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黑之後,冰火盟。
陸安獨自歸來,付雨已經離開。此時,中央樓閣的頂層中有兩人,除柳怡之外,還有遙。
整整一下午,遙一直在這裡沒有離開。見到陸安回來,兩女立刻起身。看著遙還在這裡等在自己,陸安就知道她內心的壓力有多麼大,說道,「我們走吧。」
「嗯。」遙輕輕應聲,走到陸安身邊,緊緊抓住陸安的手。
立刻,兩人的身影從辦公之處內消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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八古大陸,仙域。
自從天神允許仙域重見天日後,仙域也沒有向外公開自己的地址所在,與以往一樣一直處於隱蔽狀態。畢竟現在仙域整體來說還很弱,尤其與靈族相比。萬一靈族對仙域下手偷襲,如果仙主和仙后不在的話,還是很可能會遭殃。
此時,就在仙主庭院之內,一道空間波動出現,跟著兩道身影憑空出現,正是陸安和遙。
仙主庭院空空蕩蕩,很明顯仙主和仙后不在這裡,而是在三方聯盟總部。
不過遙身為仙域少主,自然有資格對族人下令。她叫來一人,派其前往三方聯盟總部,請仙主和仙后回來。而這名族人在見到陸安之後,眼神明顯產生變化,甚至是變得有些冰冷。
不需要問也知道,看來今日會堂內的消息比想像中傳播的速度更快。才幾個時辰的時間,恐怕已經變得人盡皆知了。→
此人領命離開後,很快一道傳送法陣便在庭院中亮起,仙主和仙后從中走出。
當淵和珺見到站在庭院內的陸安和遙,尤其是見到陸安的時候,眉頭緊皺,就連向來對陸安十分溫和的珺也明顯露出不滿,甚至是憤怒。
實際上,兩人一直在等待遙去見他們,如果陸安有心的話也應該一起來見他們,只是沒想到會等這麼久,足足等到天黑。甚至兩人沒有前往三方聯盟,而是來到仙域,這說明此次談話陸安不想對外公布。
當眾讓仙域沒面子,卻又要在私下裡解決,說明對外陸安根本不想解釋什麼,讓仙主和仙后更加不滿!
陸安看著兩人,主動開口說道,「岳父、岳母。」
聽到陸安的稱呼後,淵和珺的眉頭更緊,只見淵明顯在壓制火氣,聲音中充滿怒意說道,「對你來說,妾的爹娘也算是岳父岳母嗎?!」
「是。」與兩人的怒意比起來,陸安顯得十分平靜,說道,「在我心中向來如此。」
淵和珺聞言眉頭更緊,陸安能說出一直對他們的內心尊敬自然很好,但更重要的問題在於,陸安雖然承認了岳父岳母,但並沒有否認『妾』。
很明顯,在陸安心裡,遙的的確確是妾!
看著淵和珺的臉色,陸安知道他們在為什麼生氣,但他在這一點上沒辦法退步,因為付雨不退步,他不可能拆付雨的台。
陸安只能解釋,除此之外別無辦法。
「妻和妾,對我而言沒有意義。」陸安看著仙主和仙后,認真說道,「遙很重要,比我的性命更重要。我會一直以最好的態度對她,絕不辜負。」
「但是……名分對付雨很重要。」陸安說道,「當年付雨在得知我與遙在一起後,不願意再與我有任何聯繫。後來她鬆口,是我主動以名分來請求付雨歸來,七女都同意我這麼做。」
遙聞言心中一驚,連忙看向陸安。事實上根本不是如此,當年付雨在救了陸安之後,是七女主動請求付雨回來,而不是陸安!
「付雨需要名分,她沒有錯。今日付雨所說是她應得,是我一直沒有對外說明,所以才一直拖到今日這個場合。」陸安說道,「還請岳父、岳母不要怪罪付雨,此事錯都在我。」
「……」
淵和珺看著陸安,他們的眼神十分複雜,萬萬沒想到這個時候陸安竟然還在維護付雨,獨自一人把所有責任都扛下來!
「也請不要怪罪遙。」陸安繼續說道,「在得知這件事後她很為難,也很痛苦。如果岳父、岳母想要責罰,只責罰我一人就好。」
「……」
淵狠狠盯著陸安,波動的情緒使體內力量都變得不穩,氣息外溢籠罩陸安周身,給陸安非常巨大的壓力。但是即便如此,陸安一雙黑暗的眼睛卻沒有任何變化,十分平靜看著兩人。
從頭到尾,陸安雖然將所有責任都攔下來,但他的表情卻沒有歉意。很明顯,他到來這裡認錯只是為了讓淵和珺能夠順心,至於真正的對錯他並不在乎,甚至並不認為有錯。
淵和珺豈會看不出這一點?
責罰?
打陸安?還是殺了陸安?
他們絕不可能殺了陸安,就連當眾打陸安也做不到,畢竟付雨剛說陸安是自己的夫君,他們就當眾對陸安出手,明顯是在狠狠打整個付氏的臉。如果私下在仙域中打陸安有什麼用?單純泄憤嗎?
別人或許有這個可能,但淵和珺不可能這麼做。兩人雖然動怒,但不會被情緒所控制,打人根本解決不了任何問題。
「也就是說,你不可能改變妻妾的身份了?」淵聲音極為低沉,重重問道。
沒錯,這才是他最根本的目的,他不想讓女兒低付雨一頭,更不想讓仙域抬不起頭!
「不可能。」陸安沒有猶豫,直接說道。
「……」淵看著陸安,再次問道,「其他女人我不管,我只要你把小遙的身份變為妻室。」
陸安心中一緊,但只能再次說道,「我做不到。」
「……」
淵和珺都狠狠盯著陸安,很明顯陸安的答案讓他們極為不滿,讓他們整整一下午想到的最佳辦法徹底消失。
陸安身為夫君,按照世俗規矩是完全可以獨自決定這麼做,不需要經過付雨的同意。但陸安卻沒有同意,讓他們更加憤怒。
「那你來幹什麼?」淵當即喝問,甚至有些壓制不住怒火,「再氣我們一次?」
「晚輩不敢。」陸安看著兩人,誠懇說道,「我無法改變現狀,但我也不想讓岳父、岳母一直生氣。我敢承諾永遠不辜負遙,也敢承諾不會讓遙受到委屈。我知道這件事對仙域的名望有所打擊,但我會盡我所能幫仙域挽回名聲,讓外人看到我對遙、對仙域的態度。」
聽到陸安的話,淵深吸一口氣,看向珺。珺也看向淵,兩人的眼神雖然充滿憤怒,但陸安能說出這番話,倒的確讓他們的內心平復不少。
不是他們的要求太低,這麼容易被說動,而是因為早在當年一切發生的時候,該生的氣已經生完了,當時的他們也早就預見到會有這麼一天,甚至以為會很快,更沒想到會拖到現在。兩人幾乎將這件事忘記的時候,卻被突然提起,又弄得人盡皆知,讓兩人實在下不來台。
兩人看向遙,看向自己的女兒。從頭到尾遙都沒有說話,但他們看得出遙有很多話想說,表情十分為難。
罷了。
幸福是女兒自己選擇的,當年女兒離家出走已經險些出事,如今女兒已經找到自己的幸福,他們不想成為破壞女兒幸福的人。
怪,只能怪緣分作孽,怎麼讓自己的女兒喜歡上陸安,更與付雨喜歡同一個人。
世事難料,誰也想不到仙域會以這種方式與付氏產生交集。
只見淵深吸一口氣,哪怕有再多的怒火也咽下去,沒有再在這個問題上糾纏。只見他看向妻子,珺會意,抬手,七彩光芒在手上出現,一塊令牌出現在珺的手中。
「這就是仙主令牌。」珺看著陸安,認真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