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9章 戰仙路，眾生平等

  人族最巔峰的戰力，保住了東荒人族的尊嚴。

  但是具體的地位，帝者無敵，卻不適合下場了。

  只要太古生物不越界，隨意的虐殺、屠城，只是祖王、准皇出來逞威風，強如大成聖體、蓋九幽也不好說什麼。

  「東荒大地上，人族的生存空間被擠壓，甚至許多聖地都跟太古生物暗中往來，儼然是帶路黨一樣的存在。」

  「他們外忍內殘，壓迫同胞，結好太古生物，量人族之物力，結與族之歡心。」

  「此外，還有很多人族國度被滲透，是太古皇族在背後搞的鬼，在傳下信仰，供奉神像……他們沒有收割人族的血肉，但卻是衝著精神力量去的。」

  「顯然這是在效仿，效仿不死天皇和阿彌陀佛，匯聚念力，打造信仰身，吃人吃的更隱蔽了些。」

  自在王佛坐鎮西漠多年，冷眼看世界，對很多事情都一清二楚。

  他掌握了許多隱秘，卻也不好下場去干涉，因為那背後疑似有一位位皇道至尊在落子，走一步閒棋。

  單憑自在王佛，他還沒有辦法阻止……可若是請阿彌陀佛之類的極道戰力入場？

  那卻又不適合了。

  畢竟，這些極道戰力還在暗中干擾生命禁區在宇宙中收集煉製九轉仙丹的材料。

  這才是至關緊要的大事！

  九轉仙丹一旦煉成，立刻就能讓禁區至尊恢復巔峰，並且還會有多達兩千年的壽命。

  信仰力……可差的遠。

  不是說信仰力差勁，而是如今離成仙路開啟的時間太短暫了，區區兩百來年，又能做什麼？

  放在禁區至尊的預案中，這就是下等馬……如果能用這樣的下等馬，牽制敵視禁區的極道戰力，估計禁區至尊們都能笑瘋了。

  因為那是管不過來的。

  姜逸飛從自在王佛那裡了解到，除卻北斗，在星空之中，禁區至尊建立信仰的事情，早已經是遍地開花，蔓延各大星域了。

  一位大聖，就能鎮壓一片星域，一位禁區准帝，就能掃蕩一大片浩瀚星海……絕對的武力，讓眾生臣服，強行凝聚信仰。

  東荒大地，已經算是相當靠後淪陷的地方了。

  想要拔除這些禁區的影響力，不止要有巔峰的戰力，還有龐大的勢力、層出不窮的高手才行，不然不足以對抗生命禁區，那裡面有太多一個個至尊自斬時帶進去的追隨者，都是他們統治宇宙時建立皇朝的精英！

  這是一種無聲的力量，是沉澱萬古的底蘊。

  除非荒古禁地徹底瘋狂，裡面的天帝人物全面出動，搞大清洗，才可以拔除。

  但可惜，帝尊的存在就像是一把刀，懸在人的脖頸上，誰都不敢輕易言戰，到頭來便宜了幕後黑手。

  「所以，需要一個救世主的降臨！」

  姜逸飛瞭然了這些年的變化，一錘定音。

  「我，就是那個救世主！」

  「正好，順便將家族恩怨也一併了結……太初古礦跳的最歡快是吧？」

  姜逸飛心中自語，他神功初成，可征伐極道高手，正是膽氣最膨脹的時候。

  生命禁區又如何？

  他無懼！

  故此，他有最強硬的態度，咄咄逼人。

  話，他撂在那了。

  ——今天，我是來當你們爹的人！

  屍皇的遭遇，這只是一個開始，而非終結。

  「我在找死？」

  姜逸飛在星空下大笑，震動天宇，讓萬古星天皆顫，「逆子，你想弒父嗎？」

  「可惜，你的實力還不夠！」

  當一個人的爹是當，當一群人的爹也是當。

  姜逸飛放飛了自我，妙語連珠，仇恨拉的死死的。

  「皇不可辱！殺！」

  那尊古皇暴喝，一尊精心祭煉而成的化身走出，代他而戰，揮舞自己的皇兵，發出了近乎不曾自斬的一擊，引動了萬道，強至絕巔，驚艷人界。

  那是一劍，絢爛奪目，光雨漫天，令諸天星辰都燃燒了起來，照亮宇宙，眾生顫慄。

  「當！」

  最絢爛的劍光，也沒有能照出姜逸飛帝冠下的真容，只有一掌側擊，打在了那柄古皇劍的劍脊上，發出巨響！

  劍掌相擊，這是恐怖的碰撞，如同毀滅宇宙一般，一個黑洞乍現，收束了一切光與道，連時間都被扭曲，空間更是徹底崩塌。

  「轟！」

  下一刻，黑洞轉白洞，無窮無盡般的物質和元氣噴發，恍如是宇宙的再造！

  在這樣震撼的對決中，道與法廝殺到極致，剎那的時光中，姜逸飛和那尊古皇仿佛對決了千萬次。

  宇宙再造中，那每一縷的物質，每一絲的元氣，都是他們博弈爭鋒的籌碼，要將自身所感悟過的道都銘刻在其中，使其自在有靈，輪轉著，變化著，自然而然間發動了下一次碰撞！

  一絲一毫的物質元氣，都代表了他們的意志，成為了他們的化身，為他們所主宰，承載他們的道，走過千年、萬年都不會朽滅，就像是冥冥中的天道！

  天道掌控萬物，一切都有秩序，就像是日月起落，就像是時光流轉，就像是萬物輪迴，一切都有內在的章法，冥冥中自然就有一股勢長存，推動著世界的前行，沾染上時光的痕跡。

  想要磨滅，唯有超脫在這樣規則之外的仙王，才能真正絕滅一個宇宙。

  否則，縱使大戰到宇宙邊荒，連亘古星辰都破碎了，也只是從一種物質轉變成了另一種物質，仍然在萬道的統籌之中！

  而古之大帝，領悟天心，掌握萬道！

  一種物質的衰亡，另一種物質的新生，整個過程與結果都在道中，便因此也在他們的念中，秉承他們的意志，可以不斷的延展、征伐，自此與下位者劃出了一道難以跨越的天塹鴻溝！

  真正成帝者，他們縱使只出一招，卻也是千百招，演變無窮。擊破了一招，但只要不能絕滅其念，瓦解其道，物質元氣輪轉變化，輕而易舉間便會再度捲土重來！

  所以有青帝，縱使己身坐化沉睡，唯有一道殺念游離在外，也能輕易抹殺了一尊接近大圓滿的聖靈，翻掌而滅，盡顯無上神威。

  所以有禁區至尊，縱然年老體衰，自斬一刀，道果有缺，仍然蓋世強大，俯瞰人世間，九重天的准帝來了也是死，大成聖體也只能靠著年輕時血氣旺盛去硬耗，讓至尊感到不划算而退去……可一旦至尊極盡升華，大成聖體也多半是要死。

  所以有地府銘刻詛咒，源天師、聖體晚年不詳……這是與天地同在，與天道同在！

  越強大的帝，道果越無暇，所把握在萬道下物質演變的道與理便越多，他們的念也越能經得起時光的消磨，能輪轉更多次的殺伐，驚世強大。

  這是外在的戰力，也可以成為內在的道行，一條長生路的映照，是戰仙的由來，被人推演而出。

  姜逸飛在對決中，回眸一瞬，有別樣的感悟，是仙道的探索。

  最終，所有的目光聚焦，落在了殺伐，天心於內景中閃耀，祖先的印記在為當世的他誦經。

  苦一苦先祖，禱祝當世的我享福，一念不朽，輪轉萬道！

  轟隆隆！

  大道漣漪無窮無盡般擴散，引發了大破滅，向星空中蕩漾，無數星河成片湮滅中，有兩道璀璨仙光在迸射，是姜逸飛與那尊古皇的殺意的對決，他們的意念穿越了宇宙洪荒，凝練了天地玄黃，燦爛永恆。

  最終，其中一道光蓋壓了敵手，將之磨滅了，粉碎在星河間，決出了勝負。

  對應的，便是一柄劍器被一掌打的崩裂，掌勢不停，印在了那尊古皇的化身之上！

  轟！

  「吼！」

  古皇化身怒吼，但現實沒有因此改變什麼，在時光的斑駁中，他的念被擊碎，在瓦解，大道被碾壓！

  人和人是不同的，道也一樣。

  這尊古皇昔日成道了，站在了人道領域的盡頭，掌握天心，領悟天道輪轉萬物的真諦，可以說是由魚化龍一般的蛻變。

  可是，這並非就可以高枕無憂，因為有些領域很非凡，仍然能碾壓他們，瓦解他們鑄造的帝道。

  像是時光，又如開闢與終結，輪迴了宇宙。

  如聖體一脈的絕學，六道輪迴拳。

  又如此刻姜逸飛所掌握的時光之力，一代代的祖先排列到今天，傳承不止，歲月不止！

  他的一念，等若億念，亘古長存。

  當這樣的潛能開發出來，極盡對決，他勝出太多，擊潰了那尊古皇的化身。

  不過，古皇的化身很剛烈，絕滅關頭，它徑直點燃了化道之力，連帶著帝劍神祇一起炸開，作為獻祭，要毀掉敵手！

  「轟！」

  無量光橫掃，無數燦爛的仙羽在飛舞，太美麗了！

  而美麗之下，是最恐怖的殺伐，化道之力亂舞，讓其餘禁區的至尊人物都動容，那位皇尊太果斷。

  但，姜逸飛無懼。

  「好熟悉的力量……當年，我曾藉此修行，羽化吾身，只求與天地合一。」姜逸飛輕語，他不閃不避，更沒有施展什麼蓋世大法去化解，任由無數光羽撞到了他的身上，將他一併點燃，使之化道在大宇宙中。

  「可惜了，時至今日，這樣修行的效率，我已經看不上眼了。」

  悠悠一聲嘆息，時光長河像是被具現出來，歲月的水滴流淌，熄滅了所有的化道之火。

  最終，唯有一具真身長存，圓滿無瑕，超然人間，與先前一樣強大與鼎盛。

  不！

  他似乎更強大了！

  一尊古皇化身，一件帝兵，他們迸發的化道之力如同薪柴，錘鍊了內景，讓那無窮的虛幻宇宙倒影在變得有些許真實。

  「乖兒子，很不錯。」

  「要不，再來一次？」

  「我要伱助我修行，燃燒自己，來點亮為父的仙路！」

  姜逸飛看向了那尊古皇。

  他的嘴一如既往的犀利，殺人誅心！

  太初古礦中先是一靜，而後滔天的殺氣爆發，席捲人世間！

  那尊古皇站起來了！

  他的法相高大無邊，無限膨脹，腳踏北斗，頭顱卻聳入了星空！

  天地萬道都被他震動了！

  於是，星空成了他的倒映之鏡，讓他為宇宙蒼生所目睹，像是一尊撐起了大宇宙的開天神祇，至高至大！

  而且，他不是唯一的！

  另一旁，屍皇也站起來了！

  這是歷史上有記載的，第二位由屍體通靈後證道為皇的蓋世存在，僅次於冥皇，曾經是地府的一位主宰人物，後來離去了，搬家到太初古礦中。

  他的來歷極其古怪，是被人從地府最深處挖出來的，旁邊有石碑相伴，依照碑上的文字推測，當屬於亂古年代的屍骨。

  而今，他對上了姜逸飛，降了輩分，成為了兒子輩的人物。

  這如何能忍？！

  故此，當有一位皇尊頭頂星空時，他也站起來了！

  沒辦法，這年頭「妖魔鬼怪」太多，禁區至尊都謹慎了，生怕走半路上撞鬼，碰見天帝級數的狠茬子。

  兩個人一起，情況不對也好補救。

  他們冷眼看向姜逸飛，眸光中殺機若海，可磨滅萬道。

  一身大帝氣息沒有掩飾，就那樣浩蕩而出，震動了蒼茫宇宙，讓萬族震恐，仿佛看到了一個黑暗時代的到來。

  眾生顫慄，血與骨都支撐不住了，跪在了地上。

  有人是在畏懼黑暗至尊的偉力，跪地叩首，祈求放過自己一條小命。

  有人則是在祈求冥冥中的命運，希望自己能逃過毀滅的大劫。

  有人則是在寄希望於救世主，能在黑暗將傾時撐住那片天，拯救萬靈。

  ……

  眾生有百態，都在生死間呈現。

  姜逸飛眉梢一挑，他的骨，他的血，漸漸震動起來，影響到了天地萬道，激盪、共鳴著無數生靈，讓他們的血液中有光，恍惚間是一個個虛淡的印記若隱若現。

  「跪什麼跪？」

  「眾生平等，萬族共生，都是我的臣民，也都是我的孩子！」

  「站起來！」

  血液奔流之聲一瞬間響徹宇宙，無數人形的生靈都被影響到了。

  他們感覺自己體內的血脈賁張，仿佛間有無窮的動力，每一塊骨頭更是咔嚓作響，撐起了自身的形體。

  屬於古之大帝生命層次的威壓，在那一刻像是不存了，不再能壓在人的心頭……因為每個生靈的心像是都安定下來了，是祖先跨越萬古的支援！

  當沒有了心靈的壓力，縱然古之大帝當面，又有什麼好膜拜的呢？

  畢竟那些威壓，壓不斷草木，壓不碎山石，只是心間的恐懼在作祟，讓人誠惶誠恐，不能自已。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