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零六章聖皇老了
自已經沒有多少記載的神話時代開始，至今已經是數百萬年歲月了，成道者也不下百人之數，能夠像當代聖皇夏天這樣壽元悠長，能夠長存世間五萬五千年的少之又少，屈指可數。【Google搜索】
像不死天皇、冥皇、帝尊、靈寶天尊、狠人大帝他們這些人到底活了多久已經無從知曉，有可靠記載的，也不過太古時代活了足足十萬年的神皇一人比夏天還要更長而已。
當然，那些存活至今的自斬至尊除外，因為他們已經不能在稱之為皇者了，不過是一群苟延殘喘的時代敗犬而已，將之與上述那些人比較都是對那些人的一種侮辱。
夏天者，何也，當代聖皇！
一路逆天而行，尚未成帝便以大成聖體之軀一戰滅四皇，平定不死山禁區，將之化作了如今的聖皇山。
後來逆反天地之力，強證大道，成就古往今來，唯一的聖體皇者，唯一的大帝道則未消散之時，便證道的皇者。
成皇首戰，三大禁區，十數位至尊來襲，皆斬！
收徒十數位，除了春聖山九人突然消失之外，其餘三位盡皆成為大成聖體，開創了聖體一脈最為輝煌的時代，功耀千古，名震萬代。
以至於許多人都將這個聖皇出世之後的時代稱為聖體時代，或者聖皇時代，還有些人更加激進，竟然將整個荒古時代都成為了聖體時代。
五萬五千年啊！是多麼漫長的一段歲月，世間生靈已經更迭了多少代都難以計算，所有人都是夏天稱皇之後誕生的，如今已經漸漸習慣了大禹聖皇的存在。
但時光足以消磨一切，縱然如此仙神一般的人物，也終究是將要落幕了，因為這位開創了一個無比輝煌的時代的無上皇者，最近這五千年來已經先後兩次出現大道不穩、天心印記搖搖欲墜的狀況了。
不論是愛他的、敬他的還是崇拜他的人，哪怕再怎麼不願意承認，不願意相信心中的想法，但這就是事實，不是他們不相信與反駁那些留言就能改變的。
但是怨他的、恨他的、憎惡他的人，此刻卻極為反常的安靜了下來，甚至也如同聖皇信徒一般為聖皇夏天感到擔心，於是一時間仿佛這個世間的所有人都是心向夏天的一般。
真的是這樣嗎？不是的！之所以這樣，正是他們知道聖皇此時是出了大問題，以至於大道都穩不住了，但他們也知道距離聖皇真正的隕落，還有一段時間。
而這段時間恰恰就是最為危險的時間，誰也不知道將死之人會做出什麼事情來，並且和聖皇有關的夏家、大成聖體白聖、整個聖體一脈以及所有愛戴夏天的人此時是最壓抑，眼中最容不得沙子的，他們這個時候還跳出來，不正是自己往槍口上撞嗎？萬一被藉機清算可怎麼辦？
夏天可以強挽傾頹之勢，一次、兩次，但第三次還能行嗎？第四次呢？
在他們心裡，時間是站在他們一邊的，只要靜靜等待，他們想要的結果就一定會出現，又何必去冒險搞事呢？
人們已經可以預見，功績震古今、戰力可伐仙的聖皇終究要死去，應在這不久之後落幕了，因為聖皇已經是第二世了。
雖然人還有許多人認為夏天可以活出第三世，繼續創造奇蹟，畢竟夏天的存在本身就是一個奇蹟，其一路行來走出的沒一步都可以稱得上奇蹟，在他成功之前沒有人相信他可以做到。
但這實在是太難太難了，古往今來，第二世已經基本就是極致了，甚至還有為數不算少的成道者，沒有不死藥追隨，最終只活了一世，夏天兩世能夠活到五萬五千歲已經足夠驚人了。
可最終怎麼樣，世人無從得知也無從改變，只能坐立不安的期待著奇蹟發生，等待著時間的最終宣判。
但不論是愛他的還是恨他的，都非常關心夏天身上到底發生了什麼，現在怎麼樣，是個什麼狀態？到底還能活多久？會不會像那些至尊一樣自斬一刀呢？
雖然聖皇這一生，親手平掉了四大禁區，應當不會效彷，但這又有誰說的准呢？
多少人傑年輕時戰天鬥地，與禁區相搏，以平定動亂為己任，可到頭來長生無望、成仙無門，紅顏化作枯骨，舉目再也尋不到一個熟悉的人，留給自己的只剩下孤寂，只剩下那無法見仙的不甘，最終自斬一刀遁入禁區以待成仙路開。
可惜這世間除了少數幾個人之外，是無法進入聖皇山的，更見不到夏天，遑論是如今狀態不明的夏天，他們只能暗自揣測，只能等待，等待那少數幾個可以進入聖皇山的人將聖皇此時的消息給帶出來。
「師尊！」
聖皇山中，白聖帶著妻子、女兒以及老丈人，也就是夏家當代家主，急匆匆的趕到了這裡，在悟道古茶樹下的那方石台邊上見到了好整以暇喝著悟道茶的夏天，又驚又喜的喚了一聲師尊。
「唉，你們都來啦。」夏天望著弟子、弟子媳婦、徒孫女這些小輩，慈祥的一笑，道：「來，都坐，都坐。」
「師公，你你」已經五千歲，准帝七層天的白愛夏望著面前這個血氣枯竭，白髮披散，身體枯瘦的身影，一時間泣不成聲，說不出一句完整的話來。
「我？」夏天羊裝不解的看了看自己，而後道：「我怎麼了？」
「上一次見您，您還不是這樣的啊？」
「怎麼我一出關您就這麼這麼」白愛夏想要撲到夏天懷裡又定住，想要摸一摸夏天的白髮又不敢，似乎是生怕會傷到夏天。
見白愛夏說不出口，夏天就替她說了，「怎麼怎麼老了，是嗎？」
「唉！」夏天望著面前這幾個神色戚戚，又強『ren』悲意的小輩，長嘆一聲，道：「人都會老的，只不過這一次是輪到我了而已。」
「師尊！」
「師公！」
望著更加悲傷的眾人，夏天心中一陣好笑，看來演的還算不錯，連這些非常親近之人都相信了，就是不知道那藏在暗處的老鼠信了沒有。
「好了，別哭了，我這不是還沒死嘛！」
「等什麼時候我真的死了，再哭也不遲。」夏天被他們哭的有點兒煩躁的呵斥道。
演戲歸演戲，雖然不能告訴他們實情，讓他們不在傷心，但他也不想一直聽他們哭來哭去的，好像他真的要死了似的。
「小白啊，《聖體本源重修法》修行的怎麼樣了？」
眾人雖然掩去了淚水，但掩不去眼底的傷感，夏天便主動開始轉移話題。
「稟師尊，前期積累已經足夠，已經可以開始正式修行了。」白聖強打起精神，開始講述自己最近一段時間的修行進展。
「嗯，再接再厲，望你早日修成此法。」
「那樣我就真的可以放心了。」
夏天點了點頭勉勵了幾句，並沒有覺得這麼長時間還沒有開始修行有什麼不妥，因為這麼秘法就是這樣，修行的難度與要求都很高，不是隨隨便便就可以修成的，大成聖體也不行。
只是，夏天這隨口跟的一句話，直接讓白聖等人破了防，眼中的淚水再一次決堤了，因為配上夏天此時的衰敗枯藁的狀態，在他們看來，夏天這純粹就是要交代遺言的節奏，是擔心他死後白聖無法應對變故的感嘆。
可這樣一來整的夏天反倒有些摸不著頭腦，只得無奈的對他們安慰道：「我雖然老了，但沒有個千兒八百年的還死不了！」
聽夏天這麼說，眾人才稍稍放下了心底的沉重，慢慢恢復了正常，嘴裡的悟道茶也不再是那麼寡澹無味了，多少也能夠開開玩笑了，笑上一笑，雖然仍舊有些勉強。
但沒多久，這天還是聊不下去了，這種強顏歡笑的尬聊，讓夏天很是煩躁，便羊裝要去道廬之中閉關養傷，將眾人給趕走了。
待眾人離開之後，夏天才再次回到悟道古茶樹下，繼續悠閒的在樹下喝著悟道茶。
被趕走的白聖一行人，一路上都十分沉默，沒有一個人說話，而時刻緊盯著聖皇山外的各方勢力在他們進去之後更是加大了窺視力度，等他們一出來就更是全神貫注的分析幾人的每一個表情與動作，不放過任何一個細節。
「哼！聖皇山聖地爾等鼠輩也敢放肆！」
「當我聖皇山無人了不成？！」
但白聖他們是何等人，直接發現了這些窺視的目光，一道金光閃過，無數負責觀看的人的雙眼便被刺瞎，一聲冷哼震得人七竅流血，頭顱爆碎。
雖然從聖皇山出來到白聖反擊之間的時間很短，但那驚鴻一瞥之間，眾人那緊鎖的眉頭，沉默無言的態度，在有心人眼中便足夠看出一些東西了。
「看來禹的狀態是真的不太好，不然白聖他們這麼沉重幹嘛？」
「萬一不是呢？」
「萬一又是禹那不要臉的在釣魚呢？」
漆黑的宇宙中一個不知名的隱秘之地，幾道如神似魔一般的身影在交談，他們前方一道水幕之中的畫面並不是聖皇山外，而是顯示著宇宙的另一處地方，那裡有幾個頭部碎裂一地的無頭屍體，靜靜的躺在地上，無頭屍體的面前還有一個被崩碎的陣法，看起來是剛剛白聖的強勢反擊造成的。
而這樣的類似的情景宇宙之中還有多處，還有很多人也是這樣藉助這樣的方式間接的關注著聖皇山、關注著夏天。
但他們也怕，怕夏天發現他們，怕夏天找到他們，不然也不會這樣中轉一次觀看了。
「是該誇你們謹慎，還是苟呢？」
夏天抿了一口悟道茶，嗤笑一聲，對他們很是不屑。
不論白聖怎樣制止外界的窺視，很快所有人便都已經知曉白聖他們是心情不暢眉頭緊鎖，面露哀傷之色出來的了，關於夏天狀況的猜測一時間甚囂塵上，一片唱衰的聲音。
而伴隨著這些唱衰的聲音而來的，還有無盡的壓抑，仿佛天塌了一般的壓力籠罩在所有人的頭上。
而壓抑時間久了，人心就像是裝滿火藥的水桶一般，一個火星蹦上去就能引爆，於是平靜了數萬年的宇宙開始了動盪，各地都在發生小規模的摩擦，人族與萬族，人族與人族，小聖家族與其他勢力，一時間人人自危，但各方又尚且可以壓制，不至於全面開戰。
就這樣又過了五百年，天心印記再度開始劇烈抖動，數年之後才將將恢復平穩。
而這就像是那顆落到火藥桶里的火星一般，動盪一下子就變成了動亂，小摩擦一下子就變成了戰爭。
短短的數年間，大大小小的戰爭不計其數，幾乎每時每刻都有戰鬥在發生，每隔一段時間就能聽到某某強者隕落、某某種族被滅族之類的消息。
等到後來夏家與白家傾盡一切力量進行調停也無濟於事，甚至還會遭受白眼與謾罵，因為戰鬥中的一方不是小聖家族，就是和聖體一脈有關，夏家與白家又能怎麼辦呢？
而就在戰爭愈演愈烈，無情的戰火開始不受控制的時候，一聲嘆息從聖皇山傳出，傳遍了北斗，傳到了宇宙的每一個角落。
「刷！」
緊接著，一條宛如黃金鋪就的金色大道自不死山蔓延而出，貫穿了整座宇宙。
這條金色大道仿佛存在與所有人的心間一般，只要抬起頭望向天空任何人都能看得見。
於是一時間，戰鬥停止了，所有人都看向了天空，看向了那位漫步走在其上的那道偉岸的身影，看到了他披散的白髮，看到了他枯瘦的身軀，聽到了他那悠長的嘆息。
「聖皇！」
「嗚嗚嗚！」
無數人在激動的著呼喊他的名字，無數人在為他的衰老感到悲傷。
雖然關於夏天壽元乾涸，將要坐化的傳言已經無人不知無人不曉，可直到夏天再一次出現在世人的面前，世人才相信他們無敵的皇是真的老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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