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43章 人皇的路
「刷！」
片刻後，姒玄從那座杳無人煙的古聖法陣中走了出來，洪荒古星真正的面積不輸於北斗，只是絕大多數土地被隱藏了，要在這顆古星上建立道統很容易，因為閒下來的土地實在太過廣闊。
他將人皇古印托在手中，不斷灌注法力維持著其中神祇的復甦狀態，這是他自己家的帝兵，本源相合，維持神祇的消耗相對催動其他兵器來說容易了太多。
他在這片廣大的星球中邁步，兩步而已，就已經來到了洛水，禹皇姒族所在的大宅上空。
「你幼時沒與我接觸過幾次，現在以聖人層次的修為與法力感受太陰大道，感覺如何？」人皇印神祇站定身形，轉頭對姒玄詢問道。
「當然是好到不能再好了。」姒玄托著古印，感覺無比的輕鬆與親切，每一道太陰帝紋他都能看清，催動起來實在是得心應手。
「嗯，大道相合與不相合的器用起來肯定有差距，你若能成就混沌體，就沒有了成道限制，我期待著你的圖與戈到我這個層次的時候。」人皇印的神祇滿意點頭道。
「總會到那一天的。」
姒玄頷首，帶著人皇印望向下方洛水的姒族之內，在禹皇這一脈姒族族主的帶領下，再次來到了這一脈的祠堂之前。
「人皇……」
在看到祠堂中央那座栩栩如生的禹皇雕塑時候，人皇印神祇也是一陣失神，他對人皇的面孔比姒玄還要熟悉，能夠確認，禹皇姒文命的確與太陰人皇長得一模一樣。
「怎麼樣？您能看出來了多少？這位禹皇究竟是我父親的帝屍通靈還是一朵相似的花？」姒玄望向大印的神祇，急聲詢問道。
人皇印沉默，他的法念也輕易籠罩住了整片姒族所在的遼闊區域，卻什麼細節都沒有找到，畢竟相隔的時間實在太久，幾乎無法可考。
「這只是一座雕刻而已，有形而無神，我不能確定他的仙台中有無輪迴印，未來若能相見再看看吧。」最終，他還是給了個讓姒玄有些失望的結果。
「我父親晚年時，真的獨自踏上成仙路了嗎？」姒玄將四周的姒族之人傳送離去，轉頭望向人皇印，沉聲問道。
混沌霧靄與太陰帝光中，皇印神祇沉默了片刻，才點頭道：「是，人皇晚年時的確走上了成仙路，但沒帶上我，他那時候壽元將近，願意為了成仙一搏，卻終究是倒在了路上。」
「果然是……倒在了路上！」姒玄聽著人皇印闡述，只感覺到一陣悲涼，他的父親有天縱才華，乃是古來難尋的帝與皇之一，卻終究未能功成。
「那，父親他最終活了幾世？」他想起另一件事，再次開口道，他自己二十多歲的時候就被封印了，未能陪自家父親走到最後。
「三世，」人皇印虛幻的面孔上也露出追憶的神色，「他在第三世晚年時曾向我闡述，言說九世成仙或許是正途，但他卻走不通那條路，於是就在第三世晚年積蓄所有的力量，強行打開成仙路，隻身走了進去。」
「您是說，我父親選擇了九世成仙之外的路？」姒玄皺眉問道。
「是，他找到了正確的地點，擁有足夠強大的戰力，卻沒能等到正確的時間就進去了，我在那個路口等他幾千年，卻什麼都沒等回來。」人皇印的神祇嘆道。
「原來是這樣。」姒玄輕嘆道。
人皇印神祇思索片刻，又開口道：「後來，過了很多年，宇宙中又出了一尊君臨天下的龍皇，他晚年時選擇了和人皇差不多的道路，同樣是正確的地點與足夠的戰力，同樣是沒有壽元等到正確的時間，隻身打進了仙路中，最終卻只有幾截羽化殘兵飄了出來。」
「您是說，妖皇雪月清？」姒玄瞳孔微微收縮，妖皇正是太古成道的龍皇，武器就是羽化青金尺。
「雪月清……似乎是那個名字，一尊起於微末的妖皇，卻擁有不輸於伱父親的強大。」人皇印感嘆道。
「成仙路上，葬了多少天驕枯骨啊！」姒玄嘆惋道。
他父親太陰人皇、妖皇雪月清、還有未來很多年後的先天混沌體王波，都在累積到晚年後選擇強行打破仙域門戶，最終卻都倒在了那裡。
「你父親離去時候說，成仙路渺渺，長生路漫漫，他是走在前方的先行者與探路者，希望後人也不會停下探索的腳步。」人皇印的語調忽然變得滄桑與低沉，直視姒玄道。
「我明白，我的路就在腳下，將繼承父親的意志，不會停歇。」姒玄上手按在人皇印上，嚴肅起誓道。
人皇印的神祇頷首，忽然話鋒一轉，開口道：「還有一件事你要明白，修行是大事，血脈傳承也是大事，人皇活了很多年，卻只有你和你姐姐兩個子嗣，他是有遺憾的。」
見皇印神祇一臉莊重的模樣，姒玄面上卻不禁露出了幾分狐疑：「我父親真這麼說過？」
人皇印神祇那雙滄桑的眼眸望向姒玄，淡然道：「我猜的，怎麼？你難道以為你肩負的太陰姒族的血脈傳承的責任是小事？」
「嗯，我明白。」姒玄沉默，他當然明白血脈傳承所代表的分量，大多數人族帝族與古族皇脈都有不止一脈，那是傳承所須，讓古皇大帝們的血脈源遠流長。
人皇印神祇點頭道：「你現在還在爭道的階段，不用太急，而且你姐姐那一脈很可能也留有後手，她的腦子比你靈活，或許還有我姒族的後代尚在宇宙的某個角落。」
「您說的有道理，」聞言，姒玄也不禁眼前一亮，「那未來踏上古路，遇上修行太陰的人也是可以問問，沒準就有驚喜。」
人皇印神祇頷首道：「嗯，聖人二重天踏上古路也足夠了，但你要記住，無論是我、九黎圖還是你口中的准帝與大聖，我們都只是護道者，而不是清道者，同屆戰鬥中若你敗了，就需要自己爬起來再戰，明白嗎？」
「這個當然，我又不是二世祖，修行至今一直都秉承著自己動手的心念。」姒玄笑道。
「那就行，皇子皇女修行都是這樣，超越不了父輩就會一輩子卡在那裡，你的路規劃得很好，希望你能成功。」人皇印上光華流轉，一隻墨玉大手瞬間凝聚成形，在姒玄肩膀了拍了拍。
旋即，神祇便神隱了，人皇印上璀璨的光芒斂去，飛入了姒玄的仙台之中。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