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82章 出來混，要有勢力！要有背景！

  一尊可怕的生靈出現了，屬於無缺真仙的氣息澎湃，若永恆不滅的仙焰，照亮了宇宙。

  正是他在呵斥，於四大殘仙被滅殺殆盡時趕來。

  顯然，他是與那幾位殘仙有所關聯的。

  不過，這也是理所當然。

  縱然原始古界殘破了，衰敗了，出身本界的仙王戰死，也輪不到幾尊殘仙稱王稱霸。

  在他們背後，隱約有著各種牽扯——如那些禁區！

  在禁區中，有真正的仙王，亦有無缺的真仙，這才是最可怕的力量！

  當然，這些強者也並非是沒有束縛、能肆意妄為的。

  他們作為仙域的援兵，被選中過來名為援助、實為拋棄的支持原始古界與異域作戰的一份子，在原始古界戰敗、無終等巨頭隕落、異域王者殺進來後，還能保全自身，自然是付出了不小的代價，發下誓言，要遠離諸般因果。

  閉門自守，不參與人間紅塵是是非非，才能倖免於難。

  但很顯然，總有人是不老實的，畢竟原始古界中有太多太多的好東西讓人垂涎，如仙王遺留的道藏……於是便有了幾尊殘仙的活躍。

  有人要避開因果，又不願放棄各種好處，心有顧慮之下，自然就有了白手套的存在。

  撈錢嘛，不寒磣！

  可惜在今朝，幾尊殘仙先後喋血隕落，被人誅殺殆盡。

  於是，一尊真仙降臨，代表了生命禁區的意志。

  打狗還要看主人呢！

  四隻白手套被人給滅了，這口氣如何能忍！

  自然要清算，抹滅罪魁禍首！

  然而，有人不給面子。

  「因果？」女帝平靜開口，「若有因果，我自一力斬斷！」

  「狂妄！放肆！」

  真仙在怒，他眸光冰寒，此刻果斷出手，一掌拍下，天崩地裂，讓這天地的一角化作了湮滅之地！

  「轟！」

  可怕無比的光束中，成片的星辰海焚燒，一片浩大的星系成為火海，被這驚世一擊覆蓋，打的所有星體都炸開，熊熊燃燒。

  這是一種無比恐怖的場景，翻手間，一塊星域成為過去，被徹底打殘！

  剎那絢爛過後，是無邊的黑暗，那片星空成為毀滅之地，只留下灰燼，化作塵埃，在黑暗的宇宙中漂浮。

  「聒噪！」

  女帝冷漠開口，衣袖一甩，迸發開天闢地之力，像是有一副乾坤畫卷在此緩緩鋪開，璀璨仙光照亮九天，太閃耀了！

  在那畫卷中，有煙霞蒸騰，有奇光萬千，變幻無盡……那是大道，那是符號，那是規則，那是秩序，在這諸王盡隕、天地衰敗的時代中綻放，恍惚間顛倒神奇與腐朽，興盛與衰敗，讓不可避免走向衰竭的乾坤都像是停止下了崩潰的腳步！

  「啊！」

  那尊真仙驚恐，他駭然發現，隨那畫卷一出，八荒六合皆變，十方上下盡成空，他打出的殺伐之光無聲無息的瓦解了，且自身的狀態在更迭，要化作畫中人，被人隨意塗改與修飾！

  「吼！」

  他大吼，竭盡所能，拼盡全力，取出了一柄利刃，發出照亮天宇的璀璨光芒，要割裂畫卷，殺破長空。

  「咔嚓！」

  虛空被切開了，仙道殺生大術在爆發，隨著璀璨的鋒芒划過，天地萬道中都留下了經久不散的痕跡，那是大道之傷！

  天地間，似有血雨在灑落，像是上蒼在泣血。

  這一擊，撼動了宇宙，割裂了大道！

  「這才是真正無缺的仙嗎！」

  九黎動容，舔了舔嘴唇，戰意如火中又帶著鄭重的表情，「戰力……真的不簡單啊。」

  「我們昔日巔峰時高喊著要誅仙、伐仙，多多少少是有些不尊重這些真仙了……」

  「意料之外，情理之中。」神農輕語，「其實，成帝成仙之前的道路，本就沒有多少區別。」

  「我們是歷經苦戰，死中求活，登頂帝境。」

  「他們則是不斷苦修，聽真仙、仙王講道，完善自身道果，走向登仙之門。」

  「最終，我們合道天心，稱帝為皇；他們升華道果，鑄就仙道。」

  「不過不同的是，我們這些普通的成道者，二世壽命就終結了，很難說在紅塵仙路上走出多遠；而這些真仙，卻有漫長的時光去苦修，打磨自身的神通，錘鍊自身的道行……理論上來說，戰力並不會差到哪裡去。」

  真仙，優勢太大了！

  他們有無限的壽命去追逐更高的境界，雕琢自身的道果，怎麼都不可能差的。

  更遑論，修行環境的優勝，有時能見到仙王，被高屋建瓴的指點。

  當然，有得亦有失，不能無限接近死亡，不被歲月所熬煉，自然也就難以接觸生命的真諦。

  末法時代，歲月如刀斬天驕！

  時間，就像是另類的折仙咒，逼迫修士去查漏補缺，從根基上塑造最強的道果，逼出紅塵成仙的無上人傑！

  一旦踏上這條路，真仙就占不到半點便宜了！

  「這尊仙，可惜了。」黃帝悠悠道，「他對上誰都好說，偏偏遇見了魔祖之前才情最驚艷的女帝……他的命運，結束了！」

  當他的話音落下，仿佛是要給之作最完美的註解，蒼茫天地中，悄然間有河流潺潺之音響徹、迴蕩。

  山河成畫，畫入山河。

  當真仙在搏命的時候，那一副畫卷在不斷的敞開，無止境般的擴張，到最後一切恍惚了，說不清是一畫成了山河，還是山河已然入畫。

  四方上下，盡在掌握。

  那古往今來，又如何能逃脫？

  「嘩啦啦！」

  乾坤如畫，歲月如歌，不知何時起，畫卷中的一切都流動了起來，像是一個又一個時代在奔騰呼嘯，匯聚出了時光的長河，沖刷、鎮壓！

  那是一個世界的興衰沉浮，那是紅塵大世的變幻更迭，都濃縮到了一副畫卷中，與女帝真身輝映，像是一場大夢，被她執畫筆繪成！

  「怎麼感覺有幾分似曾相識的神韻內藏？」

  九黎狐疑。

  「是啊……有點像是我們來時的那種感受——大夢萬古！」

  神農的表情驚悚，「這才……兩次吧？」

  「她就摸索出了其中的部分玄妙？」

  「萬古一夢，夢幻空花……夢醒時，都成空！」

  他打了個寒顫。

  下一刻。

  「噗！」

  一點血色，染紅了畫卷的一角，伴著刺目的光，是一尊真仙在其中被碾碎、炸開！

  仙……死了！

  這一刻，天地間一片赤紅，是在印證這個戰果，無缺的仙身隕塵世，昭告天下！

  整個過程，沒有什麼熱血與悲壯，有的只是一面倒的碾壓。

  在女帝的面前，一尊真仙沒有一絲一毫的反抗之力，就仿佛是碾碎了一隻螻蟻，吹散了一捧霧氣。

  亦如陽光下，露珠在幻滅，曾經的絢爛成空！

  「嘶！」

  正在沐浴仙血、接受洗禮的神農幾人倒抽了一口冷氣，心中拔涼拔涼的。

  一尊仙，竟然就這麼被滅殺了？！

  直到全新的、富有生機活力的仙血灑入血池，與殘仙衰敗血氣完全不能相提並論的生命力滋養著他們，這幾位至尊才勉強回過神來。

  「天帝威武！」

  「女帝霸氣！」

  他們乾巴巴的說著，在那裡尬吹。

  「我本以為魔祖已經足夠無敵了，不曾想吞天大帝亦不弱於人……」

  女帝瞥了他們一眼，似乎很無言。

  不過，她沒有對此多說什麼，只是玉指一點，一枚印記就脫離了神農，落入她的掌控。

  魔祖印記！

  「你們且在這池中，莫要亂走動，我去去就來。」

  女帝平靜道，這一刻她渾身上下都充滿了霸氣，像是昔日那殺盡一個時代所有天驕的狠人回來了！

  這樣的她，心狠手辣，殺生只為成道，可謂九天十地神話時代以來的第一魔祖，為姜逸飛的崛起指點出了光明大道——殺一是為罪，殺萬是為雄！

  此刻，她的道與魔祖印記交相輝映，兩者互為根源，就像是一尊可怕的仙王矗立於此，讓萬古星河哀鳴！

  在遠方，一處怒氣勃發，有殺機逸散的秘地中，一尊強者僵住了。

  突然間看到一條大暴龍出現、闖入自己的領地，那是一種什麼樣的心情？

  此刻他親身體會到了！

  女帝徒步於大宇宙，此時此刻她神威蓋世，每一步落下，都像是踩在了時光的脈搏上，讓天地在轟鳴。

  每一步前進，她的氣息都更強大幾分，魔祖的印記與她融合，像是兩份道果碰撞，釋放出驚人力量，凝結為一，俯視天上地下！

  且，更可怕的事情發生，虛空崩潰，一束拳頭大小的道火浮現，照耀著她，與她共鳴！

  這是腳印帝的道火！

  它被引來了，化作女帝掌握的戰力！

  這一刻，女帝可以很自豪的說——就九天十地這個小池塘，不是她看不起誰，而是這個時代裡面所有的修士都是垃圾！

  帝落之後我為尊！

  什麼仙王，什麼不朽之王，什麼巨頭，什麼無上巨頭……

  你們很會打嗎！

  會打有個屁用啊！

  出來混，要講勢力！要講背景！

  你們背後站著幾個准仙帝啊！

  最終，當女帝闖入到一座禁區中時，就像是一尊真實無虛的無上仙王，風華絕代，不可一世。

  魔祖印記，帝者道火，這些都是最恐怖的東西，除非去異域請來起源古器，誰能抗衡！

  「道友……」

  此刻，那座禁區中的主人渾身上下毛骨悚然，艱難的露出苦澀笑容，「是我管教族人不利，我願賠償，還請道友海涵，了斷因果。」

  事已至此，他不得不低頭，不敢奢求什麼。

  因為這一刻的女帝太恐怖，哪怕她沒有出手，只是直面，都讓他感覺到窒息的壓力。

  可想而知，一旦出手交戰，最短的時間內他就會被斬殺，一點活路都沒有。

  畢竟，他只是一尊有瑕疵的仙王罷了，道果都不完善。

  熬晟那樣的絕頂仙王都能俯瞰他們，說不讓他們回歸仙域，他們就只能老老實實的待在九天十地中自化禁區……何況是眼前這尊一看就是仙王中無上巨頭的人物？

  女帝眸光幻滅，似乎在思索，最終她應允了請求。

  當然，賠償是必須的，敲詐勒索，她也毫不手軟。

  畢竟……曾經她身在荒古禁地，用來束縛自身的仙金鎖鏈，難道真的是上天的饋贈嗎？

  各種仙珍、仙道經血、不朽經文，都落入她手，被她帶回，用來洗禮幾尊帝皇人物。

  「天帝大恩大德，我等終生難忘！」九黎等人在感激。

  可惜，女帝只是擺了擺手，「無需如此。」

  「我參悟仙道經文有感，有一些心得需要你們印證。」

  她緩緩開口，卻讓幾位大帝感覺到不妙。

  他們面面相覷。

  ——壞了！我們不會成小白鼠了吧！

  ——是了……這個時代的各種資源太豐富，我們又怎麼作死都不會真的死，這可不就是瘋狂研究員的天堂？

  頭一次，他們感覺到了大事不妙。

  有的時候，那苦一苦的對象……也未必就只有葉凡啊！

  『魔祖你在哪？快帶我們回家！』

  ……

  「阿嚏！」

  姜逸飛行走在荒涼的大地上，此時此刻，他的身形很「潦草」。

  這似曾相識，如同是在那天地初開最古老的時代中一般。

  不過，相比於那時的泥土小人，如今的他規整了許多，是天地自然雕琢的成果。

  「似乎有人在掛念我？」

  姜逸飛輕語，像是看到了無盡遙遠的未來。

  搖了搖頭，他止步，盤膝而坐，「天地變化，場域在不斷完善，變得複雜……這個過程似乎塑造了時間的穩定，造化的平衡……」

  「我似乎明悟了什麼，天道……人道……」

  「或許，我能為此開創出相應的經文，闡述這其中的造化……」

  「天之道者，損有餘而補不足……」

  這一刻的姜逸飛，恍恍惚忘卻了時光，忘卻了自我，沉浸在道中，是場域的升華，見證宇宙的完善，鑄就他的道果。

  而在無盡遙遠的未來中，亦有人如他一般，甚至有過之而無不及。

  即使忘卻了前塵往事，他依舊在追逐，將天降大任於己身的黑鍋……哦不，是使命，牢牢的背負在身上，哪怕有無數的困難阻擋也不會怕，微笑著面對，堅持就是勝利！

  葉凡——六道輪迴邪主！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