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麼？消息外泄？」
另外一個審問室里，何術同樣一臉震驚，看著面前的天王境。
「事情就是這樣。」這位天王說道，「我不是懷疑二公子，但這件事已經發展到這種程度，調查是必須要走的流程。我需要二公子說出昨天到今天都去了哪裡，有沒有把行動的內容告訴給其他人，比如夫人或者妹妹。」
「沒有！我哪都沒去，一直都在西院！」何術立刻說道，「我也沒告訴舒娥和明雪，這點規矩我還能不懂嗎？」
一直在西院？
「有人能證明嗎？」天王又問。
「有！舒娥一直和我在一起！」何術立刻說道。
天王微微點頭，只要有人一直在一起，這種事就很難說謊。畢竟天人境的記憶可不是普通人，他們完全可以讓兩人畫出從昨天到現在所有的行動規矩。若是畫不出來或者有明顯的區別，就意味著有問題。
何術敢說出這種話，基本上是沒問題的。
「我不懷疑二公子。」天王再次表達自己的立場，說道，「那麼，何崆和何東晨呢？他們兩人在哪？」
「何東晨我不知道，昨日我給他賞賜後就讓他離開，畢竟我昨日沒有設宴，留他也沒事做，沒必要耽擱他的時間。一直到今日，我才設宴款待，他一直在西院。」何術毫不思索，立刻說道，「至於何崆，他昨天就出去了不到半個時辰，剩下所有時間都在西院。你也知道他是明雪的情人，早就住在一起了，我還在西院給他們了一個庭院。→」
——————
——————
「我昨天回去後先見了家人，跟他們分享我得到的賞賜。」何東晨對眼前的人解釋道，「我本身就是一個調查者，有二公子擔保，還經過了幾次審查，你們不會懷疑我有問題吧？」
「我知道你是調查者，但就事論事，我也只是按照規矩辦事。」審問者說道，「而且退一步說，經過幾輪審查只能代表你以前沒有問題，不代表現在沒有問題。」
聽到對方的話，何東晨的臉色立刻陰沉下來！
「我說了，我什麼都沒對外說，更沒有泄露消息！」何東晨說道，「我昨天是離開星辰了，但我本來也是情報人員，我手裡還有情報處派給我的任務，我出去怎麼了？」
「那你去了哪裡？」此人說道，「見了哪些人，我需要全部描述。」
「全部描述？」何東晨立刻反駁道，「我辦的案子只有我的負責人才能聽到我的匯報，這是規矩！除非你讓我的負責人表態同意，否則我絕不可能說！」
「你放心，規矩我自然懂。」此人從指環中取出一張紙，放在桌上說道，「這是你上司的手諭，你應該看得出不是作假。」
「……」
——————
——————
「我昨天就出去了一會，應該就兩刻左右。」陸安坐在椅子上，認真說道，「除此之外，我一直在西院。→」
「兩刻之內你去了哪裡？」何淳問道。
「收集情報。」陸安說道，「你也知道，我們在星辰里待了三天多，我是個情報人員，自然要到外面收集情報。」
「是嗎？」何淳說道，「都去了哪裡，見了哪些人，我要詳細過程。」
說著，何淳便將紙筆放在陸安面前的桌上。
「……」
陸安看著面前的紙筆，又看向面前的何淳，說道，「這合規矩嗎？」
何淳看著陸安，說道，「為什麼不合？」
「我不是普通的情報人員，我是自由情報人。」陸安說道，「我有我自己的線人，我有我自己發展的勢力。按照規矩，這些是連情報處都不能過問的。」
「像我這樣的自由情報人，只能給情報處提供秘密，沒資格從情報處得到秘密。所以就算我自己發展再多的線人，發展再多的勢力，也不會給何氏造成任何泄密。」陸安說道，「這也是氏族給我們自由情報人的灰色權力，不過問我們的信息源，只要信息就夠了。」
何淳聽後點了點頭，說道，「你說的沒錯，但你參加了這次行動，已經涉及到氏族的秘密。」
「不是我主動參加的。」陸安直接打斷對方的話，說道，「是二公子讓我參加的。就連調查者也不是我主動要當的，是二公子要我當的。我生性閒散不喜歡被管教，否則怎麼可能去做一輩子都升不了職位的自由情報人？哪個自由情報人不是嚮往自由才幹這份差事？」
「……」
何淳看著面前的何崆，有些頭疼。
確實，何崆說的一點也沒錯。
自由情報人只能給氏族提供情報，不能接觸情報，這意味著一輩子都只能幹自由情報人，不可能升職。這種人本來就喜歡閒散自由，想讓這部分人改變想法太難了。他不是第一次接觸自由情報人，很多自由情報人甚至連上司都不在乎。人家連職位都沒需求，又何必對上司太過尊重？
這種人才是最難辦的。
「可是事情發展到現在，必須有個交代。」何淳說道，「我知道不該讓你公開這些，但這件事事關重大，更重要的是……你是三個人中唯一一個進入到陣法里的人。」
陸安眉頭一緊，問道，「什麼意思？」
「我們都知道，在陣法中原本是有天王境長棍，但等我們的人抵達後長棍卻消失了。」何淳說道，「其中有一種可能，就是有人通敵，把這個消息通知給付氏，讓付氏的天王境先抵達星辰核心，把長棍帶走。」
「二公子和何東晨都沒有進入到陣法裡，而是在星辰的外半部分。當時天王境找到他們的時候，周圍的空間處於被限制的狀態，根本無法離開。」何淳繼續說道，「所以最有可能通敵的就是在陣法里的人。我們何氏中……只有你。」
「一派胡言！」陸安當即拍桌子，大喊道，「我賣命去核心陣法差點死在裡面，就為了通敵？我一個靈族人，就算通敵也不會有好下場，我有必要這麼賣命？」
何淳頓時一愣，錯愕看著站起來的何崆。這個何崆的臉瞬間就變得漲紅，明顯真的大怒！
「就算懷疑，你們也該去問第一個醒來的人！問我幹什麼？！」
「別別……別生氣！」何淳很頭疼，說道，「只是問問，走流程，這也是沒辦法的事情，你別太激動。」
「我這不是覺得你有問題，是在幫你解除嫌疑。畢竟你也是小公主的情人，以後可能與小公主成親，身上還是不要有疑點。」
「如果以後每次都要這麼麻煩，就把我的調查者身份撤回，我也不再參與任何行動。我繼續專心當我的自由情報人，別的事情就別來打擾我。」陸安深吸一口氣，用力壓制火氣說道，「現在的我前途無量，是小公主的情人，又被二公子重用，我有什麼理由通敵？」
「這……」
何淳頭疼，其實他早料到何崆會是這種反應，再加上何崆比何東晨重要得多，所以他才親自來審問。
確實，無論從哪個方面想，他也不認為何崆會通敵。如果何崆的表現是不斷的解釋，才會讓他真正懷疑。現在何崆一幅大怒討說法的樣子，反而讓他安心。
「這樣吧。」何淳說道，「你看我們都各退一步好不好？我不需要你全部的行程，你只需要告訴我一個星辰，一個線人，我去確認之後就不認為你有嫌疑，這樣可好？」
陸安咬牙，一臉憤怒看著何淳。但他終究深吸一口氣，沒有再說什麼。
「我回去後就會辭掉調查者身份。」陸安提筆，迅速在紙上寫上一個天星河星辰和一個人名，包括街頭暗語，說道，「以後這種爛事別找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