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氏？
陸安眉頭微緊，他倒希望是姜氏，這樣想對付姜氏的就不止是他自己了。
不過凡事都要講究證據，就算有恩怨也不能枉顧是非，陸安問道，「有證據嗎？」
「直接證據沒有。」淵搖頭，說道，「我們也不是從靈族調查出來的消息，而是在與姜括交流的時候，有這個想法。八位氏主加上我和聖使，不止一次坐下來討論這件事，畢竟如此高層出現問題太嚴重，會直接破壞所有合作。反覆幾次後，確實感覺姜括的表現有些不對。」
「怎麼不對？」陸安問。
「最開始的會議，每個人都表態即可，大家都沒有問題，也沒看出什麼端倪。」淵邊回想邊說道，「不過到後來，大家對於這件事的反覆開會都失去耐心，所以辦法也變得更加直接粗暴。從表態，改為發誓。」
「不僅要用自己發誓，還要用自己的家庭，還有整個氏族去發誓。」淵說道，「大家都是氏主，要麼是統帥，自然每一個都十分重視氏族。而且天王境都很相信命運，絕不會輕易起誓。就是這個時候，姜氏出現問題。」
「姜括，好像並不願意起誓。」
陸安聽後，眉頭更緊。
「發誓這件事，是付氏主在一次會議上突然提出的，沒有給大家準備時間。」淵繼續說道，「但付氏主說的也很明白，不需要保證整個氏族都沒有奸細，只需要保證自己不是奸細，沒有給靈族泄露過任何情報就可以。所以大家起誓都沒有心理壓力，畢竟只要自己沒做過就不會心虛，根本不需要做什麼。」
陸安點了點頭，確實沒錯。
「大家都無所謂，紛紛起誓。付揚先開始，給所有人打樣。付揚的誓言非常重，說的是如果泄密，氏族將迅速沒落滅絕，無一人生還，永遠不能東山再起。接下來是李北風和高岳陽，自然也跟著付揚說，發的同樣的誓言。」
「到了楚漢銘，大家都以為楚漢銘不敢發誓，沒想到楚漢銘根本不在乎，當場發誓，而且誓言更重，更加難聽。他說如果是他泄露消息給靈族，不僅氏族滅絕，就算下地獄也成為最低等的奴僕。」
陸安微怔，確實沒想到楚漢銘有這個底氣。畢竟任誰都覺得，眾多氏族中最有可能背叛的就是楚氏。畢竟楚氏被剝離八古氏族行列，心存報復也是可以理解。
「後面的人也都發誓，可是這個過程中，其實姜括就有點不對勁了。他的氣息有些緊繃，並不自然，前後對比有一些差別。」
「不僅是我，明河也發現了。連我們都能發現，就更不用說其他七位氏主，必然全都能發現。」
「後來呢？」陸安問道，「他發誓了嗎？」
「發了。」淵說道，「說的內容與前面的人一樣，看起來很輕鬆，但說話的時候氣息有明顯不穩。」
陸安點了點頭，說道，「可即便如此，好像也不能作為直接證據吧？」
「是不能，所以就算大家心裡都覺得很怪，可是誰也沒說什麼。見面的時候也都一樣，開會的時候也都一樣，沒有刻意避諱姜括。」淵說道，「可是能明顯感覺出來，大家心裡都有所戒備，只是沒說出來而已。而且我相信，姜括也能感覺得到。」
陸安聽後，點了點頭，說道，「我知道了。」
淵看著陸安，想了想，還是說道，「陸安，我不知道你現在與靈族到底是什麼關係。我想說的是，如果真的是姜括私通靈族，那麼憑我們根本查不到。唯一能查證的人就是你，如果可以的話，你能不能幫幫忙，去查一查這件事？如果真是姜括所為，也能夠及時止損，早點解決此事。」
陸安想了想，並未直接答應，只是說道，「岳父，實不相瞞，我最近有很多事情要做，到現在還沒有完成一個。我肯定沒辦法全心全意去做這件事，因為姜括叛變與否，對我來說都沒有什麼意義。我只能說等我有時間的時候，我再去調查此事。」
聽到陸安的話，見到他的態度，淵和珺看向對方，內心都有些沉重。
看來聯軍的態度和星河的輿論，確實狠狠傷了陸安的心。當然，他們也十分理解，只是心中苦澀。
「好。」淵說道，「那就等你有空再去查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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兩天後，玄坤星流
距離上一次前往玄坤星流已經時隔三天，畢竟李涵很著急，陸安也不可能不急。尤其在李涵答應告訴自己一些關於黑霧之人的情報後，陸安也非常想讓這次行動成功。
陸安再次來到這裡，這次自然不是出現在星流的邊緣地帶，而是直接出現在這河流之外的不遠處。
再次見到這河流，陸安依然深吸氣，眼神凝重。
太危險了。
河流內部存在某種特殊的規則力量，形成一張不斷起伏的巨網。若非自己的眼睛能看到這張巨網，若非自己的力量能夠與巨網相連，否則根本不可能逃得出。
同時，這河流中還有一種特殊的光芒，一種特殊的聲音。還有李涵讓自己尋找猶如岩石一樣的東西，到現在陸安都不知道是什麼，也根本沒有遇到。不過能讓李涵如此重視，能讓天神山派人前來，誰都知道一定不是普通的東西。
來到這裡，但陸安並沒有立刻進入。因為他需要知道天神山的態度，也就是天神的態度。
上一次天神山派人前來，就要對他出手，要殺死他或者廢掉他的修為。雖然李涵說這是假的，但陸安依然心有餘悸。不過他也願意相信李涵的判斷，如果真的是假的，那麼這次就有可能放任自己隨意在這裡走動，甚至可能不派人前來。當然也有可能派更多人前來，對自己真正出手。
前者還好，後者就糟了。就算天王不敢進入到這河流中，但天神必定可以。他不知道天神會不會親自對自己出手，但至少現在還不敢賭。
他在等，看天神山是否有人前來。
當然他也不會一直等下去，只會等待半刻。如果半刻都沒人來的話，就說明天神山不會阻止自己了。
時間一點點流逝……
越來越久……
雖然半刻沒有多久，但站在仙星星流的禁地之中，陸安的內心確實忐忑不安。
然而，沒有到半刻，沒有過很久，突然間昏暗的瀚宇之中，明亮的河流之外，突然一道光芒出現！
陸安心中一驚，立刻轉頭看去，看向同樣在河流之外，遠處的一片光芒。
光芒刺眼，讓陸安無法看清什麼。但光芒很快消失，立刻身影在陸安面前清晰！
一共四道身影！
四個人！
陸安心中一震，但很快眼神一凜，黑暗眼睛變得十分冰冷！
其中三個人釋放出來的光芒強度，讓陸安感覺到心悸！這三人實力極強，陸安一點機會都沒有！
但真正讓陸安眼神變冷的原因，並非這三個人……而是四人中的另外一個！
這個人竟然是……
姜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