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95章 不死藥的過去
「去仙域？！」
青帝話音落下，姒玄只感覺自己頭皮一陣發炸，他驀然發現，青帝的氣息似乎在本質上有了幾分不一樣的變化，那是種無盡古老、無盡深邃的某種道的起伏。
「是啊，混沌生青蓮，這些年時常與你論道，我似乎觸及了某些就我而言非常根本的東西，有關不死藥的根源，有關所有一切的起源。」青帝也看出了姒玄眼中的驚訝，他輕輕抬起手，一朵青色的仙蓮便在他手中綻放出來，道蘊悠悠，令人窒息。
「什麼東西？」
姒玄心中仿佛有無數座大河奔騰，他是了解一切的人，自然知道青帝要說的是什麼，但還是難以壓抑心中的激動，低聲詢問道。
「我的過去，或者說，所有不死藥的過去，」青帝沒有向姒玄隱瞞的意思，語氣平淡道，「我們曾經皆是仙，隕落的仙。」
「這種古史我有所耳聞，可否繼續說說？」姒玄頷首，他有輪迴湖帶給他的記憶，對這個辛秘並不意外，請青帝繼續往下說。
「具體我也說不明白，只知道過去的過去，那個比亂古更加古老的時代，發生了不可思議的大戰，很多仙中的至強者死了，他們殘破的真靈化作靈植，不老不朽，卻又渾渾噩噩，那便是最初的我們。」青帝失神般喃喃道。
「然後您借成仙鼎之力找回過去，又靠我的混沌體道蘊勘破混沌生青蓮真諦，找回了過去？」姒玄追問道。
「其中發生了很多很多事，我真靈最深處的那位仙覺醒過很多次，但最終還是寂滅了，然後仙種通靈，才有了萬青，」青帝與姒玄對視，微笑道，「你肯定知道相似的花吧？」
「自然知道。」姒玄頷首道。
「相似的花是很神奇的東西，花中映人，有人真的只是相似的花而已，有人卻從花中看到過去，從過去歸來了，」青帝侃侃而談道，「我便是那朵相似的青蓮，雖然是同一顆種子，但我卻不是過去的那人。」
「與仙相似的花？想必您得到了了不得的傳承。」姒玄驚訝，他沒想到青帝在自己的幫助下能走到這一步，這有些驚人，但以姒玄的閱歷，卻能極快地接受一切。
他向青帝請教，詢問這所謂從相似花中歸來的人是否證明輪迴的真實存在，他記得葉凡的老姘頭安妙依未來便有一朵相似的花綻放，後來登臨仙域時，安妙依便從花中歸來了。
「輪迴，信則有，不信則無。」青帝搖頭，說出了那句語境深刻，卻令古來無數人無語的箴言，令姒玄有些無奈。
「換個角度看，信輪迴也是歸來者的依憑，畢竟，不信輪迴者註定不能依靠什麼相似的花歸來。」似乎看出了姒玄對這個結論不滿意，青帝又補充道。
「要是這麼說，我家老父確實有幾分歸來的可能。」青帝的話語讓姒玄想到了地球的禹皇與太陰人皇，後者或許真的有歸來的可能，按照青帝的例子，帝屍通靈者或許更加容易歸來。
「這些都要你自己去探索了，我覺醒的只是部分斷憶，必須要借荒留下的路前往仙域，尋找屬於我的過去。」青帝認真道。
「那您的大道怎麼辦？應該不必再糾結自創一界仙域了吧？」姒玄想了想，還是提出了他最大的擔憂，開口道。
畢竟青帝只是與青蓮不死藥對應的那位古仙的相似花而已，這位帝者雖然看上去平平淡淡與世無爭，但對於大道卻執拗得讓人無奈，覺醒的片段碎憶未必足以讓青帝改變自己堅持了很多年的道。
「要創仙界，但不是現在，我會好好規劃我的成仙法，不會再像之前一樣幼稚。」青帝鄭重道，看得出，即便只是片段過去的舊憶都讓他受益匪淺，明確了前路。
「那就好，二百年後成仙路開啟，我親自送您。」姒玄頷首道。
「嗯，在那之前，我先把不死山託付給伱，畢竟住了這麼多年，若貿然離去，這裡早晚會再次成為至尊盤踞的地方。」青帝拍拍姒玄的肩膀，認真道。
「不死山直接送我？」姒玄發呆道。
「當然，這座魔山其實也沒什麼能入你眼的地方，除了這裡的地脈大龍和那邊孕養的那尊仙淚綠金聖靈，也就悟道茶樹珍貴，但這些對我其實都算不得什麼。」
青帝目光掃過這片無邊無垠的黑色魔山，並沒有什麼留戀，他覺醒過去，目光自然變得高遠起來，被人道至尊們爭奪的不死山對如今已然涉及仙道的他實在不過如此。
「可要帶悟道茶樹離去？或者說，那株老茶樹可還有覺醒過去的可能？」姒玄忽然意識到，既然青帝有覺醒過去的可能，同為不死藥的悟道茶樹、白虎神藥、蟠桃果樹等皆有這種可能性。
「不必，我的覺醒是個例中的個例，並不適用於其他神藥，他們想要覺醒實在太難太難，與其被我帶在身邊面臨風險，不如留在這一界等待那億萬分之一的可能。」青帝搖頭，與姒玄對視道，
「相比之下，我更想帶著你一起去仙域，到了道則更加完善的那一界，你的天資加上我的指導，成仙不難。」
看得出，青帝是認真的，他真的很看好姒玄這位一步步走出來的後天混沌體，願意拿出時間、資源與精力培養。
「多謝您的盛情，但不必了，這裡還有許多我放不下的人，我的妻子，我的朋友，還有我尚未出世的孩兒，這些都是我不能離去的理由。」
姒玄略微猶豫，卻還是拒絕了青帝的建議，他還年輕，在這片宇宙中還有羈絆，若就此離去，實在有違他的本心。
「嗯，意料之中的答案，若飛仙星這條路晚開三萬載，待斬盡紅塵，你或許就願意與我同行了。」對於姒玄的回答，青帝也並未覺得意外，他一翻手，一座古樸滄桑的古老小塔便顯化出來，被青帝鄭重交到姒玄手中。
「荒塔？您不是說曾與荒天帝是舊識嗎？他的塔不直接帶去仙域？」姒玄訝然道。
「荒塔有自己的想法，荒天帝讓它鎮壓這一界，它自然不會離去。」青帝搖頭道，
「就這樣吧，你再與我最後論道幾百年，我傳你些東西，混沌生青蓮，青蓮也能養混沌，你的道雖然不止於混沌，但我絕對有知道你的資格。」
「明白，多謝了。」姒玄鄭重謝道。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