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2章 青蓮
紮根於成仙鼎的一塊碎片之上，青蓮不死藥搖曳晶瑩翠綠蓮花。
感知到有大帝親臨，青蓮本能地示好，花瓣綻放神華，盛開到極致，湧現虛幻的彩色虹橋。
「還未開出靈智，僅僅是誕生了一抹靈光，晦澀難明。」
張桓洞察青蓮本源，唯有幾點靈光閃爍。
要等更遠的以後，這株不死藥才會生出獨立的意識。
「看來是來的時候太早了，青帝的意識還未誕生。」
未能一睹青帝真身，張桓甚是遺憾。
他與不死藥溝通，摘下了綻開的蓮花。
清香撲鼻，沁人心脾，上面十數顆晶瑩的蓮子五彩繽紛，是整株不死藥的精華，也不知孕育了多少年。
一朵蓮花還傷不了它的根基，與摘取果實無異。
沒了花瓣壓著，株柄挺起，頂部重新凝結精華，千百年後又會結成一朵花骨朵，璀璨地綻放。
待以後青帝斬去自己的不死藥之身，化作生靈，世間就再也沒有青蓮不死藥了。
張桓手中的蓮花將是絕唱，天地間唯有一朵，稀世珍貴。
青帝，後荒古第一位大帝，驚才絕艷，欲自化仙域進入荒塔之中，直到葉凡成帝也未死。
後來與葉凡聯手開了一條仙路，進入其中再無訊息。
不死藥本能地與大帝親近，並不畏懼，在獻出一朵璀璨蓮花後，晃動著根莖。
它在不死藥中很特殊，其他不死藥雖受限於天地，但還是有三四歲孩童的智力。
而它唯有些本能，沒有神智，與其他不死藥相比都有明顯差距。
或許是久遠的過去出了什麼異變，導致它變成這樣。
也可能是因為欲褪去不死藥之身，真正成為的生靈，選擇了破後而立，如今還在誕生靈智的過程中。
它本能地在示意，但不知想要表達什麼，張桓見狀以手觸碰，神識潛入它的本源中。
通過找尋出它未遺忘的記憶碎片，整合信息，以此了解它的訴求。
或許能找出它的前身來歷，了解到某些東西。
神魂穿過黑暗，周身是一片片鏡面，白的沒有一絲畫面。
它的記憶幾乎被斬了個乾淨，向更深層探索，有一些化仙池的場景，它在很久前就落在了這裡，紮根青銅塊上。
青蓮不死藥自語不想再渾渾噩噩地活著了。
不知何時就有了一股執念在驅使自己這樣做，重新成為修士，修煉至某個境界，償還一段因果。
整個記憶中就只有這些畫面，很簡單，並未看到張桓想看到的。
聯想到青帝的非凡與它可能的前身，或許青帝記憶中的執念和那不知情的因果皆與此有關。
過了一會，張桓睜開雙眼思慮。
「送你一些造化，後世需回報於我。」
點出一指，助它凝練靈智，在地上寫下幾篇針對性的經文。
雖然不是帝經之類的絕世經文，卻與它契合，最是有效。
張桓也不避諱，助它就是為了承它的情，有目的性，要青帝在後世有更深刻的回報。
不然他直接取走這株不死藥就好，什麼青帝不青帝的，與他何干。
他踏入化仙池中，在此地撈取仙物。
水光湛湛，流淌霞光，如一汪瓊漿玉液，氤氳蒸騰的光彩奪目，一片祥和。
他淌入池中摸索，撈上來了一些看得過去的珍寶。
池中的仙珍並不足夠驚艷，與化仙池莫大的名頭相比有不小的差距。
沒有真正與仙相關的物料，頂多有些古代帝兵的碎片，可鑄就帝兵的材料，不死藥的殘褪，論價值全部比不上青銅塊。
「化仙池蘊有仙緣，看來是誇大其詞，名不副實啊。」
張桓嘆了口氣，沾了個仙，卻與仙沒有關係，看來只是修士們口口相傳的誇大。
此地對於大部分修士來說確實是一處寶地，但對古之大帝倒是價值沒那麼大了。
張桓遺憾地起身離去，沒有半點留戀，又踏入千古龍穴中。
他拿出了自地府得到的玄鳥之蛋，以秦嶺龍氣重新洗刷它的根基。
以命泉澆灌，滋養它的身魂，使得它的先天之缺補全。
古之大帝的命泉一滴就可活死人肉白骨，有無上之玄妙。
玄鳥蛋殼上金色紋絡逐漸顯現，自下而上攀至各處，演化本命道則，詮釋本源奧義。
一聲啼叫，玄鳥破殼而出，有巴掌大小，一出生就長著翎羽，由黃漸紅向外蔓延。
它形如神鳥，與鳳凰相近，有雞喙，翅膀撲扇，尾部在空中飄著很長一截黃紅相間的羽毛。
天地降下祥瑞，似在慶賀它的出生，開出道道氣運之花，融入它的體內。
張桓凝神觀察，看透玄鳥自誕生時就在本源中演化的本命符號，與氣運緊密相關，玄妙非常。
「氣運，是真的存在，還是一種虛幻的錯覺。」
張桓自語，若它真的存在，那是一種物質，還是一種規則。
若將其掌控，豈不是先天就被幸運女神眷顧了。
世間一切霉運不纏身，法則在它面前都會失效，顛覆了天地間的規則。
張桓以玄鳥的本命神通推演，試圖探清氣運的運作規律。
若它真連規則都可以無視，真正的趨吉避凶，作為氣運化身的玄鳥又豈會落入地府手中，命運多舛。
「原來如此，氣為之變化，運為之遭遇。」
氣之聚，積到某種數量便可發生變，遭遇事物時以氣運多少來抵消，或是福報，或是災禍，可在冥冥間未雨綢繆。
實質性地看就是包含了算術卜卦的一門道，是修行之法。
氣運有著高低質量之差，與修士實力同理，遇見不可抗衡的災禍也會如水中浮萍不能自保。
遵循天道常理，氣運也只是一種修行道路。
張桓打算日後與自身的卜算之術結合起來創出一門術法。
將小玄鳥放至肩頭，張桓循著龍脈走出秦嶺，在北斗又尋了些藥材神料。
他去神城時改天換地的容貌被畫了下來，粘貼在東荒各個城牆上懸賞通緝。
不用想都知道是姬家的人在作祟，張桓直接找上了虛空鏡。
姬家後人如此不堪，它也感到慚愧，不過自己與這些老古董都需沉睡，實在有心無力。
極道世家位高權重，又人數雜多，滋生腐敗它也有所預料，已是在很久前就讓某位聖主頒布應對的法令了，不過收效甚微，下有種種對策。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