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45章 卷五 死一人,動盪生!

  第745章 卷五 死一人,動盪生!

  當一個國家開始犧牲女人的利益來維繫自身之時,可想而知這個國家已經沒落到了何種地步?

  當然,尉遲敬德也絕非那等欺壓女子之輩。

  不管怎麼說,他好歹也是大唐國公,什麼樣的女子沒見過?

  豈會因為一個女子就管不住自己的褲腰帶兒?

  這會兒,客房之中,尉遲敬德將那女子用褲腰帶束縛著,嘴上也是用紅綢子捆著,自己倒是坐在一旁,悠閒的吃著桌上的水果。

  「你說說,作為一個男人,將自己的女人推出來擋刀,這樣的男人你也值當為其獻身?」吃完水果,尉遲敬德苦口婆心地說道,「這事兒,放在我大唐,莫說是朝廷官員,就是普通百姓也干不出來啊!

  老爺們兒是用來幹嘛的?不就是為了在這個時候站出來護在自己家人身前的麼?

  你瞧瞧,伱家那老爺們兒都在做啥?

  你說這會兒,老夫要是真把你怎麼著了,你冤不冤?

  還來冒充老夫的女人?

  你倒是真豁得出去。」

  床榻之上,那女子嗚嗚咽咽地叫喚著,這會會兒她其實也怕。

  準確的說,從尉遲敬德進來的那瞬間,她就一直很害怕,本來都做好了為了國朝獻身的準備,但誰知道,尉遲敬德竟然只是將她綁了起來。

  一開始,她還以為這位是不是有什麼特殊癖好,結果她倒是看了一出春宮獨角戲。

  那一瞬間,她都有些恍然。

  她是真沒想到,尉遲敬德這樣的粗坯,居然能將到嘴的肉給吐出來。

  「來,說說,你這麼做到底圖什麼?」尉遲敬德繼續問道。

  那女子這會兒張嘴也只能發出嗚咽嗚咽的聲音,尉遲敬德見狀,當即一拍腦門兒,說道:「倒是忘了,剛把你嘴堵上了。」

  說著,他便起身將這女子嘴上的紅綢子給解開了。

  對於他來說,這女子不可能對他造成什麼威脅,倒也不用過於防備。

  順勢,他還將束縛著女子的褲腰帶也解開了,順便說道:「你說,你這都是何苦?」

  解開了束縛後,女子揉了揉自己的手腕,一臉詫異地看向了尉遲敬德,說道:「你真不要我?」

  「你這話說得?」尉遲敬德聞言都笑了,「如果只看你這身段和長相,老夫自然不會吃虧?

  可老夫又不是來配種的,一個男人,如果連自己的褲襠都管不住,相信我,這個男人沒多大出息的。」

  他這話倒是實在,一開始,他的確是有些怒火,可再大的怒火,他也不會朝一個女人發泄。

  女子聽他這麼說,當下也是一愣。

  在她的認知里,大唐來的這些傢伙,都是極其兇殘之輩,可聽說的,和她見到的,卻是截然不同,一時間,她也不知道該信誰的話了。

  「你們不是來侵犯我暹羅的?」女子問道。

  「姑且不說是不是,就算是,我們也只會帶領大軍南下,再說了,身為大唐將士,就算有此想法,有什麼不對麼?

  為國開疆拓土,本就是我等將士戎馬一生的目標。

  難道學你家府尹,遇事兒只會把自家女人推出來?」

  甭管這蒙泰在那泰府的官聲有多好,單單這一點兒,尉遲敬德就看不上他。

  有能耐你拿出大軍和我們打就是,把自己女人送到敵人的床榻之上,這算哪門子事兒?

  如果一個男人的雙手不能保護自己的女人,那還不如自食其力好了,找什么女人啊?

  「哼,說得好聽。」女子聞言,頓時不屑道,「說到底,你們還不是想犯我暹羅?我暹羅何錯之有?

  這麼多年來,我暹羅無不是敬你大唐為宗主之國,可你大唐是怎麼做的?」

  「宗主之國?」尉遲敬德都笑了,「若是老夫記得沒錯的話,你們每年都在我大唐哭窮吧?用我家殿下的話來說,你們之所以敬我大唐為宗主之國,無不是在我大唐身上薅羊毛。

  算了,老夫和你說這些作甚?

  這種兩國之間的事兒,和你說了,你也不懂……」

  說著,尉遲敬德都發現自己有毛病,和一個女子講這些,跟對牛彈琴有什麼區別?

  「你就暫且待在這裡吧。」說罷,尉遲敬德有些興致缺缺地走了出去。

  他的目的達到了,再留下來也沒什麼意義。

  等他回到包廂的時候,侯君集幾人正在聊著騷話,見他推門進來,侯君集打趣道:「好傢夥,你這是寶刀不老啊!一把年紀了,還能這般折騰?難道是此番南征,給你憋著了?」

  「滾。」尉遲敬德沒好氣地說道,「老夫是這種人?」

  說著,尉遲敬德便將之前的事兒,簡單解釋了一番。

  聽他這麼說,李績也是點了點頭,道:「這事兒幹得漂亮。

  的確,我大唐就該如此!」

  尉遲敬德嘆了口氣,說道:「看到那女子,老夫就在想,若是有朝一日,我大唐也走到了這一步,那些不肖子孫會不會也如蒙泰一般!

  想到這裡,老夫心裡就不是個滋味。」

  「確實。」薛萬徹聞言,也是說道,「如果真有這麼一天,我希望子孫後人可千萬別燒紙告訴老夫,老夫真怕氣不過,從墳地里爬出來了……」

  「你可別爬出來了,詐屍怪嚇人的。」侯君集聳了聳肩。

  不過這會兒眾人的情緒都不高。

  很顯然,蒙泰的做法,讓他們有些不舒服。

  「現在怎麼搞?」李績見眾人的情緒都不高,當即就問道。

  說到正事,眾人也不是傷春悲秋的性子,當下也就回過了神兒。

  「其實鄂國公此番這麼一折騰,倒也是好事兒,至少能判別一下那蒙泰的心性。

  說起來,能為了國朝,捨棄自己女人的,老夫也不知道該說他是個怎樣的人物。」

  「哼,終歸不是個男人,男人就沒這麼辦事兒的。」尉遲敬德很看不起他的這種行為,當下就是不齒道。

  「一直乾等著也不是回事兒。」李績搖了搖頭,說道,「這樣,之前掌柜的不是說,這女子是出自府尹後宅麼?

  要是能落實這個,那就有意思了……」

  說完,李績也是一臉賤兮兮地模樣,「暹羅官員夥同賊子矇騙我大唐國公,老夫倒要看看,那蘭甘旭該怎麼解釋。」

  「這個怕是不容易。」一旁,聽聞此言的掌柜卻是搖了搖頭,「老夫雖然敢確定那女子定然出自府尹後宅,但沒有實證,莫說老朽了,整個那泰府,估計也找不出實證。

  諸位國公有所不知,我們這位府尹對他的眾多夫人可是保護得極好。

  聽聞在府尹後宅,連狗都沒有公的。、

  有幸見過他這些夫人的,無不是他蒙氏的通家之好。」

  「如果是這樣的話,那就難搞了。」李績也搖了搖頭。

  侯君集卻是笑道:「這有什麼難搞的,他既然如此,自然是極為在意自己的眾多夫人,讓尉遲老黑多蹂躪那女子幾番,看他還坐不坐得住。

  長情,於一個男人而言,可算不得什麼好事兒。」

  「這倒是的。」薛萬徹聞言,也是點了點頭,說道,「而且如此說來的話,那女子顯然沒有接觸過多少男人,倒是可以從這方面著手一下。」

  一瞬間,眾人也是議論紛紛。

  ……

  而就在侯君集等人不做人的時候,長安城卻是發生了一件足以改變歷史的大事兒。

  就在貞觀十四年剛剛拉開帷幕的時候,皇宮裡傳來了一聲噩耗。

  蜀王生母、前朝公主、大唐楊妃,薨!

  要知道,這位在前一天,還在皇宮設宴,次日便不明不白的死了,頓時就轟動了長安城。

  作為兒子的李恪,當即就讓人封鎖了皇宮,嚴查其母妃的死因。

  最終的結果卻是飲鴆而亡,換言之中毒身亡。

  一時間,矛頭直指東宮!

  畢竟在這個節骨眼兒上,最有動機謀害楊妃的,只有東宮眾人。

  別看楊妃如今看似與世無爭,但她活著,就是李恪最大的助力。

  她才是前朝舊臣,亦或者弘農楊氏的主心骨!

  李恪,不是!

  同一時間,東宮。

  長孫皇后看著眾人,一臉嚴肅地問道:「告訴本宮,此事兒不是你們做的?」

  長孫沖等人也是一臉的詫異,聞言,也是急忙說道:「我等完全沒有這麼做的必要啊。」

  他們也是冤枉得很,毒殺楊妃?

  開什麼玩笑?

  如今,優勢在他們,他們何苦要在這個時候徹底激怒李恪,甚至是激怒李二?

  要知道,楊妃不單單是李恪的生母,更是李二的女人,李二要知道了,那還不得成片成片的屍山血海?

  「要是我們做的,豈能讓他們查出來?」房遺愛也是在一旁說道,「而且,我們真要想這麼做,也不會下毒吧?直接殺進皇宮不就得了?」

  「這事兒透著古怪。」程處亮說道,「這楊妃剛死沒多久,就能查出是中了什麼毒?怎麼聽著都像是一早就安排好了的。

  你們說,會不會是蜀王自己乾的?賊喊捉賊?」

  他們這會兒其實也懵逼得很,之前他們還擔心李恪狗急跳牆對長孫皇后下手,結果長孫皇后倒是屁事兒沒有,結果楊妃被人毒死了?

  「恪兒這孩子,縱使有千般不是,也斷然不會做出毒殺自己母妃的事兒。」長孫皇后倒是不相信這事兒是李恪所為。

  雖然李恪這些年的確生了些不該有的心思,但她是能理解的。

  作為皇子,又有他父皇的推波助瀾,生出種種心思,她真能理解。

  但要說到他會毒殺自己母妃,她都不信。

  「不是我們,也不是他,這事兒真就見鬼了!」房遺愛也想不明白。

  「其實這會兒楊妃的死,獲利最大的還真就是蜀王。」程處亮卻是說道,「你們想啊,如今楊妃一死,還是被毒死的,這會兒蜀王一系,還不同仇敵愾?

  那凝聚力,絕對是前所未有的,而且,不單單是他們,這會兒滿長安的估計都在懷疑我們。

  哪怕我們怎麼解釋,估計別人都不會信。

  關鍵是,懷疑我們,也就是在懷疑殿下。

  不說別的,這同情分,他終歸是拉滿了!」

  還別說,程處亮說得還真有道理。

  不管這事兒到底是誰幹的,但真正獲利的只有李恪。

  這一點兒,毋容置疑。

  之前他們的優勢,那是硬實力的碾壓。

  可隨著楊妃的死,不知道有多少人開始同情李恪,甚至偏向李恪。

  這可不是他們想看到的。

  而在李孝恭的府邸,這會兒,大唐宗親也是齊聚一堂。

  有人怒聲道:「王爺,你是刑部尚書,這事兒得嚴查,自我大唐開國以來,這等惡劣行徑,可還是頭一遭,今日敢毒殺當朝皇妃,那我等這些宗室又如何能夠例外?」

  他這話是對李道宗說的。

  李道宗這會兒也是頭疼得很,聞言也是一臉煩躁地說道:「我不比你著急?可如今,除了知道楊妃是死於鴆酒,啥都不知道,你讓本王怎麼查?

  而且事關皇室,你以為真如你說的那般簡單?」

  他如今都不知道該如何跟李二交代。

  而在一旁,又有人小聲道:「你們說,會不會真是那位?」

  「慎言!」聽到這話,一直沒開口的李孝恭也是當即說道,「沒有證據的話,切莫亂說,真要傳出去,必是天下動盪!」

  「本王倒覺得不會是那邊。」李道宗卻是直接說道,「那邊如今明顯占據著優勢,沒道理也沒理由做這種事兒。

  而且,以那位的霸道,本王寧願相信他馬踏長安。」

  開什麼玩笑,他兒子如今就在東宮,可不敢跟這件事兒扯上任何關係。

  這就是大明二代的作用。

  這會兒,為他們解釋的人可不少,沒辦法,半個長安的勛貴都有子嗣在大明,誰敢跟這事兒扯上關係?

  當然,和他們不一樣的便是蜀王一系。

  這會兒,他們也是吵得不可開交。

  無他,絕大多數人都將矛頭直指大明!

  這會兒,甚至有人提議出兵東宮,為楊妃討一個公道。

  而且有這種想法的人還真不在少數。

  不過比較意外的是,最冷靜的人居然是李恪。

  這就很迷幻了,在他的陣營里,他是最堅定的相信,這事兒和李承乾無關的。

  這是誰都沒想到的。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