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34章 源帝龍陣之靈
「你們和尚團體常說緣之一字，我今天好像也信了。」姒玄很快就從那股失去了神痕紫金的遺憾中緩了過來，開口道。
冥冥之中，那尊神痕紫金塔跟自己的確沒緣分，畢竟那是孤心傲苦心祭煉出來的極道帝兵胚子，神形已然定下，需要給一個真正有大帝之資的苗子才能完美利用。
姒玄已然成聖，兩件器更是早已定下，顯然不是那種苗子，對他來說那就是一塊特大號神痕紫金，除了煉進仙金圖里就沒別的用了。
「南無釋迦牟尼佛！」金蟬子誦了一聲佛號，微笑道，「緣無形而又有形，姒施主能感悟佛理，貧僧很高興。」
他的面色很淡然，紫金缽盂也完全足夠用到成道，毫不貪圖姒玄口中的那塊半米高的神痕紫金塔。
「沒法子了，過些年有機會再問問那隻小松鼠吧。」姒玄嘆氣，那尊紫金塔只能留給葉凡未來的二徒弟了，他其實也不需要整座塔，斬下一小塊紫金融入仙金圖里就能發揮出逆天的功效。
他無意間望向金蟬子，不禁詢問道：「說來，和尚你是來這座龍山幹嘛的？我是為了白虎神藥和紫金而來，你小子無欲無求的模樣讓我有點放心不下啊。」
金蟬子眸光略帶著幾分意外的神色看了姒玄一眼，面上卻露出一抹高深莫測的笑容：「施主伱猜。」
「？」姒玄和他肩膀上的小白虎一起歪頭，不知這和尚到底想要幹什麼。
金蟬子雙手合十，悠然道，「古來眾人皆尋仙，自從成仙契機圖問世以來，無數人都在為了這座龍山與山裡的東西而爭鬥，不知多少人埋骨在此地啊！」
他遙望九十九龍山，一臉悲天憫人的神色，腦後的佛光綻放，氣息神聖不可侵犯：「貧僧此次來，只為看看古人們所追尋的是什麼，是否值得他們賭上一切。」
「好傢夥，」姒玄與小白虎對視一眼，都感到一陣無語，沒想到金蟬子的格局竟然這麼高，別人求仙他求道，還要專門來這種作大死的地方求道，「那你可就遺憾了，咱們到底還是沒能看見萬物源鼎。」
「唉！」
忽然，眾人聽見一聲淡淡的嘆息，聲音竟然是來自整片龍脈，或者說，來自這裡的源帝龍陣！
姒玄還沒來得及祭出九黎圖，就看見一尊籠罩在混沌龍氣的人影從龍山深處走了出來，他仿佛整片天地的主人，一舉一動都引動這個九十九龍山，強到令人窒息。
「帝陣之靈！」
小白虎神念波動中帶著幾分驚恐，嗷嗚一聲就鑽進姒玄懷裡，只敢探出個小腦袋注視帝陣之靈。
「想不到，你也和人參果樹一樣選擇離開了，又少了個伴。」帝陣之靈的聲音很威嚴，眸光定在白虎神藥好一會兒才收了回來，遺憾道。
他看起來非常淡漠，沒有和姒玄說話，而是轉頭望向金蟬子，淡然道：「你說，你想看看龍山之中孕育的是什麼？」
「南無釋迦牟尼佛！」金蟬子雙手合十，對源帝陣法之靈行了個佛禮，點頭道，「貧僧想看看，古來無數人爭奪的究竟是什麼。」
「倒是個有趣的光頭。」源帝陣法之靈注視金蟬子片刻，點頭道，「我看你順眼，雖然你沒有那張信物，但今日破例，就帶你去看看。」
「轟！」
下一刻，整片九十九龍山所籠罩的天地都震動起來，一道磅礴如海的龍氣直接沖入金蟬子的眉心，把他的元神擄了出來，隨後，裹挾著它一同消失在原地。
姒玄發愣，望著遠去的流光，只感到一陣無語，這座源帝陣法之靈也算是長生的生靈，這麼多年下來性格已經變得相當奇怪了。
「你知道不下這座龍陣的源帝師叫什麼名字嗎？」他的臉靠近白虎神藥，小聲詢問道。
「源帝。」小白虎這次表現得相當靠譜，毫不猶豫地回答道。
「那他是神話時代的哪位天尊？姓甚名誰你知道嗎？」姒玄繼續問道。
「不知道，我沒見過，只知道他是源帝。」小白虎這次的神念傳音沒有絲毫滯澀道。
「唉，可惜那一層混沌霧氣太濃了，沒能看清那帝陣之靈的模樣。」姒玄摩挲著下巴遺憾道，他只依稀也只能看出輪廓，卻分辨不清是誰。
他記得在輪迴湖的記憶中，有人懷疑布下九十九龍源陣的那位源帝是考古學家段教授的第二世，也就是冥尊，但這只是猜測而已，具體如何，姒玄還真說不明白。
半個多時辰後，整片源帝龍陣再次暴動起來，一道流光從龍陣深處飛出，沒入金蟬子的道軀之內。
「刷！」
下一刻，混沌龍氣澎湃，帝陣之靈的身影再次顯化出來，對金蟬子問道：「如何？可看清楚了仙器的模樣？」
聞言，姒玄也忍不住看向金蟬子，他眼眸深處有九十九龍山口中噴湧出無量精氣，匯聚入一口丈許寬的池子裡的景象，也有一座殘缺了多半的綠銅鼎在那池子裡沉浮的模樣。
但金蟬子手中的紫金缽盂卻忽然爆發出一道璀璨的光芒，化作一頂摩訶智慧法華，輕輕拂過他的仙台，把所有的龍山與仙鼎的景象全都化去了。
「南無釋迦牟尼佛！」這時候，金蟬子的眼眸才清明了起來，「多謝帝陣成全，但小僧並未從那池子裡看到成仙的契機，仙器亦是雲煙，小僧只看到無盡的因果罷了。」
「哈哈哈！有趣！」聞聽此言，龍陣之靈不僅沒有氣惱，反而哈哈大笑起來，整片九十九龍山都在隨他一同震動，「你說的沒錯，我存在了數百萬年真的是在守這尊萬物源鼎嗎？屁！我這是在守因果啊！」
他笑得無比暢快，聲音中甚至帶著幾分癲狂，仿佛幾百萬年的守護已經讓它厭煩，已然看透了一切。
「南無！」金蟬子雙手合十，這次卻沒有誦任何一位佛，只是對源帝龍陣之靈拜了拜。
姒玄看得出，金蟬子對佛法的理解似乎真的上升了一個層次，佛重修心，金蟬子無愧是不屬於尹天德的准帝傳人。
「行了，」龍陣之靈對金蟬子擺了擺手，聲音又恢復的往日的淡漠，「成仙池看也看了，羽化的法你們也拿了，白虎藥也跟你們走了，就此離去吧。」
說著，不待姒玄二人反應，他一揮手，一股浩然廣大的龍威瞬間籠罩了二人，空間波動，他們消失在了原地。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