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21章 荒古時代降臨
「轟隆隆……」
驚天的轟鳴聲不斷。
漆黑混雜著猩紅色的殺意魔念，如同滅絕天地般的雷霆一般，不斷砸落。
接天連地。
遠遠看去，就像是一條漆黑猩紅色的星河，從天而降。
漫天黑雪飄零，刺骨的寒意，冰封數百里方圓。
這樣的場面極其可怕。
好似一方魔道領域，其內的一切都將被魔念沾染，所有的一切都將被殺意侵蝕。
生命不復存在，化作一尊尊魔道傀儡。
山河生機盡消，砂石隨風而舞。
那場面，就像是一片沙漠。
最可怕的是，在那一切的中心。
鬼臉面具震盪不朽，如同一尊無上的妖魔至尊，吞噬著所有的毀滅一切的魔念殺意。
隱隱的，所有人都好似聽到有億萬生靈的亡魂在咆哮、嘶吼。
無盡的死亡雜念混雜，交織在鬼臉面具之上。
這是曾經被李傾月殺死的生靈，被其吞噬的血脈本源。
而在這一刻，盡皆顯化，化作那滔天殺意魔念的一部分。
如果說眾生的信仰、念力，擁有奇特至極的神力，可讓古之大帝意志復甦。
更甚者可讓人擁有絕世的戰力。
若是運用得當，幾乎可如一代佛帝那般，活在眾生心頭，永生不朽。
而如今這些亡魂怨氣、雜念，就像是那信仰、念力的反面力量。
同樣擁有著奇特至極的神力，可蘊生無上的妖魔。
這種力量，哪怕是至尊都無法消除。
但凡達到帝境，面見那些至尊，幾乎都可以感受到那些發動過黑暗動亂的至尊仙台之中，有著億萬生靈亡魂的魔力。
也因此，發動過黑暗動亂的至尊、古皇，那曾經守護天下，守護眾生的心，都將被一點點的侵蝕。
最終都將如同黑暗生物一般，越發的冷漠，視眾生為人世大藥。
而如今，這樣的魔力在李傾月那祭煉的鬼臉面具之上沸騰。
浩瀚的魔念，盡皆匯聚，影響著李傾月的執念。
再加上親眼目睹了所有親友的死亡，親眼看到了哥哥的毀滅，哪怕這些都是幻像。
都是未來的一種可能，可依舊讓李傾月魔意暴漲。
本就修行魔功，吞噬天地一切，早已成就帝法。
如今魔意沸騰的瞬間，便幾乎讓李傾月的意識沉淪其中。
若不是擁有帝境的意志，若不是心中依舊有著那些不滅的執念。
換成任意一個人來此，都將與那滔天魔意相合，成為一尊絕世無敵的神魔。
「死了……都死了！」
「只剩我一個人了……」
李傾月那明亮的雙目一點點的死寂，魔意在滋生。
她低聲的呢喃：「既然都死了，那這個世界還有存在的必要麼？」
「都與他們陪葬吧！」
「轟隆……」
這一瞬間，李傾月身體好似瞬間炸裂，顯化出一座巨大的混沌黑洞。
滔天的魔念、殺意，億萬生靈的咆哮、嘶吼，包括那一尊尊即將凝聚而成的魔影。
這一刻，竟然盡皆向著黑洞之中匯聚。
「嗡！」
黑洞震盪，一瞬間好似暴漲的數十倍，遮天蔽日，矗立在天地之中。
那黑洞四周，甚至浩蕩著無盡的混沌氣流。
無盡的魔意、殺念在沸騰。
就連天地萬道都在悲鳴。
混沌魔軀。
雖然不是無缺的混沌仙體，可此混沌魔軀，依舊擁有混沌仙體的部分神威。
萬道合鳴，吞噬諸天萬界所有一切的負面情緒。
絕望、怨恨、殺意、魔念，所有的一切都在向著黑洞之中匯聚。
就連那日月星辰，山川河流、無數生靈、花草樹木，都在被一點點的吞噬了。
吞天魔功小成，便可化作黑洞吞噬山川河流。
如今吞天魔功早已化作帝法。
日月星辰、無盡山河生靈，就連時間歲月、空間之力，都成為其吞噬的對象。
甚至若是黑洞演化到極致，真的可吞噬天地，毀滅諸天萬域。
萬物崩潰寂滅，時空消融，所有的一切歸於混沌黑洞。
無盡的混沌氣息，與各種魔意殺念交融。
這一刻，李傾月演化出混沌黑洞，吞噬著所有的一切。
其身上的氣息，瘋狂的暴漲。
所有人都感受到一股恐怖至極的魔意，好似無上的神魔，從混沌之中走出。
欲要把這方世界重歸混沌，讓天道隕落，讓萬靈俱滅。
這是一種恐怖至極的威勢。
混沌魔軀加上吞天魔功，就好似要讓整個天地都歸於原點一般。
或者說，混沌仙體可蘊萬道，擁有無盡的造化。
那麼混沌魔軀，便是毀滅萬道，破滅一切，讓所有一切歸於魔體。
「不好！快退！」
妖族妖聖、蠻族戰神齊齊神色大變，大聲的咆哮出聲。
甚至不斷出手，施展神力，拯救九黎一族的族人。
就連兵主蚩尤，這一刻都無法站立，狼狽的後退。
此刻的李傾月，就好似毀滅世界的原點，吞噬萬物的核心。
以她為中心，所有的一切都被吞噬。
這種威勢之恐怖，哪怕他是神王體大成，可戰聖人的神力，都無法抗衡。
更可怕的是，所有人都察覺到了。
若是放任李傾月所化的黑洞吞噬一切，那她將會不斷的成長，黑洞也將會不斷的變大。
最終很有可能，真的吞噬北斗，吞噬諸天星辰。
甚至吞噬諸天萬域。
所有人的一切，都將在這恐怖的黑洞之下寂滅。
這一刻，禁區至尊、那些出世、以及未出世的聖人、聖王，都盡皆感受到這股毀滅氣息。
「好恐怖的魔功……不愧吞天之名！」
這一刻，所有人都被這種魔功的演變驚到了。
甚至不少至尊、古皇，都感受到了那屬於帝法的威勢，正在一點點的上漲。
或許任由其發展下去，那魔功極有可能蛻變成無上仙法。
「吞噬諸天萬界……可成仙？」
有古皇感受到那種氣息，神色震撼至極。
這魔功好似永無止境一般，化作混沌黑洞，吞噬一切。
最終若是吞噬了諸天萬界，吞噬了無盡生靈，吞噬了諸天萬道、大道、天道。
所有的一切都歸於一點，絕對是可化作一尊人間仙人。
「轟隆隆……」
這一刻，諸天萬域，無盡星河之中都爆發出驚天的雷鳴。
好似有著一股無上而恐怖的意志甦醒。
那是天地意志。
天地意志並無意識，永恆如一，始終維持著天地的運轉。
不為生靈所改變，亦不被任何東西影響。
可面對那恐怖的魔功，這一刻天地意志竟然開始漸漸復甦。
這是一種極其驚人的場面。
更可怕的是，在那天道意志復甦的瞬間。
所有生靈都感受到天地萬道在遠離，天地精氣在稀薄。
原本枯寂的世界，越發荒蕪了。
甚至一些原本可以感受到大道規則的修士，這一刻好似被天地拋棄了一般，再也無法感受到那種道則。
這樣一幕，讓諸天萬域的生靈都為之驚顫。
「發生了什麼？我竟然感受不到天地大道了！」
無盡星空的生命古星之上，有人顫抖的驚呼。
這個時代的修士，步入道宮便可初步感受到大道，藉助道宮神邸，甚至可領悟一些大道規則。
可如今，哪怕道宮神邸復甦，先天五行之精相合，與天地相容，都無法感受到大道規則了。
這是一種恐怖的巨變。
「到底發生了什麼？天地大變，天地大道法則越發高遠，無法領悟！」
「天地精氣在稀薄……難道又有人如那鬥戰聖佛一般，影響了諸天萬道！」
「不！不！我感受到壽元在流逝！」
「怎麼可能……我的境界在消退！」
天地各方，無數生命古星辰之上，響起了一聲聲的驚呼，充斥著恐懼，夾雜著彷徨。
「到底發生了什麼？太古的天道都在消退，天地都在大變！」
一尊尊強者飛入星空，遙望向北斗。
所有人都隱隱有所察覺，北斗古星發生了驚天的變化。
連天地意志都在復甦，改變天地大道、改變修行環境，這種變化，已然超乎了所有人的理解。
鬥戰聖佛化戰仙失敗，雖然影響巨大，可依舊可以輕鬆修行。
也正是如此，天地間強者極多，甚至一些古地之中，隱藏著強大的聖王、甚至是大聖、准帝。
可如今，天地大變，所有人都感受到修行之路越發的艱難。
若是如此蛻變下去，怕是無盡歲月之後，連斬道都無法踏入，更別說聖人、聖王了。
「鬥戰聖佛化戰仙失敗……天地巨變，可依舊屬於太古。」
「如今天地大變，修行越發艱難，天地精粹越發荒蕪……這時代變了！」
「荒蕪的時代……後人或許會稱之為荒古！」
北斗禁區之中，有至尊、古皇感嘆出聲，似乎看透了時間歲月的一角。
所有人都想到了世界之初的那個時代，至尊可以同存，修行之路如飲水般容易。
帝尊隕落，天庭覆滅，雖然有著影響，讓後世古皇，無法同存一個時代。
可修行之路依舊順暢。
而今受那魔女魔功影響，天地再變，修行之路越發艱難了。
「好一個魔女！荒古……將因她而生！」
有至尊感嘆，透徹了一角歲月，神色間滿是唏噓。
自古至今，能夠影響天地大道法則改變的存在，少之又少。
神話時代的帝尊隕落，天庭崩滅，導致後世古尊古皇無法同存。
太古末年鬥戰聖皇化戰仙失敗，導致天地大變，萬靈隱退不出。
如今那魔女魔功吞天，竟然再一次引發了天地巨變。
這絕對超乎尋常。
因為每一個能引發天地巨變的存在，都是古今之中強絕一世的無上人物。
那魔女若不隕落，未來怕是同樣會成為一尊無上的人物。
「轟隆隆……」
天穹之上一口浩瀚的黑洞在旋轉，遮天蔽日。
恐怖的吞噬之力，讓天地萬物俱滅，連太陽星的光芒都被扭曲。
無盡星河在滾動。
諸天萬道在轟鳴，天地為之大變。
青天白日，都在漸漸的歸於黑暗。
那黑洞就像是一顆巨大而恐怖的星辰，吞噬天地間的所有一切，返本歸源。
那是一種驚人至極的景象。
一切絕世強者，甚至感受到了那黑洞之中的無上毀滅氣機。
連諸天萬道、天地大道法則都被粉碎。
可怕至極。
「發生了什麼？到底發生了什麼？」
「為何我明明感受到突破的機緣，卻依舊力不從心！」
星空古路之上，無數天驕輩起，可這一刻亦感受到了天地在變化。
一些獲得機緣，即將突破的天驕，竟然再也難以突破。
好似原本是天地的寵兒，這一刻盡皆被天地拋棄了。
「為什麼我有種直覺，哪怕打穿帝路，也再難成帝？」
「萬道在沉寂，越發高遠，修行將越發困難！」
星空古路之上一道道強橫的身影駐足，遙望北斗。
所有人都能感受到，那股滅世般的氣機，從北斗生出，漸漸瀰漫至天地之間。
就是這股毀滅天地的氣機，讓天地在改變。
天地大道在壓制修行之路。
這是為了天地永恆長存，運轉如一，本能的反抗，在鎮壓那股毀天滅地的氣機誕生。
「時代變了……」
「帝路也將更加慘烈了！」
楊無爭頭頂著一副陰陽太極圖，同樣遙望著北斗，下意識的呢喃出聲。
身為先天道胎，對於天地大道的變化，最為敏感，只在混沌仙體之下。
他自然清晰的感受到了這種變化。
甚至能感受到那毀滅氣機之中，蘊含著一道熟悉至極的氣息。
「楊師兄……你會成功的！」
楊無爭身旁，凌薇平靜而立。
經歷了帝路的廝殺洗禮，凌薇越發的沉靜了，有著一種難言的果決。
但她的眸子，卻時不時的看向楊無爭頭頂的那副虛幻的太極圖。
那是在人族第十城，傳說之中道尊封印聖靈的魔井之中，收穫的一種先天道蘊。
幾乎如當年道尊的無上至尊神器太極圖一般，擁有著超乎理解的神威。
有此圖在，楊無爭的戰力，已然成為這帝路之上前十的高手。
這樣的強者，必然可以踏足帝境的。
畢竟，這可是先天道體，大道神胎。
「我有點擔心她！」
聽聞凌薇的安慰，楊無爭眸子裡滿是思念。
雖然才踏足帝路數年，可卻好似經歷了千萬年歲月一般久遠。
對於李傾月的思念，也越發深刻。
他腦海中時常浮現出李傾月的身影。
「放心吧！有荒塔、仙鍾在，此世絕無能傷她之人。」
凌薇師姐安慰，神情之中越發複雜。
相伴數十年，竟然比不上李傾月相伴的數年。
「走！儘早踏足帝關，或許有回到北斗之機！」
楊無爭同樣複雜的看了凌薇一眼，而後鋒芒畢露，爆發出滔天的氣勢，向著星空古路而行。
一路所過，幾乎無人能攔。
「退！所有人退出百萬……不！退出千萬里，越遠越好！」
南嶺，兵主蚩尤咆哮，大成王者的神威爆發，神王體異象橫空，有絕世的鏗鏘之音爆發，隔絕一切。
李傾月所化的黑洞越發龐大了，恐怖無邊。
存在了無盡歲月的九黎神山，都因此而破滅了。
方圓百里的一切，都被黑洞吞噬。
就連大地都在轟鳴，似乎隨時都會被掀翻。
更讓人驚懼的是，那黑洞之中的魔意、殺念越發的恐怖。
好似有著一尊上古魔神，即將出世，毀滅一切。
「綾沐兮……你做什麼！」
就在這時，兵主蚩尤陡然大喝，不敢置信的看向綾沐兮。
在別人都在後退逃離的時刻，綾沐兮竟然在反向而行，欲要靠近那方巨大的混沌黑洞。
那可是混沌黑洞，湮滅一切，吞噬一切。
連大道神則都會被粉碎磨滅。
更可怕的是那魔念與殺意。
但凡靠近都會被魔念殺意貫穿，成為一尊無意識的傀儡，只知殺戮的傀儡。
「姐姐因我遭劫……我要救她！」
「哪怕是死，也要死在一起！」
綾沐兮大喝，速度越發迅捷，直直的沖向那方混沌黑洞。
「回來……你根本無法靠近！」
兵主蚩尤咆哮。
「轟隆……」
綾沐兮好似根本未曾聽到一般，臉色堅毅至極，毫不猶豫的踏足了黑洞範圍。
一旦做了決定，她便不在有絲毫的猶豫。
一如當日欲要拜李傾月為師一般，堅定而固執。
「傾月姐姐……伱醒醒！」
綾沐兮咆哮，聲音巨大，周身的神力都因此沸騰。
可在這方黑洞之中，別說聲音，就是光芒都會被磨滅殆盡。
這黑洞就像是毀滅一切的源頭，萬物都將在其中崩潰。
吞天魔功，可以說被推演到帝法之後，已然真正的有了吞天之威。
甚至影響了諸天萬道，讓天地大變。
這絕不是小事。
「咔咔……」
幾乎在綾沐兮大喊出聲的一瞬，那恐怖的黑洞便已然讓她渾身骨骼炸裂，血色飛舞。
就連其髮絲、衣衫，都在一點點的化作粉末。
更可怕的是，還有一股殺意魔念，欲要崩碎她的元神，撕裂她的意識。
「擋住！」
綾沐兮大喝，身軀瞬間破碎，而後復原，達到了巔峰，這是者字秘。
更是祭出一件長槍，欲要破開一切，長驅直入。
那是她祭煉的神兵，筆直如龍，一往無前的向著黑洞之中穿刺。
隱隱的她看到了黑洞中心，李傾月的身影早已消失，好似這無邊的黑洞既是其身軀一般。
在那黑洞中心，一張鬼臉面具沉浮。
漆黑如墨，卻又閃耀著光華。
甚至能感受到那面具之上，好似有著一聲聲的咆哮、怒吼與呢喃之聲。
那是傾月姐姐的摯友哥哥的聲音。
亦是傾月姐姐的執念。
此刻的李傾月，似乎依舊沉寂在那種絕望之中。
「不好……擋不住了！」
就在這時，綾沐兮神色大變，其面前的長槍之上，出現了密密麻麻的裂紋。
「轟！」
下一刻，長槍炸裂，綾沐兮陡然噴出一口鮮血。
其身軀之上出現了密密麻麻的傷口。
哪怕再次施展者字秘，依舊無法阻擋身軀的不斷碎裂之勢。
「過不去！」
這一刻，綾沐兮絕望了。
她只是才踏足黑洞邊緣，距離中心不下數十里。
甚至，這黑洞更是無時無刻都在變大，吞噬一切。
這麼下去，她根本無法踏足黑洞中心。
「也好……就這麼陪著姐姐似乎也不錯！」
綾沐兮輕喃，腦海中浮現出輪迴夢境之中的十年記憶，嘴角漸漸瀰漫出一絲微笑。
雖然是輪迴夢境，但那些記憶經歷都真實無比。
像是一場新的人生。
在那個人生里，她與傾月姐姐相伴了十年，形影不離，是天底下最親近的人。
她放棄了。
嘴角帶著微笑，雙目緩緩閉合，似乎等待著死亡了降臨。
等待著元神被撕裂，等待著意識被消弭。
「嗡！」
可就在這時，綾沐兮那即將炸裂的身軀四周，竟然浮現了一道與那混沌黑洞同源的氣息。
屬於吞天魔功的氣息。
「是姐姐！」
看到那股氣息，一瞬間包裹住了自己，綾沐兮驚呼出聲。
她陡然想起傾月姐姐傳她修行之法時，曾打入她身軀數道流光。
「姐姐又救了我一次！」
綾沐兮神色複雜，趁此時機，不斷的向著中心靠近。
直至來到那鬼臉面具前方，她依舊未能看到李傾月。
好似李傾月已然從世間消失了一般。
又好似這片巨大的黑洞，就是李傾月以混沌魔軀而演化的。
「怎麼辦？」
一時間，綾沐兮根本想不到任何辦法救助。
哪怕藉助吞天魔功的氣息靠近了中心，依舊無法阻攔這一切。
陡然，綾沐兮看向那鬼臉面具，更是想到了兵主蚩尤之言。
她心中一橫，直接以元神之力演化出那十年的記憶。
一點點的向著鬼臉面具之上烙印。
「傾月姐姐……你醒醒！」
「那些畫面……只是未來的一種可能，我們能改變的！」
「我們一定能改變的！」
綾沐兮喃喃自語，元神之力洶湧，帶著那十年的記憶，化作印記，不斷向著鬼臉面具之上烙印。
似乎想要靠著曾經的美好記憶，喚醒李傾月的意識。
只可惜，鬼臉面具乃是李傾月執念所祭，有著帝境的意志。
任由綾沐兮努力，也無法留下絲毫痕跡。
好似那一張最普通的青銅打磨的面具，如今早已不在普通。
又好似根本不存在一般。
「我一定能行的！」
綾沐兮固執的開口，眼神之中越發的堅定。
只可惜，她才化龍巔峰，還未開闢仙台，雖有元神之力，可卻無法顯化出元神。
更無法留下元神烙印。
甚至如此下去，她極有可能元神之力枯竭，因此而亡。
但她依舊固執，依舊不肯放棄。
「嗡……」
不知道過了多久，綾沐兮只覺得自己的意識在消沉。
哪怕有那道魔功氣息守護，也漸漸的感受不到自己的身軀。
元神之力枯竭，前所未有的疲憊。
可她卻好似感受到了鬼臉面具有了一瞬間的震顫。
「姐姐……你一定要清醒過來，不要被那些還未發生的東西影響！」
綾沐兮嘴唇蠕動，卻未發出絲毫的聲音。
雙目也緩緩的閉合，一身的生機都開始消散。
元神，乃是生命意識的本源。
一個還未開闢仙台的修士，元神之力枯竭，很難快速恢復。
尤其是在這種絕境之中。
「嗡！」
鬼臉面具震顫。
隱隱有著一道盤坐的身影顯化。
那身影一身白裙，盤坐在虛空，好似從始至終都未有過絲毫的變化。
眼角依舊掛著那滴血淚。
唯一不同的是，那滴血淚的一角，晶瑩剔透，毫無血色侵染。
此刻，她好似感受到親近之人的生機在消散，眼皮微微抖動。
連帶著鬼臉面具都再次震顫。
隱隱的好似有著一道道畫面，在鬼臉面具四周盤旋。
那是綾沐兮不斷耗費元神之力，想要以那十年的美好記憶，喚醒她的畫面。
十年輪迴夢境的一切，她雖未被影響，可卻因為親身經歷，依舊記憶尤新。
「綾沐兮……」
李傾月輕喃，帶著一絲嘆息。
其眼角的那滴血淚，這一刻竟然以肉眼可見的速度變得透明。
而後順著臉頰滑落。
晶瑩如琉璃玉石，好似有著意識一般，緩緩飄向了鬼臉面具。
最終落於鬼臉面具的眼角。
如同一道不朽的印記，又好似一滴晶瑩的水滴，烙印在鬼臉面具眼角。
就連整張漆黑如墨的鬼臉面具，都因為這滴淚水烙印，開始晶瑩剔透。
最終復歸了青銅色澤。
「嗡……」
鬼臉面具微微一顫。
那漫天的殺意、魔念，頃刻間向著鬼臉面具匯聚。
浩大的黑洞微微一頓，而後開始快速收縮。
漸漸的，一道風華絕代的身影，於黑洞之中顯化。
白嫩小巧如玉的雙腳，踏在虛空。
長裙與秀髮在風中飛舞，容顏傾世，眸子清冷。
一手遙遙虛握，鬼臉面具輕盈這落於其手掌。
五指輕輕摩挲著鬼臉面具，其眸光微垂，看向安靜至極躺在眼前的綾沐兮。
只餘一絲絲微弱的氣息，好似一盞即將熄滅的燭火。
「嗡！」
李傾月手持鬼臉面具的手掌微微一動。
一道璀璨至極，聖潔如仙光的鬼臉面具虛影，落於綾沐兮眉心，化作一枚『荒』字烙印。
綾沐兮身上的生機瞬間被靜滯，就連其周身的時光之力，都好似被同時靜滯。
帝法……星辰成兵術！
鬼臉面具之印記，可烙印天下萬物、萬靈，讓其化作神兵利器。
哪怕是一草一木、一滴水、一塊山石，甚至是一縷星光。
只要被烙印，都可化腐朽為神奇，成為一劍絕世神兵。
若是烙印在人身，可壓制歲月時光之力，讓其化作一具兵傀。
幾乎可如絕世神兵一般，永世長存。
「這是……荒奴麼？」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