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85章 驚世之變
「那魔女就這麼死了？」
「真的死了麼？」
「哈哈哈……她的氣息消散了！」
「可惜……」
看到那魔女身影最終消散在天地之間，一時間各種聲音此起彼伏。
有大笑聲，有感嘆聲，亦有不敢置信的聲音，不一而足。
畢竟那魔女太強大了，如此輕易的死去，多少讓人有點不敢置信。
可那魔女的氣息確實消散了，這更讓人感嘆。
「血色染星河，枯骨埋他鄉，殘魂怨難消，多少絢爛再難現？」
「滄海一粟，紅塵萬丈，長生路上初回首，多少妖嬈盡悲涼？」
「哎……帝路一堆骨，誰又能獨尊？」
「……」
越來越多的嘆息聲響起。
看到那絕世的魔女消亡，所有人都好似看到了一副悲涼的畫卷。
道不盡的無敵，數不完的枯骨！
「不對勁！」
「太平靜了，這很不對勁！」
就在那無盡的嘆息聲中，一聲凝重至極的聲音，好似喚醒了所有的心緒。
不少人再次看向輪迴之地。
神色一瞬間肅然。
確實不對勁，太過平靜了。
甚至那蒼穹之巔的輪迴異象，都好似平靜了，似乎被某種無上的力量鎮壓住了。
李傾月身影消散的地方，雖然沒有絲毫的殘留，可更沒有被輪迴異象攝取神魂的異象。
好似所有的一切，都在這一刻靜止了一般。
「等等……那是什麼？」
就在這時，有人神色大變，不敢置信的看向李傾月隕落之地。
那裡有著一團時光的力量在升騰，如若璀璨的星辰漸漸閃耀出光華。
看不透，摸不著，卻又讓人能夠清晰的感受到。
「這氣息……好熟悉！」
段天德呢喃，雙目之中輪迴盤顯化，好似看到了一滴真血，被無盡的時光之力包裹，在那輪迴之地漂浮著。
散發著無盡的偉力，定住了諸天。
連那輪迴異象、無盡的輪迴之力都被鎮壓了。
「誰的真血？」
段天德瞪大了雙眸，隱隱更是感受到屬於李傾月的那一縷氣機，並沒有徹底消散。
「轟隆……」
陡然就在這時，一條浩瀚而虛幻的長河，從這方蒼穹之巔顯化，如同無上的神刃，撕裂了一切。
「咔嚓……」
銀日血月被遮掩，輪迴異象被洞穿，無盡的輪迴之力被撕裂。
所有人眼前浮現了一條巨大的長河。
那長河虛幻，看不到終點，更看不到盡頭。
好似從無盡悠久的歲月之中流淌到現世，最終又洞穿現世，回到了那未知的歲月。
隱隱的相似一道浩大而無邊的長河神環。
「這……這是什麼？」
「不可能！這難不成是傳說之中的時空長河？」
「這怎麼可能？」
看到那自成神環的時空長河，所有人都被驚住了。
時空長河，無始無終。
是無盡生靈的交匯，是諸天萬道的聚集，恆古流淌。
世間生靈，諸天萬道，就是那些大帝至尊，在時空長河面前，都只是一朵不起眼的浪花。
傳說，這是大宇宙之力，統御諸天萬界。
哪怕是仙人都無法超脫其上。
就連神話時代的逍遙天尊，堪稱是時光歲月之力中，走到極盡之人，也無法洞徹時光長河。
它本是虛幻的，無人可觸碰。
傳說，在無盡古老的歲月之中，唯有仙中之王，才可超脫時光長河，萬劫不朽。
「它……怎麼會出現在這裡？」
「這真的是那條傳說之中的時光長河麼？」
所有人都被這樣一幕驚住了，陷入了難言的驚懼之中。
「轟隆……」
時空長河浩蕩，在所有人的注視下，一個又一個的世界，宛若長河之中的氣泡一般，浮現了出來。
在那每一方世界之中，都有著無盡的飛仙之光。
光影之中，好似有無盡看不到容顏的眾生盤坐，念誦著某位偉大存在的名字。
更可怕的是，在那一個個世界之巔，好似都盤坐著一尊無上的身影，如同世界之主。
「這到底是什麼？」
「三千世界沉浮在時空長河，永世長存？」
看到這樣一幕，所有人都驚懼了，陷入了呆滯。
有人在時空長河之中開闢了一座座世界，坐看天地沉浮，恆古長存？
這根本不可能。
絕對不是人力可做到的。
哪怕是仙人、仙王，都不可能做到。
「這……這氣息，與那魔女的氣息，好像一模一樣！」
終於，有人開口，可這聲音落下的瞬間，讓這個世界的所有都陷入了死一般的寂靜之中。
「嗡！」
陡然，那一方方世界之中的無上身影，好似在這一刻睜開了雙眼。
下一刻，一道道虛幻而不朽的透明虛影，踏著時空長河，走出了那一座座世界。
「姐姐！」
看到那透明的虛影，綾沐兮驚喜的大叫出聲。
「嘶……是那魔女！」
看到那身影的模樣與氣息，整個天地都好似倒吸了一口冷氣。
那魔女竟然沒事，反而從時光長河之中沉浮的世界之中走出。
不多不少，正好三千道。
散發著一種不朽，恆古長存的氣息。
「嗡……」
三千道虛影匯聚，屬於李傾月的身影快速凝實，再次顯化在所有人面前。
而也就在李傾月顯化的瞬間，那虛幻的時空長河，以及長河之中沉浮的三千世界，化作一條巨大而浩瀚的神環，環繞在李傾月周身。
神光無盡，歲月時光之力流淌。
盡皆匯聚在李傾月身上。
那一刻，李傾月就好似被無盡神光包裹的一粒種子，矗立於輪迴之中，恆古不朽。
「這……這難不成是絕世的仙法？」
有人呢喃出聲，聲音之中滿是震撼與顫動，好似根本不敢置信。
神話時代的逍遙天尊曾觸及時光，欲要以時光之力長生，超脫時光長河。
可最終沒有成功，所依靠的就是傳說之中的行字秘。
而如今竟然真的有人成功了，於時光長河之中開闢世界，存活於萬古歲月之中。
這是一種絕世的長生法。
「不可能……絕不可能……怎麼有人能超脫時光，於時空長河駐足，活在古歲月之中。」
「這絕不可能！」
不敢置信的聲音宛若咆哮一般響徹天地。
沒人敢相信這樣一幕。
就連那銀日神環之中銀血皇族、神鵬族、聖靈族、光明族、太古凶族，都徹底的沉默了。
這樣的仙法真的存在於世麼？
然而，那如若種子般的李傾月，根本沒有理會任何人，好似沒有自我意識一般。
「嗡……」
一張鬼臉面具陡現，無盡的本源符文從那鬼臉面具之上迸發。
化作真龍、鯤鵬、神凰、白虎、麒麟……等等神獸，足足不下萬種。
好似天地萬靈盡皆從那鬼臉面具的本源符文之中顯化。
而後盡皆沒入那時光長河之中。
如同一座座從萬古歲月之中走出的無上仙獸。
更詭異的是卻散發著滔天的神兵氣息。
那不是真正的仙獸，而是本源符文演化，凝成的無上獸兵。
每一隻獸兵身上都閃耀著可怕的氣息。
有時光之力流淌，無盡的神通寶術神光流轉。
好似天地間的一切都被這無盡仙獸之兵掌控。
哪怕是一縷風、一縷光、一滴水，包括那輪迴之力都被影響。
這是極其浩大的一幕。
更可怕的是，所有人都感受到自己神藏之中的兵器，都在震動，欲要朝拜一般。
「嘶……帝法！堪比兵字秘的帝法！」
「天地萬物皆可為兵，甚至影響他人神兵，這絕對是堪比兵之秘的帝法！」
聽到這聲音，所有人瞬間沉默。
「轟隆……」
就在這時，宛若種子一般的李傾月身上再次迸發出無盡的神光。
一口虛幻的魔罐，時而如寶瓶、時而如神鼎、時而如黑洞……變換不定的暴漲開來。
眨眼間便與天地相合。
演繹著一種永恆的至暗與枯寂。
好似天地萬物，諸天萬道的終點，吞噬著一切。
這竟然是一種蓋世仙法。
「吞天魔功！」
看到這樣一幕，有人開口道出了這種異象的來源。
這一刻，所有人都明白了，這是那魔女身上的帝法，此刻一個個顯化，似乎要爆發驚世的威能。
「轟隆……」
隨著一聲聲的轟鳴，一種種帝法接連顯化而出。
飛仙訣與吞天魔功互為陰陽，顯化出本源之光，宛若飛天的仙子，掙脫至暗於枯寂束縛。
又好似那至暗與枯寂之中蘊藏的神胎，飛仙而起，仙光無盡，閃耀世間。
萬化聖訣、唯我獨尊、一念花開……十種帝法盡皆顯化。
以李傾月那種子般的身影，漸漸覆蓋了整個輪迴之地。
就連蒼穹之上的輪迴異象都被掩蓋了，漸漸瀰漫這方天地。
猛一看，就像是一粒種子在所有人面前生根發芽。
讓人驚懼的是，這根須太過可怕，洞穿歲月時光、洞徹天地蒼穹，連諸天萬道都好似有著她的根須。
這是一種讓人驚懼的滔天異象。
「十種帝法……竟然擁有十種帝法！」
「她真的是凡人麼？」
「九秘合一天下無敵，十種帝法合一，是什麼樣的景象？仙人麼？」
「她似乎沒有意識，在本能的演繹著某種無上仙術。」
「一種融合十種帝法的無上仙術！」
一時間，這方天地都陷入了詭異的死寂之中。
無人再開口發出絲毫聲音，所有人眸子之中盡皆是這滔天的異象。
好似一粒不朽的種子，生出根須，紮根與天地輪迴之中。
天地間所有的力量都成為這不朽種子的營養。
在那種子上還瀰漫著一種可怕的仙火，宛若不朽的仙光，熔煉著一切。
欲要把天地間所有的力量都熔煉於自身之中。
所有人都感受到了一股氣機，從那種子之上緩慢的升騰。
「轟隆隆……」
天地震盪，就連那銀日與血月，這一刻都發生了巨大的震動。
好似有著一股無形的力量，洞穿了一切，正在攝取這方天地的一切。
包括帝陣，以及那無上的天地輪迴。
甚至是這無垠大地之上的無數神山都在龜裂。
那可是當年大戰之中，被太古人王拍碎的無上准帝身軀。
這一刻，好似都被那無形的力量觸動、攝取著神華。
「不好……我的生命本源在流逝！」
「鎮！」
有人驚呼出聲，頭頂上瞬間顯化一座神山，鎮壓己身。
可就算如此，他周身依舊流光閃爍，生命本源化作光雨，絲絲縷縷的流淌而出。
「啊……這到底是什麼鬼東西！」
有人慘叫，不敢置信的看著自己的手掌。
原本晶瑩肌膚，竟然布滿了皺紋。
更可怕的是，本來還剩數百年的壽元，在這一刻好似盡皆消失了，連掙扎的力量都沒了。
「嘭……」
一道道乾涸的身影墜落大地，化作了粉末。
轉眼間，竟然隕落了不下數百人。
其中不乏驚世的大聖，無敵的聖王，甚至是一些古老而強大的人物。
「怎麼可能？」
「這是什麼魔功！」
「天吶……她難不成要吞了這片天地？」
「這麼下去，我們所有人都要隕落於此！」
看到這這樣一幕，所有人都慌了，瘋狂的向著遠處逃離。
可這方世界都在李傾月不滅天功的籠罩之下。
十種帝法如若看不到的根須，早已紮根於這方天地之中，吞噬著所有一切。
任由他們逃離，哪怕一瞬間撕裂虛空，橫渡億萬里，可依舊有無盡的生命本源，從他們周身流淌而出。
若不是有強大的至寶鎮壓，有無上的神術抵抗，怕是這一瞬間，整個世界的生靈都將隕落。
「咚！」
陡然，一聲劇烈的轟鳴，從輪迴之地響徹天地。
下一刻，所有人都看到，整個大地之上的神山，盡皆矮了數倍。
包括那血月、銀日的光芒，都衰弱了數十倍。
不少人的髮絲都蒼白如雪，好似一瞬間被剝奪了數百年的壽命。
所有的力量匯聚到輪迴之地，漸漸的顯化出一口巨大的吞天魔罐。
魔罐漆黑，九彩仙光閃耀，無盡本源符文顯化，散發著恐怖的帝道之威。
把整個輪迴之地都包裹住了。
直到這一刻，所有人才感受到那吞噬天地的力量消失了。
所有人心頭震撼，盡皆驚恐的看向那魔罐中央，神焰仙光包裹宛若不朽種子的虛影。
「幸好她是無意識的演繹天功，恢復自身，不然這方天地都將寂滅！」
「嘶……吞天魔罐恢復了，氣息更加驚人，難不成要成為真正的帝器麼？」
「天吶……我差點就死了！」
「這樣的魔功怎麼可能存在？」
「萬位絕世強者差點被讓她一人滅殺！」
「還是沒有自主意識之時！」
「……」
這一刻，整個天地間都響起了驚恐的聲音，所有人目光盡皆看向輪迴之地。
幸好那魔女這一刻沒有意識，不然這天功演化下去，怕是真的能讓在這方天地寂滅。
抹去所有人的存在痕跡。
太可怕了。
根本不知道該如何抵擋，
十種帝法合一，此世又有何種力量能擋。
就是有人掌握完整的九秘，怕是也難以對抗。
這根本不是人力所能觸及的東西。
宛若真仙一般的存在。
「嗡……」
魔罐震顫，倒扣整個輪迴之地。
連那蒼穹之上的輪迴異象都被遮掩，浩瀚的輪迴之力也被一種無上的力量定住。
李傾月宛若種子般的身影，靜靜盤坐於虛空。
好似與整個輪迴之地融為了一體。
此刻的她似乎還沒有絲毫的意識，一切的作為全憑本能。
本能的運轉十種帝法，本能的演繹天功，本能的復活自身，本能與那輪迴之地對抗。
其他的所有一切，都不在她的關注之中。
「嗡……」
輪迴之力開始震盪，好似被吞天魔罐一點點的吞噬著。
就連蒼穹之上那浩瀚的輪迴異象，似乎也在一點點縮小著。
甚至是那輪迴池之中的輪迴神液，在虛實轉變之間，絲絲縷縷的升騰而起。
所有的輪迴力量，盡皆傾瀉於李傾月，沒入其身軀。
這一刻，李傾月好似陷入了輪迴，宛若一具空殼，依舊沒有主意識。
「好可怕的女人！」
段天德身旁，太陰、太陽聖子驚呼。
太可怕了。
只是短短片刻，沒有主觀意識，竟然抹殺了數百萬強者。
連他們都差點在那吞噬之力下隕落。
就算如此，他們的太陰、太陽本源也損失了不少。
「那滴真血到底是誰的！」
段天德呆滯，沒有理會任何人，雙目直直的看向李傾月眉心。
那滴真血，在李傾月顯化而出後，便再次落於其眉心。
氣息熟悉，但卻根本想不出絲毫。
這讓他很苦惱。
「到底是誰，我肯定認識！」
「我的記憶……遺忘的太多了！」
段天德心中不斷的呢喃，卻根本想不起絲毫。
一世世的輪迴，他遺忘的太多了。
根本不可能想起，只餘留著絲絲縷縷的執念與本能。
或許唯有渡劫天功九世圓滿，他才能記起過去的一切。
「姐姐！」
綾沐兮喜極而泣，親眼看著姐姐隕落。
可轉瞬間，又親眼看著姐姐從萬古歲月之中復甦。
這種場面，哪怕是她也震撼無比。
但看到姐姐沒有逝去，她依舊發自內心的喜悅。
姐姐隕落的那一瞬，她好似感覺整個天都塌了，甚至找不到活著的絲毫意義了。
那種感覺，她再也不想體會第二次。
「姐姐……你還活著，真好！」
綾沐兮呢喃，下意識的向著李傾月身邊走去。
可就在她觸及那盡皆匯聚向李傾月的輪迴力量瞬間，整個人瞬間失去的所有意識。
好似一股恐怖的力量裹挾著她的意識，陷入了輪迴之中。
「這是？」
綾沐兮不敢置信的看著眼前的一切。
這是一個山村，不大的山村，只有百餘戶。
青石堆積成石牆，阻擋著村口，一條小河環繞而過，裊裊的炊煙隨風而舞。
安靜、溫馨，飄蕩著樸素的飯菜香味。
一些小孩子大聲的在村子中跑動打鬧，一聲聲鳥鳴從天空之中落下。
時而還有一聲聲粗狂的大笑聲，從那一個個石屋之中飄蕩而出。
綾沐兮一時間都沒有反應過來，直到她看到一道身影。
一道小小的身影，大概只有三四歲模樣的小女孩，身穿著寬大而破舊的粗布衣衫，極其不合身。
隨著村子裡的那群孩子跑動，活潑陽光，笑的異常的開心。
但在那眉眼之間，她竟然看到姐姐的樣子。
「姐姐……這是姐姐的輪迴麼？」
「姐姐在悟輪迴之力？」
「這個時候的姐姐好開心啊，笑的那麼甜！」
看到那個小女孩，綾沐兮整個人都頓住了。
這種發自內心的笑容，她可是從未在姐姐臉上看到過。
「轟隆……」
陡然，萬里無雲的天空之上響起了一聲雷鳴，震耳欲聾，整個天地都好似在震顫。
下一刻，綾沐兮看到那蒼穹好似破了一個大洞。
巨大的陰影一瞬間顯化在大地之上。
那是九頭巨大的骨龍，拉著一口巨棺，從那天空之中的巨洞之中落下。
如同一座巨大的神山，帶著浩瀚的衝擊力，直直的砸在村子外的大山之中。
那一刻，整個大地都在轟鳴，村子裡的石屋，都倒塌了不少。
「九龍……拉棺！」
「怎麼會？九龍拉棺怎麼會出現在姐姐的輪迴之中？」
綾沐兮整個人都微微震顫，不敢置信。
等到回神之後，她卻看到那個神似姐姐的小女孩已經倒在了地上。
還未等她靠近，那小女孩竟然直接爬了起來，一雙眸子帶著憂鬱至極的目光，看向四周。
整個人都呆滯在原地半晌。
之後竟然沉默至極的抱膝坐在一塊青石上，默默注視著整個村子，整個人身上都散發著一股生人勿進，憂鬱至極的氣息。
就連那眸光之中，都沒有了一絲對生的期盼。
有的唯有死寂。
看到這樣一幕，再想到剛剛姐姐那天真愉快，發自內心的笑聲，綾沐兮不知為何，整個人都心中一痛。
「這……不是輪迴！」
「這是姐姐的過去？」
綾沐兮身軀顫動，三四歲的小女孩，整個人都好似陷入了死寂，從此沒了笑容。
她大步靠近，坐在姐姐身邊，想要安慰，甚至伸手緊緊抱住了姐姐，卻沒感受到姐姐絲毫的反應。
甚至連抬頭看她一眼的動作都無。
就好似自己根本不存在一般。
就這樣，小女孩好似沒有父母，靜靜的坐在青石之上，不吃不喝，甚至都不曾睡眠。
足足兩日，都一動未動。
「哈哈哈……天上掉下了一個龐大的古棺，砸死了不少野獸，村子再也不用擔心食物了！」
「不錯，這些食物，足夠我們村子吃上半年！」
「哈哈哈……小葉子觸碰到那古棺，還被嚇暈了，不然我們早回來了！」
一道道暢快的大笑聲從村口響起，但卻沒有引起身旁姐姐的絲毫注意。
甚至連看一眼的衝動都無。
綾沐兮卻聞聲抬頭，在那一道道的人群之中，她看到了一個清秀的陽光少年，背著比自己身影大數倍的巨獸，輕鬆至極的跟著人群走進村子。
晨光之下，整個人都好似閃耀著一層金色的光輝。
「人族聖體！」
「還是激發了血脈的人族聖體！」
看到那少年的身影，感受到你強壯身軀之中的血脈力量，綾沐兮整個人都呆滯了。
這個偏僻的山村竟然出現了一位人族聖體。
這太不可思議了。
尤其是姐姐，竟然也出生在這個村子。
甚至就連那九龍拉棺，也詭異的墜落在村子之外。
但更詭異的是，所有人都好似看不到自己一般。
傍晚時分，山中的野獸陡然咆哮，發生了暴動，竟然瘋狂的衝進了村子。
只是短短片刻，那些還未從收穫獵物喜悅之中清醒的村民，便一個個倒在了血泊之中。
凶獸屠村。
這是一場人間慘劇。
慘叫聲、怒吼聲，在血色之中動盪。
綾沐兮不忍再看，想要救助，卻根本無法對那些凶獸造成絲毫傷害。
她就像是一個虛無的人，只能見證這一切，卻無法改變絲毫。
「姐姐……快走！」
綾沐兮在姐姐身邊焦急的大喊，卻根本引不起姐姐的絲毫注意。
更讓她驚懼的是，這個神似自己姐姐的小女孩，竟然依舊無動於衷。
對四周的那些凶獸，那些倒在血泊之中的村民時而不見。
甚至有凶獸從姐姐身邊走過，都沒能引起姐姐的注意。
她就好像整個人都沒了絲毫的求生欲望。
直至天明，凶獸退去，那個被稱之為小葉子的聖體少年，滿臉悲慟的走在村子之中。
百餘戶村民，盡皆被凶獸屠盡。
靠著觸碰古棺覺醒的力量，他才堪堪活了下來，現在，只能一個個的收攏村民的屍體，為村民立上了墓碑。
直至來到自己姐姐身前，那個聖體少年，才壓住了所有的悲痛，定定的看著神似自己姐姐的小女孩，看著那瘦弱的身軀，無神的目光，滿臉的心疼。
「小丫頭，你叫什麼？」
少年強壓著悲傷，小心翼翼的站在少女面前，但卻沒有得到絲毫的回應。
「不說話？那叫伱囡囡可好？」
「別傷心，從今後有我照顧你，我就是你的哥哥，別怕！」
聖體少年強顏歡笑，溫柔的抱起小女孩，緊緊的摟在懷中，在村民的墓前呆立良久，才消失在晨光之中。
看到這樣一幕，綾沐兮哪裡還不明白，那聖體少年或許就是姐姐心心念念的哥哥了。
「原來姐姐的小名叫囡囡麼？」
「原來姐姐很小的時候，就見過九龍拉棺了麼？」
「還有……姐姐的哥哥竟然是一位人族聖體？」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