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0章 再論體質
神輦繼續一路向著東北姜家所在的疾馳而去，姒玄依舊沒有選擇穿梭虛空，而是以這種笨辦法繼續趕路，想碰運氣看看能不能再遇到一個不長眼的太古王族。
但幾天下來，他們未再見過其他的聖人級祖王了。
太古王族顯然還沒那麼活躍與激進，按照之前乾侖大聖給姒玄說的，萬族的聖王們還沒全部復甦，大聖們更是還需要好幾年，遠遠未到人族與古族全面對立的時候。
今日，白蛟在一處煙霞縈繞的神山旁邊路過，那處神山之中有一座朦朦朧朧的紫色仙宮，仙氣繚繞，神異無比。
「紫府聖地，還是那樣，東荒一道靚麗的風景線啊。」姒玄這幾天的心情也略微放鬆了下來，眯著眼瞭望遠處那沉沉浮浮、如畫一般美麗的紫府仙宮，面上露出一抹笑容。
那宏大的建築物不僅是紫府聖地的臉面和一件相當強大的傳世聖兵，同時也非常的漂亮，姒玄每次路過時都要駐足看一看。
紫苑侍立在他身後，笑道：「她們聖地的先天道胎紫霞聖女去年成就仙二了，修行速度和龐公子他們差不多。」
「哦，這麼多年下來，那個道胎小姑娘終於小成了啊。」姒玄挑眉笑道，先天道胎不是一般體質，他一直都讓紫苑關注著。
一旁的姜婷婷顯然也是對這個體質有所耳聞，有些在意：「聽說那個體質成就大能之後才稱得上小成，能融入道中，引動大道，同階之內幾乎無敵。」
「嗯，的確是這樣，先天道胎極度罕見，幾十萬年不一定能出現一例，甚至傳聞瑤池西皇就是先天道胎成道。」紫苑這幾年顯然對這些大勢力和特殊體質有了不少了解，詳細道。
「這件事我小時候也聽也聽黑皇這麼說過。」婷婷恍然，想起了自己幼時也聽聞過這個說法。
「是真的，瑤池西皇確實為先天道胎成道，」一旁的姒玄目光從遠處的先天紫府上移開，肯定道。
「那豈不是說那位紫霞聖女也有大帝之資？」婷婷捂著小嘴驚呼道。
「傻丫頭，」姒玄感覺有些好笑，在姜婷婷光潔的腦門上輕輕彈了一下，「宇宙中能把人推到證道的體質太少太少了，先天道胎顯然不在此列。」
「那西皇……」說到底，婷婷現在也不過化龍境界而已，對成道這個事的了解有些狹隘與片面，還是有些不太明白的樣子。
姒玄沉思片刻，覺得有必要好好講講體質的問題，便伸出手，將自家大丫頭拉到身邊，緩聲道：「體質這個東西，只是給人一個更好的基礎和更加可觀的未來而已，並不是說這個體質出過皇者就說它是個帝級體質。」
「你要明白的是，西皇能成道並非因為她是先天道胎，而是因為她是西皇，是她打出了這個體質的威名，而非體質成就了她。」
他說的很慢，道理也儘量淺顯易懂，體質的問題姒玄看得很清楚，任何一個體質都會遇到瓶頸和極限，不能將其看作最大的仰仗。
「是……這樣嗎？」看著師父臉上嚴肅的表情，婷婷也陷入了沉思這句話中涵蓋的意思。
「是啊，包括咱們兩個所擁有的太陰體，還有你師妹的太陽體，只論資質的話能當的上一聲准帝之資，大帝之資卻不是隨便說的，除了體質，才情更加重要。」姒玄又拿出了自己幾人的體質做例子，為婷婷分析道。
這位紫霞仙子好像是在大世中艱難成了准帝後就止步了，她的天資算不得差，但遠遠到不了昔年西皇那震古爍今的才華。
「除卻那幾個古來只有一兩例的體質，成道從來都是才能者的事，體質只是輔助而已。」最終，姒玄撫摸著婷婷漆黑的長髮，這樣總結了一句。
包括姒玄對自己的路也是這樣考慮的，混沌體是目前他的一個遠期目標，卻不是終點，要走得更加高遠，他肯定要尋找自己的道路。
「師父，我明白了。」婷婷鄭重點頭道。
姒玄看著她嚴肅的表情，寵愛地摸了摸大弟子的腦袋，他以前也有點害怕自家兩個徒弟會因為天生體質太好而放鬆了對修行的重視，如今有這樣一次談話，他放心了不少。
「要好好記住體質並非一切這件事，玥兒你聽見了嗎？」他又瞥了一眼自家樂呵呵坐在旁邊吃神果的二徒弟，無奈笑道。
「我都聽見了！我平時也很注重修行的，沒有完全依靠體質嘛！」姚玥聽見姒玄叫她，立馬跑到他身邊，撒嬌道。
姒玄微笑，對自己的兩個徒弟很滿意，婷婷現在心智早就已經完全成熟，已經能舉一反三考慮很多事了，而姚玥早慧，也很懂事，現在雖然不過十四五，也能完全聽明白自己說的。
他站起身來，繼續瞭望那仙霞繚繞的先天紫府，直到這座仙府在他眼中逐漸變得模糊、消失，才坐了回去。
紫苑見自家皇子又是滿臉愁眉不展的模樣，笑著為他倒了一杯神酒，輕聲道：「您不是剛教育完兩位公主嗎？怎麼又不高興了。」
姒玄接過神盞，搖頭道：「倒不是不高興，只是看著這紫府聖地，稍微有些感慨而已。」
不待紫苑說話，他便飲了一口酒，道：「道一聖地、紫府聖地，還有跟我關係不賴的天妖宮，這些勢力的情況都是差不多的，以前大家頂層戰力差不多的時候還算風光，現在天降一群太古王族，這群沒帝兵的勢力底蘊可就差遠了。」
紫苑明白了自家主人的意思，接話道：「只是不知，這些勢力到最後能剩下多少啊。」
「唉！」對此，姒玄並沒有多說什麼，他只是有些感嘆而已，古族復甦，受到衝擊最大的就是這些次等的聖地道統，哪個聖地被滅掉了都不奇怪。
「當！」
忽然，震耳欲聾的轟鳴聲從下方的天宇中傳來，那似乎是一尊洪鐘被敲響，又好像是一座大鼎撞在了神山上，天音浩蕩，振聾發聵。
「吼！」
在前方拉車的白蛟顯然也被這聲道音嚇了一跳，略帶驚恐地打了個響鼻，神輦的前行明顯略微顛簸了一下。
坐在車輦中的姒玄等人當然也聽到了這一聲道音，他隨手一揮，掛在車頂的聖傘撒下道道聖光，他自己則走出車門，親自俯瞰下方。
「主人，發生什麼了嗎？」白蛟是這裡姒玄之下修為最高的一個，它龍首上的表情此時無比凝重，也盯著下方。
「啊，」姒玄神目發光，盯著下方道音傳來的方向，「那是恆宇爐的氣息，不過不是帝爐本體，而是一件仿品，有一縷帝威。」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