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池淵動作極快,妖族修士才反應過來,手腕劇痛,此時天妖血盒已經易主!
池淵一隻手掐住這名妖族的脖頸,幾乎是大眼瞪著小眼,眉心射出一根七彩戰矛。
妖族修士識海中飛出一枚金色的小鈴鐺,那是專門用以防範神魂攻擊的特殊的「器」。
可池淵的神魂強度遠超一般人,已經化出了不朽的元神,且歷經數次蛻變,可與絕頂大能比肩。
金色小鈴鐺立時發出金屬顫音,而後裂紋迅速爬滿整個金鈴鐺,砰然破碎了!
「噗……」
妖族修士的魂光無聲的湮滅,只餘一幅肉殼還保持著驚恐的表情,死後化回了本體,一條水缸粗的大蛇墜落入火幕中,很快成了灰燼。
池淵收下血盒,轉眸望向主峰山巔,在那裡,一座巨大的火山口瑞霞燦爛,一片金色的波紋在蕩漾,像是羽化升仙!
有修士祭出一口金燦燦的大鼎,四方兩耳四足,大鼎上銘文清晰,有一股靈動的韻在流轉。
「必然是老輩名宿煉製的器!」
鼎,屬於重器,相比其他法寶更能聚攏厚重的道韻,這類鼎器的起源過於古老,早已不可尋其源頭。
此刻,一道人影祭出一口金色大鼎,這是一個生靈,有四極大圓滿的修為,人面、獨目、牛耳,生有四條遒勁有力的長臂。
四足方鼎當空飛向火山口,金燦燦的大鼎爆發出刺目神芒,方鼎像是化成了一口黑洞,無物不吞,發散出駭人的吸引力。
許多熔炎火漿都被吸起,那口金鼎的威勢大盛,牛耳人面的生靈隔空操控,方鼎上的銘文像是復活過來了。
陽刻的銘文竟在蠕動,化成一頭生靈的模樣:人面牛耳、生有獨目、尾似天鞭、身若虎豹。
「這是……傳說中的上古純血,諸犍!」銀采秋傳音,「有的族群隱於中州群山龍脈間,雖不顯於世,傳承卻極為古老,不可小覷。」
金鼎上的諸犍像是復活而出,從鼎壁的銘文中走出。
金色的諸犍一聲喝啼,直接吼碎了火山口上數十萬斤重的巨石!
「這是我族老宿祭煉千年的重器,並且蘊含族老的一絲靈念,足以完全發揮其威力!」
岩石崩天,與熔漿源源不斷被吞吸進四足方鼎,金色的諸犍光影也在吞納空中的太陽能量。
金色諸犍的氣息很快超越了化龍,然而虛空中有莫名道紋浮現,赤色的光暈流轉,像是一片血海,化成一幅道圖,當即要鎮殺而下。
控制金鼎的修士大駭,他來之前親眼見證一位大能被小世界規則之力絞成了血霧。
此刻見到虛空顯化的血海,嚇得亡魂皆冒,連忙催動金鼎,諸犍光影的氣息止步於化龍九重巔峰。
虛空中的血海隱去,他擦了擦冷汗,極力催動金色的四足方鼎,想要將火山口中沉浮的光團收走。
玄水古蓮不由得嗤笑:「真是異想天開,僅憑一件法器就想捕捉神源,除非是大成的王者親臨!」
池淵身上,滾滾神力光芒沖霄,化成一片金碧色的小世界,非常模糊,卻有一種獨特的氣息迸發,所有太陽之火都被隔絕,無法臨近。
小世界只有不到方圓三丈的範圍,儘管非常模糊,中央的一株小樹卻清晰可辨。
那是一株老木,樹皮皸裂、古意盎然,一百零八片葉子輕輕展動,神韻蓬勃、能助人悟道。
道紋一陣閃爍,銀采秋也出現在池淵不遠處,她深深地看了一眼,池淵身邊浮現的三丈小世界,分明是真魔領域的雛形!
真魔領域是修行奇才的專屬,擁有不可思議的攻伐力,一位古王曾評價:「真魔一出,領域之內可稱王」。
九天上的熾烈陽火沉墜,化作太陽之河,灌入火山口。
火山口浮躍神華的赤金色火液中,一個光團沉浮,發出刺目的光,濃郁的精氣繚繞,簡直要凝固了。
神源,鍾天地之靈秀而成的神珍,可與悟道神茶葉等相媲美,更是可以被古皇煉製成神源液封印修士,可歷百萬年歲月而不朽。
「神源是我的!」身負少量諸犍血脈的修士大吼,他的血管全都暴起,泛出暗青色。
金色的大鼎上方,一隻諸犍屹立。
諸犍的獨目怒睜,栩栩如生,像是純金雕琢,化龍九重天的氣息四散,讓其他修士不敢靠近。
「不過是血脈稀薄的雜血生靈,還想與我等爭奪嗎?天賜的神物,自然有能者居之!」
另一個身影此刻也大步向前,言語間儘是對諸犍血脈傳人的不屑。
他祭出一口巨大的青銅方樽,澎湃的道力流轉,鎮壓空間,火焰不能臨近。
方樽表面的紋刻亦復甦了,化成一頭巨熊般的古獸,赤喙紅目而白尾,此獸一出,滾滾烈焰甚至有自主向其靠攏的趨勢。
「竟然是即移,傳說中這一族的生靈,天生有控火的神力。」
「一般情況下,該生靈即便血脈不純,正常成年都為絕頂大能,純血的即移更是堪比不朽的王脈,突破聖域壁壘輕而易舉。」
青銅方樽放大成一座小山,直接鎮壓了金鼎,所有被吸起的巨石全都墜入火山口中,皆熔化成了岩漿。
「你……哼!」身負諸犍血統的修士冷冷一哼,他們一族與號稱即移嫡系後代的這一族有世仇,兩家的年輕傳人一見面,火氣瞬間起來了。
「即便我的神話血脈不純,也足以鎮壓你!」
身負諸犍血統的修士操縱金色大鼎鎮壓四方,而後大吼道:「請祖神上身!」
空中的金色諸犍化作燦爛的符文湧入修士體內,他渾身肌肉暴漲,一股來自上古的蠻荒氣息爆發。
滾滾氣血滔天,化成一片厚重的血雲,他像是變成了真正的神話諸犍,氣息古老得令人發顫。
「螻蟻,滾!」諸犍開口,語氣冷漠,他一隻獨目中閃爍瘮人的血光,那片血雲突兀爆發,向四面撲殺,瀰漫出慘烈霸道的氣息。
池淵與銀雪兒皺眉倒退,那血雲的腥氣很重,他們實在是不願沾染那難以忍受的氣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