池淵感到驚奇,不過又聯想到原著里源天師後裔村落的兩個異人,似乎就是傳承的銀血族一絲血脈,倒也釋然了。
池淵猜測,銀血族對於定脈尋源有先天的優勢,且源術可以殺人,一個通曉源術的種族總歸是受人敬仰的。
池淵看著空中同時與七尊古王交戰的存在,他的目光有破妄的異力,此刻清晰的看到,在那凶煞鬼王內部操縱的,是一尊服飾極為古老的屍體。
一尊古屍在鬼氣中打坐,殘肢斷掌連接在古屍破損的軀體上,並開始癒合。
池淵認為,那多半是曾經的老聖賢在無盡歲月中發生了屍變,化成了陰屍王。
陰屍王保持著老聖賢生前的容貌,慈眉善目。然一身乾癟的人皮緊貼在骨骼上,仿佛穿著層緊身衣的骷髏,那慈眉善目的面孔,也變得分外詭異。
池淵的輪海秘境發光,整個苦海都沸騰了,無窮生命精氣凝聚成人體神泉,在苦海中噴薄。
它們源源不斷注入血脈肉殼,為池淵的虛空神樹異象續航,池淵能感覺到小腹都微微發熱。
「咕咚……」
這個時候,有人在咽口水?
銀雪兒和周培立刻看了過來,池淵這才意識到,發出這麼一聲的竟是自己,面色赧然。
真是見鬼!
池淵心中太詫異了,當他盯著那頭古屍的時候,他居然產生了一種強烈的感覺。
那似乎是……飢餓?
「我想什麼呢,那是一具不知道死去多少年月的乾屍啊!」
池淵搖了搖頭,瞥了一眼天上的陰屍王,陰屍坐在森森鬼氣中央,那種飢餓的感覺更強烈了。
見鬼!
池淵強壓下這種詭異的感覺,不去看天上。
「聖賢和那鬼物的戰鬥,短時間不會結束。
你們看,這地上的陰屍,都被空中的威勢壓迫在地上動彈不得。
這是我們三個的大機緣,我們去看看能否把神藥摘走,注意千萬不要離開我的異象籠罩範圍。」
「好。」
三人離得很近,銀雪兒更是自來熟地拉起池淵一隻手,弄得池淵心海一陣波瀾。
「嘖嘖,我說池淵,你可以啊。」周培看著池淵,此刻是他們採摘機緣的時候,心情也不錯,開起玩笑來。
「咳咳,別瞎說,小小年紀,腦袋裡裝的都是什麼。」
池淵辯駁,此刻最重要的是採摘寶藥。
那是古之聖賢寶體滋養出的神蘭,哪怕仙台強者服用都有效果,而他們假若能夠拿到手,就可以在進軍四極秘境時打下極為深厚的基礎,遠超同輩修士,裨益無窮。
三人接近了一口棺槨,這裡不詳的灰霧已經消散了,只有迷濛的白色水汽在蒸騰,霧靄中一簇神蘭靜謐生長,偶爾閃過一道靈光。
周培吞了一口口水,此刻他們距離神藥很近,能清晰的嗅到那股子醉人的芬芳,只是呼吸一口氣,都覺得身體變輕,仿若舉霞飛升。
「應該沒有什麼危險。」池淵凝神感知,未發現任何異常。
銀雪兒和周培早就躍躍欲試了,此刻池淵確信無誤後,兩人同時出手,雪銀色神光和赤色氣血繚繞,將這一簇神蘭整株摘下,分開裝在三個綠玉盒中。
銀雪兒掂了掂綠玉盒,眼睛眯著仿佛一彎月牙:「能夯實四極秘境根基的神藥,哪怕在各大聖地世家當中都份屬絕對的稀珍,我們這次賺大了。」
池淵三人又到其他幾口棺槨旁看了看,發現了另外兩種寶藥,都是在外界難得一見的神物。
「快看那裡!」周培驚訝地指著地面上的一座巨坑,那是遠古神屍出世時遁出的一條通道,黑黝黝不知通向哪裡。
「進去看看!」
巨坑越走越狹窄,三人只得排成一列行進。銀雪兒身為道宮四重天的修者,在三人中修為最高,走在最前面;池淵居中,異象籠罩;周培殿後,蓬勃的氣血在涌動,驅散了通道中的陰森。
通道盡頭是一座地宮,石門已經損毀,從石門上的大洞跨入,可以看出這是一座廳堂,面積十分廣闊。
廳堂一頭有一條甬道,甬道兩側綠油油的火苗燃燒著,劈啪作響。
三人穿過甬道,這裡是一間大殿的內部,裝潢帶有神話年代的特色,極為古老的氣勢在宮殿樑柱上凝而不散。
「這是……」銀雪兒看到眼前的情景,驚訝道:「星空之門?」
殿堂正中央,一座五色祭壇高高聳立,這座祭壇保存的算比較完整,祭壇上的五色晶石還隱約有玉質光澤。
「這不是先民祭祖和求神的祭壇麼?」周培感到疑惑,「我們族地也有一個這東西,只有祭祀戰神的時候才會用到。星空之門又是什麼?」
銀雪兒看了周培一眼,道:「修士渡虛空,需要藉助玄玉陣台;五色祭壇也有玄玉陣台的作用,只不過通過祭壇,橫渡的是宇宙星空。」
周培嘴巴張的好大,簡直能塞下一整個蘋果:「橫渡星空,這種事情真的能實現嗎?」
「當然。」銀雪兒注意到池淵始終很平靜,道:「小淵兒,你並不驚訝,是不是早有預料?」
「我確實知道這些。」池淵點了點頭,道:「這座五色祭壇看起來保存的很完整,應該還能使用。」
銀雪兒沉思片刻,道:「來之前,我們了解到這座大墓其實應該是神話古天庭的部分遺址。你們說,這座祭壇會不會是通向天庭秘地的?」
周培呆呆地說:「天庭秘地?那會不會有什麼仙丹之類的東西?」
池淵道:「如果真能通往天庭秘地,還真沒準有仙丹這些東西。
問題是,如果這座祭壇是通向星空的門路,而中轉站又損毀了,就等於把我們直接傳送到宇宙里去,可能再也回不來,太危險了。」
「這個簡單。」銀雪兒拿出一枚銀葉子,稍微注入法力,銀葉子光芒大放,照射在祭壇上,頓時有一幕景象浮現出來。
「簡直堪比監控攝像頭了,銀血族,真是bug一般的能力。」池淵心中如是想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