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到陸安的問題,付雨輕淺一笑,畢竟自己是人類,更關心自己的族群是人之常情。→
「我們人類出現的時間並沒有那麼久。」付雨輕輕說道,「像龍族,僅是擁有文明的時間就有一億年,若是再加上之前的歷史有多久根本無從得知。但根據其他種族的書籍,最早有關我們人類的記載出現在大概八千萬年前左右。」
「八千萬年前?」陸安聞言當即一震,連忙問道,「豈不是在龍族擁有文明之後?」
「是的。」付雨輕輕點頭,說道,「龍族在九千萬年前一統天下,又經過一千萬年的發展已經有非常多的種族擁有九階奇獸,整個世界的規則和實力已經基本成型,進入穩定的狀態。當時的龍族身為天下霸主,在大陸和海洋中都有這大片領地。龍族之外的領地由其他種族互相爭奪分配,龍族並不插手,但如果有哪個種族膽敢挑戰龍族的地位,龍族一定會出手將其滅族。」
「當時的大陸,已經被各個強大的種族分占割據,形成固定局勢。每個強大的種族所占領的面積都非常廣大,遠遠超出它們實際上所需要的範圍。這種面積以種族本身的力量根本無法管理,所以為了維持如此巨大的領地,它們會允許其他稍弱的種族在自己的領地中生存,當然這些種族都必須為它們效力,聽它們的命令。」
陸安聞言一怔,問道,「那不就與國家一樣?」
「本質上的確沒有區別。」付雨說道,「擁有領地的種族會定期到領地內各個族群巡查,一旦有反抗苗頭的種族就會被滅族或者從領地中驅逐。當然這樣的局勢並不穩固,時常有互相搶奪領地或者反叛的戰爭出現。而我們人類……就是在這樣的環境下誕生的。」
陸安心中一緊,安靜聽著。
「根據其他種族的記載,最開始我們人類的出現與其他最低等的種族沒有什麼區別。雖然在最初記載中我們已經是現在的體態和行為方式,但擁有雙手雙腳的種族不止我們一個,身體站立行走的也不止我們一個。當時的我們還並沒有表現出太多不一樣的地方,最開始出現的時候數量並不多,以一小團一小團的族群方式分散生活。」
「最開始的我們沒有文明,自然也就無法修煉,與現在的普通動物沒有任何區別。因為沒有實力,我們就沒有地位。群雄霸占大陸三分之一,剩下三分之二都是無主之地,在這些無主之地中我們基本上只能成為其他種族的食物,而自身只能依靠吃植物維持生命,很少能吃到肉食。」
「不過,人類並沒有在這樣的環境下滅絕,這要得益於人類的生育能力。」付雨說道,「雖然人類的生育能力在所有生物種族中算不上最強一列,但也屬於中上等。死得多,但生得更多。雖然我們天生身體實力弱小,與其他奇獸種族相比沒有任何優勢,但很快我們的天賦就出現了。」
「什麼天賦?」陸安立刻問道。
「智慧。」付雨輕輕說道,「我們擁有著比其他種族更加強大的智慧。」
陸安身體一震,聽到自己種族的發展歷史,讓他的內心的激動遠遠超過之前的故事。
「因為更高的智慧,人類的發展過程與其他種族相比大大縮短。」付雨說道,「當然,這也要得益於生活在各方群雄領地中人類,雖然很多人被當做食物,但也有一些人類被當做寵物進入各個種族甚至是群雄內部。雖然地位低下,但憑藉智慧以最快的速度學習了其他種族的文明。」
「很快,人類這種天賦特性就被許多種族發現,但他們並沒有在意,只是將這作為一個很有趣的事情,因為人類學習能力雖強,但本身的實力卻沒有長進。但因為智慧的原因,人類的地位因此提高一些,從食物逐漸轉化為寵物,又從寵物逐漸轉化為幫忙各個族群溝通的使者。」
「成為使者的過程中,人類學習更多的文明,並且也促進不同人類族群之間的溝通。不過當時的族群們並不是一點提防之心都沒有,相反,為了提防人類變強,它們嚴令禁止人類產生屬於自己的文明。」
「……」
陸安眉頭緊皺,沒有說話。
「文明,是控制任何生物最佳的方式,可以兵不血刃的將一個種族從內到外擊垮。想要徹底擊敗一個種族,根本不需要將這個種族殺光,只需要將它們的文明消滅,然後將自我的文明教給它們,就可以完成絕對的統治,這是兩千萬年來世界戰亂之中所有奇獸都掌握的真理。」付雨說道,「不過,這個真理人類也很清楚,但大部分人類為了更安全的活命而選擇維持現狀,但總有一些不甘於此的人類,開始創建自己的文明。」
「……」
陸安的雙拳緊握,雖然依然很安靜,但內心的激動卻是無法掩飾的。
「人類擁有文明的過程十分殘酷,根據記載,在長達百萬年的時間裡,人類出現至少十萬種以上的文明,其中已經形成初步體系、並且傳播範圍十分廣泛的文明超過百種,但無一例外全部都被奇獸種族屠殺。這是真正的屠殺,將屍體放在其他人類的面前,用屍體和鮮血警告。」
「那段歷史中,人類一直處於充滿希望卻又陷入絕望的過程中,不斷循環。每次都以為會成功的希望被熄滅後,都會給人類的信心造成重大打擊。但在這種情況下,人類的一個缺點卻變成優點,那便是壽命短。」
心中沉重的陸安一怔,不解看著付雨。
「在那樣惡劣的環境下,人類的平均壽命不超過五十年,與其他奇獸種族相比少非常多,少幾倍甚至幾十倍。」付雨說道,「但正因如此,一代的絕望很快就會消亡,新生的下一代沒有經歷過慘痛的歷史,對於奇獸的威脅就一無所知,便會再次一腔熱血投身到創建文明的事業中。如此一代又一代快速的更迭,快速的建立文明,雖然全部都失敗了,但因為沒有文明和歷史,導致人類始終無畏。」
「接下來……就在這百萬年的節點中,事情終於發生變化。」
陸安聞言,當即身體一震!
「什麼變化?」陸安立刻問道。
「在人類中,再次出現文明。」付雨輕輕說道,「但這一次創建文明的種族,並沒有急著將自己的文明推廣出去,而是只在自己的族群中流傳。」付雨說道,「他們認為一旦流傳廣泛還會遭遇到與以往同樣的結果,經過百萬年的時間都沒有成功的事情,他們成功的概率也幾乎為零。所以這個族群選擇另外一條道路,那就是先用已經創造的文明,直接進入到用文明尋找道路去修煉的過程。」
「一個種族想要修煉沒有文明是不行的,這是因為尋找修煉的路途十分漫長,一代人、幾代人都無法完成,需要不停的經驗積累,而這種經驗必須由自我的文字製作成書籍傳遞給後人。」
「一直以來,所有奇獸都認為身體弱小的人類並不適合修煉,所以對此沒有警惕。而這個族群總結奇獸種族產生力量的途徑,發現基本上都與特殊的環境有關。所以這個族群足足用了百萬年的時間,親身走遍整片大陸中幾乎每片領地,也航行到非常遠的海洋,不停更換地點尋找力量的源泉和修煉的方式,並全部記載下來不斷分析。」
「於是,在這群人不懈努力之下……終於成功了。他們成功成為人類第一個擁有成熟文明,擁有修煉方式和強大實力的族群。」
付雨看著激動的陸安,說道,「這個族群,便是仙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