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人的話說出後,庭院中所有人心中都一緊。
此人說話的語氣雖然平淡,但卻沒有任何商量的意思,而是命令和要求的姿態。更重要的是,即便此人在仙域之中如此說話,但誰也不能說什麼。
這就是實力。
哪怕此人不是天神山之人,也有底氣如此說話。
「好。」淵沉聲說道,跟著看向身後眾人。
「仙主……」盛立刻開口,聲音中明顯充滿擔心。
「放心,我們不會有事。」淵看向身後擔心的眾人,安慰說道。事實的確如此,如果天神想要殺他們的話根本沒必要讓他們前往天神山,直接讓面前之人出手便是。
跟著,淵和珺便跟著白衣人飛快從庭院中消失,離開仙域,只剩下眾人站在庭院之中不知所措,面色沉重。
陸安的臉色在幾人中最鎮定,因為他相信付雨的判斷,天神不會對仙主和仙后怎麼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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八古大陸的正中央,仙星的最高峰,天神山。
其實天人境、天王境和天神境是由天神定下的境界和名字,雖然整個仙星都通用,甚至仙星之外的星辰也已經逐漸接受這種境界的名稱,但卻只有天神山的人才會直接以這種名號稱呼。就像剛剛仙主稱呼白衣人為天王一樣,在天神山中所有九級天師都被稱為天人。
一道傳送法陣開啟,跟著三道身影先後從中走出,正是這名天王,還有淵和珺兩人。
三人出現後,這名天王並沒有說什麼,徑直走向前方,淵和珺互相對視一眼,只能跟隨其後。→此人雖然對他們很冷漠,但讓一位如此強大的天王親自去接他們到來,而不是只派一名天人前往仙域,說明天神已經很給兩人面子了。
天神山很高,哪怕建築群是在山峰之上,但即便是山峰的高度也非常高。除了天神以外,沒有人可以在這裡離開地面飛行,就算天王也不行,只能在地面快速移動。還好這名天王的速度不慢,三人迅速來到山頂圍牆之外。當淵和珺看到面前這高高的圍牆後,心中都變得極度緊張起來。
事實上,他們從來沒有見過天神。
在今日之前,他們從沒有來過天神山,甚至連天神山的天王都沒有見過,最多只見過八古氏族的天王境強者。畢竟兩人的實力太弱,沒有資格接觸到天神山中如此高的層次。而如今剛剛突破,兩人便站在天神山之中,知道自己即將見到天神,就算是他們也不可能不緊張。
史無前例天神境。
光是『天神』兩個字,就足以給他們無窮無盡的壓力。
四步之前,天王已經來到圍牆之門前。門敞開,只見天王在門前停下,淵和珺也只能立刻停下,保持與天王四步距離,如此距離只能看到立面的一些光景,但看不到全部,更看不到天神。
「師父。」天王躬身行禮,說道,「人已經帶到。」
聽到天王的話,淵和珺的身體都是一震,心臟無法克製得劇烈跳動。
只聽一道十分清朗自然的聲音從裡面傳出,立刻令淵和珺的身體又是一震。
「進來。」
「是。」
天王站直身體,轉身看向淵和珺,抬手示意兩人進入。不過他自己並沒有進入,而是轉身離開。
看著面前的門,淵和珺無論怎麼控制,內心都完全無法平靜下來。但兩人不敢拖,只能深吸一口氣控制表情,邁步走進去。
嗒。
兩人邁過圍牆之門,立刻最高處的一切出現在眼前。
在天神山的頂端上,圍牆之內有著一座十分莊嚴肅穆的宮殿。而在宮殿的一側有著一塊比宮殿更高的岩石,這明顯是天然形成的岩石,至少看起來是如此。而就在這天下真正的最高之處,一道身影正盤坐之上。
淵和珺見到此人後,當即身體巨震!
此人同樣一身白衣,但制式卻與一路上山見到的所有人都完全不同。與莊嚴肅穆相比,這道身影更多了一分自然和愜意,坐在高處仿佛與整片天空融為一體,不分彼此。
儘是這份誰都能看到的意境就讓淵和珺無比緊張,哪怕此人沒有釋放出任何一點氣息,但也讓兩人手心出汗!
更重要的是,這個人看起來比他們想像得年輕太多!
一般來說,年長的人雖然會用實力永葆青春,但一般都會維持中年樣子,可此人卻不是。此人看起來完全是青年狀態,看起來絕對不到三十歲的樣子,但即便如此也絕不會給人一種刻意的感覺。一瞬間淵和珺就覺得,獨一無二的天神就應該長成這個樣子。
然後……天神睜開雙眼。
睜眼的瞬間,天空無比明亮。
這不是幻覺,是真的變得明亮!原本光芒並不充裕天空瞬間變得十分明亮,甚至有些刺眼!而在天神看向兩人的時候,淵和珺感覺到整片天空都在注視著自己!
「咕咚!!」
淵和珺都猛咽一口口水,哪怕天神什麼都沒做,他們卻已經緊張得連動都不能動。剛剛突破到天王境的他們,在天神面前卻如同孩子一般,毫無反抗的念頭!
可怕!
太可怕了!
淵感覺到自己上千年的所有經驗和心境都瀕臨崩潰,他全力穩住自己,讓自己崩住不要失態,猶豫之後雙手抬起,拱手,對天神躬身行禮。
「拜見……天神!」
淵的聲音甚至在發抖,而當淵開口之後,珺也強行鎮定,同樣對天神欠身行禮,困難說道,「拜見……天神。」
天神盤坐在岩石之上俯視兩人,這兩人雖然對自己行禮,但躬身和欠身的幅度並不大,更像是對一名實力強大的前輩行禮,而沒有把他當做天下統領來看待。
也就是說,這兩人只是行了世俗的尊敬之禮,而沒有行臣服之禮。
天神沒有生氣,只是淡淡一笑,說道,「沒想到仙域後人,竟還有如此骨氣。」
淵和珺聞言身體一震,心中立刻變得慌亂,甚至額頭上都布滿汗珠。他們聽不出天神語氣中的情緒,更沒敢起身去看,但淵的確如同天神所說,他是仙主,八千萬年來的骨氣和堅守讓他無論如何不能對天神低頭。
「平身吧。」天神淡淡說道。
淵和珺身體一震,一直憋住的一口氣立刻呼出,但也只敢極為緩慢呼出。只見淵沉重說道,「多謝天神……」
淵和珺起身,再次看向天神,只是他們不敢看向天神的雙眼,不敢與之對視,否則他們真的怕自己堅持不住。
「你們二人突破,意味仙域已有資格重歸一流之列,也算可以與八古氏族平起平坐。」天神說道,「萬年來仙域一直被八古氏族管制,限制行動,你們恨我嗎?」
「……」
淵和珺兩人身體巨震,根本無法掩飾。兩人對視一眼,卻都發現對方緊張到脖頸青筋畢露。
恨嗎?
自然是恨!
但敢說嗎?
淵看向天神,再次拱手聲音極度緊張,說道,「不恨。」
天神聞言,卻是一笑。
「仙域之人何時變得如此不坦率。」天神笑著說道,「不過仙域之恨,對我來說並無威脅。萬年前如此,未來也是如此。」
「……」
聽到天神如此話語,但淵和珺兩人卻絲毫不敢反駁,反而更加緊張。
「我讓你們來,自然是要將仙域的限制解除。」天神看著兩人,淡淡說道,「戰爭開始,但還沒有全面交戰,你們突破後仙域也算有了用處。從今天開始仙域聽我號令,按照我的要求參與戰爭。不可抗令,不可逾越。」
天神的話很自然,沒有任何商量的語氣,而是直接下令。而淵聽到天神的話後身體巨震,毫無疑問這是讓仙域臣服!
就算他再怎麼緊張,也不能讓仙域承受這等屈辱,連忙開口要說什麼,卻被天神接下來的話阻止,硬生生卡在喉嚨中。
「否則,仙域滅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