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到陸安的話,丁沁的臉色頓時也變得有些僵硬。→
一半是因為確實是自己的不對,另一半是因為陸安的教訓,甚至是訓斥。
從小到大,除了爹娘訓斥過她以外,還沒有第三個人能訓斥她。哪怕她的幾個兄長也是一樣,從小到大只有寵她,根本沒有訓斥過她。哪怕發生陸安的事情後,幾位兄長也從來沒有責怪過她,反而都是在安慰。她萬萬沒想到,會在這裡被一個外族人給說了,她的臉色怎麼會好看?
陸安自然看得出她的臉色不好,但他絲毫不懼,說道,「約法三章是我們提前說好的,這還只是最基本的事情。如果你反悔還來得及,我們立刻打道回府,或者你自己留在這裡,我就不奉陪了!」
「……」
陸安的表情十分堅定,而丁沁的眼中充滿冰冷。雙方對峙,誰也不讓步。
就在這時,小二來了。
「二位的酒來了!」小二歡慶喊道,「上好的騰雲酒,我們這最精美的菜品和果子,二位慢用!」
酒菜擺了滿滿一桌,色香味俱全。小二算是個台階,離開後丁沁的表情也緩和一些。
但是陸安的表情明顯依然不讓步,丁沁心中不滿,但仔細想過後還是說道,「行,我聽你的,那你說怎麼辦?讓我當個窮鬼?」
「當然不是!」陸安說道,「你的氣質裝不了窮鬼,一眼就會露餡。我們是要給你的錢找一個合理的來源,還要給你想一個獨特的身份,最好是十分神秘的身份!」
丁沁一聽頓時來了興趣,畢竟她還從來沒有當過臥底這麼刺激的事情,不由得問道,「是嗎?什麼身份?」
「分開的一個時辰里我打聽了一下,天星河中曾經有一個很神秘的門派,名為香衣門。→這香衣門全部都是女人,也只招收女弟子。不過這門派早已消失,最後一代距今也有超過近萬年。當年這香衣門頗有名聲,突然之間消失。不如你就裝作這香衣門的最後弟子,手中有香衣門所有底蘊,自然十分富貴,如何?」
「香衣門?」丁沁很感興趣,說道,「有意思,可是萬一露餡怎麼辦?」
「少說話,自然就不會露餡。」陸安從指環中取出一本書,說道,「這裡是香衣門的一些資料,有一些是正史,但大部分是野史。你都看看,只要能自圓其說,隨便怎麼編造都行,畢竟死無對證。」
「行!」丁沁立刻接過書籍,仔細看起來!
「不過就算你給自己做假身份,但也絕對不能輕易告訴別人!畢竟你是最後的傳人,肯定是要低調。」陸安立刻說道,「而且一旦你說自己是香衣門弟子,別人很可能會讓你出手展示香衣門的力量。如若無法展示,豈不是又露餡了?」
「你要記住,你只是為了吸引陸安注意,並不是要與人引發衝突,更不是真的要闖出一番天地。」
「知道了。」丁沁說道,「你放心,我有分寸。」
該說的都說了,陸安也沒什麼能說的了。他來到這裡只是陪丁沁玩,在他看來像丁沁這樣的公主,就算為了殺自己能堅持下去,但這裡的環境她根本不可能忍受下去。丁沁是個有骨氣的人,而這種地方對女人往往十分不友好。不友好卻又不能反抗,丁沁一定會走。到時候他也不必再陪丁沁,可以重獲自由。
果然,陸安預想的事情很快就發生。
丁沁是個美人,但與尋常妖艷勾引的女人不同,眼睛十分乾淨,透著凌厲的光芒。可又穿著如此誘人,如此反差立刻被很多人發現。女人眼中有極度,男人眼中有欲望。能來到漁樓里玩的男人都不是普通人,而且很多男人背後都有龐大的勢力,自然做事就十分放肆。
沒過多久,只見一群人便熙熙攘攘從人群中走來。男多女少,尤其為首的男人還左擁右抱,絲毫不顧及周圍的人,摟著兩位美人來到兩人桌旁。
天人境。
陸安和丁沁都立刻感知到此人的氣息,喝酒讓此人體內的力量不穩,氣息外泄,確實是天人境。不過只是天人境初期,別說陸安,丁沁都可以輕鬆將此人擊殺。
不過,兩人都不可能在這裡動手。
「二位很面生,沒見過啊!」男人十分自來熟,根本不怕生,說道,「跟二位介紹下,我是袁郃,有興趣交個朋友沒?」
說著,不等陸安和丁沁開口說話,這男人便將懷裡的兩個女人都放開,直接在桌旁坐下!
而且,就坐在丁沁身旁。
陸安眼神一凝,拳頭漸漸握起。
這袁郃沒有立刻對丁沁動手動腳,而是一臉欣賞看著丁沁,一雙色眯眯的眼睛毫不遮掩從上到下打量丁沁,掃視丁沁全身。
「不知姑娘芳名?」
丁沁沒有回答,而是看向陸安。
丁沁根本沒想好自己的名字,她剛剛確實想過,但第一次做臥底,這麼重要的事情一時間十分糾結,根本沒想好。
「我是高陽。」陸安不必隱藏姓名,聲音冰冷道,「我們兩個正在喝酒,不想被打擾。這裡的規矩你應該懂,不懂的話去找個小二,讓他教你。我只說一次,現在立刻離開。否則就算我打你,漁樓也會幫我,而不是你。」
此言一出,頓時袁郃眼神一狠!
「看來你很囂張啊!」袁郃冷笑道,「可出了漁樓,就沒人能保得住你們了!」
「是嗎?就憑你?還是你的靠山?」陸安冰冷道,「別以為有靠山就靠得住,無論你背後是什麼靠山,只要它敢來,我就敢讓它們都死!」
此言一出,頓時在場的人都一驚!就連這袁郃的手下們都沒有開口,紛紛看向袁郃!
這兩人確實面生,身上的衣裳又價值不菲。談吐不凡,如此鎮定,看起來確實不像是好惹的人。
這裡大部分人都是勉強混進來,但也確實有一些人背景不簡單。尤其這種陌生人,誰心裡也沒有把握,所以袁郃才沒敢一上來就對丁沁動手動腳。
可是對方說的話未免太狠,如果就這麼走了,袁郃以後還怎麼在手下面前立威?但是如果真的與眼前的男人撕破臉,他也確實不敢。
「高陽是吧?我記住你了。」袁郃說道,「是裝腔作勢還是真有本事,查一查就知道。不過調查太麻煩,不如我們自報家門,看看彼此都是什麼身份,如何?」
「你不配。」陸安淡淡說道。
袁郃聽後,頓時眉頭一緊!
「裝腔作勢我看多了,今天我倒跟你槓上了!」袁郃猛吸一口氣,說道,「今天要麼你滾,把這個妞留下!要麼我打死你,再把她搶走!二選一,你選一個!」
「我只數三個數。」陸安並不理會對方的威脅,自顧自道,「一。」
周圍這些男人都心裡一緊,他們並不知道對方的來歷,沒調查清楚前冒然得罪很可能會惹到惹不起的人。
「二。」
袁郃的臉色也變得有些難看,但氣氛已經到這裡,他不可能退縮。
陸安自然不會停,就在他立刻要念出第三個數的時候,突然間一道聲音出現!
「袁郃兄,這是在幹什麼呢?」
聲音很大,讓這一片的人立刻轉頭看去。
只見一群人擠進來,為首之人摟著一個女人,鬆開,來到桌旁。
「怎麼回事?」彭狐說道,「這麼熱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