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88章 種族天賦，石罐橫空！

  一位天帝，迫不得已背對眾生，是多麼讓人感到悲愴？

  那背後的故事，神秘與沉重，究竟蘊藏了多少人性的扭曲，亦或者是道德的淪喪？！

  敬請關注《狗仔日報》，讓我們一起走進十幾萬年前北斗古星瑤池聖地，順著時間長河而下，見證無始大帝的風雲一生……

  「咳咳！」

  此時此刻，面對無始嘆息世事多艱，蛄祖不語，只是在輕咳，止住自己亂飛的思緒，聆聽無始的憂界憂民。

  諸天大拆遷，那源頭在誰，只能說懂的都懂，不懂的也不需要去解釋，畢竟水實在太深，牽扯到太恐怖的存在，自己知道就可以了……往外傳？簡直是找死，要與葉天帝肩並肩。

  正所謂「殺雞儆猴」，這裡則是有人通過「苦葉」，震懾了萬千英傑，讓他們觸目驚心，發自內心深處感到膽寒，哪裡還敢再往外掰扯，「壞了」魔祖的形象？

  面對魔祖，知情者莫不心緒複雜。

  他的手筆太大，翻手為雲，覆手為雨，將諸天世界都一網打盡。他有大愛，要讓眾生從黑暗、高原的肆虐之下解脫；亦有最無情的決策，諸天萬界都要被他所毀滅，只為以此撼動輪迴的法度。

  不惜一切代價，戰勝詭異——這說的輕巧，可對於當事人來說，對於那些家鄉諸天註定要被毀滅的眾生來說，可就太沉重了。

  「犧牲，固然是必要的，但也是當事人難以接受的。」

  無始輕嘆，「它衍生了因果與仇恨，會讓其他世界的強者做出失去理智的事情，譬如在這片諸天進行殺戮與報復，造就屍山血海，使生靈塗炭。」

  「這種『小事』，魔祖是不會在意的，也多半無力在意……他有屬於他的戰場，去對決古往今來最恐怖的那尊生靈，容不得有半點分心。」

  「這個時候，便需要我們這些人站出來了，為守護這片諸天而戰！」

  「勸阻天外強者，讓他們克制與冷靜……盡我等之所能，為當世的芸芸眾生撐起一片天！」

  「但是！」

  無始的話音變得沉重，「這很難！」

  「上蒼的道祖、高原的黑暗准仙帝，他們陰魂不散，始終牽制了我們絕大多數精力，讓我們面對不斷到來的天外強者漸漸無力他顧。」

  「這種情況下，我們需要另闢蹊徑……」無始肅然，神色無比鄭重，「所以，蛄！你願意重操舊業，作為一根釘子，打入世外諸天陣營的內部嗎！」

  「從此之後，成為地下工作的一員，身負重任……」

  無始講述著「終門」的偉大理想。

  作為「終門」的成員，將為腳下的這片諸天而戰，潛伏、臥底，在幕後，在地下，進行最艱難的工作，窺視天外強者的動向，判斷他們的性格，為策反、埋伏、圍殺等等重要行動提供最有力的情報支援，讓九天強者能用最小的力量來撬動最大的籌碼！

  「……」

  聽到這些，蛄祖滿臉複雜。

  他沒有想到，兜兜轉轉間，竟然又走上曾經走過的軌跡。

  蛄祖很想問問——他在無始、無終的眼裡，莫非就長著一張臥底的臉嗎？！

  他昔日就因此背負過一次「千古罵名」了，一背就是一個紀元，直到被荒天帝出面澄清為止。

  就這，他的命都搭進去了。

  那還僅僅是異域，在一群不朽之王中偽裝，才僥倖撐到最後。

  如今，天外來客，其他諸天的強者降臨，這裡面絕對有道祖、准仙帝，而且數量絕對不會少！

  在這些狠茬子面前做臥底，也太……刺激了吧？！

  想著那樣的畫面——一群准仙帝將他蛄祖包圍，一個個臉色鐵青，黑的像是能滴出水來，有人更是開口，「好膽色！區區一尊仙王，也敢深入帝營……選吧！你想怎麼死？生煎還是油炸？」

  頓時間，蛄祖的臉色就有些發綠。

  他不怕死，但生不如死的話……另說。

  「我老了，恐怕不能背負起這份重任，無始道友你還是另請高明吧。」蛄祖搖頭嘆息，「比如說，那位蠶皇道友？我看他變幻莫測，就挺擅長偽裝的。」

  死道友不死貧道！

  「蠶皇已經答應了！」

  卻不想，無始笑道，「不，應該說他才是源頭，讓我有了建立『終門』的想法。也是他提出，需要找一個經驗豐富的老前輩帶隊。」

  「所以我們幾位天帝思來想去，最終決定請蛄祖你出山……」

  無始娓娓道來。

  蛄祖愣了，而後幾乎跳腳。

  「蠶皇！」

  「我@#￥%……」

  蛄祖失態，口吐芬芳。

  「蟲族何苦為難蟲族？！」

  神皇，蠶族。

  蛄祖，蛄族。

  大家都是蟲族，雖然彼此間譜系離的有些遠，就像是柳神與青蓮仙王，一個是樹，一個是蓮，僅是同為草木得道的強者，有著某種相似的特性，比如說腦迴路……可再怎麼說，天然也有一份淵源，何必、何苦互相傷害呢？！

  蛄祖心中嘆氣，惆悵萬分。

  臥底，可從來不是什麼好工作，會死人的！

  可惜，陰差陽錯，他總是在這裡面兜兜轉轉。

  他懷疑，這莫非是種族特性？

  相比於草木得道的強者，那清奇的腦迴路、鐵頭娃、自我感覺良好——人道天帝欲化仙域、仙王巨頭欲平黑暗、祭道女帝勇闖高原……

  作為蟲族，疑似跟「臥底」這份前途無亮的工作幹上了！

  他曾是臥底，如今蠶皇也在成為臥底。可你神皇要臥底……那臥就臥唄！怎麼還把我也給攪和進去了？！

  蛄祖心裡苦，再三斟酌，考慮著自己這仙王境界的小身板，在一群准仙帝面前刀尖上跳舞的危險……

  「我能不能說『不』？」

  蛄祖目光炯炯，他很認真。

  「這怕是有點難。」無始身形後仰。

  「我……我為九天立過功！我為荒帝流過血！你們不能這樣對我！我要見魔祖！我要見荒天帝！」

  蛄祖大叫。

  「荒天帝與高原的始祖糾纏在一起，無力他顧……」無始感嘆一聲，「至於魔祖？」

  「嗯……你看到葉天帝那豐富多彩的人生經歷了嗎？」

  「去見魔祖……要不要賭一賭，會不會走上與葉天帝一樣精彩的人生道路？」

  無始像是在攛掇，讓蛄祖面無人色。

  相比魔祖的心狠手辣……

  咦！

  忽然間發現，臥底的風險也不是不能接受了呢！

  蛄祖沉默了半晌，不時咬牙切齒，最終他一拍桌，一跺腳！

  「行！我幹了！」

  蛄祖目光狠厲，有一種豁出去一切般的決意。

  「但，我賭上了性命，要份賣命錢不過分吧？！」

  「當然不過分！」無始大笑，「蛄，你其實不用這麼悲觀……因為縱然伱死去了，哪怕是被挫骨揚灰、死無葬身之地，可只要有仙帝出手，進行映照，你依然可以完整的活過來。」

  「我們九天，什麼都缺，就是仙帝不缺！」

  「不過，既然你都提到了賣命錢……那我們就當賣命錢來補償你。」

  「老蛄，我知道你的跟腳特殊，位列十凶，真實形態掌握時間秩序，精通空間法則。」

  「空間，如今的我還在研究，頭緒有了，但是還不夠多，沒有什麼拿得出手的。」

  「但……時間！」

  「我卻是有足夠的自信，可以成全你。」

  「我可以將畢生對時間大道參悟的道果贈予你，以此身為載體！」

  這震動了蛄祖，動容失態，「無始，你什麼意思？」

  他嗅到了一種大恐怖。

  以身為載體？

  豈不是連命都送出去了？

  這是要尋死？！

  可，為什麼？

  無始，如今可是有大好前程，無始無終圓滿，破王成帝就在腳下……這時候捨棄一身道果？

  想不通！

  只見無始眸光深邃，意味莫名，「其實，你也不要將我看的那麼大公無私，為了守護諸天，連性命都能送出去。」

  「我的身上，或許出了一些問題……」無始輕語，「這些年來，隨著我境界的提升，道行精進，又參悟了部分邪主的『金丹法』，照見往世……」

  「有時，我莫名感到恍惚，仿佛冥冥中有怎樣龐然大物的陰影在注視著我……」

  無始長長嘆息，道出恐怖故事。

  縱然破王成帝，也算不得世間無敵，有至強者以不可思議的高度凌駕在准仙帝之上，如真龍在俯視蟻蟲！

  「是……詛咒嗎？」

  蛄祖擔心，雖然對於無始坑他當臥底的事情心中腹誹，但終究是許多年的損友了，生死關頭難免憂慮。

  「似乎是，又不太像。」

  無始眸光睿智，「事情沒有那麼簡單。」

  「事實上，隨著我修為的精進，回首當年，那拼死一搏，借著通古往今的無上造化之地，闖入輪迴，僥倖成功做到了轉生一事……」

  「當時不覺得有什麼問題，只當做是我自身的幸運，機緣巧合下轉生成功，做到了將無始無終貫通圓滿的條件。」

  「可如今再看，貓膩太多了……仿佛冥冥中有怎樣的一道意志在干預，在推波助瀾。」

  「不然，我或許連輪迴那關都過不去！」

  無始，他有幸借著「苦葉」的機緣，去輪迴路闖蕩，深知這其中的可怕。

  有絕世恐怖的磨盤碾壓，破碎一切前世今生，什麼都毀滅了。

  准仙帝都難以抗衡，何況區區一尊無終仙王？

  理應被清洗的乾乾淨淨，前塵往事俱成空，包括他一生修行的道與法，下一世重頭開始，走上不確定的道路。

  然而，意外發生！

  轉生之後，是為無始，修證無始大道，與無終大道完美契合，互相補完！

  巧合嗎？

  曾經無始是這麼看的。

  直到現在，無始驀然回首，驚覺自己或許也是一個有著背景的人。

  這世上，哪有什麼巧合？

  層次越高，越不存在所謂的巧合，有的只是因果註定！

  是無上強者，干擾到了輪迴，助力他的轉生，算是半偷渡！

  憑什麼？

  這世上沒有無緣無故的恨，也沒有無緣無故的愛。

  無始為此感到憂慮。

  他想做些什麼，窺破背後的真相。

  「或許，我已成為了他人的筏，藉此橫渡……我一生的修行，我的道，我的法，都是被潛意識中影響的、主導的。」

  「所以，我在嘗試，能否改變這一切？」

  無始低語。

  「你求助過魔祖嗎？」蛄一臉擔心的建議，「他修為蓋世，震古爍今，多半能解決你的問題。」

  「我當然求助過……」無始長嘆，「可惜，魔祖只是笑著說，是我緣法到了，雖有驚險，但也是一樁機緣，只要我能一路高歌猛進，危機自解。」

  「雖然，我覺得魔祖那時的笑容中有些微妙，像是在咬牙切齒……」

  無始轉述著當時所見的種種，惟妙惟肖，仿佛是老六對老六的惺惺相惜與恨不得對面去死，兩者共存。

  「這樣啊……那我只好祝你好運了。」蛄祖對此愛莫能助，只得獻上真誠的祝福，甚至生怕誠意不夠，還好心的補充，「對比我們的葉天帝、葉邪主，想想看他的經歷，無始你這裡真的是簡單難度了，放平心態，你要相信自己一定能行！」

  「承你吉言……」無始嘴角抽搐，帶著三分自嘲，「曾經我還感慨，小葉道友死去活來……未曾想有朝一日，我也要施展死遁。」

  「唉！真是世事難測，造化弄人！」

  「既然如此，此身道果便成全了蛄祖你，希望能為你參悟時間大道盡一份力，也為守護這片諸天盡一份力。」

  「我會的。」蛄祖認真點頭，鄭重承諾。

  他不是第一次爆老朋友金幣了！

  如今，能再爆一次，想想他還有些激動呢。

  不過，還未等這「終門」正式上市，無始與蛄祖就臉色變幻，他們同時抬頭，透過斑駁歲月長河，望向了一座大世界，邊荒處有浩瀚仙城仿佛鎮壓了古今未來，橫斷了天上地下。

  可就在這一天，一道烈烈星光橫空出世，它是那麼的熾盛與閃耀，攜帶著至高無上的威能，從界海的上方如流星般划過，直指那座浩瀚仙城！

  這流星還未臨近呢，仙城就出現了幻滅一般的景象，像是要破滅了！

  「那是什麼？」蛄祖驚顫問道。

  「一口石罐？」無始實力更強，看到更多，此刻驚疑出聲，道出流星的真實面目。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