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7章 滅一禁區
殺意天刀不可想像的瞬間碎開,雙瞳頓時像被刺般發疼,留下兩行血淚。
一股難以言喻的古皇法則震盪,隔空打在了他的身上,不等他反應,身體就爆了開來,揚起一片血霧。
「這是,怎麼回事」
感受到血氣的大量流失,偕瞳古皇心中一緊,迅速重新聚攏軀體,彌合傷口。
大量血肉拼湊成了人影,但明顯不穩定,饒是他自己都無法控制住,身體內的法則好難祛除,無時無刻不在影響自己。
「呃好難纏的法則,無處不在,抹去了又浮現,一直在損耗吾的氣血!」
偕瞳古皇色變,壓下眉頭,臉在抽搐,被體內的法則刺入的痛不欲生。
他方才剛一發動攻擊,就莫名受到了重創,都未曾有所反應,不應該啊,受傷的不應該是自己.
突然,偕瞳心中又是一陣悸動,渾身顫慄,仿佛來到了生死關頭,顧不得其他兩位,下意識的就沖天而遁,一步直奔宇宙邊荒。
這攻擊太詭異了,而且強的讓他都不敢招架,唯恐再挨上一下。
回頭看去,一團熾光噴涌,像天崩地裂,轟隆而動,萬化只來得及大叫一聲,就受到了最猛烈的攻伐,只剩下了個頭顱,意識模糊。
另一位禁區之主幻化出了本體,橫亘上萬星域,自中腹露出了淋血的斷骨,噴出的血海染紅了數十個星域。
它發出了低沉的嚎叫,那分貝不是一般生靈所能接受的聲音,悠長而悲憤,響徹萬古諸天,一雙堪比超級古星的燈籠閃爍殷紅血光,仇視的瞪向不遠處的一尊身影。
偕瞳的心像是落下了什麼,咯噔一聲,順著目光看去,禁區之主看的不是別人,正是他們上一刻還想圍獵的當世古皇。
「也只有他了,這等戰力.讓吾想起了曾經的不死天皇,他真的只是在虛張聲勢嗎」
偕瞳不由升起了不好的預感,僅僅一式,便爆發出了無與倫比的力量,他甚至未看清,其餘兩皇就一殘一傷。
這樣看,他們反倒才像那個被圍獵的了,若對方真的這麼強,萬化所說的就是放屁了,他們這次是送菜上門!
「嗚~」
體型碩大的喰天鯨爆鳴,巨口吞沒海量星辰,熒惑完全被擠成了宇宙塵埃,大量星域位置在偏移,被擠壓,朝著宇宙深處排斥。
恐怖的能量凝聚,在口中形成了一坨黑到極致的光團,隨著巨口對準張桓,一束黑光頓時撕裂虛空,筆直刺穿了過來,發出了強烈破音聲。
無數星系被波及,湮滅,就連黑洞都被能量吞沒,烏光黑束乃是這頭皇鯨的天賦神通,專破虛空。
面對邪鯨的虎視眈眈,張桓對準直射而來的黑光,指尖輕點,茫茫偽仙力就化生而出,截斷虛地,形成一片世間不存在之地。
黑光沖向虛地,緊接而來的就是消寂,它完全消失在了大宇宙,不存於世間。
「嗷!」
皇鯨暴怒,挪動龐大身軀,在宇宙海中搖曳,不知隔了多少光年的尾部無比迅猛,在一端甩尾拍向張桓。
無邊黑暗中,一條鯨尾掃蕩星海,銀河比起來都微渺如塵埃,以無比迅猛的速度划過。
張桓眼眸深邃,踱步踏空,瞬息率先來到了鯨尾前,焚世離火握於掌心,一掌拍下,熊熊而燒,猶如焚滅世間的天火,吞沒整個皇鯨。
「嗷嗚~」
慘叫聲響徹宇宙,堪比仙金的身軀都在離火炙烤下融化了,冒出肉香,升騰起一陣陣血氣。
不給它療傷的機會,張桓手起刀落,化作一口斬天劍,手起劍落,似一道流光,鯨身顫動了兩下,而後刺啦一聲,從前至後,從上往下,千層餅一樣斷成了兩截。
一道腐朽元神衝出,被張桓一把抓住。
「萬化,你不是人,我恨你!」
元神怨毒的大吼,下一刻就被張桓捏碎,一代禁區之主落幕。
妖海禁區在虛空安靜浮沉,被張桓神識搜查到收走,連同這隻皇鯨與它的血肉,一齊收入了仙鍾。
「沒有皇器,但表皮有被祭煉過的痕跡,是將自己的外皮當做皇器了嗎。」
張桓輕語,這類罕見的神獸,通常都有一具天賦異稟的軀殼,因此這位古皇並未選擇鑄就一把器,而是將自己的身軀打磨成了堪比帝器的寶體。
這樣做,自身的身軀就是最好的器,打磨起來遠強於找尋外物。
若遇見個同境的修士,肯定是大占便宜的,可惜,他遇見的是張桓,遠強於他。
「殺!」
這時,一道聲音赫然響起,是萬化古皇,他燃燒了最後一絲生命精華,渾身綻放神光,環繞歸虛之海,面露瘋狂之色,看樣子要與張桓同歸於盡!
「萬化古皇,憑你也想傷的到我?」
張桓輕佻的笑,御道大法一出,身合萬古大道,統御諸天規則,雙手輕輕一握,萬化古皇就像撐破了的皮球,在虛空中驟然爆開。
虛空中,本存在於熒惑,卻避開戰場挪位的各大禁區皆心懷忐忑。
「不得了,正常的當世皇者有這麼強嗎,怎麼也不可能這麼快就拿下我等至尊吧.」
「還是兩位!升華的萬化,與另一位妖海之主,這位可是體魄堪比仙金的存在,極為不好對付,誰料還是這麼快就折損在了當世皇者手中。」
曾聽聞過妖海之主能力與手段的至尊都有些心驚,換做他們絕無可能這麼快就拿下妖海,甚至可能被反殺。
昔日統御天下妖族的這位皇鯨,聽說身上甚至有一絲古鯤血脈,除卻體魄驚人,其他各方面同樣是成道至尊當中的佼佼者。
「本皇看,他很可能與那個生靈一樣,超越了我等皇者,屹立在了更高的那個層次之上。」
有至尊坦言,不然這位當世的皇不可能輕易做到這一切,至尊雖自斬,可也不是好殺的,除非達到天皇的那個領域。
「你是說他?這太荒謬了,不死何等驚才絕艷,未成道時的戰績就格外耀眼,這才得以成就天皇戰力。
而他一無功績,二無履歷,我們甚至連他准八前的過去都一無所知,就這麼匆匆認定,是否」
面對這種質疑,一位禁區之主冷哼。
「那些算得了什麼,只有當下的實力才是最重要的,而他無疑是已經達到那個領域了,能夠輕易斬殺至尊。」
「我勸各位還是抓緊藏身吧,不然等這位皇者處理完偕瞳,到時候就難逃了,他可不是什麼能籠絡的對象。」
說罷,他頭也不回的就控制禁區遁入了太虛,遠離塵世,無影無蹤。
其餘幾方禁區也有所意動,怕早晚被找上門,成為當世皇者功績的一部分,紛紛作鳥獸散,逃向了星海最深處。
他說的對,一旦有天皇這個級別的人物誕生,禁區註定要經歷一波『動盪』時刻,要不被清算,要么元氣大傷,下場不會好過。
不死那時就是如此,禁區如天庭餘孽般逃避,唯恐成了刀下亡魂,饒是如此,還是有不少至尊成為了不死修行的資糧。
此刻禁區與當世皇者的平衡又被打破了,若當世古皇上門討伐,他們甚至做不出反抗。
可以預見,未來的幾萬年裡,他將是宇內獨尊的存在,宛若神靈,禁區也得低下頭做人。
宇宙邊荒,偕瞳古皇滿是驚恐,渾身倘著殷紅皇血,顫顫巍巍。
突然,他將皇兵一扔,雙手張開,欲自爆皇體而死。
但一隻晶瑩玉掌落下,拍在天靈蓋,古皇跪倒,雙目頓時被血浸染,兩條手臂無力垂下。
「等等,放過吾.」
偕瞳不甘落幕,還想求饒,但張桓掌中略微用力,一道元神就噗的崩碎,只留下了死一樣的帝軀。
三皇隕落,不過頃刻間,每一個都只在須臾。
張桓收起帝屍,看了眼諸天星辰,戰場已經被肆虐的不成樣子,到頭來還是得他來善後啊。
特地神識查探了一圈禁區,那幾個禁區跑的夠快,不過張桓只是笑了笑,他們以為自己真能躲過張桓的耳目嗎。
流落到天涯海角,也逃不過他的掌心,隨時都能成為張桓的修行資糧。
「現在倒是不急,讓子彈飛一會兒,待需要了,再挨個找上門去,熬練為皇道大藥,助我逆活一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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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血世間難得,乃是不比不死藥差的精粹,既然能幫助不死逆活那麼多世,張桓相信,只要收集的夠多,他也能藉此蛻變出一世皇命。
雖然沒有不死的長生法,但張桓有他的不死仙經,也能從裡面參悟出不少真凰涅槃的真意,以讓他效仿不死,參悟出一次長生之法。
來到洪荒星域,張桓看了看慘不忍睹的四方天地,點綴日月,重新演化一方大宇宙,凝聚古星,重現了仙路前的景象。
順帶著那條函谷關之路,也被張桓修復,其他各域也逐步煥發生機,張桓摘星拿月,以一己之力重塑了諸天萬域。
坐於洪荒星域,身環萬道,周身有銀河天輝傾灑,星辰演化,宛若開天闢地,這偉力令無數人嘆為觀止。
「三尊黑暗古皇被斬了,當世古皇一人平定了動亂,萬古大功德!」
「人族再出一位大功績聖皇,我人族的盛世將臨。」
「成仙路,至尊的盛宴,萬靈的喪鐘,幸而有當世聖皇橫空出世,否則天下終焉!」
星空中,一個又一個古星上,千千萬萬的人在熱議,對那道崇高無比的身影抱有最誠摯的感激。
要不是有這位聖皇,他們全都要被黑暗至尊吞噬,無一人能倖免,就連無人邊荒開闢了一方小世界躲災的聖人們都在慶幸,還好出現了一位聖皇!
「這位古皇.為何氣息與那個人如此相符」
河圖洛書銜著自己找到的殘片,呆愣愣,不知所措,既有希冀,也覺得不可能。
直到被仙鍾帶了過來,才一睹當世皇真容,神祇攸然倒吸了口涼氣。
「你,你你你,不,我在做夢!
一定是夢還沒醒罷,百年前他才准帝,怎麼能在這麼短時間裡又成皇了呢,想想就不可能個鬼啊!」
神祇仿佛見了鬼,一幅不可置信的看向張桓,這股氣息,與一模一樣的面容,它就算想自欺欺人都不行啊!
一別多年,張桓對這位故『人』很友善,一上來就笑吟吟打招呼。
「許久不見了,河圖洛書。」
「呃呵呵,聖皇大人也好.」
察覺到直指自己的目光,河圖洛書一僵,人性化的尬笑,像上課時被點名的小學生一樣拘謹。
「不必這麼恭敬嘛你我可有上百年的交情,隨意就好。」
張桓笑眯眯,看著愈加恭敬的神祇,臉上止不住笑意。
這位故人有點太放不開了,不過也是,面臨一尊威壓九天十地的皇者,有誰又不會拘謹呢。
「在古皇之後,又有一位人族絕世天驕證得古皇,戰力非凡,這真的很好。」
人皇印發聲,頗有悼念太陰的感覺,且這位古皇始一證道就平定了動亂,證明不是奸邪狡詐之流,可撐得起人族大旗,為皇中之聖。
「嗯」
太陽人皮只是點頭,讚許的認同,它耗費了太多能量,快要支撐不住,終究只是一張人皮。
「有這樣的後來者,吾也可以安心兵解了,傷的太重,又了卻了一願,就此落幕吧。」
人皇印的話令其他皇器嚇了一跳,但轉瞬又釋然,在方才的征戰中被打碎的器不少,剩下的也是一個個傷得都不輕。
始終衝鋒在第一線的人皇印同樣豈會無事,只是累積著沒爆發而已。
「兵解.」
張桓撇向皇印,暗自嘆息,兵器不入輪迴,他想救都沒法,以它傷的程度神祇還能說話就已經是奇蹟。
「在吾兵解後,希望古皇能照看一下聖皇的後人,不情之請,還望海涵」
張桓鄭重點頭,算是應下。
「哈哈,好,吾果然不會看錯人,心愿已了,去也!」
一道流光划過冰冷宇宙,人皇印消失在黑暗當中,不知會在哪裡消逝,在去時,它留下了一道神念,信息很大。
「吾也將沉眠」
太陽人皮惜字,不願多待,每待一刻就會損耗他不多的力量,朝張桓躬身示意,重歸了紫薇,埋於故地中。
其他皇器多是感慨,而後各自打道回府,有的無牽無掛,也效仿太陰尋了一處寶地兵解,到最後只剩下河圖洛書,被張桓強留住。
他的話還沒問完呢。
張桓先是聊了聊有關河圖洛書的那位古皇,又問到聖地里與自己有關聯的聖女一行人,不知她們可還安好?
「其餘人在古皇開闢的一方世界裡,那裡有皇陣庇佑,遮掩天機,不會被至尊發現,乃是古皇留的退路之一。」
「但她.」
神祇欲言又止,有些消沉,在皇兵內展開了一層空間,聖女臉色蒼白,躺著一動不動,生機很微弱。
「她在討伐至尊時受了傷,被我護住了最後的生機,怎麼就不聽勸呢,非得跟著一起來」
神祇嘆息一聲,並沒有在埋怨,而是心疼,她在過去是多麼心善的人,卻變成了這樣,皇兵都一時不知道如何救治,已經陷入死亡的倒計時了,回天乏術。
「在這場討伐中,也死了太多正義之輩,還有古家公子,天神聖地聖子,釋家許多的人傑,都義無反顧,最終在動亂中犧牲了,皇器都未留下。」
氣氛一時變得沉默,要無張桓,它們想要平息一場黑暗動亂,要付出的可就太多了,無數犧牲才逼得至尊升華
「古家公子.」
張桓沉思,河圖洛書一開始說的幾人他貌似都在洪荒見過,好像是一處風月之地.
「將她交給我吧,她體內僅存一息生機,且被皇道法則所傷,如果不是我出手,世間無人能治。」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