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哎呀,真是拿你們沒辦法。」
梁蕭無賴的嘴臉,逗得眾人一陣嬌笑。
黛安娜與公孫月站在梁蕭身後,與他一起目送沐琴雪一行人遠去。
劍無憂看著三人走回來,盯著梁蕭,心中唯有無奈。
梁蕭把夏侯青衣和江拂雪送去了京城,劍無媸也跟過去照看夏侯青衣了。
如此一來,劍族成員都分開了,而秦百里跟她又不是很熟……
三人回家之後,公孫月自告奮勇,想要給梁蕭做飯。
「你不是不會做飯麼?不要勉強啊。」梁蕭一臉狐疑。
公孫月昂首道:「我最近偷偷學了~你就要回軍營了,如今也只有我可以給你做飯。」
梁蕭微微點頭:「那試試吧。」
一個時辰後,梁蕭和黛安娜看著一桌糊樣的魚肉和青菜,陷入沉思。
「能吃麼?」梁蕭顫聲道。
「這可是我第一次做菜,就算不好吃,你、你也得嘗嘗……」公孫月弱弱地道。
黛安娜滿臉緊張,不敢動筷。
只有梁蕭略加思索,夾起一塊魚肉,丟進嘴裡。
一瞬間,梁蕭的眉頭皺緊,甚至有些扭曲。
公孫月緊張道:「怎麼樣?」
梁蕭的眉頭舒展開來,笑眯眯道:「居然還很好吃!」
「真噠?」公孫月美眸一亮。
「不信你嘗嘗。」梁蕭指了指魚肉。
公孫月一臉興奮,也夾好一塊魚肉,一口吞下。
一股燒焦的腥味充斥口腔,直奔五臟六腑。
「嘔~」公孫月當即轉身嘔吐。
身後梁蕭和黛安娜的笑聲,讓公孫月欲哭無淚,轉身幽怨地瞪他:「你、你騙我!你怎麼吃得下去的……」
梁蕭起身道:「我去做一頓。」
「不要啦,讓下人做吧,你很辛苦了……」公孫月愧疚不已。
梁蕭搖了搖頭,走向廚房。
「明天我就回軍營了,看在今天給你做菜的份上,我不在的時候你要乖一點。」
「噢……」
趁著梁蕭去做飯的工夫,公孫月叫來僕從,把做壞的飯菜餵養牲畜。
「小姐,狗子嘗了一口都吐了……」
侍女的回報,讓公孫月臊紅了臉,一股挫敗感油然而生。
直到梁蕭弄來一桌新的飯菜,公孫月聞著肉香,食指大動,眼巴巴地望著梁蕭:「梁蕭哥哥,對不起……」
梁蕭安慰道:「你不必事事都與琴雪比較,你與她各有各的好,不分上下。相比之下,應該是我愧疚才對,畢竟我沒有那麼多時間陪伴你們。」
他果然知道自己一直抱有愧疚感!
公孫月感動不已,吃著可口的飯菜,暗暗下定決心。
一定要好好學,等他凱旋的時候,做好可口的飯菜!
漠南軍營。
北胡大元帥呼延徹統領大軍,挑了水草豐沃之地安營紮寨。
燕州以北的先鋒部隊派遣的飛馬急報,終於到了。
「敵軍弓箭威力驚人?」
呼延徹眉頭一皺,將手信傳遞諸將。
軍師元天擔憂道:「我軍應該趁早壓進,以數量取勝。燕雲鐵騎過萬,倘若人人都配備這種弓箭,就算是我軍狼騎出戰,也未必能占上風!」
「便依你之言!」呼延徹只是點頭,隨即望著南方的天空惆悵,「為什麼……」
「元帥,因為料敵從寬,我軍在關隴和燕州已經累計損失超過七千……」
元天正要解釋,就被呼延徹打斷了。
「本帥感嘆的是,為什麼,大周那片土地千百年來總會有人挺身而出,力挽狂瀾?」
眾將陷入沉默。
「諸葛暉垂垂老矣,大周帝王又是一介女流,國家又有世家大族為蠹,分崩離析在即。為什麼,死了一個蘭陵侯梁詢,又蹦出一個蘭陵侯梁蕭來?」
「若不能弄明白這一點,就算有朝一日我族南下一統中原,不過數百年,依然會受人驅逐,甚至滅族!」
眾將紛紛道:「那便殺光那片土地的子民,改造農田,全都用來放牧!」
呼延徹目光銳利,微微頷首:「也許吧,我於他而言,殺父之仇不共戴天,他也斷然不可能投降。那便滅他滿門!」
言訖,呼延徹轉身下令:「通告全軍,每日加行十里,早日抵達燕州!」
與此同時,關隴以北,河套一帶,大軍陸續集結。
已經提前探查消息的關隴斥候迅速回報此事。
「敵軍動向不明,但的確有大軍壓境,我軍不可掉以輕心。關隴一旦失守,同樣免不了生靈塗炭!」林式神情凝重,當眾提議。
關隴大元帥同樣眉頭緊鎖,嘆道:「北胡若敢南下,咱們便回歸大周吧,誰願為使者?」
眾人唉聲嘆氣,猶猶豫豫。
一旦徹底回歸大周,就意味著,他們不能牢牢控制關隴,甚至要把身家性命交到天子手中。
但若是被北胡人拿下關隴,他們的下場只會更慘。
「林式,你可願意充當使者,拜訪燕州蘭陵侯?」關隴大元帥問道。
林式點頭道:「末將自然應該聽令,不過關隴如今應該以守待攻,衝鋒陷陣之武將暫時無用武之地。」
「你的意思是,讓常家武士出面?」關隴大元帥看向常破浪。
常破浪會意,起身道:「末將願為使者!」
於是常破浪被任命為使者,奉命前往關隴會見梁蕭,談論大事,同時也可作為客將協戰。
林家也派出林式的族弟林鳴,作為常破浪的副使。
臨別前夜,林式、王破軍為他踐行。
「林式,為何專門讓我去?」常破浪終於說出了心中疑問。
「你怎麼不在會議上問?」林式笑道。
「你們有你們的考量,我是武夫,自當聽命,私下咱們是好友,問問無妨。」常破浪道。
林式這才詳細解釋。
「其實,關隴這邊壓力並不大,只是不能掉以輕心而已,我誇大了敵軍威脅,以藉此觀察各家反應,確認咱們三家沒什麼問題!至於專門讓你去,是讓你找個機會救救你大哥龍無雙,早日勸他歸順,再不濟也要隱退。」
「啊?」常破浪一驚。
「東野落月之死,已經讓冀北軍處於風口浪尖,眼下北境面臨北胡威脅,蘭陵侯一定不會允許後院起火,必將派兵搜剿冀北軍,我軍將來又該如何處理和冀北軍的關係?你或許是圓滿解決三方矛盾的唯一希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