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4章 舔到最後，應有盡有（二合一大章）

  不過，姜逸飛考慮到這條大黑狗的記仇程度，那心眼之小，終究是忍住了。

  笑是不可能笑的，最起碼錶面是這樣。

  至於心裏面偷偷的笑嘛，那就是另外的一回事了。

  『黑皇啊！』

  姜逸飛的面色古怪，『這狗子怎麼現在就跑出來了？』

  他轉念一想，又覺得很正常。

  ——他們這幾個人，帶著四件帝兵，跟無始鍾對線，都要把紫山給掀過來了，這條無良的大黑狗還能睡的踏踏實實才有問題！

  而今復仇者聯盟組成，戰端平息，轉而是改為了統一的戰線。

  無始鍾一方也需要一個話事人，黑皇出征……正常，正常。

  就黑皇這有幾百個心眼子的狗子，不坑人就不錯了，哪需要害怕被坑？

  去吧！

  黑皇！

  只是大黑狗一出來，矛頭就犀利的指向了鬥戰勝佛。

  他們之間有仇！

  畢竟……黑皇的尾巴是怎麼禿的？

  鬥戰勝佛看了狗子一眼，一張猴臉上露出了略微有些尷尬的笑容。

  此刻，暴躁的狗子，尬笑的猴子……不知為何，姜逸飛的腦海中浮現了前世的一張動態屌圖，那是一隻猴子對拴著狗鏈的狗子挑釁。

  『媽耶！』

  『回不去了！』

  姜逸飛撫著額頭，他越看場面越抽象，都快忍不住笑容了。

  「昔年多有得罪。」

  勝佛口宣佛號，他走向了大黑狗，要解開仇怨。

  「汪，若是無始大帝還在這裡，一隻手足以鎮壓你，可惜我立了又破，活該倒霉，沒機會對付你。」大黑狗呲牙。

  「還請恕當年不敬之罪。」鬥戰神佛腦後生出一輪光碟，而後伸手一點，一道炫目的光射向黑皇。

  「你想作甚？」大黑狗渾身上下的黑毛都倒豎了起來。

  「嗡！」

  虛空一顫，它的禿尾巴「咻咻」的生出油亮黑毛來，與身體其他部位一樣了，猶如黑色的綢緞一樣光亮。

  「噗！」

  聖皇子發出了一聲屁響——通過嘴。

  這還是因為他反應夠快的原因，用手捂住了自己的嘴巴，否則恐怕是一聲爆笑了。

  黑皇卻沒有理會那麼多，這一刻的他豎起自己的尾巴，上面的黑毛油光發亮，色澤飽滿，看著看著，一張狗嘴就咧開了，顯然很是滿意。

  不過很快，它的狗臉一轉，一臉垂涎的望了過去，狗視眈眈的看著鬥戰勝佛小心呵護的幾滴不死神凰藥液和古藥王，爪子扒拉著，像是隨時會撲過去搶劫。

  這條大黑狗，最是愛財，什麼好東西都想折騰到手。

  它不止看向鬥戰勝佛，還看向半空中撲騰飛舞的小神凰、道台上連綿不斷的藥草……一雙狗眼轉動不停，天知道它心底在憋著什麼壞主意。

  許是黑皇的這番做派，讓無始鐘的神祇都看不過去了，震出轟鳴鐘波，迴蕩在紫山中。

  「小黑！」

  神祇輕吟，「一件大事我欲交付於伱。」

  「成仙路將開，大帝的道統需要一個傳人！」

  「《無始經》，當迎來新一代的先天聖體道胎！」

  古鐘轟鳴，傳下了法旨。

  一道又一道的神環，接二連三的在黑皇的頭顱後面亮起，襯托的狗子無上璀璨，活生生就是一個狗頭天使！

  它肩負了大使命！

  顯然，復仇者聯盟的出現，讓無始鍾開始有了不一樣的想法。

  恆宇大帝的法統，有一個姜逸飛。

  鬥戰聖皇的傳承，有一個聖皇子。

  同為復仇者聯盟的一員，這兩邊各自都有帝子級數的人物行走當世，展現鋒芒，延續古之大帝間的較量。

  但無始大帝呢？

  卻沒有傳人！

  這要說無始鐘沒點想法……那是不可能的。

  但，也不能指定黑皇成為這個傳人吧？

  可以是可以……黑皇畢竟被無始大帝用自己的精血洗禮過，未嘗不能借鑑感悟一番《無始經》。

  就是無始鍾對黑皇的品行都有些發怵——以前黑皇作威作福，無始大帝頂多算是個縱狗行兇，管教不嚴。

  寵物嘛！

  計較那麼多做什麼？

  可若是傳人是這幅德行……外人得怎麼議論？

  無始大帝一世英名，恐毀於一旦！

  背對眾生的逼格將破碎，凋零在塵土中。

  「汪！」一到正事，黑皇就認真了，撲到道台上大叫著，「告訴我！大帝他在哪！」

  「大帝！出來見見小黑吧！」

  「當！」

  無始鍾輕震，鍾波掃過，卻不帶半點殺伐氣，反而令人感覺如醍醐灌頂。

  黑皇安靜了下來，靜靜的等待一個答案。

  「大帝未曾坐化，只是可能進退兩難。」神祇勸慰道，「不死天皇那樣的水平，都能從神話末年活到今朝，這其中固然有鳳凰涅槃的種族特殊，可主人又何嘗差了？」

  「無始無終，大道成空！」

  無始鐘的神祇訴說道，認真的告知黑皇，無始大帝未死！

  至於在哪？

  那它就不知道了。

  可能就在仙域與人間的交界處、進退兩難？

  「真的假的？」

  黑皇的狗臉上是無邊的欣喜，可它又擔心是無始鐘的神祇在忽悠它。

  「真的也好，假的也罷，為什麼你不親自去驗證呢？」無始鍾神祇輕語，「我這裡是走不開的，要鎮壓不死天皇一脈的諸般底蘊，只有你……能去做這件事情了。」

  「好！」黑皇狗眼閃亮，意志堅決，「我會去的！」

  「縱然將整個世界都掀過來，我也要找到大帝！」

  黑皇鬥志蓬勃！

  狗子認真了！

  不過吧……

  有道是江山易改，本性難移。

  狗子不過是莊嚴肅穆了小半柱香的功夫，就又不正經了。

  「嗷嗚！」

  它發出狼嚎，撲騰跳躍，「老夥計，給我來點神液！」

  黑皇沖不死神凰藥下黑手。

  只是，不死神藥一個個都能飛天遁地，哪裡是破而後立的狗子能把握得住的？

  小仙凰一臉高傲，看也不看它，起飛遠離了它。

  「這鳥成精了……大家不是好朋友了嗎？！」

  黑皇痛心疾首。

  「唧唧……」

  有凰鳴聲響起，稚嫩的神念激盪，小神凰表達了個人的意見。

  翻譯翻譯，大致如下。

  ——你是什麼狗，我還不清楚？

  ——你那是想做我的朋友嗎？你是饞我身子，你下賤！

  ……

  總而言之，不死神凰藥對大黑狗很有意見。

  也不知道是不是因為在過去，黑皇垂涎痴漢的表情太多了，引起了這株不死神藥的極大戒懼。

  黑皇悻悻而退。

  看來，它是沒機會從不死神藥上得到什麼了。

  不過沒關係。

  無始大帝家產豐厚，不死神凰藥能長腳跑路，那些古藥王可不會！

  「嗷嗚！」

  黑皇化作一道黑色的閃電，直撲道台！

  這一刻，它化身辛勤的園丁，在如山道台的崖壁上採藥。

  一邊採藥，它一邊高呼。

  「相信我！」

  「我是為了出去行走大荒有安全保障！」

  眾人的表情微妙。

  無始大帝究竟是怎樣的一個人？

  竟然能養出這麼樣的一條狗？！

  解構古之大帝威嚴的神環下，到底是怎樣的真實本質？

  「無始大帝這個人，我們要辯證看待，不能神化他……」

  姜逸飛心中的小人已經是笑的前仰後合，同時忙不迭的打草稿。

  心底壞水連轉，表面上他卻不顯絲毫——他發誓，絕對不是因為無始鍾就在冥冥中俯視著，讓他擔心有萬重鍾波震下。

  「嘩啦啦！」

  一串凰血赤金項鍊抖動，被一根手指挑著，朝不死神凰藥的方向搖呀搖。

  神力涌動，讓項鍊放射毫光，絢爛奪目，吸引了眾多目光——尤其是那隻小神凰的。

  「尊貴的殿下，未來的青帝第二，十萬年後打遍宇宙無敵手的最美鳳凰天帝，姜家在此對您進行最深摯的問候！」

  姜逸飛一副人模狗樣的，再正經不過了。

  他跟不死神凰藥拉關係，送出禮物，表示自身只是單純的嚮往與憧憬它，不饞它的身子，只想與它交個朋友而已。

  那凰血赤金項鍊，僅僅是他個人的一點小小心意。

  「唳！」

  不死神凰藥半信半疑，在半空中飛舞著。

  忽然，一條金光大道一閃而逝，神凰出擊！

  它有神速，一閃而過，展現了真正的不死神藥本領。

  不死神藥，它們能飛天遁地，只要它們不願意，准帝以下都別想能抓住它們！

  這是神藥自保的本能。

  它們的前世，大都是仙王的道果，於死後所化。

  哪怕時代變了，有天斬一刀，也不是什麼阿貓阿狗有資格覬覦的。

  唯有人道至尊，才能被正眼相視。

  它們在紅塵中打轉，冥冥中未嘗沒有一種靈光指引，要復甦與再生。

  追隨古之大帝，是在觀摩這些極道人物的大道，以觸動己身。

  傳說在亂古時代，就有一位狠人，喚作「賣假藥的」，他便將自身一分為六，寄托在幾種仙藥上，遊走在諸時代中。

  金光一閃而逝，再看時項鍊已然消失，到了小神凰的爪子中。

  它越看越喜歡，凰血赤金的神性讓它感覺舒適——這是最適合它的仙金了。

  或許傳說中，這種仙金的成就是鳳凰喋血而成，未嘗沒有幾分道理。

  面對偷襲的小神凰，姜逸飛也不惱，相反他還耐心的勾搭，指點神凰挖掘他所贈送的禮物的功能。

  「唔……注入神力看看……對，就是這樣。」

  他指引著，讓神凰輸入神力，頓時從項鍊上射出仙光，化出一篇《神凰賦》，歌頌了鳳凰高潔的道德與品行。

  什麼不慕虛榮啊！

  什麼高潔雅致啊！

  什麼……

  等等等等。

  小神凰越看越喜歡，對凰血項鍊愛不釋手。

  可這並沒有完。

  姜逸飛又指指點點，讓它開發出新的功能——

  只見那項鍊一抖，便有九色祥雲顯化，不大不小，卻正好將小神凰包裹在其中，像是一個按摩椅。

  全自動，全方位，三百六十度無死角，共同施展出一門妙術，出自恆宇大帝的禁忌篇章，被姜逸飛截取部分真意演化，再銘刻到項鍊上。

  那是一種對生命、不死的演化，同時也可以用來助長草藥，培養草木。

  恆宇爐！

  這個爐，不止是煉器的爐子，也是煉丹的爐子。

  事實上，恆宇大帝很懂這兩個方面，有很大的天賦。

  不然為什麼他帝屍通靈後，能化身神農？

  神農，辨識百草！

  此刻這門神通運轉，對不死神藥友好，按摩在小神凰身上，讓它舒服的直哼哼。

  「……」

  眾人無言，看向姜逸飛的目光很奇特，也很複雜。

  ——這都是什麼人啊？！

  ——竟然幹這樣的事情？

  ——節操何在？！

  面對眾人的矚目，姜逸飛坦然自若。

  『雖然我舔狗了一點。』

  『但舔到最後，我應有盡有！』

  『不……我這叫舔嗎？我這叫深情！』

  他不在意世俗的眼光，口若懸河，與一直以來很沒有安全感的不死神凰藥交流。

  ——什麼世人多庸俗啊！

  ——只知道對不死神藥打打殺殺，掠奪它們數千上萬年才孕育的成果，充滿了占有的欲望！

  ——下頭！太下頭了！

  ——我姜逸飛就不一樣了！

  ——我繼承了古之大帝提倡的萬族共生美好品德，並且進一步發揚，演化出博愛蒼生的教義！

  ——在我眼裡，不要說是尋常的生靈，哪怕是不死神藥呢，也是被我所守護的對象！

  此時，此刻，姜逸飛渾身上下似乎都在發光，像是成為了聖人——道德上的聖人！

  無始大帝曾經書寫的「天下無聖」，這一刻都似乎被打破了！

  小神凰被舒舒服服的按摩著，身體的舒暢反饋，它哼哼唧唧的表示認同——你說的都對！就是這樣！

  他們越談越開心，到最後甚至都要義結金蘭了！

  姜逸飛咬咬牙，讓了一步，稱呼神凰姐姐。

  小神凰的虛榮心被大大滿足，口稱逸飛弟弟。

  他們相見恨晚，仿佛失散了多年的姐弟。

  到了這樣的地步……

  不要說是幾個人與猴了。

  就是幾件帝兵大佬，都很無語，感覺三觀被衝擊。

  ——這世上怎有這般厚顏無恥之人？！

  他們冷眼看著渣男騙心騙身，被吹捧的要飄起來的神凰，在虛榮心作祟下，連連吐了幾口口水，那是不死神藥的精華，贈送給了姜逸飛。

  五滴！

  整整五滴！

  鬥戰勝佛看著比他手頭都多的數量，露出了尷尬而不失禮貌的笑容。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