關於景繡的第二件事情,發生在8月22日,這個平平淡淡的日子對她來說很重要。按照水字數的說法,在十八年前的這一天,隨著一聲嬰兒的啼哭,景繡誕生人世間。
如果不水字數,8月22日是景繡生日。
這件事景繡只告訴了徐瑤,她們兩關係最好形影不離,景繡要求徐瑤一定保密。
徐瑤只告訴了祝桓,並且要求祝桓一定保密。
祝桓只告訴了黃本騏,並且要求黃本騏一定保密。
黃本騏那麼大的嘴,他能保個雞掰的密。
他在麻將桌上大喊大叫:「班長,今天繡繡過生日,你弄點好吃的唄!」
這下大家都知道了。
陸遠自然要為繡繡做一個漂亮的生日蛋糕,此事蓋過不表。因為今天的主角不是陸遠,而是5班的蘇牧。
蘇牧是個身材高挑,有點顯瘦,笑容陽光的大男生。他是李桃的小跟班之一,通常一身運動裝示人。
但今天他來到1班門口的時候,趙晚晴差點沒認出他。
只見蘇牧一身筆挺的正裝,白襯衫黑外套還打了個領帶,皮鞋擦的鋥亮,上面連蒼蠅都站不住。
如果不是手上捧著一大束花,簡直就像個正要去入職面試的畢業生。
見這架勢,趙晚晴心虛腿軟往後退了退。
趙總看著端莊,在外面花心債可多了,她平日裡最怕的就是被人找上門。
而後想到自己跟蘇牧又沒啥交集,又沒騙過他錢,又沒騙過他的心,這花肯定不是給自己的。
想到這裡,趙晚晴底氣足了,她眼睛轉了轉,笑嘻嘻的問到:
「找繡繡?」
蘇牧重重的點點頭。
「你等一下!」
趙晚晴砰得一聲把門關上,她在前院大喊:「粗大事了!都快出來!都踏馬的快出來!」
陸遠從廚房探出頭,楊令儀從書房探出頭,汪磊從地下室探出頭。
黃本騏剛聽牌,抱怨道:「什麼事,等我這牌打完!」
趙晚晴衝過去一把掀了桌子:「打尼瑪的牌,繡繡的男人找上門了!」
景繡一聽就知道是蘇牧來了,她哎呀捂著臉跑了。
趙晚晴指揮道:「瑤哥看住繡繡,不要讓她出來!」
「好嘞!」
其他人都圍上來:「怎麼了怎麼了!」
「快說快說!」
趙晚晴把前因後果添油加醋的說了一遍,雖然都是她腦補的,但這種事情腦補足夠了。
「繡繡居然勾搭野男人!」
「繡繡好浪!」
「大飛你才浪!」
「好了都別吵,先聽我說!」
趙晚晴讓大家安靜,但陳飛吟不同意。
「不行!我奶大我先說!」
「好!你奶大你先說!」趙晚晴非常講道理,她把位置讓給陳飛吟。
陳飛吟可來勁了。
「絕對不能讓蘇牧輕輕鬆鬆的把繡繡帶走!」
「否則,豈不是讓別人看扁了我們一班!」
「繡繡找男朋友,必須經過我們的同意!」
啊對對對!
全班一起猛點頭。最近修煉累得要死,正愁沒樂子呢。
「班長你怎麼看?」
陸遠冷下臉訓斥道:「現在是自由戀愛,哪輪得到你們同意。不過……」
陸遠捏著下巴道:「繡繡太小不懂事,我們不能讓他被壞人騙了。必須把好關!」
「就等你這句話!」
一群出生獰笑著商議片刻,趙晚晴過去再次把門打開。
蘇牧還等在原地,他是個老實孩子,臉上的笑容都僵硬了還在努力笑。
「晚晴姐姐。」他問道,「繡繡還沒來嗎?」
趙晚晴叉著小腰,橫眉豎眼:「蘇牧,我們家繡繡是大家閨秀,平時大門不出二門不邁的,你想見就能見?讓人家看到說閒話怎麼辦!」
蘇牧一臉懵逼:「晚晴姐,不是呀,我和繡繡約好的……」
趙晚晴搖搖手指打斷蘇牧:「想見繡繡,必須經過我們的考驗。」
「怎麼考驗?」
「戰修當然要靠打的。」趙晚晴抽出自己的劍橫在身前,「我就是第一關,戰勝我你就能進入下一關。」
「不起吧晚晴姐!我打不過你啊!」
蘇牧在5班的定位和景繡類似,都是輔助治療的位置,所以兩人在一起特別有話題,這就走到了一起。
讓他和趙晚晴對練確實是強人所難。
趙晚晴左右看看,小聲道:「其實你也可以收買我。」
「怎麼收買?」
「把錢包給我!」
蘇牧趕緊把錢包拿出來,趙晚晴一把搶走。
然後是趙總的表演時間。
只見她捂住胸口連退三步,語調驚恐道:「蘇牧,沒想到你隱藏這麼強的實力!我趙晚晴甘拜下風!」
蘇牧人都傻了。學校里傳言,一班都是群沒節操的吃貨,他今天算是見識到了。
闖過趙晚晴把守的大門,蘇牧來到前院。站在前院中央的是胡定華。
華子是個實誠人,他抱著胸道:「景繡是我們的妹妹,蘇牧你有沒有決心和實力保護她,我要試一試!」
「我當然能保護繡繡!」
這是原則性的問題,蘇牧分文不讓。胡定華點點頭,示意蘇牧出招。
蘇牧手上拿著花不知道該放哪,陳飛吟笑嘻嘻的過去幫他把花拿著。
沒了後顧之憂,蘇牧甩開膀子和胡定華幹了一架。胡定華是一班的主攻手之一,蘇牧當然不是對手,三兩招就被胡定華一掌拍中胸口震退。
蘇牧當然不死心,也不顧胸口湧起的血腥味,再次跳上來進攻胡定華。這次他以傷換傷,無論胡定華的拳頭多重都不避開,反而一定要在胡定華身上留下點痕跡。
胡定華大意之下,被蘇牧凝聚靈力的足尖踢中側肋,衣服上留下一個腳印。這點小傷當然不算什麼,相比而言,蘇牧身上好幾處暗紅的淤傷,華子的拳頭可不輕。
蘇牧大口喘氣腳步有些不穩,但他只能堅持。他知道景繡一定在暗處看著他。這種時候是個男人都不會退縮,哪怕刀山火海。
胡定華也不是一定要為難這對小情侶,但他必須看到蘇牧的決心。現在社會上很多人談戀愛像吃飯一樣隨便,胡定華不想看到繡繡受騙。
不過既然已經打到這種程度,也算有決心了。華子可不敢真的把蘇牧揍趴下,那樣景繡絕對找他拼命。
「是條漢子!」胡定華讓開,「過去吧!」
「謝謝!」
蘇牧繼續往前,陳飛吟美滋滋的當花童跟在後面。
在前廳,陸遠坐在中堂那邊等著蘇牧。
蘇牧腿有點軟,小聲問道:「陸遠班長,咱們也要打?」
陸遠出手的次數不算多,但戰院哪個班長不強?不強怎麼服眾。更何況陸遠是和自己班長李桃齊名的新大雙驕。
李桃有多強,蘇牧再清楚不過。
陸遠笑著擺擺手。
「我們不打。蘇牧我只問你一個問題,你要認真回答。」
「你為什麼喜歡景繡?」
「喜歡需要理由嗎?」蘇牧反駁。
陸遠道:「在我這裡,需要理由。沒有無理由的愛,也沒有無理由的恨。」
「書記,你可以把這句話記下來。」陸遠朝後院喊了一聲。
一般而言,這個問題只有戀人之間互相問。在大庭廣眾之下說出口有些羞恥。
但蘇牧沒辦法,只能把理由說出來,否則陸遠不會讓他通過。
「我覺得繡繡是一個非常善良的女孩子,很溫柔。」
「我第一次見到她,是在2班3班打群架的時候。她明明已經撐不住了,還在努力幫同學療傷。」
「我看到她辛苦憔悴的樣子,很心痛。當時就想,啊,好想成為她可以依靠的那個人啊!」
「我不知道這算不算理由。」
陸遠鼓掌,道:「這當然算。」
「蘇牧,我希望你能牢牢記住這個理由。不忘初心,方得始終。」
「很多戀人,走著走著就忘了一開始在一起的初衷。」
「你過去吧。」
「謝謝陸遠班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