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09章 原來是這樣麼？

  「好可怕的煉神壺！」

  「不愧是古皇器……哪怕殘破，威能依舊絕世！」

  「那天權聖子瘋了啊，不惜燃燒本源，催動煉神壺極道之威，追殺數十億里，連一些無敵的大聖都隕滅了！」

  「又是一個魔頭、幸好他不是准帝，想要催動煉神壺極道之威，只能燃燒本源。」

  「若不然怕是會如那魔女一般，真的要血洗帝路！」

  「……」

  這一日，帝路之上的消息傳遍了宇宙各地。

  當日帝路之上，出言侮辱過李傾月的那些強者，皆被一一鎮殺了。

  天權聖子沐血，鎮殺了無數出言不遜之人，更是不惜燃燒生命本源，催動煉神壺，強勢追殺數十億里，血色染紅帝路。

  最終黑髮枯白，蒼老了數千歲，壽元幾近乾枯，這才離去，消失在宇宙之中。

  有人慶幸那天權聖子壽元無多，即將坐化，不然當日想要圍殺魔女之人，怕是都要隕落。

  亦有人感嘆，無法理解。

  「那魔女果然是一個妖孽！」

  「其身邊之人竟然盡皆為其瘋魔，道胎如此，天權聖子亦如此！」

  有人唏噓，感慨無盡。

  亦有一些神女嚮往，這樣願為一女子瘋魔的男兒，讓無數女子為之痴迷。

  但依舊有人在默默尋找李傾月的身影，想要趁著李傾月道傷之際，鎮殺魔女，報仇雪恨。

  道傷，尤其是證帝時的道傷，乃是古來最可怕的傷勢。

  萬古以來，但凡證道未成之人，幾乎都成為劫灰。

  僥倖未亡者，也在道傷的折磨下最終隕落。

  無有例外。

  未知古星之上。

  李傾月、綾沐兮並不知道這一切。

  她被天權聖子借古皇器之威放逐虛空，就連天權聖子本人都可能不知道此刻的她身在何處。

  「噗……」

  端坐在青石之上的李傾月陡然咳血，身體前所未有的虛弱。

  其身軀之內的萬道本源道圖，如同天道之刃，不斷斬滅她的生機。

  這就是道傷。

  哪怕有著吞天魔功，有著吞天之威，依舊難以盡數磨滅這種道傷痕跡。

  她的身軀，隨著時間的流逝，在不斷的虛弱。

  若是無法徹底磨滅萬道本源道圖，她的肉身元神，終將被一點點斬滅。

  「道傷……」

  李傾月呢喃，血色順著嘴角滑落，染紅胸前的衣襟。

  她以為藉助吞天魔功，可以撐個數百年，最終磨滅道傷，恢復本源，再次證道。

  可卻完全沒曾想到，這道傷的恐怖並不是一次性傷害。

  而是與他的身軀元神相合，一點點的斬斷、攝取她的本源。

  她太小看了這萬道本源道圖，封禁了她的身軀元神，讓她無法攝取宇宙精氣。

  無法真正的壓制道傷。

  那萬道道圖斬滅她的本源之後，反而變得越發強橫。

  此消彼長之下，她或許根本無法撐過數百年，等到萬道本源道圖被磨滅。

  「合道花？」

  李傾月沉入意識之中，把最後一絲希望，寄托在合道花之上。

  合道花，世間最神奇的奇物，哪怕在仙界之中亦是最神奇的奇寶。

  一些強者都竭盡全力，不惜耗費百年千年的尋找，可依舊難以捕捉到其痕跡。

  甚至一些仙王，為了後輩，耗費了萬年時光，都難以追尋其痕跡。

  也唯有修行時間之道的仙王，或許才能在時間長河之中捕捉到一絲痕跡。

  在她還未踏足修行之時，合道花的存在她根本無法理解。

  最終顯化出來的便是系統，讓她的意識能夠理解的系統。

  而如今，她早已經了解大道，系統自然消散，化為了合道花本源之種。

  「嗡……」

  似乎感受到李傾月的注視，合道花震顫，如同一株奇特的小樹，在她的意識之中晃動。

  三千根枝丫，數萬枚葉片，唯有一株黑色、血色的枝葉凝實，其他枝丫、葉片，盡皆為虛幻。

  好似那些枝丫，根本不在這一時空一般。

  合道花，本就以諸天萬道為養料，生根發芽，最終盛開出一朵大道之花。

  花朵盛開之際，無論修行何種大道，都可從中明悟。

  可如今，合道花雖然紮根在她的意識之中，卻只有兩根枝丫，數十枚葉片凝實，讓她有些無法理解。

  以她如今的修為、體悟，以及吞天魔功吞噬的無數大道法則，合道花三千根枝葉，哪怕無法全部凝實，至少也要有一半凝實才對。

  「連合道花，都無法撬動這萬道本源道圖麼？」

  李傾月沉默，想起數日前合道花的異動，又有些若有所思。

  「姐姐！」

  遠處木屋之中，正布置房間的綾沐兮感受到李傾月的動靜，瞬間出現在李傾月面前，一臉擔憂的看著李傾月。

  大道之傷，天底下最可怕的傷勢。

  等若於大道為刃，斬人神魂體魄，從本源而斬，少有人能夠抵擋。

  尤其是證道的道傷，不死仙藥都難以修復。

  「嗡！」

  綾沐兮催動神力，手掌貼咋李傾月肩膀，滋養著李傾月的身軀。

  「噗……」

  李傾月再次咳血，臉色越發蒼白。

  她能感受到，綾沐兮的神力進入體內，不但無法滋養她的身軀，反而盡皆被萬道本源道圖吸收，讓萬道本源道圖更加強橫。

  「姐姐！」

  綾沐兮一驚，連忙鬆開手掌，一時間完全不知道該怎麼辦。

  道傷，這種傷勢，她根本無法了解。

  「沒事，道傷而已！」

  李傾月出聲，安撫綾沐兮的情緒，道：「吞天魔功連天地大道都能吞噬，區區道傷，還無法阻我。」

  「嗡！」

  似乎是怕綾沐兮擔憂，李傾月運轉了魔功，臉色以肉眼可見的速度恢復紅潤。

  萬道本源道圖雖然強勢，但吞天魔功依舊可以磨滅其上的絲絲道痕，只是太過緩慢而已。

  看到李傾月恢復，綾沐兮微微鬆了口氣，小手在李傾月嘴角輕撫，拭去了其嘴角上的血色。

  「那姐姐你看，這木屋怎麼樣？」

  綾沐兮眼中的擔憂微微掩去，笑著開口道：「今日起，這就是我們的家了！」

  「喜歡麼？」

  綾沐兮拉著李傾月的小手，瞬間來到木屋前。

  木屋並不精緻，但卻異常的舒適，靠著一株古樹以蔓藤交錯而建，四周花草茂盛，時有蝴蝶在花間舞動。

  還有蜜蜂的翁鳴聲。

  就連那木屋之上的木藤都散發著綠意，有嫩綠的嫩芽從中長出，舒展著身軀隨風輕舞。

  像是建在山林之中的精靈之屋，充斥著自然的氣息。

  還有生命造化之意。

  這是綾沐兮以神力催生藤條交織而成。

  每一根木藤都有著生命，刻錄著禁制道紋，可吸收天地間的精氣，對傷勢有著奇效。

  「嗯！」

  李傾月點頭，眸光打量著木屋以及木屋之中的一切。

  就連床榻、木桌都是以藤蔓交織而成，給人一種清新自然的造化氣息。

  不惜神力精力，為求舒適，最精心的布置。

  為了這個木屋，綾沐兮可是足足忙活了大半天。

  想到這裡，李傾月目光平靜的看向綾沐兮，只見其額頭上還有著細密的汗珠。

  「為了我的傷勢麼？」

  李傾月心中微微觸動，但不知道該如何開口，只是抬起右手衣袖，輕輕拭去綾沐兮額頭的汗珠。

  綾沐兮臉上帶著笑意，興奮的道：「我還有一件禮物給你！」

  說著，綾沐兮手中光芒一閃，一枚熒白如玉，卻柔軟如絲，宛若手鐲般的物品出現在其手中。

  好似一根根玉色的絲線交織而成。

  「天欲石？」

  看到這宛若手鐲般，卻又柔軟如絲的物品，李傾月陡然想起那塊天欲石。

  「嗯，我親手祭煉的，有它在，姐姐以後再也不怕被殺念、魔意影響了！」

  「我給姐姐戴上！」

  說著，綾沐兮催動神力，那柔軟如絲般的手鐲，突然一閃，而後竟然真的宛若細絲般盡皆舒展開來。

  最終飄到李傾月那潔白如玉的腳腕上，如同根須一般一根根纏繞，最終如若奇特的紋身一般，纏繞其上，凝成一道道花紋。

  「腿環？」

  看到這樣一幕，李傾月神色一呆，有些木然的抬頭。

  誰送禮物送這種腳環啊？

  「好看！」

  綾沐兮卻好似終於完成了一幢心愿一般，直直的打量著李傾月的腳腕。

  潔白如玉的小腿之上，纏繞著一道道美麗的花紋。

  這讓李傾月那潔白如玉的雙腿，更顯幾分魅惑。

  就好似如玉的長腿之上，生長出一片片花瓣一般的道紋。

  李傾月下意識的要探手摘掉，可就在手掌伸出的剎那，被綾沐兮一把抓住。

  「姐姐不喜歡麼？」

  「多好看，不准拿掉！」

  綾沐兮開口，好不容易完成一幢心愿，她可不願意姐姐就這樣拿掉。

  有著這花瓣點綴的裝飾，姐姐那如玉的小腿，在裙擺的繚繞下，確實越發迷人。

  讓人有種想要掀起裙擺，一窺真顏的衝動。

  一時間，綾沐兮整個人都有些興奮。

  看到綾沐兮那滿臉興奮的小臉，李傾月一臉木然的轉頭。

  嘴角蠕動，想要開口卻又不知道該怎麼說。

  不想拂去綾沐兮的一番好意。

  可戴著這樣的腿環，多少有些奇怪。

  哪怕這腿環是用天欲石祭煉而成，確實可以壓制殺意與魔念，對她來說算是一件極其有用的寶物，她亦有些不自在。

  更無法理解綾沐兮為何會有這樣奇怪的心思。

  「姐姐……我們出去走走！」

  看到姐姐有些抗拒，綾沐兮連忙轉移話題，拉著李傾月的小手，向著山下走去。

  目光時不時的打量著李傾月的小腿，臉上的笑意越發濃郁。

  「姐姐……不要在意這些，活著就要活的自由自在！」

  「心中無拘無束，天地自然寬闊無邊！」

  「身為女子，就要把自己打扮的漂漂亮亮的。」

  「就像那些花朵，在最美好的時光，就是要綻放最美好的顏色！」

  「就像那夕陽，哪怕下一刻墜落，依舊可燃萬里煙霞。」

  「就像那星辰，哪怕身在黑暗，依舊要點亮自己，散發出自己最美的光輝，這就是生命的意義。」

  綾沐兮開口，不斷安撫著李傾月。

  想要姐姐不在孤獨，融入這個世界，想要姐姐忘記過去的劫難，那就要讓當下活的更加精彩。

  她想要改變姐姐，讓姐姐生命之中的美好，有著自己的痕跡。

  尤其是知道了姐姐的哥哥，以及楊無爭、燕無雙的那些事情。

  她不想自己的姐姐，一直活在過去。

  「如果楊無爭、燕無雙還在，她們也絕不希望姐姐這樣！」

  「姐姐，放開內心，接受這個世界的苦與難，亦接受這個世界之中的美好！」

  「就是姐姐的哥哥，也肯定希望姐姐活的更好！」

  綾沐兮輕聲細語，言語儘是真誠。

  道傷，她沒辦法。

  或者說，就是大帝復生，對於這種道傷也無可奈何。

  畢竟這是證道的道傷，連不死仙藥都無法抹除。

  或許就是傳說之中的九轉仙丹，才有一絲機會。

  但她卻希望安撫姐姐的內心。

  這是一種最純粹的想法，沒有利益、沒有爭鬥、沒有其他雜質，拋卻一切束縛。

  只是打心底里希望姐姐活的更好。

  為此，她可以去做任何的一切。

  就像姐姐願意為一個人，可以極端的屠戮無盡生命般的那種純粹。

  「哥哥？」

  李傾月心中微微觸動，腦海之中浮現那一座山村，浮現出哥哥的模樣。

  那乾淨如若朝陽的笑容。

  那數年如一日的真誠，從沒有過絲毫的不耐。

  這是一種難言的純粹，就像哥哥為了她，可以無怨無悔的去做任何事情一般。

  身邊的綾沐兮這一刻，身上似乎亦有著那種光輝。

  「生命的意義麼？」

  李傾月沉默，哥哥為她做的那些事情，從未想過回報。

  楊無爭、燕無雙為她，似乎也是如此。

  那是一種純粹的好。

  沒有絲毫雜質的好。

  就算楊無爭、燕無雙心中或許有過某些期待，可亦從未有過絲毫的強迫。

  「哥哥、楊無爭、燕無雙、綾沐兮……」

  「人生有一知己，便已然難能可貴了！」

  「而我的生命之中，卻不止一人……」

  「哪怕舉世皆敵，哪怕這個世界容不下我，哪怕為妖為魔，有他們在，其他的一切都不重要了！」

  「嗡……」

  就在李傾月心中升起這個念頭的瞬間，她意識之中的合道花，再次震顫起來。

  連帶著她肉身、元神之中的那萬道本源道圖，這一刻也都隨之震顫。

  感受著身體內的變化，李傾月若有所悟。

  「原來是這樣麼？」

  ps：emmm……我不知道自己在寫啥！你們知道麼？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