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96章 以殺證道！
「一旦證道……豈不是一位絕世魔帝！」
「以殺伐證道，殺天、殺地、殺萬道、殺眾生的無上魔帝！」
「她若證道，天下何人能制，諸天萬域都將成為她的殺戮魔域！」
「天下將無人可活！」
看到那魔女的身上的可怕景象，所有人都陷入了前所未有的恐怖之中。
殺伐魔帝，魔意主宰，屠戮眾生，這將是天下蒼生的滔天大劫。
或許是萬古以來最可怕的大劫。
比之黑暗動亂還要可怕。
至少黑暗動亂之中的那些至尊，還有著意志，還知道留下火種。
而眼前的魔女，被殺戮意志主宰，沒有了情感、沒有了情緒、甚至連自主意志都無。
如同天地殺伐大道化身，主宰天地，只知屠戮。
不殺盡諸天，怕是不可能停止。
終有一日，整個諸天萬域，都將血流成河，億萬萬生靈都將成為殺伐大道的養料。
想到那種景象，整個星空的所有人都心生恐怖。
古往今來，從未人能夠以殺伐大道，達成如此恐怖的提升。
屠戮數百億生靈，從大聖之境，直入准帝之巔，好似沒有絲毫的壁壘，距離證道只差一步之遙。
畢竟，沒人可以在如此恐怖的殺伐之中保持理智。
或者說，此刻的魔女，已然不是當初的魔女了，被殺伐之道主宰，心中唯有殺戮，再無其他。
在加上那恐怖的吞天魔功，才有可能以如此速度的恐怖提升。
但凡是一個尋常人踏足殺伐之道，如此恐怖的提升之下，早已被殺伐大道意志主宰，從而化道，成為了天地殺伐之道的一部分。
這幾乎是必然的。
「她絕不可能證道的！」
「不錯！寂滅天尊大道橫壓天地，阻攔前路！」
「她想要證道，必然要打破這種束縛，以她這種毫無理智的殺伐，註定不可能證道！」
「很有可能在證道之際，被寂滅天尊大道、諸天萬道合力鎮壓，成為天地殺伐大道的一部分，最終化道！」
「所以……吾等其實不用理會，反而要助她證道，助她化道！」
有人低聲呢喃，心中的恐懼漸漸消退。
若是針對一位有著理智的魔女，或許無人可避。
但若是針對一位只知殺戮，毫無自主意識的魔女，那就不算太難。
甚至只要犧牲一些生靈，完全可以推動其證道的腳步，讓其化道。
化道，化去自身一切，包括元神、大道、肉軀，最終成為天地的一部分。
這幾乎是所有修行之人最後的歸宿。
哪怕是古之至尊、古皇、大帝，都逃不出這個命運。
或者說無法長生，便註定了成為天地大道的一部分，化道隕落。
這也是那些至強者，不願死亡、不斷尋求長生之法的原因。
修行千百年，誰人願意一身修為流逝，最終化道，歸於天地？
哪怕他們被天地孕育，亦不會心甘情願的化道，必然會掙扎、反抗，意圖長生。
或許，以陰暗的心理猜測，這就是天地蘊生萬靈的目的。
天地蘊生萬靈，讓萬靈不斷強大，最終壽元盡去，化道成為天地的一部分，讓天地威能大漲。
這是一種輪迴，屬於天地大道與眾生萬靈的輪迴。
天地既是眾生的起點，亦是眾生的終點。
「殺孽成魔……殺孽成魔，怎麼可能？」
「她可是開創出十種帝法、無上天功的存在，任意一種帝法、天功證道，都將威壓天地，為何會踏足以殺證道的境地？」
「寂滅天尊大道橫壓眾生，以殺證道真的能打破這種束縛麼？」
「打不破……必然會被鎮壓、化道，成為天地的一分。」
「她可是……她可是……」
段天德整個人臉色都十分難看，根本無法相信眼前所見的一切。
那可是妖孽般的吞天魔女。
或者如今可以稱其為吞天魔帝。
身上有著無上至寶。
雖然他無法想出那至寶從何而來，但他極為肯定，李傾月必然與他心中想要尋找的某個存在有著無法言語的牽扯。
而那個存在，也畢將是天上地下，諸天萬域之中至高無上的超級強者。
這種情況下，他幾乎難以相信李傾月即將面臨的結局。
「這就是七情六慾最終歸宿麼？」
「成也執念，敗也執念！」
「一旦入魔，魔意殺念與執念相合，無法甦醒，必將成為無上的妖魔？」
「殺念、魔意亦從七情六慾之中而生，一旦合一，無法喚醒，便註定了如此結局？」
姜無心同樣不敢置信。
他可是開創了七情六慾玄功，以七情六慾收集眾生七情六慾之念，化為無上的神火，熔煉萬道，而後斬去一切。
入道、斬道，最終化作萬道之子，純粹的大道之體證道，主宰天地。
可這種玄功，也最亦入魔。
一旦入魔，極難自主復甦，最終都將步入這種無法言喻的境地。
這就是成也執念、敗也執念最根本的原因。
眾生擁有七情六慾，自然滋生各種心念，可化魔意、可化殺念，可化至情至愛。
幾乎天地間所有的情緒，各種意境意志，都是從七情六慾之中滋生，包括李傾月身上的那種執念。
「此種玄功極強，但也極其危險！」
「我若創道，必須把這種玄功一分為二！」
「一為至情之道，一為無情之道，或許可斬自身，一魂二體，以己為念，鎮壓心魔！」
「至情為束縛，束縛無情之道，不能有絲毫的行差踏錯！」
姜無心這一刻好似看到了此等玄功的未來，心中更是生出了一種通天大道之路。
一魂二體，一修至情，存己之念，不被魔意影響，保持最清醒的意志。
一修無情，借至情之火，熔煉萬道，成為無上的大道之體，踏足世間巔峰，證道天地。
「可她呢？」
姜無心微微閉目，心中生出百般不忍。
他不知道這種情緒何來，可從見到李傾月的第一眼，他心中便有著無數的念頭。
即想以李傾月為爐，修行七情六慾玄功。
又不敢太過接近，深怕自己反而淪陷其中無法自持。
可他總有一種感覺，在見到李傾月的第一眼的一顆，他便已無法自拔了。
即震撼李傾月的實力，不敢靠近，卻又想方設法的想要靠近，想要幫助。
甚至自從李傾月之道，為他指明前路之後，他心中更有著難言的虧欠。
畢竟，這種種前路，盡皆是李傾月用自己的命換來的。
比之所謂的師徒、至親，都要重要。
當世之人，還有誰能做到以自身性命，為他人指明大道之路。
哪怕不是自己的本意，這種成道之恩，也難以盡述。
尤其是修行七情六慾玄功，在加上他本就不是絕情之人，以至於始終徘徊在至情與無情之間。
很難絕情的斬斷一切。
「姐姐！」
「你可是開創了十種帝法，無上天功的絕世天驕，怎麼能誤入歧路，以殺伐證道？」
「那不是你的道！」
「姐姐……你聽到了麼？那不是伱的道，你要在殺伐之道下超脫而出，決不能被它影響！」
綾沐兮大喊，神情充斥著難言的擔憂，雙目同樣泛紅。
可在這浩瀚的天地間，她的聲音卻根本無法靠近被那無盡殺戮的億萬里血海，落入李傾月耳中。
或許，就算落入李傾月耳中，也很難喚醒。
修行執念之道，卻被殺念、魔意影響，甚至以此為基，一路殺伐而過，直入准帝。
整個天下，怕是無人可以喚醒。
「段道長……你一定有辦法幫助姐姐對麼？」
「段道長！」
綾沐兮轉身看向段天德，眸子之中帶著難言的期待。
段天德極其神秘，至少在這帝路之上，她還從未見過段天德吃過虧。
其所掌控的秘法，更是如若繁星，手段詭異，數不勝數，連兩座帝陣都無法壓制。
如果說，這個天下，還有誰能幫助姐姐，綾沐兮相信，那個人一定是段天德。
「哎……」
段天德聞言一臉無奈，他與李傾月相識甚早。
可以說是看著李傾月一步步走到如今的境地，甚至當年在妖魔花開手中，亦受到李傾月的好意。
尤其是無量道祖出世，他雖然毫無理智，但事後依舊有著模糊的印象。
若不是李傾月，他極有可能早死了。
可以說，李傾月對他亦有救命大恩。
若是能夠幫助李傾月，他絕不會猶豫絲毫。
但如今李傾月殺孽成魔，殺伐大道幾乎達至巔峰，幾欲證道。
這種情況之下，當今天下誰能相助？
除非真正的大帝復甦，斬去李傾月那一身殺伐之道，洗去那一身殺念。
不然無人可以相助。
「或許，渡劫天功……」
段天德心中一動，心中陡然生出這麼一股念頭。
渡劫天功，刻錄在他腦海中的那個破碗之上，有著輪迴氣息，宛若一片輪迴秘境。
哪怕元神腐朽寂滅，亦可被那破碗收容，而後如若經歷輪迴，終將再次復甦。
這就像生死輪迴之劫，每輪迴一次，都有著無窮底蘊生成，讓神魂蛻變。
最終九世輪迴而化仙。
這是一種可怕的天功，可沒了那破碗，當今天下誰能修行此功？
就算能夠修行，也絕不可能如他一般，可讓渡劫天功圓滿。
畢竟，但凡踏錯一步，都是萬劫不復，諸世修行皆化流水。
「這是一場大劫……若是她能渡過，必將受益無窮！」
「可是……沒人能夠助她，只能靠他自己！」
段天德長嘆出聲，心中滿是無奈與不甘。
他雖被稱之為無良道士，但沒有招惹他的人，他幾乎從不殺生。
心中保留著的那種純粹，若不是無法相助，又怎麼可能眼看著李傾月一步步踏入如今的境地。
「沒人能夠幫助她！」
「殺伐大道實力提升極快，可萬古以來無人敢如此提升！」
「一旦被魔意殺意主宰，註定化道。」
「這也是萬古以來，極少有人憑此成道的原因。」
「在這種殺戮之下，沒人可以保持理智，必須步步為營，每提升一個境界，都需要長時間的打磨，徹底掌控暴漲的力量與殺意。」
「可傾月仙子，區區數月，便已然屠戮百億生靈，踏足准帝之境，殺伐驚世，被殺意主宰，只是早晚的事情！」
太陰、太陽聖子開口，聲音之中亦滿是不忍，看向綾沐兮那種擔憂的神情，更是生出一種心疼。
萬古以來，以殺證道之人，唯有那位白虎古皇。
其自稱白虎道人，疑是天地四靈之一，可就算如此，其證道之路，亦長達萬載，才踏足帝境。
那怕太古時期的殺手神朝之主，號稱殺戮絕巔，一代准帝，逆活兩世，可依舊沒能踏出那最後一步。
這就是殺伐大道。
看似捷徑，只要殺伐，便可不斷提升實力。
但這條捷徑，絕不是任何人都能走通的。
「不……或許我有辦法！」
就在這時，姜無心陡然出聲。
這一瞬間，段天德、綾沐兮、太陰、太陽聖子的目光，齊齊看向姜無心。
「咳！我雖初入聖王之境，但我所修之法，從某種程度來說，與傾月仙子有著共通之處。」
姜無心開口，神情陡然凝重。
「傾月仙子至情至情，心有所執，若是能夠喚醒其內心深處最深的執念，或許可壓制那殺意魔念！」
「畢竟傾月仙子在此道之上，幾乎走到了極盡，開創了十種帝法以及無上的天功。」
「一旦喚醒其內心最深的執念，或許可讓她復甦！」
「只是這很難！」
聽著姜無心之言，眾人瞬間沉默。
雖然與李傾月相識，但至今為止，無人了解她的過去。
哪怕是段天德，與李傾月相識極早，亦同樣對李傾月過去毫無所知。
或許，就是那位聖體燕無雙，以及道胎楊無爭都不可能了解過李傾月的過去。
但就在所有人沉默之際，綾沐兮卻瞳孔一亮。
別不知，她卻機緣巧合之下了解到些許。
尤其是在那輪迴之地，她曾誤入了姐姐領悟輪迴神意所化生的奇特世界之中。
親眼看到過姐姐所生活的村子，親眼見到過傾月姐姐所遭遇的一切。
更是親眼目睹過傾月姐姐的哥哥。
親眼看著傾月姐姐，埋葬其哥哥的屍骨。
若是這個世上，還有誰了解姐姐的過去，她自然當仁不讓。
尤其是同為女兒身，她幾乎可以肯定，就是楊無爭、燕無雙復甦，也絕不可能超越自己。
「該如何做？」
綾沐兮一雙眸子期待的看著姜無心。
「你們可曾聽聞過天欲石？」
姜無心開口，道：「天欲石極其少見，甚至是稀少，但卻是修行七情玄功的無上至寶。」
「傳聞天欲石乃是一方世界大破滅，萬千生靈寂滅之後，遺留下的奇石。」
「是世界破滅、萬千生靈意識匯聚，最終誕生的唯一一縷神華。」
「像是一方世界輪迴之後，唯一的遺留，可讓人經歷萬千生靈所經歷的一切。」
「如果說天底下還有何物，能夠喚醒殺孽成魔之人，那這天欲石或許是唯一的機會！」
「藉助天欲石的億萬生靈雜念，壓制其殺意，哪怕只是觸動那殺意，都有機會喚醒其心底最深的執念，或可壓制這種魔意！」
姜無心開口，聲音滿是複雜之色。
當年他之所以能夠開創七情六慾之法，便是意外獲得了一塊天欲石。
藉助天欲石，幾乎經歷了一方世界億萬生靈所經歷的一切，這才有了七情六慾玄功的誕生。
但這種至寶太少了，修行至今，他還從未見到第二塊天欲石。
甚至他都有種猜測，那天欲石或許是大帝所留。
尤其是在紫薇星域，當年的紫薇大帝身融紫薇星，一身大道、元神、神力，盡皆融入。
以至於數十萬年過去，整個紫薇星依舊散發著可怕的帝威。
「天欲石？」
段天德、綾沐兮、太陰、太陽聖子等人齊齊皺眉。
哪怕是段天德見識不凡，自認第二，無人敢稱第一的自信，竟然亦未曾聽聞過這種至寶。
或許就算見過，也無法識得。
不是修行七情六慾之道，很難認出這種奇石。
「何處可以尋到這種奇石？」
綾沐兮連忙詢問，神情之中滿是絕望。
這種奇石如此稀少，怕是極難尋找，甚至能不能找到都未可知。
「如果真如姜兄弟所言，是一方世界破滅、億萬生靈寂滅之後唯一遺留之物，或許我知道哪裡有！」
段天德開口，天欲石這種奇石他未曾見過。
但挖墓挖了幾輩子，他自然知道一些秘聞，了解過一些生命古星的破滅，堪稱通曉萬古。
「哪裡？」
綾沐兮神色大喜，連忙追問。
只要找到這天欲石，她或許真的能夠喚醒姐姐。
「聖體祖星！」
段天德開口，一雙眸子看向遙遠的宇宙。
挖了一輩子墓，他自然知道有著一顆徹底寂滅的星辰。
或者說這樣寂滅的生命古星極多。
但唯有一些強橫至極的星辰，才能留下殘骸。
尤其是那位聖體始祖，幾乎證道為尊。
這樣的星辰，這樣的強者，或許有極大的機會遺留下所謂的天欲石。
「轟隆……」
就在這時，整個天地陡然轟鳴。
下一刻，無邊血色，頃刻間瀰漫了整個星空。
億萬里方圓，盡皆是一片血海，無盡白骨沉浮。
而在那血海之巔，李傾月的身影陡然動了。
一步踏出，億萬里血海震盪，直接在其腳下形成一條可怕的血色古路，通向億萬里之外。
如同一條血色長河，鎮壓天地，橫貫諸域，這就是無上准帝的威能。
萬道悲鳴，無盡血色的仙禽仙獸飛舞。
好似迎接著這方天地的主宰。
一絲絲若有若無的大帝氣息，從其身上漸漸升騰而起。
下一刻，所有人盡皆看到那血色神橋上的身影，一瞬間遠去，直奔帝路盡頭的萬族古城。
不緊不慢的追殺了五十多座古城，血洗無邊帝路。
聖靈一族、光明一族、銀血一族、神鵬一族的四位族祖，以及那些大聖。
盡皆被李傾月斬殺殆盡。
若是其全力出手，或許那些所謂的大聖，早已被斬滅。
如今，人族帝路上發生的一切，太古萬族怕是各種都收到了消息。
畢竟李傾月因道胎血洗帝路，並不是什麼秘密，早已被各族窺視。
一旦其抵達萬族古城，必然會如道胎一般，被萬族強者合力圍殺。
甚至人族帝路之上遺留的強者亦會前往。
畢竟，這是一位屠戮了數百億生靈，血洗了人族古路，崩碎了人族五十多座古城的無上魔頭。
這樣的存在，乃是天下共敵。
當今天下的強者，怕是都會匯聚，合力鎮殺李傾月。
甚至連絕世的准帝都會現世。
太古萬族有多少准帝？
沒人知道，但存在數百萬年歲月的古族，底蘊無邊，數十尊准帝必然是有的。
可是以李傾月如今的威勢，半隻腳踏足證道之境的力量，必將是一場可怕的大戰。
要麼萬族盡滅，李傾月殺戮大成，以殺證道。
要麼萬族強者盡出，如同鎮殺道胎一般，徹底鎮殺李傾月。
無論哪一種，最終的結局都將是段天德、綾沐兮等人不想看到的。
「走！時間不多了！」
「一旦她踏足萬族古城，以殺證道，將再無人可阻！」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