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章 瑤池故地
帝仙面色微紅，手中溫香軟玉，心間有些波瀾。
兩世之中，還是第一次有這種體驗。
紫霞神色暗淡，像是精氣神都被抽走了，不單單是受傷的原因，而是心靈受創了，道心蒙塵。
「我原來這麼弱小嗎？」
她嵐嵐自語，有一種我見猶憐的風情，明顯可看出，帝仙留手了，可她還是這麼不堪，被輕鬆逆伐。
帝仙將她放開，一同盤坐在雪地上。
「不要說你，就是你們聖地的初祖，在四極境界和我爭霸，也不行。」
「我這樣的人，萬古罕見，古之大帝少年時遇到，也要折戩沉沙，一時的成敗不算什麼。」
「天高地闊，宇宙無窮，早一些見到更高層次的風景也不是壞事。」
他輕聲安慰，若能平和處理，讓紫府聖女徹底歸心，自然最好。
如果油鹽不進，他自有雷霆手段，讓她皈依，做一個工具人。
「一言既出，駟馬難追！我既然答應了，自然會追隨你。」
良久，她收拾好心情，緩緩回應道。
「好，伱修養一晚，明天我帶你去拿一樁大造化！」
帝仙從儲物袋中，拿出一株血蘭草，是一株千年靈藥，於療傷有奇效。
紫霞很自然地接下，沒有把自己當外人，她是一個聰慧的女子，知曉這個人多半有驚天的來歷，底蘊深不可測。
一株千年靈藥，對她們這種小道統而言，或許還算點東西。
對帝仙來說，可能真的不值一提。
「你叫什麼名字？」紫霞問道，對他好奇。
帝仙一愣，不知道該說哪個名字好。
想了一下，終究還是說了實話。
「帝仙，我的長輩，希望我能為帝，化作真仙！」
「你也可以叫我古無敵！這是我在外面的化名。」
「仙！這世間真的有仙嗎？」
紫霞疑惑，這個問題太大了，古來聖賢都追尋求索而不得。
「自然是有的，我這樣的人，未來註定要成仙！」
帝仙回應，有一種無敵的風採在綻放，讓紫霞都沉醉，美瞳中有異彩閃過。
第二天傍晚，天刀施展無上神威，帶著帝仙和紫霞，在太初古礦外圍徘徊。
親身查看古礦外圍的無盡山川大地，感應瑤池古地的存在。
太初古礦周圍，浩瀚無垠的地域全都是礦區，天刀觀看山川地勢，不斷前行，掠過聖地的礦區，將帝仙二人，帶入紅褐色的大地深處。
月光下，紅色的大地一望無垠，沒有盡頭，空空曠曠，不要說是山，就是大石都難以見到。
「便是這裡了，有一層封印」
天刀感應道。
與此同時，紫霞見到遠處地平線上有白色的身影飛天而上。
「瑤池飛仙！」
她感嘆道，她亦知曉了此為何來，很是激動，尋到了真的瑤池故地。
也許真的會得到一部大帝經文！
北域，白天與深夜溫差很大，月光清冷，寒氣有些襲骨。
地平線上，幾道白色的身影非常飄渺，明滅不定，跟仙人一般空靈，飛天而去。
瑤池是一處古蹟，夜月下偶爾有飛仙奇景，誰也說不明是怎麼回事，遠觀朦朧，近看渺然。
傳說，這是荒古殘影，是無盡歲月前的映照，是古之舊事的回放。
「詛咒，這個地方沾染了詛咒與不祥」
天刀低語，道出本質。明明是飛仙之景，本質卻是邪惡的。
這是物極必反的道理。
它本質太高，無懼一切，心念一動，便在瑤池的封印上切開一個小口，然後帶著帝仙，紫霞進入，真正的古瑤池。
進入瑤池後天刀沉寂，不再出手，他只是負責帶路而已。
帝仙看到一個乾涸的湖泊，登臨岸上，打量四方，遠處一片枯敗，很多樹木枯萎，光禿禿一片，生機絕滅，給人以無比蕭索的感覺。
很多碩大的魚骨橫在地上，湖泊乾涸，導致它們喪生，尺寸極其驚人，有幾條長達十幾米，近二十米。
在湖的周圍，一株株參天古樹紮根湖岸上，蒼勁無比，可惜都已經乾枯了，只有一兩株還頂著十幾片黃葉。
「這些樹太粗了，恐怕已經生長數千年、上萬年了吧？」紫霞吃驚。
這樣的古樹應該已經成精才對，卻乾死在這裡，實在有點古怪。
瑤池故地雖然很荒涼，但靈氣卻很濃，比外面強盛很多倍，不愧是一處修行聖地。
走出去數里遠，傳來水流的聲響，穿行過一大片枯木林，蔥鬱映入眼帘。
前方，到處都是綠色的植物，鬱鬱蔥蔥，一片湖泊澄淨如藍寶石，岸邊大片的植物生機勃勃。
巨大的古木，枝椏伸展向天空，整體跟小山差不多，粗大的藤蔓跟一條條蒼龍似的，爬的到處都是。各種花草芬芳陣陣，沁人心脾，奼紫嫣紅，非常悅目。
讓人覺得古怪，怎麼反差如此之大？相距很近，一處死寂，另一處卻如此蓬勃，生氣四溢。
穿過這處蔥鬱之地，前行不過千餘米，又是一片枯敗，靜悄悄。
翻過一片片山巒，終於來到了仙霧迷濛之地，四周寧靜，所有草木全都乾枯。
大片的殿宇如一座座天宮，或矗立在山巔，或座落在乾涸的瀑布前……如果讓此地恢復生機，一定是一片仙境。
帝仙知曉，真正的重地還在前方。
接連走過幾片山巒，蔥鬱再次出現在眼前，飛瀑流泉，水霧迷濛，宮闕一座座，非常的瑰麗，像是進入了仙界。
不遠處有一片開闊地，周圍有無盡奇花異草，還有宮闕座落，中心區域，靈氣氤氳，瑞彩流動，那裡有一個湖泊，朦朦朧朧。
「這裡多半是昔年瑤池的仙池」，紫霞說道，上前查看。
昔年，此池天下聞名，是北域最有名的仙池，靈氣氤氳，甚至在池中結出了源。
久飲此池之水，凡人可延年益壽，修士效果更佳，瑤池女子聖潔出塵，就是與此有關，可緩慢的改善體質，數十上百年後，肌體無瑕無垢。
瑤池之水，更是煉藥的最好水源，甚至有些大教與聖地開爐煉珍貴的神丹時都會特意來此討水。
「多半廢棄了，若還有效，瑤池的人不可能留下，會整體挖走。」
帝仙上前查看，以武道天眼窺探。
他感覺頭皮發麻，湖底下密密麻麻，全都是妙齡女子的屍體。
這哪裡是仙湖，這明明是一個葬坑，足足有數百具，湖心都被填滿了，堆積了起來。
那一條條藕臂，那一根根修長的，依然有光澤閃動，不過身體僵直，沒有一點生命跡象。
一具具女子屍體，全都披頭散髮，面色蒼白，穿著白色麻衣，上面有瑤池印記，髮絲如蛇，凌亂舞動，在暗淡的湖底讓人發毛。
連忙拉著紫霞就走，噁心，他不願意沾染這種詛咒力。
又越過一片又一片的宮殿群，高大而廣闊的巨宮中，什麼也沒有，空空蕩蕩，只有歲月留下來的空寂。
帝仙和紫霞一無所獲，不可能尋到什麼。
「不會都被瑤池的人取走了吧？」紫霞有點動搖，覺得難以尋到那種根本經義。
「無事，都看完再說，多少會有痕跡在。」
帝仙淡然，他知道劇情，非常確定西皇遺刻的存在。
他們又前行了數十里，一直走到一片山巒前。
此地，寸草不生，到處都是絕壁，到處都是石山，沒有土質，全都是大石。
剛一進山，紫霞就被鎮住了，石壁上刻著一個女子，給人以道圖天成的感覺，雖是一副石刻，卻有道法自然，天人合一之妙境。
「這只是一副刻圖，沒有什麼招法，僅僅是一個立姿，為什麼給人以『道我合一』的感覺？」紫霞著實震驚。
帝仙也知道地方到了，西皇遺刻就在前方，他細細體會，將這幅道圖銘刻在心間。
他要熔煉萬法，所學越多越好。過了一會，紫霞睜開雙眼，也參悟完了。
她為道胎，參悟術法竟然比別人慢，這簡直不可想像，再次被打擊到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