殘破古堡陰森恐怖,牢牢占據群山之間的唯一通道,當眾人接近時,天空被濃厚的邪雲籠罩,雲幕後透著血紅的暗芒,將天地間鍍上一層鐵鏽的顏色。
古堡外圍有村莊的廢墟,摧毀村莊的大火依舊在斷壁殘垣中燃燒,灰燼衝上半空又如雪飄散。田地里長滿漆黑腐爛的莊稼,有不安的陰影在漆黑中蠕動,但看不分明,此地籠罩著冰冷的灰霧,能見度很低。
灰霧中隱隱綽綽有大片火星亮起,接近了才發現是眼瞳火紅的烏鴉立在枯萎扭曲的樹林中,安靜得很詭異。
就這麼一副架勢,大家用備用輪胎想一想也知道此地有邪魔出沒。不等弘戒真人下令,所有人亮出武器,戒備前進。
一位身形修長,穿著舊式貴族禮服,臉色病態鐵青蒼白,一看就不是活人的男人古堡的吊橋前,精緻鑲嵌珠寶的手杖指著眾人咆哮:
「這裡是尊貴的血族領地,滾出去!」
他指著叫罵的人類,都是各方有頭有臉的人物。老陸就不說了,弘戒真人和血眼大師兄,那可都是一方諸侯,都是要臉的人。這麼被人指著鼻子吼,頓時臉上都掛不住。
但最主要的原因不是面子的問題,而是這名血族身後還跟著五位女性血族。有穿護士裝的,有穿女僕裝的,有穿學生裝的,各個貌美如花。而且態度上對那名男性血族畢恭畢敬,眼中是藏不住的愛意。
廢土之上人類掙扎求生,居然有人膽敢躲起來逍遙快活。
這可真是令人羨慕,劃掉,令人火大啊!
「幹掉他!」也不知誰喊了一聲,大家亮出長槍短炮衝著血族招呼過去。
血族桀桀怪笑,化作一團無實體的血霧。槍彈和夾雜其中的蒸汽靈力沒有絲毫阻礙穿透血霧,將後面的吊橋打得粉碎。
停火之後飄散的血霧再度凝聚成血族。
「沒用的!」血族好整以暇的抽出一條手絹,擦了擦前襟上並不存在的灰塵,「我們不是一個體系的,你們的力量無法傷害到我。」
「邪魔外道,好大的口氣。」這邊真人還沒說話,身後一位靈界道長跳出來,「吃我降魔神火符!」
咻咻咻,五道明黃色的火符從大袖中飛出,直奔血族而去。這降魔神火符取自三昧真火,最克邪祟之物,等閑邪魔外道看到降魔神火符,無不退避三舍。
但這位血族卻是不閃不避,任由五道火符貼上身體。
火符瞬間化作精純的三昧真火,青白色的火焰將血族整個吞沒。
「不錯的火。」血族在火中嘲諷,「可惜沒用!」
他的身體在三昧真火中毫髮無傷,就連身上的衣服也沒有絲毫變化,好像那包圍著他的青白色火焰只是特效場面。
正如血族所說,大家體系不同,打起來屬於雞同鴨講。
一輛飛車忽然從斜里殺出,將大言不慚的血族撞翻在地。這是血眼大師兄的手下,他看不慣血族當面裝13,機車從側面繞過去偷襲得手。
體系雖然不同,但物理衝撞放之宇宙皆準,電磁力還是穩定的。
血族不察之下被放倒,飛車黨可沒打算放過他,抬起機車的前輪直接碾上去。飛車黨的前輪是帶著倒刺的堆疊齒輪,高速旋轉下大意的血族血肉橫飛。可能覺得不夠過癮,飛車黨還順手砸下兩瓶核子可樂。
大火轟然爆發,但依舊沒什麼用,那名血族又一次化身血霧,再次凝聚的時候,全身已經恢復如初。
不過偷襲舉動成功的將血族們激怒,特別是那幾位護主心切的女性血族。
「大膽狂徒!」
女僕血族飛起撲向偷襲的飛車黨,將他從機車上撞下來。這兩個傢伙在地上扭打在一起,血族的力量出乎意料的大,飛車黨被騎在下面。
女僕血族張開嘴,兩顆猩紅獠牙頂出來,啊嗚一口咬住飛車黨的脖子。
血族的獠牙非常厲害,不但能吸血,而且還有很強的麻痹作用,被他們咬住的人類,根本無從反抗,只能在麻痹中眼睜睜的看著自己血被吸乾。
不過同樣沒啥卵用。體系不同,道長的力量對血族無效,血族的力量同樣對道長無效。
一開始飛車黨還很是掙扎了幾下,後來發現女僕血族身材非常火爆,而且還非常香艷的騎在他身上。作為輻射鎮最有教養的市民,飛車黨也就不客氣了,當場上下其手又摸又抱。
女僕血族狠狠吸了幾口發現口感不對,趕緊掙脫魔掌逃離。她呸呸呸的吐了幾口,發現吐出來的不是血液,而是黑色的粘稠液體。
嗯,女僕血族咬壞飛車黨的輸油管,吸到好一大口機油。
兩邊混亂開打,幾名血族占據城堡大門寸土不讓,大部隊也沒辦法過去。
雙方你來我往打了半個多小時,場面火爆戰果為零。打到後來兩邊都覺得離譜,便暫時休戰各自退後。
其中士氣最為低落的是弘戒真人率領的靈界正道,這種毫無意義的激情大戰,他們在萬州已經受夠了,現在怎麼又來?!
就連一直很鐵血的弘戒真人,都是垂頭喪氣的,他急著支援多年未見的師兄,卻被擋在這種鬼地方。
陸遠在考慮境界天火對血族是否有效,剛才他還沒來得及放火,雙方已經扭打成一團,他總不能兩邊都燒了吧。
他剛想站出來表示自己的境界天火可能有用,血眼大師兄已經先他一步站出來。
「師弟師妹,弘戒師叔。」血眼大師兄做出一個艱難決定,他語氣凜然,「我本不想讓你們看到明蒼門最黑暗的一面,但現在師父有難生死未卜,這時候已經容不得瞻前顧後。」
弘戒真人聞言動容:「世侄可是有什麼破敵之法,速速說出來,不要有什麼顧慮。」
「黑槍白槍,只要能殺敵就是好槍!」真人補充了一句至理名言。
血眼明白師叔的意思,當下也不再矜持。
他先是從懷裡拿出一把大梳子,將自己的飛機頭向後梳成大背頭。可能是擔心髮型沒有固定,自己還舔了舔手往後抹了抹。
然後他將那件銀灰色的明蒼門道袍脫下來,這件道袍竟然可以正反兩面穿著。正面是「機械飛升順我者娼」,反面卻是一件純黑色的筆挺正裝看上去非常樸素。
最後,他掏出一副金絲眼鏡給自己戴上。他左手拿著黑色封皮的聖經,右手舉著銀色荊棘糾纏的大十字架,態度莊嚴肅穆。
「我是輻射鎮教區主教血眼,邪惡生命,顫抖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