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霧之人臉上第一次浮現錯愕的表情,他看著跪在自己面前的陸安,眼神中竟然是一片空白。
跟著,過了一會之後,他的臉上出現欣慰的表情。
「孺子可教。」黑霧之人說道,邊說臉上邊露出笑容,那笑容有著從未有過的開心。
陸安聞言抬起上身,跪在地上看著黑霧之人,神情認真說道,「沒有您,就沒有現在的我。這份恩情我會永記於心,無論未來如何,您永遠都是我師父。」
黑霧之人臉上的笑意更濃,甚至『哈哈』大笑出聲,笑聲在黑暗的空間傳出去很遠很遠,空空蕩蕩。
笑聲過後,黑霧之人對跪在地上的陸安大聲說道,「起來吧。」
陸安站起,身姿挺拔。
「不錯不錯,沒想到我獨自一人過了這麼長的歲月,沒有妻子,沒有孩子,卻在這個時候多了一個徒弟,很好,很好!」黑霧之人笑道,聲音中多了太多滄桑與感慨,讓陸安聽起來都多了幾分同情。
「還記得,你我最初見面時,我對你提出的要求嗎?」黑霧之人沙啞問道。
陸安一怔,立刻點頭說道,「記得,您讓我去救一個人!」
「沒錯。」黑霧之人欣慰一笑,說道,「這是為師唯一的願望,你一定要記住。」
「是,弟子明白!」陸安用力點頭,說道。
「對了,我還要恭喜你,成功成為一級天師。」黑霧之人笑著說道,「剛剛的突破你一定不知道發生了什麼,過程有些複雜,我只能告訴你是你的戒指救了你。→」
「戒指?」陸安一怔,看著黑霧之人指向自己的胸膛,連忙低頭看去,看著自己從小戴到大的項墜。
是它?
「當時的情況我也幫不了你,是它幫你穩住九天聖火與玄深寒冰,並且讓它們消除敵意。」黑霧之人說道,「它可是一個不可多得的寶貝,也是你娘送給你的禮物,你要永遠好好保管它。」
陸安聞言眉頭一皺,再次低頭看著戒指。這戒指他再熟悉不過,因為這是他從小到大唯一能擺弄的玩具。只不過他對這戒指也有一定的害怕,因為每當他盯著這戒指上的奇怪符號看久一點,就會感覺到劇烈的眩暈,會沉沉的睡過去。
陸安突然意識到什麼,抬頭看著黑霧之人問道,「這戒指,是我娘送給我的?」
「不錯。」黑霧之人一笑,說道,「是生你的親娘。」
「……」
陸安心中一暖,低頭看著戒指,用手指輕輕撫摸它,仿佛能感受到一絲絲暖意。
「我會好好保管它。」陸安認真說道,聲音很輕卻很堅定。
「那就好。」黑霧之人點頭說道,「如今你剛突破到天師境界,需要一段時間讓心臟生產足夠的命輪充斥全身。當一切就緒之後就可以真正修煉烈日九陽,試著將太陽釋放在體外。當然,我也會教你其他兩種秘法。」
「但我教你的秘法都太強,短時間內無法成為你的傍身之術,所以大成天山一定要去,多學習一些天術,對秘法的理解也會增加不少,什麼事都要循序漸進來,不要妄想一步登天。」黑霧之人說道。
「是,弟子明白。」陸安聞言,認真說道。
「好了,你這幾天就慢慢積攢命輪吧。以後我也能多休息了,這裡等你需要的時候再進來吧。」黑霧之人說道,跟著身影一晃,消散在空中。
陸安看著消失的黑霧之人深深鞠了一躬後才從假寐之境退出,睜開眼,再次看向周圍祥和的山林。
鳥語花香,小溪流水。
陸安一笑,從地上站起來後看了看天空,發現時辰已經不早了,如果再不回去的話就趕不上劉府的晚宴。
想到這,陸安跑回剛剛的地方,騎馬快速趕回青北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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青北城,劉府。
下人們在廚房與側院之中來來回回走動,每個人手中都端著美味的菜餚。同時側院也被布置得張燈結彩,極為隆重。
老爺剛去世,所以不適合在正院中設宴,劉夫人尊重亡夫選擇了最偏僻的側院,但因為陸安對劉府恩重如山,她將側院布置得極為奢華。
廳堂之中,台下兩側擺放了八張桌子,而在台上擺放著兩張桌子,每個桌子上都擺滿了珍饈美饌,看起來讓人口水都流下來。
不僅如此,廳堂之外的花園中,劉夫人請來最好的樂坊演奏曲子,排場很大。
當陸安回到劉府之時,被守候在門口多時的下人領到側院之中,當他見到這場面時不由得一愣,此時帳房先生已經來到他的面前。
「陸少俠,晚宴快開始了,快請進!」帳房先生行禮,笑著說道。
陸安一笑,說道,「好。」
兩人邊走,帳房先生有些好奇打量著陸安,最後忍不住問道,「陸少俠今天是去了哪裡,怎麼感覺少俠身上的氣場不一樣了?」
「不一樣?」陸安一愣,問道,「怎麼不一樣?」
「感覺……少俠的脊背更挺直了,渾身的氣息更加通暢,而且氣場更加強大。」帳房先生皺眉思索道,「可是不對啊,以前的少俠也站如松,這是怎麼回事?」
陸安一怔,心想難道是自己突破到天師境界給自己帶來脫胎換骨的變化?但他沒有解釋,只是一笑說道,「先生多慮了,我只是出去遊山玩水一番,可能是悶久了,心情舒暢了不少。」
「有可能。」帳房先生恍然大悟,連忙點頭,說道,「這幾日少俠天天在劉府不出門,的確是悶了太久……」
說到這,帳房先生突然想到什麼,連忙轉頭對陸安問道,「陸少俠,你說你今天去遊山玩水了?」
陸安又是一怔,看著帳房先生驚訝的樣子點頭說道,「是啊,怎麼了?」
「那陸少俠可知道,今天城東的山體那邊出現了異象?」帳房先生連忙問道。
「異象?」陸安心中一震,想到黑霧之人的話後微微皺眉,問道,「什麼異象?我不知道。」
「天生火雲啊!」帳房先生見陸安竟然不知道,著急說道,「今天整個青北城的人都看見城東那一片火雲,那樣子太壯觀太漂亮了,少俠竟然沒看見?」
陸安心中一緊,表面卻是笑道,「我去城西的山裡玩了一會,可能被樹擋住了什麼也沒看到,還真是可惜。」
「是啊,太可惜了!」帳房先生搖頭說道,「城裡不知道多少人對那異象頂禮膜拜,進行祈禱呢!就連劉夫人也是一樣,為劉府未來的平安祈福。」
陸安一笑而過,問道,「劉夫人呢?」
「已經在裡面等著了。」帳房先生說道,此時兩人正好來到廳堂前方,伸手說道,「陸少俠,請!」
「請!」
陸安邁上台階,走入廳堂後發現兩側的桌前幾乎坐滿了人。劉夫人和霜兒坐在台上的右邊桌後,左邊桌子是空的。
劉夫人見到陸安到來起身,主動走到台下來到門前相迎,對陸安微微屈身說道,「陸少俠。」
「劉夫人。」陸安抱拳躬身行禮,恭敬說道。
言畢,陸安忍不住打量了一番劉夫人。今日的劉夫人與前幾日不同,之前的劉夫人身穿喪服,臉上的陰霾一直揮散不去,而今日她換上一身美裝,臉上也施了粉黛,當日初見的劉夫人又回來了。
「陸少俠,請上座。」劉夫人側身,微笑說道。
「劉夫人請。」陸安一笑說道。跟著兩人並排走到台上,分別坐在自己的桌後。
很快,酒宴開始。酒宴上歌舞不斷,台下眾人也紛紛對陸安敬酒。陸安以前從不喝酒,現在也並沒有喝酒的興致。所以他以茶代酒,回敬每一個人。
只是沒有人發現,就在劉夫人身旁,那年近十一歲的霜兒總是偷偷看著陸安,眼神中儘是情竇初開的複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