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晚晴這邊,琴族的神光劍也打了大家一個措手不及。
所幸敵人激發神光時,城頭的一架床弩恰好飛射一支巨型弩箭,將這名琴族騎士,連同身下的戰獸一同釘死在地上。
床弩多輪發射,終於建功。
騎士臨死激發的光輪,被稍微帶偏。
趙晚晴等人倖免橫死當場。
但黃本騏被神光的餘波刮到,他的肩胛骨被乾淨利落的切斷,左臂差點掉下來。
這憨貨硬是咬著牙一聲不吭。
趙晚晴一腳把黃本騏踢給景繡,自己上去擋住衝殺而來的敵軍。
這些敵軍靠近,主要是將神光劍收回。剛剛激發神光的騎士已死,但劍還緊緊攥在手中。
兩騎纏住趙晚晴和徐瑤,第三人伸手拽住屍體手中的劍。
但他剛把劍拉出來,忽然有股很大的力道將劍從自己的手中扯走。
抬眼一看,竟是陰在遠處的祝桓,用風絆纏住了神光劍。
見祝桓已經拿到手,趙晚晴不再糾纏。
「撤!」
三人再次回到防守位置。
琴族騎兵暗藏神光劍,準備打守軍一個措手不及。
但偷雞不成蝕把米,不僅一死一傷,還被奪走兩把。
遠處觀戰的琴百川氣的破口大罵。
當然,他們也不完全是無功而返。
黃本騏重傷。他被景繡的回春術救回來,血已經止住,但臉色蒼白,已經暫時失去戰鬥力。
此外城頭的兩架床弩被神光砸毀,剩下兩架被波及,狀態也不是很好。一旁的何從龍其實有機會保下床弩,但他選擇了保住士兵。
總之這次試探,雙方有得有失。當然對於1班來說,自然是大賺特賺。兩把神光劍都是他們的戰利品,一下六百多萬到手。
至於黃本騏重傷…不是還沒死嗎!
這種糙漢,耐操的很。
琴族暫時消停,守軍再次打掃戰場,1班眾人稍許放鬆下來,大家拿起水壺大口大口的喝著。
戰場就是如此,搏命時不覺得如何,一旦停下就會覺得異常疲憊,又渴又餓。
修士還好,可以用真元調節身體的狀態,普通士兵只能靠意志硬撐。
趙晚晴趕過來查看黃本騏的傷口,人在她手上受傷的,她很是自責。
「繡繡,我覺得我不行了。」黃本騏全身哆嗦抱住景繡,「我覺得全身好冷。」
景繡是個傻孩子,她可急壞了:「是不是因為失血過多?琪琪你別嚇我!」
完全沒察覺黃本騏的雙手正在吃豆腐。
趙晚晴見了又好氣又好笑。
「琪琪,你差不多得了!」
「繡繡,你離他遠點。」
景繡趕緊逃開。
「趙總我是傷員,你不能這麼對我!」
「傷員還有心思吃豆腐!」
「根本沒吃到,太小了,摸不著!」
「琪琪我弄死你啊!」
這邊幾人吵起來,那邊祝桓徐瑤幾人把玩著搶到的神光劍,喜不自禁。
陸遠則是一個人捉摸著剛才進入的狀態,在神光及身的剎那間,他真實的感到時間變慢。他因而有機會反應過來以神光抵擋。
那是一種玄妙的感覺,有點像觀想狀態,但並不是。
他查看系統,意外的發現神念一欄起了一點變化。
神念:32念/息
神念上漲了3點,並不算太意外。但後面帶了個單位是什麼意思?
完全搞不懂。
在陸遠沒注意到的角落裡,小白抬起頭看了看他,嘴角浮現一絲詭異的微笑。
華族這邊士氣大振,琴族這邊愁雲慘澹。損兵折將還丟了貴重的武器,逃回來的副將低著頭,不敢看自己的主帥。
琴百川倒是沒有怎麼責備他,丟了再搶回來便是,反正東西都在堡壘中,裡面的人最終都得死。
他感慨的是蠻族將兵的強悍。自己這邊是精銳士兵配置戰獸的組合。這樣一支精銳小隊,在其他戰場上已經可以左右一場戰局的勝負,是任何領主都無法輕視的一股力量。
但在這偏遠地區硬生生被打得沒有脾氣。對方士氣高昂,在戰修的帶領下眾志成城。
「帝國有風傳,六柱統百族,華蠻壓六柱。」
「以前我認為是胡言亂語,現在倒是信了三分。」
「也不知王上這麼做,到底是對是錯。」
琴百川感慨萬分,天空中一頭令鴉長鳴一聲落下。副將將令鴉帶來的信奉上,琴百川打開掃了一眼,命令道:
「安營紮寨,凌晨總攻。」
「諾!」
城頭的何從龍見到琴族的動向,嗤笑一聲。他留下幾個小隊戒備,自己回到堡壘中。
「幹得不錯,抓緊時間休息,敵方暫時不會進攻。」
看到桌上擺的三具屍體,屍體上已經蓋上白色的被單。何從龍稍微掀開一角,看清都是誰,然後下令好生處置。
陸遠不太放心,在人少的地方小聲請教:
「少校,現在離起寒風還有好幾個小時,琴族那邊會不會再來一波偷襲。」
何從龍拍拍陸遠的肩膀,他對1班今天的表現相當滿意。因此他不吝指導一二。
「陸遠,如果你處在琴百川的位置,你現在會如何選擇?」
陸遠想了想道:
「如果我是琴百川,我現在會命令所有手下壓上襲擾,自己找你單挑。」
這是一場王對王兵對兵的戰鬥。琴百川手下進攻受挫,他現在理應站出來。
如果他能斬殺同為4品的何從龍,那麼將對守軍的士氣造成毀滅性打擊。
中階修士對普通人有著近乎碾壓的實力。就算琴百川沒有辦法一人屠盡黑河堡壘,但只要他的戰獸騎兵以他為核心進行推進,守軍這邊不會有一合之敵。
「但他沒有這麼做。」何從龍輕蔑一笑,「所以他怕了。」
陸遠幾人露出笑容,何從龍表現出的戰修的霸氣令人嚮往。
「不過也不要掉以輕心,對方沒有退走,恐怕有所依仗。」
「我剛才看到他們陣中有令鴉落下,可能後方還有援軍。」
「抓緊時間恢復真元,後頭還有惡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