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段時間被紫魔古族的人通緝,他連斬不少道宮境界的敵人,其中甚至還包括一名道宮四重天。
這主要歸功於他那同境界堪稱怪力的肉身,同時,池淵還測試了肝之神藏所蘊生的道宮神祗。
他被幾頭四極境界的太古生物堵截時,派出了道宮神祗。
這尊神祗溜的飛快,被誤以為是他的真身,當即就追了出去,根本就沒有絲毫懷疑。
回想這段時間的經歷,池淵不可避免地就想到了那尊端坐肝之神藏寶闕中的神祗,太神異了,仿若真人,具有一種靈動的「神」。
若他繼續修行下去,其他的肉體神藏也會誕生出這樣的神祗嗎?
池淵不知道這是好是壞,他只是跟隨一種本能去修行,根本沒有可供參考的道宮卷經文,可仍然進境神速,且修煉出了不凡的神祗。
原著中葉黑修煉道宮秘境,只信自我無敵,道宮神藏全部加持己身,連神祗都沒有,對池淵而言不具備絲毫可參考性。
「算了,走一步是一步,不想這些沒用的。我只求磨礪己身,於極境尋求突破,只要真我無敵,就沒有什麼能阻攔我的腳步。」
池淵眉頭舒展開,船到橋頭自然直,想這些幹什麼,只能徒增煩憂。
「東荒北域,這可是一座寶地啊。」池淵搓了搓小手,他的源似乎有些不夠用。
可能是他自身生機過於浩瀚的緣故,源中的生命精氣對他效果不佳。
當初自遺蹟中收取的那一大堆純淨源幾乎耗盡,才將他推到了道宮一重天圓滿的地步。
池淵的輪海一分為二,以中央的枯寂石島為界限,下面的苦海碧波蕩漾、精氣沸騰,上方的死氣則鬱結、近乎凝固。
他的道宮秘境,宏偉的天闕寶光瑩瑩,傳來若有若無的誦經聲,像是仙神講法,又好似佛陀禪唱。
這是修行道宮這一秘境時可能發生的一種奇異現象,有人說那是逝我為當世誦經,也有人認為那是修士「道」與「理」的體現,沒有一個定論。
「胸口處那種暖洋洋的感覺越發的明顯了。」池淵感應著體內磅礴的氣血波動,他的的心跳強健有力,將血氣與神能不斷泵送至全身,「下一處開啟的道宮神藏應該就是心之神藏。」
池淵體內的生命精氣如淵似海,磅礴浩瀚且層次極高,畢竟是一株完整的不死藥一身精華所化。
他吸收源中蘊藏的能量時,大部分精氣都被身體自行排斥,只有極少數精華部分才能透過他的毛孔滲入道宮,促進神藏的成長。
「要趕緊尋到足夠的源,以我的體質,吸收普通源中的精氣效率很低,需要以龐大的數量來堆積。」
池淵心中合計,「也許只有異種源或神源才能有奇效。」
池淵想到他突破道宮一重天就讓輪海中那一大堆數以千斤的純淨源全部枯竭,往後突破道宮二重、三重天,直至道宮秘境圓滿,又會消耗多少源呢?
若是全部以普通的純淨源來修行,恐怕需要海量的源石,才能滿足他的需求。
到時候,光是海量的源放在那,都能堆積成一座山了,讓他怎麼修行,把自己埋在源里?
一想到這些,池淵就感覺頭大:「我又不是聖體,修煉個道宮秘境而已,怎麼也會遇見這種問題!」
當務之急,還是儘快尋到足夠的源,他即將開啟心之神藏了。
這一神藏在人體五大臟器中具有特殊的地位,池淵想儘量多的積累底蘊,達至極境後再尋求突破。
古語云,厚積薄發。現在積累的這些底蘊,都將成為日後實打實的戰力,成為他的倚仗。
池淵在這座綠洲附近徘徊數日,多方打聽,終於了解到了源礦的消息。
這裡地處北域源礦區的邊緣,屬於外圍區域,只有一些很小的源脈,礦井產量很有限。
一座小礦井,能產出十幾斤源石,就已經算是高產的富礦了,一些貧瘠一點的地區,甚至一口礦井只能挖出幾兩源。
真正的大礦脈都在更深處,那些富礦區都被各大王族世家和皇道家族等瓜分了,其他小族根本沒有資格觸碰。
池淵還了解到,這些太古生物所組成的大多是家族勢力,以一個種族為中心聚攏一些部眾,強大的族群還會有小族依附。
這些太古種族並不會自己親身進入礦井挖源,在源礦中作業是一個又苦又累的活,且有可能會挖出一些莫名其妙的東西。
他們一般都是役使奴隸,讓其充作礦工,太古生物則是坐鎮源礦的監工。
兩三日後,池淵選定了自己的目標,這是一個很小的太古種族,叫做鬣犰族,該族內最強的高手也不過道宮秘境三重天。
在這個靈氣活躍無比、甚至有神源液生成的年代,找一處無人的山野潛修,修煉到道宮秘境幾乎跟吃飯喝水一樣簡單。
只有到了四極之後,需要悟道,才會攔下一大批修士的腳步。
鬣犰族依附於一個大一些的種族,而那個種族又依附於天狗族。天狗族是一個大族,在方圓數十萬里的區域內稱雄,所有的源礦生意幾乎都有天狗族的影子。
這幾天,鬣犰族正在給他的宗主族準備一批人族奴隸,據說是一座礦井挖出了不詳,那裡的礦工近乎死傷殆盡,需要新鮮人口補充。
這兩日,鬣犰族又抓捕到不少奴隸,已經湊夠了人數,準備開赴源礦,將這批奴隸交給礦上的監工。
這座綠洲距離礦井有數千里的距離,一路上又有巨壑峽谷攔阻,憑這些肉體凡胎的人族,不知要走到猴年馬月去。
鬣犰族借用了城中的小型傳送域門,可以在方圓萬里之內橫渡,上頭催的很急,他們不敢怠慢。
池淵運轉神力,讓自己儘量顯得高壯一些,又收斂了一身修為,皮膚也變得黑皴皴的,趁著夜色,偷偷擠進了鬣犰族關押奴隸的草棚。
這是他突破肝之神藏時意外領悟的一種術法,可更改自身的形貌體徵,這是真正肉體上的改變而非障眼法,外人幾無法辨別。
第二日,鬣犰族就上路了,幾名輪海秘境的鬣犰族修士,押著一批一批的人族奴隸前往北城門處的小型傳送域門。
域門並不能直接將這些人送到礦井,從傳送錨點到礦上還要走一天的路程。
路上,有個剛十歲出頭的人族虛脫了,跌在地上起不來,羈押隊伍的鬣犰族修士立刻辱罵了幾句,見他還是不站起來,揚起手中長鞭就掄了下去。
修士的手勁何其大,凡人如何能承受,不過兩鞭子,就打的他血肉模糊,鮮紅的血液淌了一地。
鬣犰族修士非常嫌棄地把這人一腳踢到路邊去,不再管他。
這些人族全都惶恐,扭過頭去不敢多看,也不敢與施暴者對視,都低著頭繼續向前走。
這人十歲出頭,放在池淵前世,還是個享受父母呵護的孩子,在這裡卻被擄為奴隸,幾乎被抽死了,趴在地上陷入暈厥。
池淵發現這些人臉上有一種麻木,缺乏活人應有的生氣。
「已經被折磨得麻木了嗎?」池淵眯了眯眼,旋即又發現前面兩個人渾身有氣血在涌動,仿佛兩頭人形老虎,但最終平息了,沒有發作。
「這般氣血旺盛,一定是修煉過的,有修為在身!可是,為何見到同伴遭遇後,不出手呢?」
池淵默不作聲地觀察四周,有不下十個人,全都氣血如龍,肌體強健,以看死人的眼神盯著鬣犰族的修士。
這些人眸光冷厲,卻沒有一個出手。
「情況似乎變得有趣起來了。」
池淵路過那昏死在地上的人時,輕輕跺腳,渡過一縷生命精氣,吊住了他的命。
一個凡人受到重創伏在這裡,絕對會死掉,這一縷精氣對池淵而言微不足道,但對這個昏死的奴隸而言卻是最厲害的神藥。
只要撐過最初的幾個時辰,讓那縷精氣滲入體內,就會修復他臟腑和骨骼的創傷,能不能活下來全看他的造化了。
池淵沒注意到,他身旁一個肩膀寬厚的中年奴隸瞥了他一眼,似有精光閃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