防武器。他非常清楚血稅軍現在有兩種戰爭模式,靈力模式和零靈模式,而且這兩種作戰模式的邏輯完全不同。
所以他也準備了兩套城防模式。不得不說他真是位挺厲害的將領,即使他的這些經驗都是吃虧吃出來的,但要知道很多人虧都吃麻了還死不悔改呢。
巨弩未能穿透顫抖者的裝甲,胡定華晃晃腦袋繼續剛才的話題:「幸好沒有開窗,否則這一發我們就回戰堂當老師了。」
徐瑤坐在駕駛位負責全車駕駛,這是車組最累的位置,因為顫抖者的轉向機沒有助力泵,也就是說方向盤轉向完全靠蠻力轉動。她正好力氣很大,可以說再適合不過。
「小儀,這次你怎麼也來了?」徐瑤一邊掰著方向盤繞開前面的一個彈坑,一邊問,「你不是在沈謙一直那邊幫忙嗎?」
「那邊的研究進度卡住了。」楊令儀擺弄著機械連發弩的迴轉器,「我需要尋找點新的思路。」
「你找新思路的方式就是上陣砍人對嗎?」胡定華插嘴。
「聰明!」楊令儀完全不否認。
任何人都不是無緣無故的踏入戰堂大門,戰修一定是天生的戰士。
陸遠的位置是觀察員,顫抖者駕駛艙開了一圈觀察孔,陸遠的任務是隨時注意裝甲車附近會不會有敵人靠近,揮舞大錘將裝甲車後方的煙囪砸扁,或者往車頂丟點著的油瓶。
六柱軍的戰士已經無師自通的摸索出對付裝甲車的方法,在生死存亡時,任何人都可以變得很聰明。
陸遠手中有一把步槍樣式的精準狙擊弩,如果有人摸到裝甲車近身就要靠它一一點殺。楊令儀的連發弩是面殺傷武器,只能提供正面火力。
咻!
陸遠冷著臉放出一箭,射中裝甲車三點鐘方向四米距離的一小叢蓬草。
蓬草晃動,藏身其中的六柱軍掙扎片刻死去。陸遠一言不發的拉動槓桿上弦,移動到六點鐘的觀察孔查看裝甲車另一側的情況。
楊令儀和徐瑤相視一眼,都看出對方的擔憂。
班長不僅是上車之後一言不發,其實從醒來之後就沒說過幾句話。小夥伴們很擔心,但也不知道該怎麼安慰,以前班長明明能說會道,常常惹大家發笑。
「胡定華。」在快接近城牆範圍的時候,楊令儀忽然提議,「你說一個笑話,必須把我們所有人逗笑。」
胡定華兩手往鍋爐中不斷添柴,臉膛被爐火熏得又紅又黑。聞言不禁發愣:
「為什麼要讓我講笑話?」
眾所周知,華子是個憨厚老實人,一向是小夥伴講笑話他在旁邊陪著笑。
楊令儀還未解釋,開車的徐瑤提醒道:「來了!」
城牆附近,二十多名六柱士兵從壕溝中翻身而出,他們呈散兵線向顫抖者緩緩靠近,每個人前方都支著一張金屬重盾,其實就是一整張後面帶把手的鋼板。
徐瑤掛擋停車,楊令儀通過前端鐵瞄瞄準扣動扳機。
格噠!格噠!格噠!駕駛艙中響起一連串打字機般的機械傳動聲,幾秒之內二十多發弩箭飛向六柱士兵。
叮叮叮叮!
鋼板擋下全部弩箭,鋼板表面爆發出一溜火星。持盾士兵固然被弩箭的力度撞得連連後退,但他終究沒有被一波帶走。
與此同時,另外二十多名士兵趁機向裝甲車緩緩接近。陸遠從觀察孔中看到,幾十米外的黃本騏車組,遇到的也是同樣的問題。
「好硬!」楊令儀放開扳機感慨道,「看來琴樹裴又有了新戰術。」
徐瑤等了班長一會,看到班長還是眯著眼睛一言不發,她自己命令自己:「那我先轉向了。」
正面火力無法突破,只能嘗試其他方向,於此同時黃本騏車組的裝甲車也開始轉向,靠向這邊。
「說回剛才的話題。」楊令儀再次提醒,「胡定華,說個笑話吧。從不說笑話的人,說出來的一定是別人從未聽過的笑話。」
「是啊華子,你就說一個吧。」徐瑤一邊賣力轉向,一邊勸說。
胡定華添柴的手頓了頓,他意識到小夥伴們並不是想聽笑話,也並不是一定要在戰場上閒聊。她們是在擔心陸遠的狀態。
胡定華沉默片刻,繼續添柴。
「那我就說一個笑話吧,我可以保證你們每個人都會笑。」
「但我有一個條件,這個笑話僅限我們四個人知道,絕對不能傳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