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06章 給對面一點小小的……震撼！

  帝尊詫異的看著人皇，似乎無法理解。

  你是一個好人？！

  你是怎麼敢說出這種話的啊？良心不痛嗎？！

  對此，人皇臉不紅、心不跳，沒有一點良心疼痛的感覺。

  根據好人定律——如果一個人真的是好人，那他自稱好人，良心自然是不會痛的；如果他不是好人又自稱好人，良心早無，肯定也是不痛的。

  「我不信你。」帝尊淡淡道，「伱我交戰多年，沒有好處的事情你會做？」

  「天上一隻大雁飛過，你都要將它全身的毛給拔下來……現在你說要送我一樁大好處，這讓我很懷疑背後有什麼貓膩。」

  「好處？」人皇啞然失笑，「此世為夢幻泡影，一切好處皆是虛幻罷了。」

  他有些感慨，「若非如此，你不給我打上一千萬年的工，也想得到這樣的機緣？」

  「如今只是關服前最後的狂歡，豪華神裝隨便送，極品寵物隨便挑……」

  他說著一些帝尊難懂的話，裡面蘊含了太多的感嘆。

  此世為萬古一夢，夢醒了，也就幻滅了。

  一切的奮鬥和努力，都將成為泡影。

  這世間之人，有幾個能接受自己只是夢中人呢？

  能接受的，會頹廢；不能接受的，會心靈崩潰。

  不過，人皇看的很開，心性很樂觀，沒有多少怨念。

  ——反正，他也是能從這個過程中撈到好處的。

  說到底，他是魔祖，魔祖也是曾經的他……只要有朝一日，名為「姜逸飛」的存在成功超脫出去，再將他映照出來，自然可得圓滿。

  有的人，若是將他分成一百份，那每一份之間多半是要自相殘殺，殺到最後只剩下一個人，內捲成狂，只配有一個勝利者，走的是零和博弈證道路——擊殺所有的「他我」，獨享最終道果。

  也有的人，自己能與自己達成和解，有合作共贏的理念，彼此間默默的鋪路、試錯，讓最有希望的種子走到最後，將所有的期盼與理想實現。

  顯然，姜逸飛是後者……畢竟，如果連「自己」都不能信任和託付了，要「攘外必先安內」，那樣的道證起來又有多少意思呢？

  減少內耗，合作共贏，故此有了人皇此刻的大方。

  他要去驗證一些答案，做一些全新的嘗試，更大膽一些，更妄為一些，是關服前的狂歡，邁開步子，不用再怕扯到蛋了。

  「元始，你無需想太多。」人皇很平靜，「我不過是想去試一試某個人『潛力』的上限，再苦一苦他而已。」

  「看一看能不能去卡bug造神，批量速刷出准仙帝，再帶出去……」

  外掛在手，有人選擇用來裝逼，也有人選擇用來牟利。

  大夢萬古的無上神通，最大的用處或許就在於試錯和通關……別人只有一周目，你卻能有許多周目，嘗試各種破王成帝，明白哪裡有問題。

  這個過程中，無需在意手段的正義與邪惡，一切所為，只為通往至強。

  可用來創法、破境、證道，惠及無數人！

  眼下看來，仙王級的存在，對葉鳳雛的壓力不算太大。

  但，准仙帝或許就是一個檻。

  因為，真正的准仙帝，已經能縱橫歲月中，即使不能隨意出手，要考慮大因果制裁，但也已經有本質上的飛躍，具備了「破壁」的可能。

  且，這樣的人物，他的過往都將成為迷霧，布滿神秘，難以去窺探清楚，只能側面印證。

  這只是人皇的猜測，但他擔心成真，自然要實踐一二。

  於是，有帝尊被選中。

  再者……

  「有一個境界，最是有趣……」人皇的眼底滿是玩味，心中是躍躍欲試的作死衝動，「念念不忘，必有迴響！」

  「傳說中那路盡級生物，強大到了極致，哪怕身死道消，可這世間但凡還有一人能記憶起他，這種生物也依舊可以復活，再現世間。」

  所謂念念不忘，必有迴響，這是一條進化路走到最高后的權柄，是仙帝人物的無上神通！

  而巧了不是？

  在這片界海所在的諸天萬界中，就有那麼一個史上最苦逼的仙帝之恥！

  他已死，被荒天帝所封殺，理論上無數年過去都無法「復甦」。

  但，此一時，彼一時。

  如今荒天帝被群毆的抱頭鼠竄，已經開始認知到隊友的重要性了……某位仙帝之恥或許很快就能刑滿出獄了。

  對此，人皇很有想法，欲要推波助瀾。

  『我想看一看……在這萬古一夢中搞事，究竟能不能觸碰到那個人？』

  他的眸光燦爛，搞事之火熊熊燃燒，『於此而念帝骨哥，看看能『迴響』出什麼東西來……』

  『再有，若是真的成功了，那仙帝之念，能跟著『映照』到現實中去嗎？』

  『唔……值得一試！』

  『這要是做成了，對未來戰局的影響簡直是天翻地覆的……』

  『不過，這裡面也有些危險……』

  畢竟，那是一位曾經墮入黑暗的仙帝，誰知道他會對現世有怎樣的一個態度？

  他的怨氣絕對很大。

  試想，你好不容易突破了，成為諸天至高的仙帝，結果下一刻有不詳物質天降，進行污染，被迫自斬以求生。

  苟了無數年，終究是失敗，徹底黑化，逼還沒裝上多久呢，一個年輕人不講武德，上來就是他化自在，慘無人道的群毆，活生生打死你！

  易位而處，換姜逸飛過去，滅世的心都有了。

  不過，人皇轉念一想，又覺得問題或許不是那麼大。

  天塌下來，有臥龍鳳雛頂上去！

  仙帝之恥的帝骨哥能被「保釋」，多半得是荒天帝的默許，確定事態可控。就算帝骨哥心頭有怒……

  這不是有一個上好的靶子嗎？！

  看看葉鳳雛那張臉……哈！

  跟荒臥龍神形相似，幾乎就是雙胞胎！

  只需葉鳳雛在帝骨老兄面前轉悠兩圈，怒火一下子就轉移了！

  揭開傷疤，傷口撒鹽……待帝骨老兄回憶起往昔被荒臥龍胖揍轟殺的慘烈經歷，那還不得怒從心頭起、惡向膽邊生？！

  想來，在收拾了葉鳳雛之前，整個宇宙都是安全的。

  苦一苦葉凡，幸福全宇宙。

  而葉凡也能在這個過程中得到足夠的磨礪——無限接近死亡，更能醒悟生命的真諦！

  人皇對葉鳳雛抱有足夠的信心，畢竟是這個時代的真·天命之子，有三世銅棺的主人在其背後為之背書，更掌握了荒臥龍的傳承。

  殺不死他的，只會讓他更強大！

  『我挺想看看，葉鳳雛的潛力能有多大？他開掛能開的多不要臉？』人皇心底默默盤算，『在絕對的危機下，是不是三天兩頭就大夢萬古一次，進行境界上的突破，保證自己不會被一尊復甦歸來的仙帝少年給活活打死？』

  『這是銅棺主的一朵相似的花，或許我通過他的表現，去反推銅棺主的狀態……』

  『去看一看臥龍鳳雛的存在，究竟是銅棺主無意之下的遺澤成就，還是有意為之……對如今所發生的一切，黑暗席捲諸天，創造詭異族群，究竟是銅棺主無心之失，還是有心之惡？』

  『一尊仙帝少年，想來能將這路給趟的明明白白……』

  人皇的嘴角漸漸勾勒出一抹難以言喻的笑容。

  這笑容落在帝尊的眼中，讓他莫名感受到巨大的恐怖，前所未有，超越一切。

  哪怕是看到那異域的起源古器逞凶，那種生命層次被人所凌駕的恐怖壓制，也不及此刻人皇嘴角笑容給他帶去的毛骨悚然。

  那像是將無數的時代和蒼生，都放到了賭桌上的冷漠無情，以此作為籌碼，去見證，去博弈！

  於是，帝尊一些想要質疑人皇是否居心叵測的話，到了嘴邊時很從心的咽了下去，當做一切無事發生的樣子。

  因為這一刻他深深的覺得，或許……人皇是真的不在意他，不在意給他好處，讓他抵達怎樣的高度，就像是看到路邊可憐兮兮的流浪狗，隨意的將一包零食餵給了他。

  對流浪狗來說，那包零食很重要，說是延續生存的希望都不為過。

  可是對於人來說，卻根本不算什麼，從來不曾放在心上。

  「好，我就聽你的，搏上一次。」帝尊深深的看著人皇，「賭上一切，看一看更高的風景。」

  當他應允，下定了決心，要干預這個時代時，驟然間天地中有腥風血雨在浮現，這是大因果制裁的徵兆！

  這一刻時間長河對帝尊的排斥達到了一種極致，讓他的身形模糊了，冥冥中更是有一道道恐怖雷霆若真龍般俯衝下來，纏繞在他的身上，有可怕的殺伐力，要將他毀滅在這裡。

  不是所有人都能如姜逸飛那樣特殊和驚艷，以族譜法偷渡時光，冒名頂替祖宗帳號，逃脫大因果的制裁，成為了漏網之魚，法外狂人，為非作歹禍害了整個仙古末年。

  其餘的仙王高手，想要觸碰禁忌，自然是要做好身死的準備！

  不過，帝尊豈是常人？

  他會選擇出手，自然是早已將生死置之度外。

  就像原本的時間線上，他很平靜的開啟了一挑四模式，宣稱是獻祭兩界，實則是自尋死路。

  看淡了，放下了。

  這樣的人最是可怕，因為他既可以選擇死的輕描淡寫，也可以選擇死的轟轟烈烈。

  「轟！」

  滔天的仙光炸開，帝尊渾身精氣澎湃，那是他一身的精粹，此刻化成一團光在燃燒，已經沸騰。

  一剎那間，歲月長河在搖動，像是要被截斷了！

  「燃我道軀，喚你殘魂……」

  他對著清微天主輕語，是的，不同的古史中，他往往只能作為一個旁觀者，想要出手有無數可怕的限制存在。

  但是，有人是例外！

  昔日戰死的清微天主，他完全可以不受限制——他只是「復活」了而已，合理合法，什麼「白手套」，什麼帝尊……不知道！統統不知道！

  帝尊瘋狂的燃燒自身，無視了大因果的制裁，仙道雷霆轟殺，要讓他成為劫灰；時光幻滅朦朧，要將他永恆放逐。

  帝尊身經萬般劫難，卻不動不搖，只是以自身道果作為祭品，用己身真魂作為憑依，跨越了生死的隔閡，讓清微天主在真正的「活」過來！

  「我也來助你一臂之力……」

  人皇微笑著，拋出了世界本源，還有一尊尊撿來的仙王屍，他自身更是微笑著融入，讓一捧燦爛的火光在燃燒，最終照亮了萬古！

  「轟！」

  帝尊炸開了，他燃燒了一切，至死也不退，以至於被大因果的制裁活活轟殺。

  但，清微天主繼承了他的所有，天地間，界海中，光陰外……無數的光點燦爛飛舞，自冥冥中而來，塑造其魂，鍛造其身，一面古幡搖動，整個宇宙都朦朧了！

  「我歸來了……是輪迴？是重生？我是清微，是元始，是帝尊！」

  像是至高的宣言，萬道沸騰，殘破的原始古界轟鳴大震，像是被重新注入了活力，有仙王誕生，在反哺此界。

  「怎麼回事？！」

  還殘存在此界的不朽之王被驚動，他們極目望去，卻只能看見一道模糊的身影像是登天而去，他踏著九龍棺，沖向了仙域那如今的血淋淋戰場！

  他一往無前，他向死而生！

  因為，仙域早已成為了世間最慘烈的地方。

  狂怒的起源古器，喚來了一座又一座接引古殿的降臨，哪怕主要目的是封殺魔祖，但即使是稍許的「餘波」，也足以成為仙域的難以承受之痛。

  ——黑暗大軍降臨了！

  有黑暗仙王，藉助接引古殿開啟的通道殺了進來，他們自然是打不過魔祖的，但是仙域卻要發瘋。

  這一日是仙域的黑暗日，一尊又一尊仙王隕落，血灑長空！

  隨著王隕，一座座融入了仙域的宇宙也被打崩，大界在燃燒，生活在其中的萬靈也隨之而亡！

  「殺吧！死吧！」

  魔祖沐浴諸王之血，收集仙王法則道果，拆解重構內景仙域，不斷的豐富和圓滿。

  為此，他不惜大冒風險，或擊殺黑暗王者，或撿取仙王屍身，或煉化崩壞的宇宙，以至於數次被那帝杖堵住，血拼了一次又一次，殺到瘋，戰到狂！

  他的真身被打爆了一次次，准仙帝法則糾纏入骨，在阻止他的恢復，一點一點滑落向敗亡的深淵。

  直到最後，傷勢積攢到一定的程度，准仙帝的法則共振，帝杖徹底鎖定了他，天上地下都逃不掉！

  魔祖雖不懼污染，但實實在在的准仙帝法則是無法忽視的，有一種本質上的碾壓。

  「你終於是要死了！」帝杖的器靈露出由衷的喜悅，「黑暗永恆，一切都在輪迴，螻蟻叫囂蒼天，最無知的表現！」

  「你死後，我當扒你之皮，拆你之骨，做一面神鼓……再拆下你的嘴，點燃你的魂，聆聽你無數年的哀嚎！」

  帝杖深恨魔祖。

  魔祖卻無懼。

  「笑話！螻蟻？蒼天？一件帝器的神祇而已，也敢在此饒舌，傲視天下？」魔祖冷冷道，「你數次挑釁本座，血戰連天，召集黑暗大軍，念在你獻祭了這些炮灰的份上，還不算大波瀾。」

  「可你竟不知足，妄圖謀害本座？那便是天翻地覆，你將葬身於此！」

  魔祖的話音鏗鏘有力，他的翅膀忽然就硬了，底氣一下子就足了！

  「這就是你臨死前的夢囈之言嗎？毀滅我？真是個笑話！」帝杖的器靈笑出聲來，極度的自負，「你盡可來試試看，哪怕我鎮壓仙域，需分心號令黑暗諸王，我此刻殺你仍易如反掌！」

  「是嗎？！」魔祖冷笑，深吸了一口氣。

  「臥龍、鳳雛、花粉、狠人、帝骨、天仙……助我！」

  魔祖拋卻了節操，這一刻如考試前臨時抱佛腳的學生，無論是三清四御，還是上帝如來，亦或者是安拉奧丁……甭管真實虛假，全都拜一拜！

  只不過，他拜的是諸天諸世、古今未來的路盡祭道，妄圖在渾身上下疊滿buff，給對面一點小小的節操震撼！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