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34章 第九混沌，時代主宰！

  憶往昔，蒼帝豪橫，直面渡海而來、平定黑暗的荒天帝，就是那麼裝逼的，言道石昊遇帝不拜，真命已失，輪迴碑上有汝名！

  還放言，一步一叩首，往生路中罪削半，護你真靈！

  別說，事後回頭看，尤其是對照荒臥龍的最終成就，蒼帝裝的這波，換作魔祖，他表示能吹一輩子！

  ——有幾人，能對一位終極祭道之上的人物這麼擺譜？

  區區一尊准仙帝，他卻做到了！

  且，他還能「隻手遮天」——連「往生路」都能染指、論罪……這讓高原一方情何以堪？！

  突出的就是一個蔑視一切，傲視古今！

  論逼格，或許唯有請出安瀾大仙才能與之匹敵——我俯視萬古，見慣生死！誰在輪迴？仙王斬掉都只能成糞土，誰敢在我面前輪迴？輪迴只是一個美麗的笑話。真強者，從不信輪迴！

  銅棺主來了，都要喊聲「666」。

  當然，不是誰都能如姜逸飛這樣「沒臉沒皮」……不，是「真性情」，蒼帝親身經歷了生死，被以彼之道還施彼身，遇荒不拜，真命已失，如今失而復得，他也因此多了一段碰都不能碰的滑梯，是人生最大的黑歷史。

  如今，魔祖反覆觸碰，讓他恨的牙痒痒。

  ——撕爛那張嘴！

  ——就你特麼的會說話啊？！

  「不錯！」

  頭戴紫金冠的鴻帝，和身披一對神聖羽翼的羽帝異口同聲。

  很顯然，他們對蒼帝的提議十萬分的贊同，因為他們也感覺自己被「影射」了！

  什麼「不懂天機」，什麼「逆天」……那不都是曾經他們用在荒臥龍身上的嘴炮嗎！

  可惜到頭來他們裝了半天，四個打一個都輸了，很難讓人不質疑他們到底會不會玩，是不是菜的摳腳，註定要被釘在恥辱柱上無數年。

  而今魔祖敢表示他是一個「知情人」，且口風一點都不嚴實，大嘴巴到處亂說……這就有足夠的取死之道！

  「滅其身，鎮其魂，熬煉億萬年！」

  三尊昔日的天庭之主一起邁步，向魔祖逼近，與滅世老人正是四方合圍，成絕世殺局。

  「實力不怎樣，口氣倒不小。」姜逸飛啞然失笑，對半躺屍的青帝偷偷摸摸扯他衣袖，瘋狂暗示逃……戰略轉移的動作視而不見，只有那噴薄而出、蓋壓當世的無邊豪情在閃耀。

  他就像是一面時代的豐碑，代表了遮天人的精氣神，縱然舉世皆敵，我也能殺到舉世皆寂！

  「就只有你們四個，那位道友是不是太看輕了本座？」魔祖從容不迫，「他，我都打翻了，你們再來，不是送菜麼？」

  「我們四人足矣！」

  滅世老人話音低沉，他的一雙眸子無比深邃，此刻像是獵人在凝視獵物，語氣平靜，卻帶著必殺之意，「我們都是特殊的，境界遠超修為，於是借用外力，可讓戰力短時間內綻放，無限強大。」

  「但，戰力是戰力，永遠無法取代修為！」

  「我們了解過你的情況……的確，你的道，你的法，很是詭異，對我們來說仿若碾壓，強制命中，遇強則強……可惜，你只有一人，而我們有四人！」

  「我們分開，你還有機會各個擊破。可一旦我等聯手，你必死無疑！」

  他仿佛在述說真理，話音逐漸浩大響亮，與此同時，更是有鋪天蓋地、籠罩星河的紋路在虛空中自然演化而出，連接了四大黑暗天帝，化作一宗可怖至極的殺陣！

  此陣一出，整個宇宙都在哀鳴，像是到了崩碎的邊緣。

  那天心印記更是龜裂，仿佛不能承受宇宙中有這樣恐怖的異物，超越帝陣，乃至於是超越仙陣、仙王陣，帶著准仙帝那個領域的一絲玄妙，就像是一角准仙帝陣！

  青帝很慶幸，若是他還在帝位上，此刻就不是裂開那麼簡單了，怕不是今天就要給世人表演一下，當世大帝是如何原地去世。

  在這人道天帝還算「主旋律」的時代，掏出一角准仙帝陣，簡直可以說犯規。

  只是魔祖卻絲毫不慌，還有閒情逸緻去打量，「哦？這是你們的成果？新研究的嗎？」

  「不錯！」

  蒼帝開口，「年輕人，時代變了！」

  「從今往後，不論是面對千軍萬馬，還是一個人，我們四個都會並肩而上！」

  「此陣，因此而成……你當榮幸，成為第一個感受者！」

  蒼帝冷冷道，「這一日，值得銘記！」

  「原來如此，你們怕了！」魔祖大笑，伸手逐一點指而過，「你們失去了無敵心，走上歪門邪道了！」

  「是了……曾經的你們，眼睜睜看著荒在你們面前一路突破，發現自己是那麼的無力，所以如今就想著靠陣法來避免這樣的事情重演？」

  「唉，真的可惜……荒一時爽快，給後人帶去的壓力山大啊。」

  「他打醒你們，告訴你們，明明那麼普通，就不要再自信過頭了……」

  「嗚呼哀哉，諸天失去幾尊『普信帝』，誠為一大憾事！」

  魔祖嘆息。

  這番話，讓蒼帝幾人神色冷硬，不發一言。

  不過，此時無聲勝有聲。

  有時候，沉默也是一種承認。

  羞於啟齒，那是他們難忘至極的屈辱慘敗。

  一個萌新，成為準仙帝不過幾十萬年，結果面對他們這些動輒億萬年苦修，還有黑暗分紅的老牌准仙帝，卻越戰越勇，一路高歌，蛻變仙胎，而他們無力阻止，最終被人一鍋端了。

  事後復盤，怎能不羞憤，萌生一些異樣的心思？

  比如說——當時我們要是更團結一些，不那麼自信單打獨鬥縱橫無敵，而是擰成一條繩，那結果會不會就不一樣了？

  不得不承認，生死就是最大的試煉，能讓人的心態發生天翻地覆的改變。

  在昔日，黑暗f4都是准仙帝，自信即使單打獨鬥，也是天下無敵。

  就算不是無敵，大家抄傢伙、併肩子上，也可以無敵了！

  不見當年就有那麼一個鐵頭娃——腳印帝，渡海平動亂，結果一看對面站著仨，人都傻了，然後當場去世。

  人多就是王道！

  直到後來，臥龍來了，告訴他們——人間有掛逼，你們這粗淺的群毆不太行啊！

  痛定思痛，黑暗f4決定吃一塹長一智，不在一個坑裡跌倒兩次。

  從此之後，他們將組合出道，融匯所有的智慧，拋棄無用的虛榮心，精誠合作。

  於是，可怕的准仙帝陣被創造而出，於今朝綻放，魔祖便是第一位試法人！

  此陣，融合諸帝法則，最能分配調度，極限拔升戰力。

  滔天的殺氣淹沒了整個宇宙的一角，讓這片星空粉碎成劫灰，唯有五道對峙中的身影，還有兩個躺屍的累贅躲在庇護下。

  魔祖的話太多，又一句句的都太能戳人肺管子，撕開他人血淋淋的傷疤，到了這時，誰都沒有退路了。

  只能看到，那紋路滔天，覆蓋星河，四個角落中迸發璀璨之光，是無數種仙道法則的濃縮，它們如同驚世神虹，萬世不朽，神擋殺神，佛擋弒佛，滅度萬靈！

  當這些光芒交匯，向魔祖鎮殺，那簡直恐怖至極，連時空都熔斷了！

  絲絲縷縷的餘波外泄，都讓大宇宙天崩地裂，鬼哭神嚎。

  可想而知，在那戰場的最中心會可怕到怎樣的地步，戰鬥之激烈遠遠超越人道生靈想像的極限，足以在史書上留下濃墨重彩的一筆！

  「哧！」

  一道極致的仙光亮起，照耀出部分殘景，那裡早已化作了混沌，所有法則、大道、秩序都被打碎成了漿糊一般，萬物破滅與新生，激盪的偉力煉化一切，無差別的毀滅！

  這樣的亂序，就是弱者的煉獄，它們將無時無刻都承受混亂無度的法則扭曲，從內到外徹底撕裂它們的形體，磨滅它們的存在。

  這似乎正命中魔祖的弱點，他縱然有逆天戰力，但修為卻還在人道領域打磨。

  平常時候自是無所謂，但在這個時候卻很要命，被無數摻雜著准仙帝級數的秩序混雜衝擊，仿佛是一口混沌大鼎，要將他熔煉成夢幻泡影。

  唯有開天！

  定下秩序，扭轉混沌！

  魔祖昂首，斬出了驚艷的斧光，此光像是跟時間長河並立了，從當世照耀到古代，又划過未來的天宇，如閃電般照亮萬古長空！

  「你們想殺我？！」

  「你們以為，你們很了解我？！」

  姜逸飛的話音還是那樣鏗鏘有力，「殊不知，你們錯的離譜！」

  「陣法？」

  「混沌的熬煉？」

  「可笑至極！」

  他的頭顱高高抬起，一隻耳朵上還別著一朵小花花，那是青帝，如今變回原形，努力收斂存在，尋求庇護。

  其實，青帝本是想要躲在魔祖體內。只是這個時候，魔祖渾身上下，自內而外，無一處不在沸騰、燃燒著恐怖的道力，在醞釀一種久違的道果！

  這種道果太可怕，哪怕只是有一個雛形，都讓青帝很從心的自覺避讓，不然他感覺自己多半要化道在其中。

  而這一枚道果，是……混沌！

  此混沌非彼混沌，而是姜逸飛所走的成仙路！

  魔祖不走尋常路，他曾立志，要成為這個時代最拉風的那個男人，挑戰一下戰仙路，與紅塵仙路迥異。

  紅塵仙，講究的是歷經萬劫，從而涅槃九世，突出的就是一個苟，還有在寂滅中復甦，在破敗中重生。

  而戰仙……依照魔祖的推演，苟是不可能的，能有的是劍指至高！

  為了潛力，他決心要成就九種道果，卻又是同一種終極概念的九個側面，並且讓它們彼此融合，成就唯一的真！

  而魔祖所選中的、那構築腳下戰仙路的磚石，正是——混沌！

  到如今，他已經打磨出了八種或圓滿、或還在路上的混沌道果。

  那時光歲月是混沌，昨日之我已死，今日之我方生，一個轉身，甚至一個念頭的轉動，天地煥然一新，歲月埋葬了舊日的世界，開闢了未來……這是一種混沌！

  那七竅生滅，也是一種混沌，我定義了「我」，因七竅而認知，開闢了內心的天地……若有朝一日，這七竅滅，心界亡，一切歸於虛無，直到重新點破，為赤子心，這又何嘗不是一種混沌？

  除此之外，還有狠人大帝開闢的萬血融合混沌路，有葉鳳雛正在踏上的爐養百經混沌路，有青帝跟腳由來的混沌青蓮混沌路，有先天而成的本源混沌路，有後天陰陽融合的陰陽共濟混沌路，有血脈烙印燃燒到黯淡無光，在自身近乎幻滅時體悟的先天五太混沌路……

  八種混沌道路！

  它們在演繹混沌的不同方面的表現，用來構築一種全新的成仙方式……某種意義上，這是比單一創法都要艱辛的過程，尤其是對第一個吃螃蟹的人而言。

  縱然魔祖能站在前人的肩膀上，他也只找到了五種混沌道路，離九種還差的遠。

  窮盡心思智慧，方才增添三種，已經讓他有心神枯竭之感。

  因為，那方方面面都被包圓了，無論是從體質上，還是精神上，又或者是自我認知存在、宇宙時光流轉、天地諸般秩序法則……都被涉獵，從而讓他有前路斷絕的感覺。

  直到大夢萬古一行，親身前往一片諸天初開闢的那個時代，那種種後世大道都不存在，唯有萬物，唯有場域的時代！

  他開闢了大道，成為最初的道祖，並且因此而殉道、化道！

  姜逸飛悟了。

  第九種混沌道路的種子，也種下了。

  而在此時，在四位準仙帝法則塑造的混沌熬煉中，在這樣諸天級秩序的打磨下，它生根、發芽，破土而出！

  「是什麼讓你們有了錯覺？你們會被允許回到這個世界，映照再生，是因為你們的力量被迫切需要，所以會被容忍作威作福？！」

  魔祖斬出開天光，讓一片天地開闢而成。

  儘管，很快那天地又崩潰，被恐怖的混沌壓迫崩潰。

  可，這天地方死又生，重新演化，不需要魔祖的繼續干預，就化解了混沌的滅殺。

  它像是存乎一念間，無所謂物質的破滅消亡；又似乎能從剎那的時光流逝中汲取到永恆不滅的力量；還仿佛是混沌青蓮這樣混沌天成的神物……它有種種存在的理由，又盡皆歸於一種至高道路的統御下！

  那是場域的演化，是概念的創造，是一切修行的源頭變化而來！

  而其開創者，還在輕語。

  「人，要有自知之明。」

  「你們的源頭能被允許復甦，都不過是博弈的結果。而你們？更只是工具人罷了！」

  「一個……讓我走向圓滿的工具！」

  「新生的仙路，閃耀修行史冊的因果，未來的無數時代，將迎來它無上的主宰！」

  剩下的一章會很晚，大家明天再看吧。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