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29章 動亂臨
「唔，輪迴海那位「老前輩」的法則氣息也消失了，被那混沌體毀了嗎？」
「呵，那人念叨了幾百萬年眾生輪迴道意，終究還是被人送去輪迴了，有趣。」
輪迴之主那威壓三千大宇宙的皇道氣息被徹底磨滅，也令得不少隱匿在各大禁區深處的眼眸轉過來，望著那片星空中逐漸黯淡的青金色輪迴仙光，語氣中有些感慨。
「相比之下，混沌體嗎？幾十萬年過去，除卻那個女子，荒古時代竟有另外一位混沌體現世了，准帝之軀斬殺至尊，後生可畏。」
「後天混沌體，未必圓滿，混沌體大圓滿時稱皇作尊，但若演化不到圓滿無暇的狀態，也不過是一尊大成聖體或霸體罷了。」
「的確，大成聖體罷了，在我眼中坐化的大成聖體與霸體就有七八尊，不過是划過時代的流星，點綴這片星空的煙火，曇花一現而已。」
自然，眾多至尊也注意到了姒玄的存在，即便輪迴之主的狀態並不好，至尊們也承認了姒玄堪比甚至超越多數大成聖體霸體的實力，雖然有幾位至尊言語上不將他放在眼中，卻沒有一尊至尊動手，全都忌憚姒玄那比汪洋還要澎湃的血氣。
「呵呵，似乎是我人族那位始祖人皇的親子，殺動亂者嗎？真是崇高的傳承，崇高得令我之皇心更加冰冷了。」
太初古礦最深處，一雙黯淡無光的神眸也睜開了，他輕易望見了與姒玄大手融為一體的人皇古印，語氣淡漠到令宇宙生寒，對姒玄的惡意根本不加掩飾。
「嗯？」
另一邊，姒玄一隻大手已然化作與人皇印色澤無二的漆黑之色，將一套青金色的仙甲戰衣按在手中，當他感受到那股來自太初古礦的惡意時，也不禁眉頭微皺，向那裡投去了探索的目光。
「咔嚓！」
然而，就在他分神的一剎那，原本被他牢牢按在手下的輪迴仙衣處傳來了一道清脆的碎裂聲，這件震懾宇宙百萬載歲月的古皇兵很果斷，瞬間選擇了自毀，不肯臣服於姒玄。
「可惜了。」
這時候，姒玄才緩緩抬起那隻大手，望著手中青金色的燦爛碎屑宛若星塵流淌，簌簌划過他的指尖，不禁略帶惋惜地搖了搖頭。
說實話，輪迴仙衣很契合他的羽化道，是一件不可多得的至寶，只可惜這件至寶與其主人一樣，脊梁骨相當的硬，寧折不彎。
但旋即，他就從那股情緒中走了出來，目光深邃地望著太初古礦最深處的某位古老至尊，那人沒有掩飾自己人族身份的意思，姒玄自然很快就猜出了對方的來歷。
棄天至尊！
想著這位至尊的名號，片刻後，姒玄才咧嘴，對那個方向笑了笑，淡漠道：
「想必道友就是歷史上唯一一位發動過黑暗動亂的人皇或人族大帝了吧？這一世，我或許能了卻人族先人夙願，送道友歸於塵埃。」
姒玄注視太初古礦最深處時，棄天至尊的眸子也正死死盯著姒玄，漠然道：「我不想歸於塵埃，也不屑做什麼人皇或大帝，只想當個只為自己而活的惡鬼罷了。」
「哼！」
姒玄冷哼，卻也沒有打進太初古礦跟棄天至尊玩命的想法，那古礦的水太深，當世大帝衝進去都得被剝一層皮，他雖面見過萬龍皇，還是不願隻身殺入古礦。
時間過得很快，在整片宇宙無數生靈的關注下，又過了好幾個晝夜，就在阿彌陀佛神我身單手持伏魔杵、單手托須彌山沖入成仙路混沌古洞的第四日，這口絢爛的古老洞窟竟然又動了起來！
「轟隆隆！」
這口混沌古洞乃是連通了仙凡兩界的古老通道，此時，它卻比真正的宇宙更加宏偉與輝煌，億萬縷霞光翻湧之間，好幾道絢爛的光竟毫無徵兆地被其吐了出來，好似從星河中灑落的寶珠，無比奪目。
在域外或依靠法眼，或依靠各類秘寶注視成仙路的諸聖莫不駭然，他們看不清那些光芒的本相，因為那些仙光實在璀璨，宛若從仙界遺落的珍寶，令各方大勢力怦然心動。
但，只有實力強勁的准帝與至尊們才知道那寥寥四道光芒所代表的是什麼。
那些都是生靈，是從混沌古洞中跌落出來的至尊！
「咳咳咳！」
片刻後，一連串劇烈的咳嗽聲才從成仙路上響起來，幾尊人影從混沌古洞四周顯化，精氣神顯然比幾日前剛剛沖入成仙路時候萎靡了不少。
「鏗鏘！」
長生天尊原本打理得一絲不苟的灰色髮髻已經被斬斷了，不染絲毫紅塵氣的道袍也破破爛爛，他滿頭黯淡的髮絲披肩，略顯蕭瑟的輕彈手中的長生仙劍。
「原來不是這一世，又走錯路了嗎？荒天帝到底對後人有什麼要求？帝尊又在成仙路上重新布置了什麼？貧道不甘心啊！」
劍鳴悠悠，這位古老的至尊目光複雜地望著背後的成仙古路，不甘、痛苦、絕望……所有的情緒都在這一聲聲劍鳴中演繹，令所有生靈感同身受。
「昂！」
另一邊，麒麟皇杖的神祇也在震動，這件從太古沉睡到近代的無上皇兵受到了完全不可逆的損傷，不僅皇杖本身，就連其神祇身上也滿是密密麻麻的裂紋，仿佛有一股足以將仙打爆的偉力砸在其上，令這藍金仙杖近乎崩解。
在其後方，中年男子模樣的麒麟古皇也虛弱到了極點，他的背影早已沒有了鎮壓仙凡兩界的偉岸，就連素來挺拔的脊樑都變得佝僂，好似在成仙路上承受了不可想像的大戰。
「成仙難，我敗了，」不過幾天而已，這位藍發中沒有絲毫雜質的偉大太古麒麟的頭髮就已經化作了蒼白，他緩緩抬起頭，這個仰望天空的動作對現在的他來說簡直艱難到了極點，「但我所念者，終究是我那一雙年幼的孩兒啊！」
「父親！」
北斗星域上空，火麟兒再也忍不住眼中的淚水，她拋棄了一切顧慮與恐懼，化作一道藍光沖入麒麟古皇懷裡，嚎啕大哭起來。
「可惜了，麒麟皇。」姒玄也在望著麒麟皇，那位古皇的道軀看起來沒有多少傷，但元神狀態卻差到了極點，整個元神都在不可逆地崩毀，沒有原地暴斃只能說明麒麟古皇意志力堅定得可怕。
「是啊，可惜的不只是麒麟皇，還有其他殞在這裡的諸尊，正確的時間，正確的地點，十尊齊出，卻終是無一人成仙，成仙路仿佛一個笑話。」
忽然，另一道的聲音傳來，從成仙路上衝出來的另一位至尊開口了，他雖然渾身染血，氣血虧空，但狀態卻比麒麟皇好了太多太多，此時正僅僅盯著姒玄，好似望著一盤上好的佳肴。
「神墟之主嗎？」姒玄認得此人，這是最早踏上成仙路的六位至尊之一，來自幾大生命禁區之一的神墟，非常強大。
「大世輪迴，我等才是永恆的主角，這一世動亂開始吧，我要活下去，一切都是為了成仙！」
另一邊，烏光與金光同時閃爍，一桿金光璀璨的權杖和一面漆黑懾人的仙盾後方，另一道平淡的聲音也響了起來，話語直白無比，一開口就要發動黑暗動亂。
光暗至尊！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