依然是『主人』、『奴婢』的稱呼,說明何明雪內心依然十分膽怯,不敢逾越原本的規矩一步。哪怕何崆說了這麼多,但這幾年來發生的一切早已深深烙印在她的骨髓、神識,甚至是神識本源之中。
「我說了,我對你已經玩膩了。」何崆擺手說道,「不必再這麼稱呼,我會覺得很煩。你我正常相稱即可,以前我教你的禮節都不必做了,聽明白了嗎?」
何明雪內心顫抖,她甚至不敢相信突然之間轉變如此巨大,但在命令之下也試探性說道,「是……我記住了。」
「嗯。」何崆突然間想起什麼,說道,「對了,不妨告訴你,我已經加入何術的麾下。」
「什麼?!」何明雪當即震驚,錯愕看著何崆!
「很驚訝是吧?你尊敬的二哥怎麼會看上我是吧?」何崆一笑,說道,「一直沒有對你說過,其實我是氏族的自由情報人,可不是你想像中的廢人。也就是說我自己就能掌握非常多情報,而如果你提供給我的情報,還不如我自己搜集的情報全面,小心我會懲罰你。」
「至於懲罰是什麼後果,我相信你十分清楚。」
聽到『懲罰』二字,何明雪身體本能一顫,這是來自於靈魂的戰慄。
「是,奴……」看著何崆變緊的眉頭,何明雪反應過來連忙改正道,「我一定會全力搜集給你!」
「嗯,這就好。」何崆隨意擺手說道,「行了,你可以走了!」
聽著何崆的話,何明雪再次心中一驚,因為何崆從來沒有在什麼都不做的情況下放她離開。→突然讓她就這麼離開,一時間長期養成的心理本能都無法接受。
「怎麼?」看著定在原地的何明雪,何崆一笑,說道,「難道說你還真是喜歡被玩弄,非要讓我對你做些什麼才離開?看來堂堂小公主,與青樓里的女人也沒什麼區別。」
「不……不!」何明雪連忙搖頭,說道,「多謝……你放我走,我這就走!」
言畢,何明雪便連忙動身,剛邁出一步雙腿一軟,竟然差點跌倒。她連忙站穩,在狹窄的空間中從何崆身旁走過。
「等等!」何崆突然喝道。
何明雪身體一顫,立刻定住站在何崆身旁。她的內心並沒有崩潰,因為她根本不相信何崆會這麼輕易放過自己,立刻本能要跪下。
然而……何崆卻沒有給她跪下的機會,直接說道,「從今往後你不許再躲起來不見人,我想找你的時候,必須隨時都能找到。如果你還像以前一樣,我不介意繼續折磨你。」
「是……我知道了!」何明雪連忙說道。
「走吧!」
何明雪不敢跪下,對何崆欠身行禮後離開。而當兩人從彼此的視線和感知中消失後,何明雪便加速逃也似的離開!
何明雪離開後,陸安深吸一口氣,臉上表情不再凌厲,迅速歸於平靜。
陸安對何明雪很同情,但關係必須是利用。他把何明雪從何崆的魔爪中解救出來,而情報就是相應的報酬。總的來說,他不認為自己很對不起何明雪。對何明雪,可比對聞舒娥好多了。
沒過多久,陸安也從森林中離開,再次回到人群密集的庭院中。何明雪果然在,並且很快就發現他的到來。何明雪的臉色明顯一邊,而陸安也僅僅是看了她一眼,沒有給她壓力,轉身便與其他人交談。
其實何明雪能夠得到的情報未必會比聞舒娥更多,因為何明雪從不參與氏族內的事務。但之所以付雨和柳怡都如此重視她,就是因為在何明雪身上有一種可能------正因為何明雪從不涉及事務,再加上她是氏主最喜愛的孩子,很可能在某些時候會對女兒說一些對外人說不出的煩心事。而這煩心事,就一定是十分重要的情報。
這,就是何明雪最大的價值。
集會之上,長達幾個時辰之內,哪怕陸安與何明雪一直同處一個庭院之中,但陸安不僅沒有靠近何明雪,甚至連看都沒看她一眼。相反,何明雪總是會看向他,沒辦法,她實在是太緊張了。而陸安之所以待在這裡幾個時辰都沒有離開,最重要的原因就是想讓何明雪漸漸放心,讓她知道自己真的不會做什麼。
期間聞舒娥來見過他一次,周圍沒有其他人,聞舒娥笑著問道,「公子與她談完了?」
「嗯。」陸安點頭,說道,「何崆對她下手之重,比我想像還嚴重。」
「其實婢女早就想到了,何崆是什麼樣的男人婢女很了解。」聞舒娥說道,「她能堅持到現在,反倒令婢女刮目相看。」
「你不是更厲害?」陸安看著聞舒娥說道。
「公子就不要取笑婢女了。」聞舒娥淺笑,說道,「婢女承認自己是個下賤的女人。」
「……」
陸安沒有與聞舒娥多聊,畢竟聊太久還是被懷疑。庭院中,他看到江簫的臉色也緩和不少,看來寧繼的選擇是正確的,人多熱鬧一些,對江簫的心理恢復有很好效果。如此一來,陸安也放心了。
集會結束後人群離開,何術、聞舒娥、何明雪三人自然一同回何氏。而與三人一同回去的還有何崆,畢竟何崆與何術和聞舒娥一同前來,自然也要一起回去。
何術不知道何崆與何明雪的關係,何明雪見到何崆到來時明顯緊張。但她沒有讓自己表現出來太多,再加上何明雪這幾年性情大變,稍有些不對勁何術也不會懷疑什麼。
「小公主。」何崆十分客氣行禮道。
看著對自己打招呼的何崆,何明雪心裡十分緊張,只能很僵硬勉強點頭。但這已經比之前好一些了,若非經過幾個時辰前的談話,兩人突然要同行,恐怕會緊張到不成樣子。
四人一同回到何氏星辰,抵達之處自然是何術的領地。今日妹妹能在集會上待這麼久讓何術很開心,但也怕妹妹會累,不想太過,便讓妹妹回去。但又不放心讓妹妹一個人回去,便對妻子說,「我先送小妹回去,一會回來。」
就在此時,何崆突然開口說道,「二公子,我來送小公主吧。」
此言一出,頓時何明雪內心一顫,身體緊繃看向何崆。
何術也看向何崆,其實剛剛在集會上他與很多人交談,接下來有很多事要做。想了想,何術同意說道,「好,你把小公主送回去。」
「是,二公子。」
說著,何崆便看向何明雪,恭敬說道,「小公主,我們走吧。」
「……」
何明雪怎麼可能敢拒絕何崆的話,乖乖起身,與何崆一同離開。
兩人自然不可能飛行到何明雪的領地,離開宮殿後。何明雪設下一道傳送法陣,兩人一同消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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何氏星辰,何明雪的領地。
寢宮之中,一道傳送法陣突然亮起,跟著兩道身影走出,正是何崆和何明雪。
沒錯,傳送之處在寢宮。按理說何明雪應該很怕與何崆在寢宮之中相處,但對何明雪來說,與何崆發生關係已經是最輕的事情,早已無關痛癢。她更擔心自己沒有做對事,轉移到外面令何崆生氣,而讓自己受到更多折磨。
傳送法陣關閉,兩人站在地上。一時間氣氛十分沉默,何明雪不敢抬頭看何崆,甚至想跪下,只是因為何崆的命令而不敢。
「行了,我回去了。」何崆突然開口,說道,「你休息吧,別忘了答應我的事情,全力為我獲得情報。」
言畢,何崆沒有多停留一息便調動空間力量,當場從原地轉移消失,只剩下一臉錯愕的何明雪。
何崆……竟然真的什麼也沒有對自己做!
難道……何崆真的玩膩自己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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