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11章

  第311章

  姜逸飛一臉懵逼。

  天地良心,他真的沒有想在如今就去禍禍某位「楚蘿莉」,走蘿莉的路,讓蘿莉無路可走。

  但是,稀里糊塗間,他硬是上了這條船!

  這讓他怎麼想都覺得不對,真切的感覺自己被「安排」了,冥冥中有大佬手一揮,給他「欽定」了!

  「姜同志,這是組織上對你的考驗和厚望,你可千萬不能讓領導失望啊!」

  「當今之世,臥龍已有,鳳雛初啼,都是已經存在的人物了,唯有『楚蘿莉』不知所蹤,湊不起三大『智將』……這怎麼抗的起黑暗的壓力?怎麼帶領眾生攻克詭異?!」

  「我們不能枯燥的等待,等無數年後,帝骨同志的黑暗一面手賤,好奇探索那片土地的根源,為什麼一連走出了兩位至高路盡,還都擁有相似之處,於是各種實驗和映照,客觀上推動了『蘿莉』的成型。」

  「這太被動了,不符合我們魔道紀元積極進取的作風……我們要主動出擊,沒有蘿莉,就創造蘿莉,沒有場域進化路,就創造場域進化路!」

  「修行此法,在天地大道殘破的時候都能通行,由此開展敵後的武裝工作,在祭海中與黑暗勢力戰鬥到底,游擊到底!」

  「正所謂『敵進我退,敵駐我擾,敵疲我打,敵退我追』……我們堅信,勝利一定是屬於我們的!」

  「用祭海包圍高原,讓邪惡與不詳淹沒在諸天萬界的汪洋大海之中,勝利終將屬於我們!」

  冥冥中,姜逸飛像是聽到了自己的聲音,又似乎有些出入,帶著突破天際的離譜,在離經叛道的道路上思想滑坡。

  諸世之間,有一地最奇特,堪為最兇險的地方。

  正如界海比之於這片諸天,當摻雜了黑暗風暴,連仙王都要臉綠,不時就要找一個島嶼躲躲。

  那麼,祭海的凶威則更盛,對仙帝來說都很容易迷失,危險重重,它廣袤無垠,浪花朵朵皆由毀滅性的物質、世外深淵、血祭過的大界組成。

  那裡,號稱仙帝獻祭之地!

  那是黑暗咀嚼過後剩下的殘渣,是高原無數年來收割諸世的殘骸,最終演化出了一片最廣袤的毀滅地。

  如果說,一般的諸天被黑暗陣營的大祭收割,只是攔腰斬斷,大道之樹的根基猶存,那麼墜入祭海中的大界,則是連根莖都被搗毀了,成為了最絕望之地。

  前者,還能說有希望從破敗中崛起,在寂滅中復甦;後者則是「死」的透透的,「屍體」都已經涼了不知道多少年。

  但!

  應相信奇蹟!相信科學!

  無數年代前的亡者化石,已經不存在基因了,可只要能得到零星半點的「dna」活性物質,都說不得能「穢土轉生」,原地詐屍!

  何況是世界呢!

  當然,這難度多半會高的離譜,需要有人能洞徹修行最本質的道理,首要便是了解如何在大道都崩潰的世界中修行,走出一條絕靈時代都暢通無阻的道路,可以為世界凝聚生機。

  在另一條時間線上,楚蘿莉便能做到這一步,他的場域進化路登峰造極,在絕靈時代以身開路,身之所在,便是法則與秩序誕生的源頭,可以讓重開的一界生機勃勃,萬物繁衍,靈氣復甦,進入可以修行的燦爛年代。

  不過,這還不夠,絕靈時代終究還是時代,天地的根基猶存,真正毀滅徹底的大界,這樣的方法至多只能讓其恢復一點點的生機罷了。

  在後續,還需要掌握天地演變的種種奧秘,將那生機化作種子,再重新培育種子壯大,逆天的活出第二世!

  這是何等偉大而夢幻的藍圖!

  姜逸飛隱隱間洞徹到了一角,頓時間臉都黑了。

  「這尼瑪……別說九九六了,就是零零七都扛不住啊!」

  他有吐血的衝動,感覺自己被人一隻手推進了究極的無底天坑中。

  將毀滅的世界重新演化,化作種子、嬰兒,再一把屎一把尿的帶大……這都特麼的是什麼「男媽媽」?!

  他跳腳,就要撂挑子不干。

  可惜!

  他沒得選!

  現在的情況,他完全是身不由己,像是被人綁架著走上了這條絕路。

  一時間,姜逸飛心頭莫名的悲戚。

  「如果上天能給我一次重來的機會……」

  「我當初一定不上葉鳳雛這條賊船!」

  魔祖很委屈,若非此刻他是一個泥土小人,多半要泣不成聲,眼淚珠子一顆一顆的往下掉。

  「我惦記的只是『利息』,想要借用『大夢萬古』做一下槓桿,摸一摸未來的道果……」

  「可不知道是哪個天殺的混蛋,竟然在惦記我的『本金』,要讓我連本帶利的全吐出來,背負上一個幾乎不可能完成的工作!」

  「我艹啊!這得多麼的喪盡天良!」

  「饞我的身子……下賤!太下賤了!」

  姜逸飛發出一聲悲嚎,罕有的體會到什麼是「世風日下、人心不古」,連他這樣「出淤泥而不染」的大善人都能那麼狠心的算計,打工到死!

  真的是打工到死……因為,祭海之廣袤,無數年來高原始祖大祭的匯總,連仙帝都會在其中迷失,可想而知裡面沉澱了多少片毀滅的諸天!

  在這裡面打游擊,一個又一個點燃重生的火種,要能指引它們復甦與歸來……

  稍微計算一下,姜逸飛上吊的衝動都有了!

  他咬牙切齒,頭一次那麼的痛恨,指天發誓遲早要幕後黑手品嘗一下什麼是報應的滋味!

  同時,他也在積極努力的琢磨著如何自救。

  比如說……

  甩鍋?!

  「楚蘿莉啊楚蘿莉……你可千萬要早些出生啊……」

  「沒有伱,我怎麼活啊!」

  姜逸飛如是惦念著,這是一份沉重的懇求,是對無數份零零七工作接班人的「期盼」。

  甚至一時間,他都想著,若是之後僥倖回去了,要不要提前進行策劃與行動?

  不用詭異高原出手,他就先把九天十地摧毀覆滅,塑造陰間,再映照地球,等漫漫歲月過去,恭迎龍王……不,是恭迎「楚蘿莉」降生,將他推上偉大的「救世軍」領袖的位置,承接至高的使命!

  這個過程,可以美其名曰「做減求空」,都是必要的犧牲!

  姜逸飛,他徹底不當人了,要將後來者給安排的明明白白。

  最終,一份又一份計劃書莊重的刻在石壁上,他很認真的舉起一把石刀,左右比劃著名,就想把自己給劈了,施展「死遁」大法。

  死人,無懼一切!

  不過,比劃了半天后,他終究是放下了石刀,沒有去尋死。

  「唉!」

  姜逸飛嘆了一口氣,像是自我勸說,「我只是怕出了意外,怕蝴蝶的翅膀扇的太猛,不知道把楚蘿莉扇到了哪裡去……」

  「絕不是有善心發作,想要一力挽天傾,讓一個又一個時代和世界的悲劇提前終結在我的手中……」

  「我一個魔道領袖,能有什麼善心呢?荒唐!」

  「當!」

  石刀被扔下,他重新坐下,去認真的推演這一條特殊的進化路。

  場域,這是一條通天之道。

  它太特殊了,特殊到先天就超脫於大道之外。

  它能在大道崩塌的絕靈時代修行,這隱隱間比以身為種的立意還要更高明許多。

  這世間的進化路有許多,什麼花粉路,什麼仙古法,什麼秘境法……等等等等。

  但是路多歸路多,有許多進化路是有各種隱形的門檻,在削弱上限。

  比如說那仙古法,別說生在絕靈時代、末法時代,就是一個正常的仙道時代,通常而言仙王境界就走到頭了。

  它就好比是「遮天時代」中的各種王體,斬道成王前大有幫助。再往下?只能靠自己。

  至於說荒天帝以身為種的秘境法,還有花粉帝的花粉路,則要強大上許多。

  一個是仙古法「道種體系」的變種,又超越了單一世界的限制;一個則類似於吃祖宗的「族譜法」,辛苦一下先人,也算另類的擺脫了單一世界。

  它們的門檻,直到准仙帝後才會出現,甚至能支撐起仙帝的根基。

  可是,仍然比不上場域進化路!

  因為,場域進化路,隱隱有祭道之姿!

  所謂的祭道,是走到了巔峰的仙帝,焚盡規則與秩序等,祭掉至高大道,才真正的極盡升華,無敵在上!

  在這個層次中,所謂的道則等,對他們皆無用了,雖然說這個層次未曾以不可想像的高度遠超仙帝領域,不見得可以自成一個大境界,還不算圓滿。

  但是,已經算是邁出了關鍵一步,就像是大成聖體和准帝巔峰的區別,同樣是沒有成帝,可一旦巔峰對決,幾乎是一邊倒的屠殺。

  認真探索,祭道的特殊之處,在於破除了大道的束縛。

  可,場域進化路呢?

  演化在絕靈時代,成道於大道之前!

  一旦走通,走到底,可以說就是半個祭道,突破水到渠成!

  這條路,對時代的要求最小,對大道的完善程度要求也最小,黃金大世能修行,絕靈末法的時代也能修行。

  它在證諸天之「有」,立道於萬道之先!

  某種程度上來說,這可以算是「先天之道」,凌駕一切後天修行的進化路!

  「或許,這樣特殊的一條進化路,才是玩道果碰碰車成果最大化的基礎……」

  姜逸飛若有所悟,感覺自己捕捉到了怎樣的靈光。

  「一個道果,為場域進化路,立身在大道之前,最質樸,最本源,化作硬體;另一個道果,則立身在大道之後,演繹萬道運轉,最靈動,最精彩,化作軟體。」

  「兩者相合,互相憑依,便能有驚世戰力,讓楚蘿莉在一打七的情況下還能擊殺兩位始祖……甚至最後若不是高原的意志阻攔,讓他無法成功化身最強始祖,搞不好剩下的五位始祖還要再死上幾位。」

  「這比臥龍鳳雛都猛多了……」

  臥龍鳳雛,兩個加起來才殺了五個,不行啊!

  「不過,這條路也不好走。」

  姜逸飛又沉默了,饒是他這位開掛選手,也覺得有些為難。

  場域進化路,亘古長存,代表了世界運行的本質,怎會容易修行?

  若是容易,也輪不到楚蘿莉來開此道。

  「天地法則完善,則便於修行,卻掩蓋下了場域進化路的光輝,讓之蒙塵。」

  「而天地法則不完善,場域進化路的確是唯一的解,可那時卻連修行都成問題了。」

  「到我這裡,問題就更嚴重了……」

  他喃喃自語,很是惆悵,「天地初開,勃勃生機猶在眼前……仙古法、花粉路、族譜法、秘境法,全部都走不通,沒有辦法『借力』,只能去強行推演。」

  「這什麼概念?小學生學一加一等於二很正常,讓他證明一加一為什麼等於二,這簡直離大譜!」

  姜逸飛很頭疼,一邊碎碎念著,一邊在地上寫寫畫畫。

  那是各種各樣的紋路,很質樸。

  這是他這些歲月以來的收集,從自己身上,從「同類」的身上。

  不同的場域,都演化出了生命,有不同的傾向。

  他通過簡單的交流,靈魂的觸碰,從不同的生靈那裡得到了它們開智通靈的場域,匯聚在這裡,去摸索和研究。

  天可憐見,他一個小學生,就得去證明一加一為什麼等於二了!

  姜逸飛耐下心,他不斷的推演,嘗試著將不通的紋路進行組合,化作一種又一種奇特的符文。

  或許,這就是後世符文最初時的根源。

  這些符文中,有的一點效果都沒有,也有的似乎撬動了天地萬象,撥動了時光,扭曲了空間,又有呼風喚雨,增添了效果。

  他沉迷於其中,直到某一刻,似乎是在這條路上走出了很遠的一段路後,他猛然驚覺,似乎與什麼共鳴了。

  「嗯?!」

  他很警惕,卻見靈魂的感知中,恍惚間有時光起波瀾,有歲月蕩漾出長河的光影,那是時間長河的投影,在此刻發生變化,讓他看見了什麼。

  「那是……九龍拉棺?!」姜逸飛神色錯愕,看到了一具青銅棺,半橫陳在長河中。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