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3章 路盡，神禁，天意！

  不過，僅是六、七世，還不夠圓滿。

  他們卡在了寶藏的牆壁中，無憂被「擠死」，但還是會被「窒息」而亡的。

  紅塵仙路上，步步驚心。

  除非走過九世，真正抵達了寶庫的核心，掌握了整個系統，可以控制縮圈和新風的程序。

  在那時，才可以從此說一句——「我命由我不由天」！

  荒天帝，更改了宇宙的底層規則，讓人體的內道化作道種，以五大秘境的方式呈現。

  九天十地的後來者，都延此路修行。

  但，荒天帝是這條道路的道祖，後來者面對他，先天就矮了一頭。

  或許這位天帝一個動念，這片宇宙中所有修士體內的五大秘境都會「造反」，直接讓人死於非命！

  唯有紅塵仙。

  他們真正做到了對自己的絕對掌控，哪怕荒天帝來了，也無法依靠「道祖」的身份，干預他們的秘境。

  因為對紅塵仙來說，他們的人體道種，他們的內道，早已徹底變成了他們的形狀。

  他們的路，再不會被荒天帝所影響……而接下來怎麼走？

  那也是他們自己去開拓了。

  正如荒天帝並沒有將第六秘境的法門留下，「詛咒」在大宇宙中……因為這是他的路，而不是後世人傑的路。

  紅塵仙一旦證就，就可匹敵准仙王。

  再往前走幾步，准仙帝的大門都若隱若現。

  是該做準備了。

  ——開創體系，化身道祖！

  五大秘境恰到好處，六大秘境過猶不及……照本宣科成就的仙王，還能上望准仙帝的領域嗎？

  創法的種子，要早早埋下，等待生根發芽，最終長成參天大樹。

  ……

  「……從這樣的角度出發去思索，我或許明白了神祇念的奧妙，理解了他們為什麼明明肉身都沒有了，但一旦覺醒，一縷神念便可以喚來前生的道果。」

  幾位大帝論道，論仙，論古今。他們格局打開，洞察了人體道種的存在，頓時間舉一反三，很多東西都一清二楚了。

  此刻阿彌陀佛大帝開口，他好不容易才找到插話的機會，不顯得那麼菜雞。

  「是了，五大秘境是表象，人體道種才是根基，而道種近似於不死藥，有不朽不滅的特性，至今被荒天帝所影響，滲透了大宇宙的底層規則。」青帝頷首，「人死了，道種可能並沒有死，這是地府道路的理論依據。」

  「不過，五大秘境雖然是衍生品，但終究是與人體道種互為表里，五大秘境承擔滋養人體道種的功能。一旦秘境不存，又沒有其他補充，人體道種縱然被再度激活，也僅是曇花一現。」

  青帝詳細推演出神祇念的奧秘，給出形成這種特殊產物的充分條件。

  五大秘境要圓滿，才可以說是達到激活人體道種的資格——所以神祇念，多是至尊人物，要麼是古皇大帝，要麼是大成聖體。

  而激活之後，喚來前生道果——這應該說是召喚自己的人體道種！

  所以，神祇念會在這個過程中強大的不可思議，有當年巔峰時的部分神威。

  可惜光有人體道種，沒有後續五大秘境的滋養，註定了這道種只能是曇花一現，而後便會飛速消散。

  「如果從這樣的角度去考慮……」女帝的眼中忽然有些迷茫，「那，相似的花……」

  「這是構造五大秘境的血肉材料的輪迴？還是那一顆人體道種在轉生？」

  她在問幾位同道，也是在問自己。

  她有些彷徨，怕得出一個讓自己都感到無力的答案。

  「這……」幾位古皇大帝面面相覷，「人體道種被激活的條件很艱難，沉寂後想要涅槃都是難事，要在造化地中沉澱，轉生輪迴……或許不太現實。」

  「而且，這背後還有許多更深奧的問題——人體道種，有沒有更深層次的本質，等待我們探索？」

  「我們以為的掌握，紅塵成仙，就是真的掌握了人體道種嗎？」

  「或許這世間真的有輪迴，但很顯然也不是我們這個階段能探討的……除非，我們能掌握古往今來一切道，把控歲月時空一切秘！」

  「走到修行路的盡頭，前方再沒有境界了……那時，我們或許可以談一談輪迴了，讓重視的人再現。」

  青帝嘆息一聲。

  不知道是怎樣的衝動或靈感，讓他說出了這樣的一番話。

  「掌握古往今來一切道，把控歲月時空一切秘……修行路的盡頭，路盡嗎？」女帝的目光一下子堅定，「好，我知道了。」

  她似乎瞬間充滿了動力，眸光閃亮的嚇人。

  一個有足夠動力的狠人大帝，幾個跟她站在一起的天帝高手都有些害怕。

  好在關鍵時刻，有人為他們「解圍」。

  「轟！」

  一種玄妙的波動，律動了天地萬道，拂過了宇宙秩序。

  有人在從寂滅中復甦，從生死的邊緣歸來！

  瞬間，在場所有人的目光都被吸引過去，看向天地烘爐，在其中有一個少年在重現，一滴真血浮現，無數青蓮精氣滋養，使之壯大，重造肉身。

  且這個過程中，那五顆道種在發光，無比熾盛！

  像是有怎樣的規律被掌握，它們各自震動出不同的波動，在重重疊疊的交錯後，卻又共鳴了，用相同的面貌來展現！

  就像是彩虹的逆轉，七色光合一，最終是一抹絢爛的陽光。

  五顆道種便如這七色光，它們在經過最玄奧的共鳴後，是升華，也是演繹，揭示了人體內道的一角，瞬間便立身在一個特殊的狀態！

  而這樣的狀態，在場的人和兵就沒有一個不了解的。

  因為，他們常駐於其中！

  「神禁……這是神禁的波動。」

  恆宇爐的神祇儘量讓自己的語氣波瀾不驚，但還是能聽出有那麼一點酸。

  它是恆宇大帝生命的延續……恆宇大帝當年也算厲害了，但跟如今的姜逸飛同齡下一比，可就不知道差到哪去了。

  「理所當然。」青帝頷首，卻不覺得意外，「或許對一般人來說，神禁奧妙無窮，一生都無法掌握，有且只有成為大帝後才能常駐。」

  「可神禁，究其本質，不過是對人體道種的一種觸碰。」

  「尋常修士認知不到人體道種，所以他們只能靠打磨五大秘境的方式，將之圓滿後，強行觸摸人體寶藏。」

  整個院子都被占據，自然人體道種的寶庫牆壁也就被觸摸到了。

  所以，大帝常駐神禁。

  至於一般人？

  他們沒有這個意識，就在院子裡瞎逛，能不能踏入神禁？得靠運氣。

  「姜小子這一次險死還生，風險很大，收穫也會很大……以後常駐神禁不好說，但是是試上兩下，也能有意識的踏足神禁，藉此修行和征戰。」青帝微笑，「前路光明。」

  他很看好姜逸飛。

  於是，滴落寶血的數量都多了些，滋養爐中的少年，加快其復甦。

  在五顆道種共鳴出神禁的狀態後，一切都是那麼快速與迅捷，九秘的波動泛起，者字秘發動，又有皆字秘十倍增幅，哪怕只剩下先前刻意保留的一滴真血，卻也迅速再造真身。

  姜逸飛活過來了！

  一具混沌氣繚繞的軀體成型，他雖然失去了往日的准帝身，體內蘊藏的恆宇大帝極道法則碎片被煉化了，藉此斬出自在王佛的那粒種子。

  但是，這樣的他像是更危險了，也更純粹了，擁有一種特質，依然可殺准帝！

  一縷又一縷的微光在閃爍，從其體內，在五大秘境中，更隱隱觸碰到人體道種……人身的一切都被統合，從無開始，要編織出一種法則——獨屬於姜逸飛自己的准帝法則！

  那是他一路走來的道的集合，蘊含了他人生中的各種所見所聞，是他智慧的集大成演繹。

  「你這就要准帝了？境界突破了？！」

  恆宇爐的神祇探頭。

  「是的。」姜逸飛在爐中說道，「不像以前，都是靠外力，依仗恆宇先祖的道來逞威……現在，我靠自己！」

  「這太離譜了……你才多少歲？」恆宇爐感覺牙好酸。

  「情理之中。」姜逸飛搖頭，「這一次，我寂滅了自身，幾乎將自己給活活煉死，賭上了性命。」

  「只有無限接近死亡，才能領悟生存的真諦。」

  「我在寂滅中悟道，直到觸碰到荒天帝更改的宇宙底層規則……你們之前看到的景象，其實就是這個過程的反饋，是這片宇宙的『記憶』，是時光長河、歷史華彩的倒影。」

  「天地無神，卻會默默的記錄一切……伱們看到了許多時光碎片是嗎？」

  姜逸飛輕語，「那些時光碎片，你們看著很短暫，是那位荒天帝創法中的各種節點……」

  「但對我來說，我在這短暫的時間中，像是與天地融合了，是在合道……」

  「並且用這合道的視角，『回憶』了當年那位天帝的創法之路，默默『關注』了他一百多年。」

  幾位大帝動容。

  這是什麼概念？

  相當於荒天帝親自在姜逸飛面前演法，將所有細節都展露出來了！

  「所以，我相當於被開了一百多年的小灶，多修行了一百多年……這不成准帝，才是沒有道理。」

  「好大的福緣。」這回是輪到幾位大帝羨慕的牙發酸，像是吃了檸檬一樣。

  「你要是再這麼來上幾次，怕不是立地成帝了？」青帝笑道。

  「難、難、難！」姜逸飛搖頭，「再多來幾次後，我可能就不是合道了，而是被一劍給劈了。」

  「很多歷史的『回憶』，都被迷霧所掩埋，像是有怎樣的神通給斬斷，冥冥中有大因果。」姜逸飛說道，「這一次，多虧了荒塔的面子……它就好像是通行證一樣，給我放行了。」

  「不然我們看到的，可能會是一道切開古今紀元的劍光，被那位荒天帝從過去的歲月中殺伐而來。」

  「荒塔……很特殊啊。」

  姜逸飛輕語。

  「這應該是荒天帝留在這片宇宙中的一枚鑰匙，有著巨大的深意，可以用來開啟他的各種後手。」

  「哦？為什麼這麼說？」幾位大帝來了興趣。

  「傳說荒天帝成仙了，進了仙域……或許，他的親人、道統，也跟著離開了這片宇宙，進了仙域。」

  「這樣的情況下，留下一座荒塔……是為什麼呢？」

  他說著發人深省的話，是最基本的邏輯推演。

  荒天帝走了。

  他的親朋好友，在亂古時代便都進了仙域。

  這樣的情況下，一座荒塔留在了九天十地中。

  這就很讓人感到玩味。

  事實上如今的時代，九天十地這片宇宙，在成仙鼎被帝尊打造出來，以及通天冥寶化作仙器之外，總共只有四件仙器。

  仙鍾。

  仙殿。

  仙劍。

  荒塔。

  仙鍾，疑似無終之鐘的殘體，在這片宇宙中徘徊，在等待那位仙王——無終仙王的輪迴。

  除此之外，剩下的三件仙器，多多少少都跟荒天帝有關。

  仙劍，青銅仙殿……這兩者似乎是荒天帝成道路上的對頭，那幾個殘仙的兵器。

  當殘仙們被打死後，這些仙器就落到了荒的手裡。

  荒塔更不用說了。

  三件仙器，千絲萬縷的因果，涉及了時光，隱隱中是一個環。

  異域的赤王曾經坐在萬古歲月前，要斬成長中的石昊，是女帝出手了，為他化解這一劫。

  於是無數年後，未成仙的女帝，得到了仙劍和青銅仙殿……這很難說背後沒有一種「安排」。

  一尊仙帝。

  甚至是一尊祭道。

  這樣的高手，已經可以說是「天意」了！

  他們撥動時空，過去、現在、未來，都分的不是那麼清楚了。

  暗中給某人開掛……坐下，常規操作。

  而除了仙器，荒天帝還在這片宇宙留下了一些東西。

  九龍拉棺！

  棺中有棺，是一個小世界，一方小仙域！

  有人猜測，這口棺中的世界是用來修補殘破仙域的，只是因為意外，未能成行，被遺留在了人間。

  這簡直是……荒唐。

  這是看不起誰呢？

  荒天帝遠走上蒼之上前，就已經是仙帝了。

  一尊仙帝要修補仙域的話，需要那麼費勁嗎？

  事實上，真正的仙域也不過是一位位仙王聯手造就的，他們將一片片大宇宙融合在一起，於是就成了仙域。

  仙域，說是一界，但其實是諸天萬界的濃縮。

  可這對一尊仙帝來說，別說修補仙域了，就是創造一整個仙域都不是問題。

  更不要說仙域的破碎，或許荒天帝根本就沒有想過去修補。

  因為上蒼之上有敵！

  一整個仙域，這目標太大了。

  可破碎成諸多碎片後，再去收割就會變得困難一點，多少能保存下某些火種。

  所以說，修補仙域是不可能修補的，這輩子都不會去修補，只能在仙域碎片中稱王稱霸，才可以把日子過下去。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