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04章 卷四 李二的狂喜!(昨天病了)
對於魏徵的反應,李二其實一點兒都不意外。
這才是魏徵!
「從情理法來說,太子這麼做倒也無可厚非。
作為大唐太子,明知大唐煌煌天威受到吐谷渾的挑釁,行此舉確實沒有什麼可指摘的。」
房玄齡出言說道,「雖然從出發點來說,太子可能有些私心,但於情於理於法都還能說得過去。
當然,齊國公的擔憂也有一些道理。
但從情理法來說,卻談不上逾矩。
不過,陛下也的確該收回當初的旨意了。
說到底,太子如今不單單是我大唐的太子,還是大明的王。」
房玄齡也不傻,李二這叫來的人,針對性都很強。
這不擺明喊他來做這件事兒的嗎?
每個人都有每個人的用處。
長孫無忌是李二找來的一張嘴,魏徵是李二喊來給李承乾找的外援。
說白了,李二想要收拾李承乾,所以需要長孫無忌。
但又不能收拾得太狠,畢竟就目前來看,李承乾真的表現得相當不錯。
所以魏徵也來了。
「房卿說得有理。」李二點了點頭,說道,「高明此舉確實有說得過去的理由。
從情理法來說,確實無可挑剔。
但他如今終究是大明王廷的王。
豈能隨意調動我大唐的將士,而且,他這意圖之明顯,明眼人都能看出來。
為了不招人非議,朕決定收回當初的旨意,並收回天子劍。」
作為皇帝,不管是下發旨意還是收回旨意,都不是那麼簡單的。
尤其事關李承乾,大唐太子,更加麻煩。
而且,有些話他來說,是真不合適,必需借別人的嘴來說。
但收回旨意和天子劍也就是李二能做的極致了。
換句話說,最狠他也就能做到這一步,咋地,非要褫奪了李承乾的太子之位才行?
不可能,這太子之位還真就不能褫奪。
不是說李承乾有多優秀,跟這些都無關,更多的還是為了朝堂穩定。
真要褫奪了李承乾的太子之位,那就瞧好吧,他的那些兒子一定蠢蠢欲動。
到時候朝堂上必定是風起雲湧,各種明爭暗鬥絕對是絡繹不絕。
這可不是他想看到的。
「陛下聖明。」眾人聞言,齊齊躬身施禮。
都是聰明人,他們很清楚,今天被李二叫來,就是為了演這麼一齣戲。
陪皇帝演戲嘛,多正常的事兒?
至此,這件事兒就在幾人心知肚明之下,落下了帷幕。
「高明既然調動了河州守軍,那就說明澆河郡的形勢愈發的嚴峻了。」說到這裡,李二也是一臉的憂心忡忡,這的確是他沒想到的。
澆河郡的形勢已經到了需要外援的地步了。
就他了解的李承乾絕對是一個足夠驕傲的人,若不是走到了這一步,段然不會動這個腦筋。
當然,河州守軍其實本來就是他留給李承乾的一個保障。
不管怎麼說,李承乾還是大唐的太子,真要是出了事兒,那對大唐而言也不是小事。
所以說,對李承乾以太子身份調動了河州守軍,他其實沒那麼意外。
表現出來的憤怒不過也是他需要別人看到的罷了。
真以為他沒給李承乾準備後手?
怎麼可能?
這一切,不過是他藉此收回之前的旨意罷了。
畢竟李承乾的勢力如今已經很強勢了。
要是還讓他拿著旨意,拿著天子劍,他也不放心。
要知道,玄武門之變可就是他干出來的。
怎麼可能不防著李承乾一手?
「按照現在的情況來看,怕是如此。」長孫無忌說道,「陛下,此戰太子不能輸。」
李二讚許地看了看長孫無忌,這才點了點頭說道:「確實,此戰高明不能輸,他一旦輸了,慕容伏允那老東西必將對我大唐虎視眈眈。
如今西北之地,兵力不足,恐有不可言之事發生。
傳旨河州守軍,吐谷渾公然挑釁我大唐煌煌天威,命其河州守軍入吐谷渾協助大明作戰。」
這話旁人聽著可能有些難以理解,但魏徵幾人那都是大唐數得上數的聰明人,聞言立馬就懂了。
兵可以動,但是不能是他李承乾調動的。
這個先例不能開,否則以後的事兒誰知道?
長孫無忌正是知道這點兒,所以才說了這話。
他多精明啊,李二的心思,他不說拿捏得死死的,但真的知之甚多。
「陛下聖明。」當即,長孫無忌出言說到。
「對了,房卿。」李二又看向房玄齡問道,「書樓那邊最近如何?」
說起這個,房玄齡當即一臉笑意地說道:「回陛下,書樓那邊可謂是一片欣欣向榮,如今每日進出的讀書人都是絡繹不絕。
不少讀書人將之稱為學問的海洋,而且藏書也是越來越多,聽聞還出現了不少孤本。
微臣已經讓書樓著重對那些孤本進行抄錄,想來不久,書樓自身積累的書籍就能支撐第二甚至第三個書樓了。
說起來,這法子也是絕了,即能讓那些讀書人學到東西,又能豐富書樓的藏書,當是一舉兩得的妙法。
這事兒,那王德全功不可沒。」
「這王德全確實不錯,不過說起來,還是高明的法子。
他一屆商賈,讓他行商自然沒什麼問題,可要說到這些,他還是差點意思。」
李二笑道,雖然他處處防著李承乾,但那是作為一個皇帝。
可做為一個父親,該為李承乾爭取利益的時候,他也不會猶豫。
這其實不矛盾。
再說了,李承乾的榮耀也就是他的榮耀。
這有什麼不好理解的?
「太子殿下自然聰慧。」房玄齡笑道,「不過最近那王德全好像遇到了麻煩事兒。」
「額?」李二懂了,房玄齡兜兜轉轉其實想說的是王德全,「他怎麼了?朕之前見此人還算本分,難道有人故意刁難他?」
「倒也不是刁難。」房玄齡說道,「崔家最近不知道從哪裡找來了一個王德全的遠房親戚,也是個讀書人。
如今這親戚正在王德全家裡落腳,聽說想在長明酒樓謀求一份夥計的活計說是養家餬口。
陛下也知道,長明酒樓雖然只是一個酒樓,但又不單單只是一個酒樓。
所以……」
李二一聽,瞬間就懂了。
王德全如今也算是一步登天,成為了李承乾在長安的代言人。
這就好比窮人乍富,飄飄然自然是有的。
尤其是當那麼多人開始攀附他的時候,那暴發戶的心態不要太明顯。
「他要是意識不到這是一個陷阱,那就是他活該。」李二說道,「不用管,這對他來說,也是一個考驗,要是這麼一個小考驗他都過不去,那就說明他不適合當官。」
「可他們是想鼓吹讀書無用論,真要讓那些讀書人都漸漸覺得讀書無用,不如投機取巧……」
房玄齡話都沒說完,李二就擺了擺手,道:「無妨,一門心思讀書的人,豈會上這種當?如果連這點兒明辨是非的能力都不夠,那就說明他壓根就沒讀明白書。
而一門心思投機取巧之輩,需要別人蠱惑麼?
所以,這件事兒對我們來說,沒有任何影響,反而能在一開始就幫我們篩選出哪些是我們需要的人才。」
在這一點兒上,李二看得很開。
要想這樣就打擊了剛剛開始的文教事業,未免想的太過簡單了。
房玄齡一聽,確實是這個道理:「還是陛下想得周到。」
李二擺了擺手,笑道:「房卿不過是關心則亂,就這點兒小事兒,還難不住房卿。」
他這話倒也是實話,房玄齡確實是關心則亂,振興文教啊。
要是這項豐功偉績在他執政的時候完成,於他的生前生後名都將有著舉足輕重的影響。
哪怕是在薄薄的史書上也將留下濃墨重彩的一筆。
他不貪權,也不貪錢,也談不上貪名,但真的不想死而無名……
而且,最重要的是,他要真做成了這件事兒,對他房家而言,也是一本萬利。
屆時,天下讀書人,哪怕最感激的不是他房家,但總是要念及幾分香火情不是?
「陛下,微臣的鐵器作坊里,最近尋了一奇人。」長孫無忌適時地站出來說道。
說這話時,這老傢伙,是一臉的得意。
李二聞言,也是一喜,他最近對這些所謂的奇人是頗感興趣,當即問道:「什麼奇人?」
「此人名為陶明宇乃南朝陶弘景的後人。」長孫無忌說道,「陶弘景這人吧,號山中宰相,雖然其名不顯,但卻是第一個詳細記載了灌鋼法的人。」
灌鋼法?
一聽這三個字,李二頓時就站了起來。
這確實是值得他激動一下,要知道,現在灌鋼法雖然流傳了下來,但終究還是遺失了一些東西。
而灌鋼法對於製造兵器,諸如刀劍,那都是有著舉足輕重的作用。
「這陶明宇可還有他先祖的手札?」李二急切的問道。
長孫無忌聞言,笑道:「說來也巧,這陶明宇是陶弘景如今僅存的唯一後人,陶弘景的手札都在他手裡。
微臣之前見陛下憂心大唐的工藝長久不得進展,所以一聽到此人的出身,當即就讓人將此人請到了微臣的鐵器作坊中。
本來是準備上朝之時再向陛下稟報此事,這兩日,微臣可是為難得緊啊。
主要是這灌鋼之法,事關重大,微臣也不敢私自命人驗證,又怕那陶弘景留下的手札無用,耽誤了陛下寶貴的時間。」
「不耽誤。」李二搓著手,一臉笑意地說道,「這種事兒,哪怕真的無用,但那也是一個機會,於我大唐而言,沒什麼耽誤不耽誤的。」
說完,他看著長孫無忌,那是愈發的滿意。
這老小子,是真的懂事。
沒得講。
這灌鋼法,李二自然不允許旁人掌握,畢竟那是打造軍械的。
別說長孫無忌,哪怕是李承乾,他都不會告知。
很顯然,長孫無忌也知道這個道理。
「人在哪兒?」李二問道。
「就在微臣的鐵器作坊之中。」長孫無忌說道,「自從將此人接回來後,微臣就命人好吃好喝的伺候著,並命專人看守,在這期間,他沒和任何人接觸過。」
這個任何人,也包括他自己。
他又不想造反,不需要什麼灌鋼法。
不管是誰向李二貢獻了這灌鋼法,他長孫無忌的功勞都不會少一分。
這就是他的聰明之處,對於自身的定位,他很清晰。
「朕待會兒就派人去將人接走。」李二笑道,「不管灌鋼法到底有沒有用,這次,你都立了大功。」
李二是真的高興。
大明王廷如今在軍械方面已經領先了大唐,這對於他來說,是一件難以接受的事兒。
畢竟泱泱大唐,豈能在這方面落後一個立國不過年余的撮爾小國?
哪怕那是李承乾弄出來的也不行!
「為陛下分憂,不敢居功。」長孫無忌聞言,連忙躬身說道。
客氣話還是要說的,李二又不會因為他的一兩句客氣話就把本屬於他的功勞給抹殺了。
在這一點兒上,李二真的沒的說。
當下,李二簡單的交代了幾人幾句,就將幾人打發了。
他現在,狂喜!
這是大唐超越大明的契機!
「比底蘊,那小子的大明,如何是我大唐的對手?」等眾人走後,李二還是一臉的沾沾自喜,沒人能體會到他此時的興奮。
這一年多,他也算是被李承乾壓得踹不過氣了。
作為帝王的他,哪受得了被自己兒子比下去?
真要強爺勝祖,那也得等老子死了再說。
「來人,傳工部尚書段綸。」
不多時,段綸就來了。
李二也沒墨跡,簡單的把事情交代了一遍後,這才說道:「你馬上派人,不,你親自去把人帶回來,記住,人帶回來後,好吃好喝的招待著就是。
同時,也要馬上驗證的他的灌鋼法,如果真有用,朕必有重賞!」
段綸聞言,也是一愣。
心說,這長孫無忌還真是好本事!
什麼無意間發現的這人,這話狗都不信。
為了在李二這裡露個臉,長孫無忌不知道花了多少工夫。
不過這會兒也不是說這個的時候,當即也是躬身施禮,急匆匆的去將人帶回來。
這個陶明宇對他工部來說,倒還真是一個寶貝疙瘩。
當然,這一切都要基於他手中的陶弘景手札有用的前提之下。
而在他走後,李二又是輕輕擺了擺手,那如鬼魅一般的密諜司密諜也不知道從什麼地方就鑽了出來。
「去查,朕要知道除了陶明宇以外,還有多少人看過他家先祖的手札,有沒有人驗證過手札中的灌鋼法,包括齊國公!」
李二說完,捋了捋不長的鬍鬚,眼神中透著凌冽的寒光。
信任?
作為帝王的他,真的敢絕對信任誰麼?
不可能,哪怕是他兒子他都不敢絕對信任,更何況一個長孫無忌?
(此段免費,這兩天病了,發燒……昨天本來寫了點點,但腦子太昏了,倒下就睡著了,獨居嘛,睡著了就睡死過去了,迷迷糊糊醒來時,已經是十一點四十了,隱約記得我發了請假的單章,但沒看見,都以為我也穿越了,放心,除了實在動不了,不會斷更。
最後,說句抱歉,應該先請個假說明一下情況來著。)
(本章完)