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9章 問心路
第七關外，妖皇戰艦緩緩啟動，噴薄著璀璨的光束，在那妖皇戰艦的後面，有三個龐大無比的排氣管，那裡發出噗噗的聲響，噴射出紫藍色的能量，推進著戰艦。
在陽光的照射下，反光著冷冽的光澤，在船板上，兩排身穿黑色戰甲的士兵如磐石般站立，一動不動，每一名戰士都如同魔神，身上的煞氣驚人。
這些妖皇兵都是經歷了戰場上的洗禮，從屍山血海中爬出來的強者。
雪月清站在如同魔神般的士兵面前，開口道：「你們自主去征戰，那些戰場就交給你們了。」
他打算徒步前行，一邊悟道，一邊前往終極一關，儘量抵達第九關時達到准帝八層天亦或是巔峰。
現在的戰場已經不滿足他了，他需要更強的對手，而不是那些小蝦米。
「是！」大統領李留青大聲回應道。
龍馬等亦在嘶吼，他們妖氣崩天，覆蓋了整片天空。
從第七關看去，城門外面的百里開外，整片天空都暗了下來，一時間，電閃雷鳴，鬼哭神嚎，密密麻麻的猩紅眸子在天空中睜開，駭人無比。
「妖皇要出發了！」
「他們又要繼續征戰了，也不知道誰會倒霉。」
眾人望向那恐怖的天空，一陣激動，最頂尖那批強者要殺入九層天了，無論是後來者踏上帝關，還是驚才絕艷的天驕去征戰都已經晚了。
戰鼓敲響，妖皇戰艦啟動，一股恐怖的衝擊從那三個巨大的排氣管內噴射而出，如同一座跨天瀑布般。
「轟！」
天空一聲巨響，妖皇戰艦剎那間消失不見，虛空被擊碎，戰艦化為一道流光，像是超越了時間，突破了空間的禁錮，一瞬間就消失在了眾人的眼中。
而雪月清則是徒步行走在山川中，尋找著一些傳承，時不時跳下懸崖，看看懸崖壁上是否留下了傳承，這些大能都喜歡在懸崖放傳承。
雪月清只要見到一個懸崖就跳了下去，時不時還進入了一些絕地，還有準帝強者的化道之地，這些對他造不成什麼傷害，只會幫他提升實力。
「大聖傳承一堆.」他嘴角抽了抽，他跳下了一個個懸崖，尋找到了一堆傳承，不過並不是每一個懸崖都有傳承。
而是一些奇異之地，亦或是絕地中才有。
接下來的一年中，雪月清不斷遊走在帝關上，感悟自然法則，去參加一些神魔戰場，也前往一些奇異之地裡面煉心。
在即將臨近第八城時，他遇到了一個考驗心性的環境，無知無覺中就陷入了裡面，就像是親身經歷了一樣。
一處山谷內，這裡有真龍騰飛，仙凰嘶鳴，鯤鵬展翅，朱雀擊天等異象，更有無數神魔虛影在朝拜。
雪月清直愣愣的站在一處玉白祭壇上，上面無數符文閃爍，神紋蔓延，大道法則流轉，整個地方都變得模糊不清。
他的神識像是進入了一個輪迴世界，從他猝死開始醒來，經歷都很真實，完全沒有幻境的感覺，而是實實在在的重生。
他並沒有前往帝路的記憶，腦海中只有他在古妖星死亡的畫面，是被一堆修士追殺而死。
再次睜開眼時，就看到了自己死亡前的環境。
「我回來了，我經歷的一切都是真的，但我死了，這就像是一場遊戲，一場夢境遊戲。」
雪月清站在一塊鏡子的前面，看著和夢境中的自己長得一模一樣，唯獨頭髮不是白色的，而是濃密的黑髮，並不長，是三七分的髮型，還帶著眼鏡。
而後他脫下了衣服，露出上半身，在那上半身上有著紋身，一條青龍纏繞著手臂，越過肩膀，龍頭在胸肌前。
五爪青龍纏繞右手，每一片龍鱗都栩栩如生，龍頭在怒吼，龍眼怒瞪，瞳孔猩紅。
「果然，我回來了。」雪月清沉聲道，這紋身是他十六歲時混社會紋的，當時在流水線中幹了兩三個月，用了兩個月的工資紋的。
接下來的幾十年間，他開始將自己的全部積蓄都拿了出來，交代了父母一番，他踏上了另一個征程。
將地球的所有山川大河都遊歷了個遍，去過神農架，去過崑崙山，還去過諸多禁地。
也不知道多久，這一世他老死了，而他再次醒來的時候，就看到了一個柔弱的小女孩，正在餵他喝水。
「這是哪？」雪月清努力睜開雙眼，有氣無力的說道，像是要隨時死了一般。
「呀，醒了。」柔弱小女孩驚呼一聲，連忙將雪月清扶起，讓他靠在床頭上。
「這裡是桃林園，不是村子哦，村子在山腳下呢。」小女孩說道，她的大眼清澈無比，臉龐稚嫩，雖然算不上絕世美女，但也很清秀。
「你叫什麼名字，我來自哪裡.」雪月清將心中的疑惑都問了出來，他並沒有這具身體的記憶。
「我叫白瑤，白色的白，瑤，瑤」小女孩紅著臉，支支吾吾了半天也不知道怎麼形容自己名字最後的瑤。
「至於伱來自哪裡，我也不知道，我看到你時，你都快死了，當時你呼吸都已經快沒了，渾身是血，嚇死我了。」白瑤回想起見到雪月清的時候，臉色驟然蒼白，嚇出了一身冷汗。
「我叫雪月清。」
在接下來的時間裡，雪月清終於弄明白了，他又回到了遮天世界中，被整個無數大勢力圍殺，費了很大的代價逃到了這裡，至於回到地球的那一幕。
興許是他快死時的美好幻想。
在接下來的日子裡，雪月清療傷，白瑤負責照顧他的起居。
也不知道過了多久，他踏上了星空古路，在古路上九死一生，舉世皆敵，闖過一層層關卡，打敗一個個敵人，結交到了朋友和紅顏。
當經歷和寒雅的結婚時，一道聲音在他心底中響起。
「你忘記了白瑤嗎？」
這一道聲音冷漠無情，像是天道責問，又像是大道問心。
「不曾。」雪月清搖頭回應道。
「那為什麼和別的女人結婚，白瑤不就成小三了？」心裡再次響起無情的聲音。
「我和寒雅在一起了數百年，期間經歷了無數生死大戰，她的心意我在一百多年前就已經看得出來了，當時我也很顧忌白瑤感受。」
「但我和白瑤的感情只有七年，感情很純粹的七年，但七年和百年相比，似乎不值得一提。」
「但也不可否認，那七年對我很重要，我也很開心。」
「或許百年的感情並沒有七年的好，但最好的是陪伴。」
「可以說我渣，但人啊，就是這樣，當另一個美好的事物出來後，就會忽略了以前的美景。」
雪月清回應心裡的問題，剛踏上星空古路的那段時間，他確實很想念白瑤，很想回去，但經歷得越來越多，和寒雅在一起的時間越來越久，他就漸漸的忽視了以前的種種。
但這有錯嗎？難不成世間都是一層不變的，萬物生靈都是一層不變的嗎？
「明明可以推遲大婚，為什麼你偏偏和寒雅大婚？」
「為什麼？」雪月清也自問道，但緊接著他笑了起來。
因為和寒雅在一起的數百年，因為眾人的起鬨和期待，因為再次拒絕後，寒雅黯然神傷的離開。
他做不到這樣，因為他又不是痴情人設，前面的一切也只是沒有更美好的事物出來代替。
他能做的，只是回去後彌補白瑤，許諾帶她看盡世間璀璨，許諾她帝後。
心中的聲音久久沒有響起，雪月清也在靜靜的等待。
「輪迴景，問心路通過！」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