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他的絕頂至高看到這一幕，直接傻眼，心臟狂跳，亡魂皆冒，倒吸了好幾口涼氣。

  無需耗費漫長歲月磨滅絕頂至高本源，僅僅是一個眼神罷了，就讓一尊絕頂至高徹底煙消雲散，這是何等恐怖的力量？

  他們頓時明白了，華雲飛成就了至高之上，和至高已經不在一個生命層次，殺他們根本無需費力。

  這是一種降維打擊，難以言說，就像他們一念間便可滅殺成片的仙王一樣。

  所有的絕頂至高都驚悚了，一顆心沉入海底，絕望、恐懼等止不住的蔓延。

  誰能想到，真的有人可以超脫至高，歷史上從未有過這樣的生靈，從來都只是傳說，而今，傳說成為了現世，真真切切的呈現在他們眼前。

  至高們在倒退，哪怕他們有自己的驕傲，有橫推古今的氣魄，在至高之上這種生命體面前，全都無用，如蜉蝣撼樹。

  五十多尊絕頂至高，許多人連反抗的勇氣都沒有，心神顫慄，只想離開這裡。

  「轟！」

  有人忍不住了，爆發驚世戰力，極速衝出秩序之河，向著下游而去，他們要迴轉現世，那裡有他們這方陣營中唯一一個超越絕頂的生靈昊天，若說誰最有希望對抗此刻的華雲飛，那一定非昊天莫屬了。

  更多的至高四散奔逃，不敢在這裡多待一刻，他們的速度快到了極致，剎那間跨越千百個紀元。

  也有一些絕頂至高意識到了什麼，徹底絕望，沒有動。

  「有用嗎？即便逃到天地的盡頭，逃到浩瀚古史中，也難逃一死。」華雲飛根本沒有阻攔。

  此刻的他，已經是另一種生命了，和至高完全不同，滅殺這個領域的生靈不過是一念之間。

  進階至高之上後，戰力不再有桎梏，比之以往時強大了無數倍，整具屍骸的體內世界，都在他的掌控之下。

  六道大世界、上蒼之上以及那個在五行大世界之前的神秘大世界，他轉瞬間就能到達，這些絕頂至高又能逃到哪裡？

  留下來絕頂至高聽見了華雲飛的自語，露出了絕望的苦笑，果然……

  一切都結束了，站錯了隊，意味著他們的結局註定要走向滅亡。

  地獄道的十五尊絕頂至高全都沒有動，留在了原地，他們知道，逃已經沒有用了。

  「唉……只怪當年沒有斬草除根，留下了這個大禍患。」一尊絕頂獄祖嘆息。

  他是當年欲要滅殺種魂的五大絕頂獄祖中的一個，本來該是五人齊至，讓跳出命運長河的種魂煙消雲散。

  結果荒天帝揮出劍光，攔住了他與另外一人，否則，華雲飛斷無活下來的可能。

  可惜了，一切都沒有如果，一切皆定數。

  他搖了搖頭，眼中滿是遺憾。

  下一刻，一股難以描述的力量席捲而來，突兀的出現在他的體內，他所修的一切至高法則在這種級別的力量面前，完全沒有抵抗力，像是有一顆滾燙的太陽落在了冰河之上，只一瞬間就完全消融。

  是的，他體內的至高法則全都被破壞了，從內部開始瓦解，這是一種無法逆轉的毀滅趨勢。

  在生命的最後時刻，這位絕頂獄祖終於明白那個一寸寸消失的絕頂至高是怎麼被滅殺的了，最終，他自己走上了同樣的道路。

  旁邊的絕頂獄祖眼睜睜看著同伴消亡，一點一點化成天地間最基本的粒子，心中的悚然攀升到了極致。

  然而下一秒，他便釋然了，結局註定，還有什麼好掙扎的？

  緊接著，這尊絕頂獄祖也走向了滅亡，一陣風拂過，他成為了最本源的粒子，回歸到了天地之間。

  十五尊絕頂獄祖，就那樣一個個消亡，全程沒有一點怒吼聲，很安靜，也很詭異。

  剩餘的絕頂至高沒有意外，全都被華雲飛的力量分解了，一群至強者們，結束了輝煌的一生，成為過往雲煙，消逝在了歷史長河中。

  華雲飛面無表情，這就是至高之上，無所不能，過去的，現在的，未來的一切敵，全都要泯滅。

  他一步踏出，走出了秩序長河，來到了五行天遺址。

  此時，昊天和三大陣營的至高們剛剛鎮壓完石昊他們，正要殺進秩序之河中支援。

  結果，場中突兀的出現了一道藍衣身影，將所有人嚇了一跳。

  昊天和諸至高們如臨大敵，渾身至高法則洶湧澎湃，近乎燃燒起來。

  忽然，秩序之河中又衝出了一些身影，是逃走的洪帝等人。

  他們看到昊天等人，先是一喜，隨後又看到了先他們一步到達現實界的華雲飛，全都嚇的不輕。

  「你……」

  洪帝肝膽俱裂，驚恐的倒退，二話沒說，直接逃竄向五行天之外。

  旁邊的至高則是大吼了一聲：「此人成了至高之上，已經天下無敵了，圍攻無用，分開逃的話還有機會。」

  說完，他也撕裂時空，直接逃向遙遠的古代。

  昊天等人被這一句話驚的說不出話來，華雲飛成了至高之上，圍攻已然無用？

  不等他們反應過來，華雲飛出手了，一隻大手從虛無中突然出現，破開層層禁錮，令那些被鎮壓的戰友重見天日。

  荒、葉凡、狠人、無始、天殤等全都從牢籠中歸來，他們雖然渾身浴血，但是並無生命之危。

  至高的生命力強大到無與倫比，幾乎永恆不滅，想要徹底磨滅，需要耗費無窮歲月。

  當然，對於已經是至高之上的華雲飛來說，這一點完全不存在，他超脫了至高，亘古亘今無敵手，殺至高領域生靈如屠螻蟻。

  石昊等人重見天日，瞬間明白髮生了什麼事，他們望向華雲飛，眼中儘是喜悅。

  華雲飛與戰友們對視，各自點頭，既然他已經成為至高之上，贏得最後的勝利只是時間問題。

  他眸光深邃，遙望天邊，探出大手，時光、命運、因果等纏繞，綿延無盡虛空界面，穿梭時間與空間，抓向天地盡頭。

  「不！」

  一聲悽厲的慘叫傳來，屬於洪帝，他已竭盡所能的逃離了，不惜一切代價，甚至燃燒本源，可還是被華雲飛抓住了，像是抓小雞仔一般抓了回來。

  這隻大手又轉而去到了別的方向，不到一個呼吸的時間，所有逃竄的至高都被抓在了手掌中。

  大手回歸到華雲飛本體，他眸光冷酷，不顧手掌之中傳出的求饒和哀嚎，緩緩合攏。

  「噗！」

  像是西瓜炸裂了一般，幾十個至高被捏的粉碎，成為世間最基本的微粒，回歸到天地。

  這個場景將三大陣營的至高嚇的不輕，全都瞪大了眼睛，渾身發顫，不敢相信。

  昊天的眼眸中露出了無比震撼的神色，瞳孔渙散了又凝聚，整個人腦袋嗡嗡作響。

  本以為勝券在握，一切都結束了，誰曾想這個師兄竟然再進一步，成為了至高之上。

  從山巔跌入谷底的感覺並不好受，落差感太強烈了，昊天一時間無法接受。

  現在該怎麼辦？逃嗎？剛才洪帝等人的下場已經證明逃跑無用了。

  至高之上的強大超乎想像，根本不在一個次元。

  昊天的臉上，經歷了各種幻滅，最後，長長一嘆，眼神中的光彩黯淡了下去，看得出來，他接受了這個現世，接受了自己失敗的這個結果。

  「師兄，你贏了。」昊天笑著說道，那笑容，飽含著無盡的蒼桑。

  這麼多個紀元的布局和努力，一朝成空，任誰都難以接受。

  華雲飛沒有馬上出手，而是看著昊天，開口說道。

  「你的路，無法到達終點，這裡的歲月，比我們想像的要漫長的多，在數不清的紀元之前，有比現在更加燦爛的文明，更加強大的至高生靈，但是最後，為了突破禁錮，採取毀滅的霸烈手段，最終走向泯滅。」

  成為至高之上，華雲飛的戰力早已經到達了難以度量的層次，同時，他能看到的時間線也更加長了，追溯過去才得知，在上蒼之上、五行天等誕生前，還有很多這樣的文明誕生。

  後來，文明發展，逐漸登臨頂峰，當出現超越絕頂這種級別的生靈時，會洞悉「盒子」的真相，於是，圍繞著至高之上的爭端便會產生，最終的結果便是毀天滅地，觸碰屍骸內部的保護機制，所有的生靈全滅，一切生命源界重開。

  這像是一個又一個輪迴，依靠昊天那種破壞秩序的方法，根本行不通，原因是至高之上和至高之間的差距太過巨大，雖然相鄰，但是天差地別。

  昊天無言，他沒有懷疑華雲飛話語的真實性，一位至高之上對一個失敗者，沒必要說謊。

  他苦笑著搖頭。

  「原來，我只是一個又一個輪迴中的昊天，而不是創造神話的昊天。」

  華雲飛、石昊、三天帝全都看向昊天，看著這個走到末路的梟雄，心中有無限感慨。

  如果不是路不同，他們或許會是很好的道友，但是，沒有如果。

  「一切都結束了，這一世，便是最終輪迴。」華雲飛出聲，如煌煌天音，似黃呂大鐘，振聾發聵。

  昊天失魂落魄，得知自己即便獲勝最終也逃不過失敗的結局之後，他真的很失落，亦有些絕望，如此來看，先前所有的努力都是在做無用功了。

  「呵呵，哈哈，這個世界……」

  他的聲音很悲愴，斬掉善念，親手覆滅生他養他的太神界，親手殺了自己的師兄、師傅、師祖，將五行仙宮滅門，走上一條不歸路，到了最後才發現，這是一條沒有希望的路，還沒開始結局就已註定。

  失去、捨去了這麼多，竟然是這個結果，昊天有些難以接受。

  他看向華雲飛，腦海中回想起了過往種種，眼神突然冷冽到了極點。

  「殺！」

  昊天大喝，震動天上地下，整個人燃燒起來，五行輪轉，化作永恆，殺向華雲飛，進行人生之中的最後一擊，如飛蛾撲火，只為一瞬間的燦爛。

  天地寂靜了，只剩下以卵擊石的昊天，所有至高都知道結果如何，心中一嘆，一代至強者窮途末路，怎能不讓嘆息？

  不過，華雲飛、石昊、三天帝以及諸絕頂至高們都不會憐憫昊天，他的道路上，充滿了血腥和殺戮，無數的生靈慘死，無數輝煌的大界破敗、灰暗。

  如果昊天值得同情，那麼那些死去的亡魂與冤靈，又由何人來說？

  華雲飛眼中很複雜，他見證了昊天是如何由一張白紙變成冷血冷酷模樣的，也曾阻止過對方，到頭來才知道，一切早已經發生，現在，真的到了要殺昊天時，腦海中不由的想起了那個拉著他去參加五行仙宮試煉的單純少年。

  可惜啊，往日不可回。

  最終，華雲飛出手了，伸出大手，一巴掌拍落，火焰中的昊天，露出了解脫之色，在極盡絢爛中消逝。

  「救……」

  最後時刻，昊天口中吐出了一個字，華雲飛知道他在說什麼，請求他救一個已經消逝在過去的女子。

  他沒有拒絕，點了點頭。

  昊天含笑離世，在燦爛的火光中煙消雲散。

  一切都結束了，華雲飛出手，將三大陣營所有的至高生靈滅殺，沒有留手，既然決定參與這場大戰，就要付出相應的代價。

  天地間空空蕩蕩，再也沒有任何敵手，所有的敵人都被華雲飛橫掃了，他殺到世上無人敢稱尊。

  華雲飛立在原地，久久未動，他的手中有一枚發光的光團，那是一團真靈，屬於昊天。

  此刻，他已經出手將這團真靈的所有痕跡都抹去了，這是至高之上的手段，超出世人理解的範疇。

  昊天泯滅了，不可能讓他再生，但是，他的善念依舊留存，還在太神界五行仙宮遺址中。

  華雲飛終究是在五行仙宮中得到了大機緣，若是沒有昊天善念拉他入夢，他不可能有那麼多的歲月來開創自己的體系與路，這是一段因果。

  所以，這沒有過去現在與未來的真靈就留給昊天善念，讓其再活一世吧。

  「華道友。」

  「華師兄！」

  ……

  石昊與三天帝走來，其他的至高也靠攏過來。

  華雲飛點頭，看著滿目瘡痍的五行天遺址，他開口說道：「五行天需要重現，否則，五行大世界會走向毀滅。」

  登臨至高之上的他洞悉了許多秘密。

  PS：就寫到這裡吧，後面可能會更一些番外，然後就算徹底完結了，感謝大家的一路陪伴，終究是按照自己的想法一步步寫完了，很感激一路看到最後的兄弟，感激不盡，完結撒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