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章 內修恆，外修道
天罰消失，最後的劫光化作片片光雨落下，這片區域重新恢復寧靜。
道恆的元神小人回歸肉身，那枚曾經璀璨無比的恆字如今已經變得支離破碎，有些紋絡黯淡無光，幾欲徹底消散。
他屹立在域外星空，神色祥和而淡然，伸展軀體，隱隱有雷霆之勢迸發，懾人心魄。
嗡！
道恆張口一吸，海量的混沌之氣，燦爛的日月星輝，浩渺的地脈龍氣，朦朧的仙道之力，一絲絲，一縷縷，化作一條條長河，從四面八方而來，流淌向他的身體。
瞬間，他就被一片熾盛的神力汪洋淹沒。
道恆體內，五大秘境發光，猶如五隻饕餮，張開巨口瘋狂吞噬著撲面而來的精氣。殘破不堪的恆字亦是飛起，而後猛然墜入無邊神力汪洋，補充在天劫之中的消耗，再度變成那一輪小太陽。
也就是這片星域太過特殊，比那些所謂的成仙路更加近仙。因為此地本來就是真仙和仙王居住過的地脈，蘊含著無窮無盡的仙道氣息。
若是換了其他地方，被道恆這般汲取神力，早就化成一片死地，整片星域都將暗淡，歸於沉寂。
不知過了多久，道恆的血肉骨骼，元神小人不再汲取精氣，恆字紋絡完整無缺，溢出點點神輝，沒入他的體內，消失不見。
至此，道恆的道與法臻至圓滿，肉身和元神無垢無暇，達到人道領域的絕巔之境！
道恆成為極道至尊以後，他的生活並沒有發生什麼太大的改變，不需要像後世的「古之大帝」那般，前赴後繼的鎮壓生命禁區，也沒有老陰逼陪他慢慢變老，然後靜靜等待「吃他的肉，喝他的血」。
在這個時代，所謂的生命禁區都是仙王層次的生靈所建立的，不久前也都盡數被荒天帝覆滅。
當世之中，沒有生靈敢冒天下之大不韙，承擔天大的因果，重新開創禁區。
與此同時，界外的血與亂還在繼續，而九天十地算得上是一處世間少有的淨土，遠離戰爭。
各族生靈巴不得這種安定祥和的日子就這麼一直持續下去，直到他們成為古史中的一抹痕跡，一具屍骸！
道恆的身影緩緩從域外星空中落下，降臨泰山之巔。他並沒有立刻結束修道，而是靜下心來，默默參悟著天心印記。
經過荒天帝石昊的法力反哺，殘破不堪的九天十地正在恢復，大道印記也在慢慢復甦。
這無異於是再演乾坤，重塑天地，蘊含著近乎於開天闢地的原始之力。
道恆盤坐在半空中，身旁繚繞著密密麻麻的秩序神鏈，一條波瀾壯闊的大道長河連通眾妙之門，其中有數不勝數的規則造物沉浮。
曾經的九道人體寶藏之門，現如今皆是消失不見，演化成五大秘境，噴涌著極度絢爛的混沌仙光。
一枚熾盛的大道印記在道恆的眉心處浮現，散發著濃郁至極的大道神韻，蘊含著可怕的開天之勢，隱隱約約之間，與他身後的眾妙之門產生共鳴。
嗡！
他的輪海秘境，苦海之上，升起一輪熾烈的大日以及一輪清冷的明月，浩瀚澎湃的太陰太陽之力交織，形成一張恢弘的陰陽神圖，瀰漫著氤氳的混沌氣。
「道可道，非常道；名可名，非常名。無名天地之始，有名萬物之母玄之又玄，眾妙之門。」
他的道宮秘境，五行神光沖霄而起，五座道宮之中傳出悠悠揚揚的誦經之聲，像是跨越萬古歲月，如同道主低語，震動大道長河。
他的四肢，變得龐大無比，宛若四座擎天神山，綿延無盡，高聳入雲，欲與天公試比高。
在這群山峻岭之間，一條猙獰昂揚的真龍穿行，如同此間龍脈，吞吐磅礴洶湧的龍氣，沖向高高在上的仙台。
道恆的仙台，猶如一件正在孕育的混沌大鐘，仙光流轉，熠熠生輝，一枚璀璨的恆字烙印在其上。
輪海和道宮兩大秘境，可以依靠天材地寶等外物來推動修為的進階，但到了四極秘境之後，一切都要悟。
與石昊觀摩九龍拉棺的「九龍」悟出真龍奧義不同，道恆是觀望崑崙萬龍之勢而成就化龍秘境。
此時的他，以四極為山，以化龍為脈，廣納陰陽五行，供給仙台「大鐘」，滋養「恆」字神訣。
而在其體外，眾妙之門和天心印記共鳴，大道長河劇烈的震盪，一條條秩序神鏈在道恆手中快速分解，化作點點金色粒子，繼而要變成一個個規則造物。
長河之水如注，向著這些規則造物涌去，沒入其中。
所有的規則造物都在發光，在道恆的頭頂連成一片，呈現出一枚虛幻的「道」字。
不過現在，這枚道字尚有些暗淡，還有部分紋絡忽明忽暗，斷斷續續，並不完全。
泰山之上，異象消散，所有的神光盡數收斂。
「呼。」道恆吐出一口濁氣，緩緩睜開雙目，似有一方宏大的宇宙流轉，令人沉淪。
道恆扭頭遙望著崑崙神山的方向，眸光閃爍，神則絢爛，似乎洞穿了無盡虛空，見到孕育仙鐘的成仙地。
他的道與法，歸根結底就是兩個字，「道」與「恆」。
前者與眾妙之門息息相關，修的是外天地，化乾坤大勢為己用，最終將大道之力凝聚為一個簡樸的道字，舉手投足之間，充斥天地大勢，順勢而為，鎮壓諸天萬道。
後者則是與五大人體秘境密不可分，以身為種，將自己視為一方大宇宙，與乾坤並列。道恆的恆，便是由內天地之力凝聚而成。
內修恆，外修道。
兩條路雙修，這便是道恆的道與法。
他的道字雖然進境緩慢，哪怕成為了立足於極道領域的無敵者也沒能將其徹底凝聚出來。但是，這條路很明確，只需要按部就班的走下去，遲早會將整條大道長河化作道字。
恆字就有所不同了，需要他自己趟出一條路，不斷完善自己的秘境法，將恆字神訣演化成至尊法，仙法，乃至於帝法！
這個帝，可不是凡間之帝，人道之帝！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