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74章 天荒有靈

  噗！

  鯤鵬巢符文閃爍，卻僅在剎那間啵的一聲被洞穿，在那根巨指前基本沒有半點反抗之力，他原本就已經差不多要打開了，上面的符文禁制已然鬆動。

  更何況徐玉出手，動用了驚天的修為，一道又一道的秩序神鏈通天徹地，自然可以將鯤鵬巢撕扯出了一道口子。

  若是讓外人知道，定然會驚悚不已，竟然有人以力量強行撕裂了鯤鵬巢的入口，這簡直是不可想像的。

  徐玉一步落下，斗轉星移之間，這一下子，總算是真正踏入了鯤鵬巢。

  這個地方足夠廣袤，已然自成一界，空曠無比，伴隨著霧靄，與外界的天地，已然完全不同了。

  隨後，徐玉繼續前行，這裡的壓制之力很強，一般的生靈絕對會被壓制到化靈。

  須臾之後，他看到了鯤鵬所留下一塊破碎的巨石，無光無華，上面竟然刻著一行字：吞吐日月，融煉混沌。

  巨石之上，有一副圖，一頭鯤鵬如果職場是這個樣子的這破班不上也罷！

  展翅凌雲，壓蓋九重天，展現無上神威。

  徐玉眸光流轉，那種凌厲的戰意卻透比而出根根翎羽齊張，宛若要擊穿天地。

  「鯤鵬昔日不滅的戰意。」徐玉孔眸中符文交織，一道道驚人的漣漪瀰漫，重瞳神光閃耀，默默的感悟著那種不滅的道痕。

  對於他來說，這種不滅的戰痕極為珍貴，尤其是對於他走上戰仙之路的人來說。

  片刻後，徐玉將那些不滅的符號刻錄了下來，繼續前行。這個石刻對於一般人來說，沒有什麼用，反而對於徐玉這個級別的強者，有不少參考作用。

  收起了石刻之後，他繼續緩緩前行，眸光燦爛，符文交織，觀察這方天地。

  雖然這並非鯤鵬巢深處，但是也是鯤鵬昔日居住之地，造化驚人難以想像。

  倏忽之間，他來到了一處巨大的石門之前。

  這一座石門擋住了去路，石門旁有古路，那是鯤鵬鑄巢古木，宛若牆壁一樣，隔在前方，石門成為唯一的路徑。

  徐玉依舊動用了神通，剎那間穿越了過去，剎那間，一股瑞霞噴涌，讓人如沐仙雨，宛若要舉霞飛升了一般。

  這裡到處都是靈藥，特別是巢璧之上靈氣蒸騰，個車植株分外的璀璨，流淌霞光，迷迷濛蒙，宛若一片神藥園。

  這就是鯤鵬的道場，漫長的歲月過去，並沒有腐朽，反而成了滋養靈秀的寶地。

  「可惜了，一處十凶的道場，才滋養出一些這樣的靈藥。」徐玉卻搖了搖頭，有些遺憾。

  靈藥而已，對他來說，完全沒有作用。

  說到底，還是這下界八域太貧瘠了，縱然有些地方超凡，但是大環境還是太差了。

  若是鯤鵬巢的上界，以上界的靈秀滋養，那些靈藥大部分很有可能進化成聖藥，甚至神藥。

  徐玉繼續上路，鯤鵬巢的確很大，一望無垠，若是化靈境的修士前來，初步探索，估計都要花費幾個月的時間。

  終於，他抵達了內部，發現了一些液體，這是海靈液，並非是神液，碧藍如玉髓一般，乃是大海精華凝聚而成，它可以入藥，還可以練器，僅僅次於真正的神液。

  徐玉淡淡的撇了一眼，並沒有停下來，繼續向前，縱然是鯤鵬巢內，能讓他動心的東西也不多。

  他繼續前行，直接進入洞府深處，見到了一片金色的海，他知道重頭戲，這才剛剛開始……

  「海底有鯤鵬洞。」徐玉默默思襯，沒什麼猶豫，直接躍步入金色神海中。

  他抵達海底，直接進入了一片更為恢宏壯闊的洞府中，這裡天地十分特殊，並沒有海水。

  「嗡隆隆！」

  洞府的深處，符文熾盛，傳來悠悠的大道和鳴聲，驚悚世間，從遠處瀰漫而來。

  徐玉眸光符文流轉，熾盛到了極致，探查這方天地，解析此地的大道符文，心下瞭然。

  他踏入了一座石門，入目皆是燦爛的光，有鯤鵬昔日的痕跡，一座石桌之上有玉壺與酒杯，流動曦光，記載了鯤鵬昔日痕跡。

  遠處，一盞燈懸掛，即便燃燒了萬古，但是燈芯火焰至今為止還未熄滅，恆古長存。

  這是神照燈，為太古時代赫赫有名的法器，燈油是以神靈的血液來填充的，不過對於徐玉和鯤鵬這個級別的強者來說，實在沒什麼用，僅僅是用來照明而已，故而他並沒有關注。說實話，這洞府無比浩大，寶氣纏繞，鯤鵬日常所用的東西，隨便一件都是神物，足以讓外界那些人打破頭爭奪，但是真正能讓徐玉動心的東西，真的極少。

  「轟！」

  突然，天崩地裂，一陣可怕的道音傳來，像是在開天闢地，混沌氣瀰漫，太初之光熾盛無比，無遠不屆。那是一座古殿堂，的確宏大無比，蒙蒙的星河與混沌氣垂落，形成了驚人的景象。

  徐玉施展了至尊手段，很快就闖了進去。

  在古殿堂之中，有一隻鯤鵬栩栩如生浮現而出，金色眸子宛若太陽，看向了徐玉。

  它的形態不斷變化，一會兒通體金光中帶著黑色條紋，狀若一頭大鵬，橫貫星河，旁邊無邊，一會又沉入混沌中，化作一條烏黑色的大魚，長也不知多少萬里。

  「咚！」

  一聲巨響，廣袤無垠的虛空都在震盪，虛空生漣漪，化成了道道波紋。

  鯤鵬俾睨天下，傲視人間，神威浩蕩，氣勢無敵，依稀可以見到當年的絕代風采。

  徐玉眸光沉凝，重瞳神光閃爍不定，一下就看了出來，這並非是鯤鵬本座，不過僅僅是昔日的一縷印記而已。

  「嗡！」

  沒過多久，龐大的鯤鵬就此消失了，大殿空曠，死氣沉沉，再也沒有剛才的氣息。

  「不知鯤鵬如今是什麼狀態，已然徹底死去了麼？」

  徐玉暗自猜測，他之前猜測鯤鵬可能會如同真龍一般，有一縷不滅的印記留存，如今看來，多半真的不容樂觀了，隨後他眸光流轉看向另外一處。

  「一座祭壇！」

  徐玉眸光燦爛，符文在瞳孔交織，眼底深處倒映出虛空深處一座古老的祭壇。

  他一步邁出，來到近前，祭壇如同山一般高大宏偉，是以一塊又一塊灰褐色的巨石鑄成，看起來無比古樸，沒有什麼神聖氣象，卻與道更加接近。

  大道至簡，並非繁華盛景，有的只是一種與天地交融，與萬物合一的樸實，聳立天宇之下，成為一座祭壇，似乎擁有著至高無上的偉力。

  宏大的祭壇上，石縫之間生長有靈藥，靈氣氤氳，而且還有一道宏大的瀑布垂落，精氣滾滾，宛若銀河垂落。

  徐玉注意到，這些並非是有意栽種的，而是這裡聚集了天地的靈秀，精氣太過濃郁，後天所自然生長而成的。

  徐玉漫步，沿著一條石階路通向祭壇的最高點，那裡有他都在意的東西，

  「轟！」

  一掛星河垂落，光束裂天，掃向徐玉。

  徐玉袖袍一甩，將這道光束擊落，繼續邁步而去。

  他看到了，最高處之上有幾件兵器沉浮，纏繞著神芒，例如精緻的龍牙匕首，一把金色扇子，還有一柄黑色的尺子。

  而最中心的兵器最特別，被刷法器環繞外，它自身還在流淌著蒙蒙的混沌氣，恐怖無比，仔細觀看，它竟然是斷掉的兵器，那是一桿大戟，古樸無華，連戟刃都暗淡無光澤，它竟然斷裂成了三截，籠罩濃郁的混沌氣。

  「天荒！」徐玉輕語，眸光一下子燦爛了起來。

  天荒，追隨鯤鵬征戰一生，所向披靡，任何寶具在他面前，只能化為齏粉，這是十凶的兵器，也是她一生道果的體現，蘊藏了昔日鯤鵬的法與道。

  天荒斬神戮仙，所向披靡，幾乎無物不破，曾經在古史之上留下了赫赫威名。

  而今，這把兵器雖然已然斷裂在那裡，卻依舊有一股殺意，冰冷無比，如同洪水一般，席捲天地。

  在仙古時代，這把兵器沾染了仙血，不知斬殺了多少高手。那個時代，萬族顫慄，提到天荒，很多強者都要倒吸一口冷氣，渾身都要起雞皮疙瘩。

  縱然徐玉為紅塵仙，極為接近仙道領域，但是在面對十凶級別祭煉出的兵器。

  此刻肌膚之上，也不由生出些許寒意，這把兵器絕對絕世恐怖，確實沾染了太多仙道強者的鮮血。

  「或許，可以溝通一番。」徐玉念頭通透，動了心思，若是將這件兵器帶走，他日，定然又是一大助力。

  在原著中，天荒在下界大亂的時候，因為感受到仙殿的氣息，也曾復甦過。

  徐玉眸子沉凝，開始探出自己的神識，開始與祭壇之上的天荒開始溝通。

  良久，之後，那三柄斷掉的天荒寂靜無聲，冰冷無比，似乎沒有一點反應，除卻殺氣之外，沒有波動浮現。

  「莫非天荒的神祇，也徹底死去了？」

  徐玉眉頭微蹙，他突然想起來，在原定的軌跡中，天荒和幾件兵器飛走了，說明是有『靈」的，不該寂滅了才對，為何喚不醒呢？

  「給我開！」

  徐玉不甘心，眸子裡光華燦燦，射出兩道驚人的光束，撕裂了寰宇，沒入了天荒之中。

  幾截天荒微微一顫，流淌出不朽的光華，徐玉的眸光透過了兵器，望見了裡面，看到了一團模糊的光影蟄伏在了那裡，霧靄朦朧

  「天荒有靈，未曾滅絕，卻無法溝通。」徐玉眉頭微蹙，天荒至今為止，的確還有靈。

  「對了，還有一物。」徐玉突然心神一動，豁然開朗。

  「嗡！」

  一口骨鏡浮現，這是真龍印記當初贈予他的，古意盎然，光潔如玉，有熾盛光輝浮盈而起，似乎可以映照諸天，下一刻自徐玉的手中冉冉升

  起。

  徐玉心想，同為十凶，攜帶信物，或許可以更好的進行溝通。

  轟隆隆！

  即刻，真龍骨鏡懸空，光芒燦燦，散發出濃烈聖光，照耀在了祭壇的天荒之上。

  昂！

  有震天的龍吟聲響起，一頭大龍盤旋，通體宛若琉璃一般，法相驚世。

  一瞬間，徐玉頓時感到祭壇之上淡淡的殺意在緩緩消散。

  「嘴隆陸！」

  斷裂的天荒開始震動，似乎沉眠了漫長的時月，有滄桑的氣機流溢，灑落微光如雨，垂落在了祭壇之上，不再暗淡，竟然極盡絢爛與瑰麗。

  「真龍……」天荒內部，那團靈識復甦，傳來一聲輕嘆，終於是作出了回應……

  「有效果了！

  徐玉眸光燦爛，雙瞳化作驚人的符號，構建成神異的法則，而後生出了漣漪，擴散而出，盯著已然回應的天荒。

  嗡！

  光芒爆發，一頭大魚出現，潛碧海，泳滄流，隨後化作大鳥，化羽垂天，摶風九萬，振鱗橫海，擊水三千。

  爆發出熾盛的色彩，將解鵬洞都照耀的一片通透，不過身影卻很虛幻，似乎極為不穩固，隨時會散開一般。

  鯤鵬，橫亘天地盡頭，宏大無邊，上抵混沌，下鎮九幽，高也不知多少萬丈，震撼人心。

  徐玉白衣晶瑩且絢爛，連帶著他一頭黑髮，也被聖光沾染，化成了一種淡淡的琉璃光澤，看起來神武無比。

  這自然不是鯤，而是昔日的仙器中神祇再現，同樣感應到了十凶的氣息，故而被喚醒了過來，不過他的狀態也不多麼好，有些模糊暗淡，似乎隨時會消失。

  徐玉明了，這是真龍骨鏡起來作用了。

  應該是真龍骨鏡的出現，天荒徹底放下心來，天荒察覺到他也是屬於九天陣營之中的，不然不可能的到真龍骨鏡的認可。

  不過，很久之後，天荒化作的鯤鵬都沒有神念傳來，似乎寂靜無聲了，又似乎它剛才開口，不過是錯覺罷了。

  「連神祇，都已經虛弱到了這個地步麼。」徐玉輕聲嘆息，隱隱約約察覺到了天荒的根本情況，實在有點不容樂觀。

  徐玉心下感慨，當年鯤鵬經歷了何其慘烈的大戰，連仙兵之中的神祇也被磨滅的差不多，似乎快要徹底消散了，可想而知，那些戰鬥有多麼的慘烈，不敢想像。

  「鏘！」

  就在此刻，真龍骨鏡再次震了起來顏，發出了輕鳴，爆發出燦爛的芒，古鏡鏗鏘做響，光輝照耀萬古。

  一頭真龍從骨鏡中直接飛了出來，與鯤鵬並立，交相輝映，無比絢爛，十凶的氣息交織纏繞，彼此之間產生了共鳴。

  沒過多久，天荒神祇化作的鯤再次化作，一道流光，沒入了殘缺的兵器之中，而那頭真龍，也消失不見。

  顯然，這種顯化，對於天荒來說也是一次不小的消耗，不然不至於此。

  此刻，斷裂的天荒，通體洋滋的炙盛的光彩，不斷在震動，有激動。也有傷感，在剛剛他已然徹底感應到了外一位十凶的氣息，這是昔日的戰友，為十凶之首的真龍的氣息，所以如今，完全斂去對這個手持骨鏡的年輕人的殺意。

  「轟！

  突然，天荒震動，它發出一片光幕，將那裡映襯的一片迷濛，有一道道血光閃過，一幅幅畫面顯化而出，呈現在了徐玉的面前。

  那是一個風華絕代的女子，面容絕美，青絲如瀑，手持一桿天荒大戟，鎮壓了一個時代。

  這是一個蓋世女仙，雖然為女子，但是卻無比凌厲，被譽為血染的禁忌，不朽的傳奇，就鋒所指之處。所向披靡。

  鯤鵬揮動大戟征戰，那是一道又一道的滅世仙芒，幾乎徹底炸開了宇宙，粉碎了萬古青天，萬域都瞬間破碎了。

  仙古時代，鯤鵬，手持天荒大戟，斬虛空獸族，滅三頭王族等多位王族高手，守護九天十地，為萬靈傳頌，人人敬畏。

  後來，鯤鵬回歸九天，又遭遇仙殿的真仙，和其他三位真仙所偷襲，驚世的大戰進發，已然重傷的鯤鵬，強提一口精氣，手中天荒破滅萬道，光刃千重，縱然是敵眾我寡，身陷重圍之際，也被他殺出了一條血路，廢了四個真仙，但是遺憾的是，她中了折仙咒。

  雖然解鵬神勇，直接突圍了出去，但是代價不小，陪伴他征戰一生的天荒都折斷了，竟然化成了三截，且折仙咒一直如影隨形，無法擺脫

  終於，她垂垂老矣，在亂古紀元之初的時候壓制不住，已然身死道消，坐化於解鵬巢之中。

  「鯤鵬當今已徹底逝去了麼？」徐玉蘇口，他一雙眸子浮盈出熾盛的仙光，看著天荒。

  他心中也不由感慨，這樣一尊蓋世的強者，沒有死在異域的戰鬥中，居然被自己'人終結了，不得不說，這是一種莫大的諷刺。

  他在想，會不會鵬有什麼逆天的手段活下來，保持一縷印記始終不滅，若是那樣的話，未來還有復甦的希望。

  「是，中了折仙咒，最後壓制不住了，徹底形神具滅。斷裂的天荒開口了，語氣透出悲愴與蓄寞。

  它隨鯤鵬征戰了一生，兩者感情自然極為深厚，此刻開口，縱然過去了無數年，卻依舊悲憤莫名

  鯤鵬一生的道行，除卻壓制舊傷之外，又要壓制折仙咒，到了晚年已然沒有任何辦法。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