卷五 第675章 長孫沖的興奮！
日月山，李勤儉等人也收到了長安的消息。
這會兒眾人都朝著大明宮走去。
他們也意識到了問題。
而在大明宮中，李承乾自然也知曉了一切，不過他倒是不慌，長安那邊有反應才對。
真要是一點兒動靜都沒，李承乾反而會顧慮很多。
不多時，李勤儉、普西偌一干人等都走了進來。
「眾卿這是怎麼了？」見眾人臉色都不好看，明知道是怎麼回事兒的李承乾打趣了一句。
「殿下，長安那邊開始了。」李勤儉急忙說道，「想必殿下也收到了消息，長安那邊已經在逐漸消磨我大明的影響力了，這可不是個好兆頭。」
之前李承乾才給他們分析過這其中的存在的利弊，結果，這才多少天啊，大唐那邊居然真的就動了起來。
你叫他們怎能不上心。
點了點頭，李承乾說道：「是聽說有這麼回事兒，但也不是多大個事兒。就大明如今的影響力來說，豈是別人想消磨就能消磨的？」
對於這個問題，他是真不擔心，大明在大唐布局這麼多年，不說商號、物流，就是這麼多年發賣到大唐的工業產品，都在不斷地強化大明二字，同時也在潛移默化的強化他大唐太子的身份。
而在學子之中，大明的筆墨紙硯還有三字經等等，無不是另一種形式的強化。
所以，他擔心什麼？
早就深入人心的東西，豈是你們拿掉大明二字就能改變的？
有些東西，如果一開始不察覺到，真等形成氣候的時候，做什麼都晚了。
當然，李承乾是不會跟他們說這些的，他們這些人還沒有GG的意識和概念，不說他們懂不懂，最重要的是李承乾也不需要他們懂。
危機感往往是爆發潛力的助燃劑，這點兒李承乾還是明白的。
「可這代表著大唐已經動手了。」普西偌說道，「這並不是說對我大明有多大影響，問題的關鍵從來不是這個？是大唐的態度。」
混跡朝堂這麼多年，如今的普西偌已經今非昔比，早已不是當初那個部落頭人的眼光。
大唐這麼幹，對於大明意味著什麼，他如今也看得出來。
「殿下，不可輕視啊！」一旁，李勤儉也是急忙站出來說道。
他們都意識到了大唐的態度在急速的變化，而這，顯然不是他們想看到的。
可能，對於大唐的那個位置，他們比李承乾還在意。
不過這也正常，一旦李承乾坐上了那個位置，將是什麼樣的局面？
一統的唐明，將成為天下絕對的霸主，而他們這些從龍之臣，也註定會如同昔年的蕭何、韓信那等名垂千古的人物。
更重要的是，他們這些異族可以真正的融入漢家王朝，這是最大的誘惑。
哪怕李勤儉不是異族，但他不過一介商賈，又怎麼不想一步登天？
「無妨。」李承乾卻是笑道，「蜀王走到今天，其實也是被逼無奈，他也有一群麾下和你們差不多。」
說到這裡，李承乾也是無奈地笑道，「有些時候，事事就是如此無奈，哪怕你不想往前面走，但你身後總有些人推著你走。」
說到這個，眾人有些尷尬了，他們不就是希望推著李承乾走到那一步麼？
見眾人這般，李承乾笑了笑，道：「行了，本王沒有責備誰的意思，真要說起來，若是當事人沒那個心思，背後的人就算想推也推不動。
在這一點兒上，本王從不否認，所以你們也不要覺得有什麼。
至於說，如何應對大唐的策略，還得你們自己來，因為，這才剛剛開始而已，未來的鬥爭只會愈發的殘酷。
本王也希望你們早早的適應這種鬥爭形勢，畢竟，諸位在大明可是很少有機會遇到如此鬥爭的。
未來，當唐明一統的時候，本王更希望諸位都能在本王身邊……」
李承乾講了很多，倒也沒有避諱什麼，眾人聞言，也是紛紛點頭。
不多時，眾人便躬身離去。
看著他們離去，原本一直笑意盈盈的李承乾，臉色瞬間就陰沉了下來。
也不是憤怒，而是無奈，大明的這些官員啊，還是沒有鬥爭經驗，真要讓他們和大唐的那些老狐狸正兒八經的斗上一場，估計骨頭渣滓都剩不下什麼。
這也是李承乾無奈的地方，指望著他們，今後如何與大唐爭鋒？
但這也是沒有辦法的事兒，大明最薄弱的地方，估計就是這文武百官了。
武將還好，但文官方面的話，真就是一言難盡。
王宮之外，普西偌等人這會兒也聚在了一起。
他們其實從李承乾的話語中也聽出了不少東西。
至少他們所提到的東西，李承乾是願意的，也是支持的。
只不過現階段李承乾不想插手，說白了，就是李承乾在衡量他們的能力。
「殿下怕是也想看看我們有沒有能力和長安的那些老狐狸過過招。」李勤儉說完，也有些無奈。
對於長安的那些傢伙，他還是很了解的，真要過招的話，他們還真不夠格。
「何止如此？」一旁契苾何力說道，「殿下其實也在審視我大明有沒有和大唐爭鋒的實力和必要。」
「契苾僕射這話是什麼意思？」伊源錫有些不明白，「如果說殿下是在衡量實力間的差距，老夫倒是能理解，可這必要？」
他確實聽不太明白，這有什麼必要不必要的嗎？
「如果此番我們和長安的那些老傢伙爭鋒落了下風的話，殿下估計真要重新思量一下和大唐爭鋒的必要性了。」長孫沖一臉無奈地說道，「其實，真正需要和大唐爭鋒的其實不是殿下，而是我們。
殿下只要穩步就班的話，其實那個位置終究還是殿下的，只要殿下願意放下一些東西，妥協一些東西，別說蜀王，就算是越王他們幾兄弟一起上，都沒有人能奪走那個位置。
無他，大明的本錢太足了，就是那位也得衡量一二。
可對我們來說，就不一樣了……」
長孫沖還是看得比較明白的，李承乾如果只是單純的圖謀那個位置，真就只用捨棄一些東西，然後再按部就班的發展大明，那個位置穩如泰山。
但他們不同。
他們要是放棄的話，那這些年的努力不就像個笑話？
「你的意思是說，如果我們的能力表現不夠的話，殿下有可能……」李勤儉這會兒也聽懂了。
長孫沖點了點頭：「對，如果我們表現出來的能力不足以應付大唐，殿下可能真的會思量其必要性。
要知道，不管殿下如何坐上那個位置，但終歸是要人治理天下的。
我們如果不具備這個資格，那你覺得殿下會將長安的那些人都給……而且，我們此番面對的還不是大唐真正的老狐狸。
像房玄齡、魏徵還有我家那位可是都沒出手的。
如果連這些人都應付不了，殿下憑什麼對我們還有期待？」
他這麼一說，眾人都沉默了。
確實，真正難纏的傢伙都還沒出手呢！
「那我們此番怎麼搞？總得拿出個章程來吧？」伊原峰說道。
他其實也是啥都不懂，畢竟作為一個武夫，他倒是不需要懂太多，「不過我們軍方好像沒那麼多的問題，真要說起來，要是實打實的和大唐交戰的話，不敢說十成的把握，五五開還是有的。」
說到這個，他突然燦然一笑。
總有種莫名的優越感。
當下也是自我安慰道，對，這是他們文官的事兒，咱一介武夫操什麼心？
真刀真槍的話，我大明何曾懼過誰？
一眾人聽他這麼說，也都是無語，這傢伙……真沒什麼好話說得，但人家又沒說錯，你還真挑不出理來。
「其實，我們在日月山能對大唐的反制手段不多。」契苾何力說道，「就這次的變故來說，我們也拿不出什麼有效的手段，這次可能還要指望……」
說著，他看向了長孫沖。
見他這般，眾人也都將目光轉向了長孫沖。
長孫沖自然知道是什麼意思，當下也是拱了拱手，說道：「諸位太看得上小子了，若非此番出使大唐，小子哪兒有如今這般成就，不過諸位既然都這麼說了，那小子定當竭盡全力為我大明爭一口氣，哪怕是面對家裡阿耶，小子也定將為大明據理力爭！
國家之間，豈能因私廢公！」
其實他也知道眾人為什麼不把話說明白，無非就是因為他爹叫長孫無忌，大家還是擔心他的心中長孫家比大明更加重要！
是以，他才直接表態。
「長孫尚書說笑了。」普西偌聞言，當即就笑道，「作為我大明最年輕的一部尚書，豈能這個道理都不明白？
不過既然說到這裡，那老夫就多說幾句。」
「還請普僕射指點。」長孫沖聞言躬身受教。
大家族出來的就這點兒好，可能心裡明明看不起你，但表面上的功夫決計是滴水不漏。
這一點兒，哪怕是普西偌、伊原峰這些人也都挑不出毛病來。
而這點兒不單單體現在長孫沖身上，在蕭鉞、房遺愛等人身上，也是展現得淋漓盡致。
「談不上指點。」普西偌說道，「既然大唐的態度已經擺出來了，那此番長孫尚書出使大唐也當將我大明的態度擺出來，不妨強勢一些。
此番，不單單是出使，更重要的還是揚名，大明，該出世了！
大明的旌旗，也該耀威四海了！
對了，兵部這邊也要變動一下，既然是揚名，揚威，那就將我大明第一軍，長明軍派出去護送使團！
他們不是說我長明軍殺戮之盛麼？
那就讓他們真正的見識一下！何為強軍！
並且，此番長明軍裝備的軍械，除了大明核心機密之類的，一併都帶上。」
聽普西偌說完，眾人都愣住了。
好傢夥，他們還是第一次見普西偌這般硬。
這是他們沒想到的。
但很快他們也反應過來了，作為大明文官之首，這位在微末之際便追隨李承乾的老好人要真正的張開他的獠牙了。
當然，這也說明普西偌是愈發的急迫了。
「兵部這邊沒問題。」伊原峰當即就笑道，「長明軍那邊的話，老夫回去就給殿下請旨換防，以殿下的態度來說，定是沒什麼問題的。」
「那這樣，商部這邊也安排一支隊伍，隨長孫尚書一道入唐。」王玄策也是笑道，「說起來，我大明除了軍事之盛，商業那也是冠絕天下的存在。
既然大唐想從商業上對我大明動刀，那我大明的商賈，定將讓他們明白一下，什麼叫做商業巨頭！」
軍事方面，大明也只能說是有底氣，但在商業層面的話，大明那叫自信！絕對的自信！
「如此甚好。」普西偌也是點了點頭。
「兵部和商部還有禮部都動了，我工部要是不做點兒什麼，是不是缺了點兒什麼？」伊原錫聞言，也是笑了笑，說道，「要不我工部也也派出一支隊伍，和大唐工部交流一下？之前大唐工部不是已經來過了麼？漢人有句老話，說是來而不往非禮也，我大明工部也是時候回訪了。」
長孫沖聽到這裡，腦瓜子都疼。
他雖然很渴望衣錦還鄉的感覺，但這他媽也太恐怖了啊！
一個訪唐，大明工部、禮部、禮部、商部、戶部都動了，七部中就剩刑吏二部沒動靜了。
也就是這兩部實在沒理由，不然……
這個規模的使團，估計古往今來都極為罕見。
真要是被一網打盡了，那對大明的損失來說就真的大了。
當然，普西偌之所以敢如此，最主要的原因就是長明軍在。
一來是長明軍的戰鬥實力毋庸置疑，二來是長明軍里，大唐的勛貴之子太多了。
這也是一層比較厚實的保護罩！
「那就恭喜長孫尚書了。」慕容孝永當即拱手道，「此番長孫尚書回了長安，怕是要引得無數人羨慕啊！
說是衣錦還鄉也不為過。」
「慕容侍郎說笑了。」長孫沖笑道，「若是沒有強大的大明在背後做支撐，小子哪兒有這等風光的時候。」
他其實也隱隱有些期待。
以前在同齡人中，他算耀眼的，但也不算最耀眼的，可此番回大唐，他決計是最耀眼的。
多少年了，被李承乾遮掩的光芒，終於要灑向他的身上了。
媽的，今天突然被刪了三萬字，胡商寫不得了。日！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