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見一個容貌清秀可人的小孩很隨意的坐在地上,斜靠著身後的石壁。這孩子眼皮抖動了幾下睜開,一雙眸子漆黑而清澈,如一泓清水倒映了整個世界。
「怎麼是你?」胖道士段空一看,這小孩不是池淵還能是誰。
池淵略一挑眉,道:「怎麼,還不能是我了?」
段空有些喪氣,收起金籠小鼠,太息道:「尋寶鼠吱呀亂叫個不停,我還以為是有什麼絕世寶藥生長,怎麼是你,有點失望。」
池淵目露奇光,他初來到這裡時不過吐了一小口逆血,且片刻見就被火域焚滅了,沒想到這胖道士豢養的尋寶鼠靈感如此敏銳,竟然一路找到了他這裡。
「你的尋寶鼠不錯啊,什麼時候給我也整一隻?」池淵眼睛眯成了月牙,笑著說。
「滾蛋,這種奇獸乃是遠古異種的遺血,多少大族的族老想尋都尋不到。道爺我這隻還是機緣巧合之下才到手的。」
段空氣結,又皺起眉頭,疑惑地看著池淵:「按理說尋寶鼠只對靈材寶藥起感應,再怎麼離譜也不可能找到修士身上。」
段空眼神一亮,語氣急促地說:「你小子是不是得了什麼神藥了?」
池淵盯著段空,似笑非笑:「怎麼了,道長如此急切?」
段空面色有點尷尬,咳嗽一聲,道:「貧道也只是想見識一番,能在這紫氣東來火域生長的神藥,想來是舉世都難尋的寶貝。」
池淵輕笑一聲,搖搖頭說道:「大狼尾巴都藏不住了,你以為我真不知道你怎麼想的嗎?無非想坑點好東西走。」
段空一屁股坐下來,收起小撥浪鼓,手捋拂塵掩飾自己的尷尬:「小友此言便過了,貧道修道門清淨之道,又豈會是那種無恥之徒。」
池淵噗嗤一笑,搖搖頭:「我實話說了吧,無論你信是不信,我並未尋到什麼寶藥。」
看段空還想說什麼,池淵思考片刻,還是決定如實相告。了解原著劇情的他知道,段空此人來歷甚大,雖然這貨不太靠譜的樣子,經常坑人,但是與他結交很有必要。
「那不是什麼寶藥,我先前曾進入火域深處,受了傷,吐出一口血。」池淵看著這石林中流竄的紫氣,道:「那口血剛吐出來就被焚燒了,至多也就是一絲氣味溢散,沒想到你還找過來了。」
段空心中詫異,竟然是池淵的血?看池淵樣子不似假話,那池淵的體質定然極為特殊,堪比人形寶藥了。
再看池淵從未拿出道器,卻能在火域之中暢行無阻,要知道這紫氣東來火域就算是以他接近大能的修為,都要考頭頂的碟子才能抗住火域的焚燒之力,不禁信了幾分。
「此地不是說話的地方,你為我護法,待我徹底恢復傷勢,我們就離開這裡。」池淵看了段空一眼,不待他說什麼,逕自閉目,手結印訣開始療傷。
段空仔細感應池淵的氣息,驚訝之色在眉宇間浮現:「只有輪海秘境的氣息……真的將一身修為都化去了,倒是有點氣魄。」
這小子的血蘊含神精,簡直是人形大藥,道爺我得合計合計,怎麼也得弄到手一些。
池淵心神沉入體內,他的輪海中波濤翻湧,濃烈的生命精氣蒸騰,化為一縷縷精芒,散發出強烈的生之氣息,無時無刻滋潤著池淵的肉身,精氣在血脈中涌動,修復著被神秘古符之力震傷的經脈、臟器。
三日後,池淵睜開雙眼,一瞬間仿佛有神芒閃過,體內的暗傷全部消弭,一身氣血復甦,活力旺盛地驚人。
「這小子……」段空掏出一面古鏡,鏡面暗黃且粗糙,不知是何材料鑄造。
此刻法力灌注,粗糙的鏡面逐漸變得光滑,映出一團熾盛的光。鏡面仿佛不堪重負,「咔」的一聲裂出一道紋來。
段空肉痛,連忙收起鏡子:「好旺盛的生機之力,連古鏡都承受不住,險些碎裂。」
池淵戲謔地看著段空:「以後還拿這些東西隨便照人不?」
「你還好意思說,這面古鏡雖不是什麼重寶,卻能照出最本源的東西,乃是異寶,這下裂了紋,想要修復還得耗費不少材料。」
「怪我咯。」池淵聳了聳肩,「話說接下來你有什麼打算麼?」
段空沉吟片刻,手捋拂塵:「我發現了一座上古神墓。」
池淵眼睛一亮:「上古神墓,消息可靠嗎?」
段空斜著眼看了池淵一眼:「又沒你的事,你激動什麼。」
池淵瞪大了眼眸:「見者有份啊,你怎麼能自己去找好東西不帶上我呢!」
「就算加上火域這段時間,我們見面也才兩個月好吧,我和你又不熟。」段空沒好氣兒地翻白眼,「況且你現在就一彼岸小修士,帶你去了你又發揮不了作用,我幹嘛要帶一個拖油瓶?
段空盤腿坐在池淵對面,頭頂的破碟子垂落下道道玄黃氣,玄黃氣厚重如同山川,阻隔了這裡的神炎,在他周身形成了一個沒有火焰的安全區。
池淵伸手一拈,拈出一枚葉子,其上有神秘道圖紋絡,如一件美麗的藝術品。
「那加上這個呢?」
段空眼睛都直了:「悟道神茶葉!」當即什麼也不顧,那胖手閃電般探出,下一刻就將悟道神茶葉攫在手心。
正當段空仔細觀瞧時,悟道神茶葉噗的化為一縷清氣散掉了。
「假的?」段空嗷一嗓子跳將起來,「我的神茶葉,小子你耍我!」
池淵絲毫不慌,攤手道:「我們來做一個交易如何,你帶我一塊去那大墓,等真正進去摸到機緣,我給你一枚神茶葉。」
段空眼睛轉了轉:「你小子該不會是坑道爺吧。」又想到先前池淵很是大方地用悟道神茶葉來泡水喝,心裡倒也信了幾分。「這小子身上絕對還有神茶葉,甚至數量不小。」
段空突兀間發力,仙台半步大能的氣息壓住了這方空間,池淵動彈不得。
「胖道士,你幹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